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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奇怪的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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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軒和蘇瑪最初相識是在網上。

杜軒是名網絡寫手,而蘇瑪是他最熱心的讀者,因爲在同一個城市,兩人很自然的見面了。

第一次見面時,蘇瑪穿著黑色連衣裙,戴一頂黑色太陽帽,看上去美麗而又文雅,超凡的氣質瞬間將杜軒迷倒,只這一瞬便下定決心要娶其爲妻。

而僅僅一個月後,攻勢猛烈的杜軒便贏得了蘇瑪的芳心。

戴上杜軒精心挑選的戒指時,蘇瑪只問了一句話:“從此以後,你就是我最親的人了,你後悔嗎?”

杜軒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語氣絕決的道:“不後悔,能娶你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蘇瑪的帽沿壓得很低,杜軒看不見她的眼睛,但他看到了蘇瑪上揚的嘴角。

結婚後,杜軒每週一到週五繼續寫作,週末則會陪蘇瑪出去逛逛街。和所有女人一樣,蘇瑪喜歡逛街,但又和大多數女人不一樣,蘇瑪不喜歡買衣服,首飾,化妝品之類的,她只喜歡一樣東西——帽子。夏天她買太陽帽,冬天買防寒帽,春秋兩季則買休閒帽,除此之外,她還買了淋浴時用的浴帽,游泳時用的泳帽等等。

每次看著蘇瑪從商場拎走一大包帽子,杜軒心裡就奇怪,但他也不問蘇瑪原因,因爲問了蘇瑪也不會回答。

或許這只是她的一種奇怪癖好吧!杜軒如是想。

蘇瑪的秘密

和蘇瑪結婚一週年那天,杜軒精心準備了一頓燭光晚餐。

那晚蘇瑪很高興,和杜軒一杯接一杯的喝著紅酒。沒過多久,蘇瑪便醉了。

杜軒小心的將蘇瑪扶到牀上,正欲離去時,蘇瑪卻突然伸出靈蛇一般的手臂勾住了杜軒的脖子,嗡聲道:“老,老公,你,你不是常要聽我講故事嗎?”

杜軒是個恐怖小說作者,有時出現靈感枯竭時他便會問蘇瑪有沒有什麼恐怖故事,希望能從中找到點靈感,但每次蘇瑪都是含糊回答說沒有。

“你不是沒有嗎?”杜軒一愣。

蘇瑪卻突然笑了起來,啞聲道:“有,我有,而且真的很恐怖呢!”

說完,蘇瑪竟自顧自的說開來了。

“你知道我從小就沒了父母,和爺爺相依爲命吧?你沒見過我爺爺,告訴你,他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吶……”

杜軒被吊起了胃口,急著追問:“他,他哪裡奇怪?”

“哼。我告訴你,他的左手經常會戴著手套,有白的,也有黑的,有棉製的,也有呢絨的,總之,他有很多很多的手套……”

“那時我還很小,你,你也知道,小孩總是很好奇的,於是我總問爺爺他爲什麼老是戴著手套,他的手套下面究竟藏著什麼秘密?”

杜軒越聽越有精神了,他潛意識裡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創作素材。

“可是爺爺總是瞪我,他啞著嗓子警告我說,你不可以知道……”

“那,那你後來知道了嗎?”杜軒更來勁兒了。

“我倒希望自己從不曾知道,有一次趁爺爺睡覺時,我悄悄摘下了他的手套……”蘇瑪的聲音越來越小。

杜軒的心被撓到了最癢處。

“那後來呢?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可杜軒的問話卻再也沒有激起蘇瑪的迴應,她睡著了。

杜軒沮喪的坐在一邊,腦海中不停的發問道,那後來呢,故事的後來呢?

而讓杜軒鬱悶的是,蘇瑪第二天醒來就像得了失憶癥一樣,對自己昨晚講的故事全不記得了,她說那一定是自己酒後胡說,但是她閃躲的眼神告訴了杜軒,這絕對是真實的事。

蘇瑪的爺爺爲什麼要一直戴著手套,蘇瑪摘下那隻手套後究竟看到了什麼?

故事的後來呢?這個問題漸漸如螞蝗一般盤踞在杜軒心裡,撓得他心癢難耐。

夜歸人

根據蘇瑪講的這個故事,杜軒編寫了一篇小說,他本想自己爲這個故事續上結局的,可寫完前半部份才發現自己怎麼續寫都不滿意,結果這個結局遲遲寫不出來,無奈之餘杜軒想出了一個辦法,將小說稿發到了網上,並且提議讓廣大書迷續寫,小說發佈出去後很快便引來了書迷們的激烈討論,並有不少書迷在後面跟貼續寫,但令杜軒失望的是,續作雖多卻不盡人意。

這天晚上,杜軒寫完一篇小說後照例打開網頁想看看有沒有新的續作,網頁點開後,一個ID名叫“夜歸人”的讀者續的話很快引起了杜軒的注意,她在跟貼中如此寫道:

聊齋裡畫皮的故事大家都知道吧?那名書生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心上人會是一隻剝人皮的妖怪。而我覺得將這個套路用做這篇文的結尾同樣不錯,那女孩是爺爺最親近的人,有什麼事情是需要向親人隱瞞的呢?原因是——她的爺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噬人妖魔,那隻手套正好是他的禁忌,一但觸碰便會令他現出原形,瘋巔發狂。

至於他恢復魔性後會有多可怕,大家儘可以揮自己的想象,不過我的設想有點血腥,他會食人手掌,尤其是女子的手掌,顯然,年幼的孫女將會成爲她的第一道美味大餐。

第一次看完這篇帖子杜軒並沒有特別的感覺,順手關掉了網頁,就在這時,QQ上突然提示有新的郵件,而發件人的名字則令杜軒心神一震,她叫“夜歸人”。

心急火燎的打開郵件一看,上面只有簡短幾行字:不要將我的續作單純的當成小說來看,因爲那裡面的內容我只虛構了一點點。我知道那名小女孩是你現在的妻子,我只想警告你,她展現在你面前的絕非真實的一面,她絕對比你寫過的任何一部恐怖小說,都要可怕!離開她,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杜軒整個人都僵住了,他不清楚夜歸人的身份,但顯然她知道蘇瑪的一些事情。再一次回想起她的續作,杜軒頓時驚得寒毛都豎了起來,一幅恐怖的畫面不可遏止的浮現在他腦海中:小蘇瑪的爺爺死命的攥著她的小手,在蘇瑪的痛哭哀嚎中,他邪邪的笑著,然後將那一根根白嫩的手指硬生生的塞進自己嘴中,只聽咯嘣一聲脆響,血花頓時濺了他一臉……

杜軒猛的甩了甩頭,可一個念頭卻怎麼也甩不掉,蘇瑪究竟對自己隱藏了什麼?那封郵件還在電腦屏幕上閃爍著,杜軒沒有勇氣再看,於是伸手準備關掉電腦,可就在這時,他猛的發現自己身後正直愣愣的立著一道黑影,是蘇瑪。

“你,你怎麼起來啦?”杜軒驚得差點跳起來。

“半夜醒了,見你還沒睡,來看你!”蘇瑪靜靜的回答道,月光從窗外照進來,將她的臉塗抹得陰側側的。

杜軒抖著手將摁下了關機鍵,他害怕讓蘇瑪看到那封神秘的郵件。

“呵,一起回房睡吧!”電腦屏幕黑了下來,杜軒站起身說道。

蘇瑪點了點頭轉身往回走,杜軒在她身後下意識的望了一眼她的手,心臟驟然一緊,或許是蘇瑪的睡袍袖子太長了,杜軒竟然沒有看到她的手。

夜歸人說的那句話再次迴響在杜軒的耳畔:

她絕對比你寫過的任何一部恐怖小說,都要可怕!離開她,否則你會後悔……

一個大膽而恐怖的念頭一瞬間閃出,震得杜軒渾身一顫。

難道,她不是人?

老者的警告

第二天,杜軒又跟夜歸人回覆了郵件,希望能從她口中得知更多有關蘇瑪的信息,然而這些郵件發出去後全都石沉大海,而在網絡上那個夜歸人的ID也再沒出現過,又一條線索到此嘎然而止。

終於,杜軒無法再忍受這種胡思亂想的日子,他決定親自解開這個謎,他跟蘇瑪謊稱要去探訪一位文友,然後悄悄來到了蘇瑪的老家,一個位於西南地區的偏僻小山村裡進行調查。

因爲村子不通公路,杜軒費了很大勁兒才進到村子,村子不大,四周被濃密的原始叢林所包圍,偶爾有不知名的飛禽撲愣著翅脖從杜軒頭頂飛過,撒落幾聲哀鳴,給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進村後杜軒驚訝的發現,這個村子裡的人幾乎都戴著帽子,而且每家每戶都養著猴子。

杜軒拿著蘇瑪的照片四處走訪,很快便有老一點的村民認出了蘇瑪來。

老者撇著嘴說:“她是有個爺爺,不過早死了。”

杜軒對此並不意外,問道:“那她爺爺以前是否有戴手套的習慣?就是一年四季都戴著手套?”

老者搖著頭說:“什麼,他爺爺根本就不戴手套,你一定記錯了吧?”

杜軒聞言一愣,沒戴手套,難道蘇瑪是在編故事騙我?

“小夥子,你和蘇瑪是什麼關係?”老者突然反問。

杜軒如

實回答說:“她是我的妻子,我很愛她!”

誰知老者聞言後卻臉色一變,然後搖著頭用近乎警告的語氣說道:“聽我的,趕緊離開她,越快越好。”

這話是如此的熟悉,跟夜歸人當初的警告一模一樣,這不禁令杜軒心生疑竇。

她一臉茫然的追問道:“爲什麼?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離開她!”

但老者卻不再言語,只是搖著頭走開了,臉色跟天際的暮色一般昏沉。

老者的背影漸行漸遠,逐漸縮成一個小黑點,但在杜軒眼中,那粒黑點卻迅速放大,就如一個巨大的旋渦將他全身捲了進去……

杜軒的猜測

暴雨滂沱的傍晚,杜軒垂頭喪氣的回到了家,此時蘇瑪正在浴室洗澡,疲憊至極的杜軒便徑直回到臥室,想躺到牀上好好休息一下。

蘇瑪脫下的衣服就隨意的丟在牀上,杜軒將她的衣服挪開後,卻發現衣服下面還蓋著一隻黑色皮夾,那是蘇瑪的錢包。老實說,結婚這麼久了杜軒還從未看過她的錢包,因爲蘇瑪這人極注重個人隱私。

但經過剛剛的這次探訪之旅後,杜軒突然覺得自己對蘇瑪的瞭解太少了,所以當他看到這隻黑色皮夾時,心裡第一次產生了打開的衝動。

錢包裡的東西並不多,少量現金,一些卡片,以及三張已經發黃的照片。杜軒仔細觀察起照片來,這是三張人物照,照片中是一名錶情古怪的老頭,杜軒立馬猜到這是蘇瑪的爺爺,杜軒特意看了他的手發現他果真沒戴手套。

看來那位長老說的是真的,是蘇瑪說了假話。杜軒在心裡默唸道。

而再一比較三張照片,杜軒的臉色突然變得驚奇起來,因爲他發現一個現象,照片中,蘇瑪的爺爺始終都戴著帽子。

作家豐富的想象力讓杜軒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蘇瑪的爺爺並非一年四季都戴著手套,而是戴著帽子?蘇瑪在給自己講故事時,只是將帽子換成了手套?

那麼,蘇瑪將她爺爺的帽子摘掉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呢?

就在杜軒納悶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蘇瑪的腳步聲,杜軒立馬將錢包放回到了原處。

“軒,你怎麼回來啦?”蘇瑪有些欣喜的問道。

蘇瑪身上裹著浴巾,溫溼的頭髮被盤成一團塞進了淡藍色的浴帽中,杜軒的視線就緊緊的盯在那頂浴帽上,這個平時總被他忽略的東西,此刻卻猶如一個放射源般瘋狂的刺激著他的心臟,恐懼感突如猛漲的潮水般襲上心頭,是的,在這一刻,生性馬虎的杜軒猛然發現,自己和蘇瑪結婚這麼久了,卻從沒看過她不戴帽子的模樣,因爲她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都戴著帽子,就連睡覺都戴有特製的睡帽。

這乍一想起來,真是荒謬得可怕!

帽子下是什麼?

這晚,杜軒失眠了,呼嘯的風聲,怒吼的雨滴,遊動的閃電將這個夜晚烘托得格外詭異。杜軒的心中此時也在下著狂風暴雨,再一次想起了蘇瑪講的那個故事,杜軒的背上爬起了密密的細汗,故事中的小蘇瑪和自己現在的處境是何其相似啊!他們身邊最親的人都一直戴著帽子,而他們則對帽子下邊隱藏了什麼充滿了好奇。

如果自己摘下蘇瑪的帽子,所看到的應該和當年蘇瑪看到的一樣吧!

想到這時,杜軒竟有些激動起來,原來自己一直苦苦追尋的故事結果,竟然撐握在自己手中,只是那一頁真相需要自己去翻閱而已,但同時,夜歸人續寫的那個恐怖結局也再次閃現在杜軒心頭,假若揭開她的帽子,該不會令她現出原形吧?不過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杜軒便在心頭嘲笑自己的無知來,自己是寫恐怖小說的,但他同時也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怪。

猛一翻身,杜軒卻見睡在他身旁的蘇瑪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此時正側著頭直愣愣的盯著自己,如同幽靈一般。

“軒,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黏稠的黑夜裡,蘇瑪的聲音冰涼刺骨。

杜軒也翻身坐了起來,事已至此,他也不打算再將自己的疑惑隱瞞下去。迎上蘇瑪的目光,杜軒道:“你的爺爺根本就不戴手套是不是?他一直戴著的,是帽子!”

蘇瑪一陣錯諤:“你,你偷看了我的錢夾?”

“他是你的爺爺,也就是我的爺爺,他的照片,我看看有什麼不可以?”杜軒故作平靜的說道。

見蘇瑪沉默不語,杜軒再次發難道:

“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你和我結婚以來也是一直戴著帽子的吧,你們的帽子下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杜軒的想象力此時再次活躍起來,一個人不肯摘下帽子那說明什麼呢?說明她可能是個禿頭,或是個賴子?想到這裡杜軒心裡一陣噁心,原來自己跟一個賴子同牀共枕了一年,真是諷刺。

“求求你,別再問了好嗎?”蘇瑪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弱起來。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將這事鬧個明白。”杜軒的語氣咄咄逼人。

“請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蘇瑪哭出了聲來。

然而蘇瑪的話卻令杜軒心裡憑添幾分厭惡,他不能容忍一個賴子或是禿子和自己談情說愛。

“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應該對我有所隱瞞!”

黑暗中,杜軒的手緩緩舉了起來,顫抖著向蘇瑪頭上的睡帽伸去。

“不,不要。”蘇瑪一邊後退一邊哭泣著央求。

“爲什麼不?夫妻之間,是不應該有秘密的!”杜軒說完狠下心,猛的撲上前將蘇瑪的帽子摘了下來。

啊!一聲悽歷的慘叫劃破了夜空,噗!一道閃電劃過,映出了蘇瑪那極盡扭曲和痛苦的面容,她雙眼圓睜,嘴脣最大幅度的張開,蒼白失色的臉上寫滿恐懼,身體則如抽風一般劇烈的顫抖著。

蘇瑪強烈的反應大大出乎了杜軒的預料,而更出乎他預料的是,蘇瑪的頭上竟然毫無異常,沒有禿頭,沒有賴子,甚至沒有一根雜發。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杜軒突然有些窘迫起來,然而蘇瑪卻沒有回答,她猛的跳下牀,用手雙護著頭,一邊尖叫著一邊赤腳飛身衝出門外,當杜軒回過神來時,蘇瑪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蘇瑪!”杜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迅速追了出去,可來到門外時,除了無邊的黑暗和如注的暴雨外,哪兒還看得到蘇瑪的身影。

寒風刀子一般的鑽進屋來,割得人皮膚生疼……

神秘的來客

蘇瑪的髮絲凌亂的垂落下來,一起垂落的還有她的腦袋,一根拇指粗的尼龍繩蛇一般的纏過她雪白的脖子,繩子的另一頭纏在樹枝上, 打了死結。紅色的睡袍因被雨水溼透而重重的裹在身上,白若蓮藕的大腿伸出袍外,卻半懸在空中,赤裸的腳掌上滿布傷痕。

蘇瑪死了,是自縊身亡的,當杜軒看著面前那具還在風中飄搖的屍體時,感覺心都被掏空了一般,他怎麼都沒想到上次分離竟會成爲兩人的永別。

杜軒顫抖著將蘇瑪的屍體從樹上移下來,抱在懷中失聲痛哭著。

“你爲什麼要這樣啊?是我害了你呀!”

蘇瑪死了,她以爲用死可以讓故事劃上句號,然而事與願違,她的死反倒激起了杜軒更強的好奇心。

蘇瑪心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讓她不惜以死來捍衛?她的帽子裡又藏有什麼玄機?

杜軒感覺自己如百爪撓心一樣難受,若不將這事查清楚,他相信自己將一輩子無法安寧。

杜軒將蘇瑪的屍體運到了殯儀館,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然後一個人跌跌蹱蹱的回家,要到家時,杜軒突然發現家門口站著一道白影,是一名女子的身影,她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頭上戴著的那頂火紅色的帽子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刺眼。

“蘇,蘇瑪?”杜軒的酒意嚇醒了一半。

女子似乎也看到了他,慢步走了上來,杜軒卻如被定住一般呆愣在原地眼看著她一步步逼近。終於,距離近到令杜軒足以看清對方的容貌了,當確認對方並不是蘇瑪時,杜軒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慶幸還是失落!

“你,你是誰?”杜軒搶先問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蘇珊,蘇瑪的表妹!”女子淡淡的回答。

“怎麼蘇瑪從未向我提起過你?”杜軒質疑道。

女子突然莞爾一笑,回答說:“她不是有很多事都沒告訴過你嗎?”

蘇瑪剛走,又來了一個神秘女人,杜軒感覺自己就如同陷進了一座迷宮,卻找不到出口。

“你來找我做什麼?”

“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你,你在瞎說什麼?”杜軒的語氣中充滿了警惕。

“蘇瑪的帽子之謎,蘇瑪的自殺之謎!”女子的話倒是說進了杜軒的心中。

“我憑什麼相信你?”杜軒問。

“你也可以選擇不信,但若是不信,你這輩子都無法解開這些謎團了!”女子的語氣依然平淡,但這平淡中卻透出了一種威脅。

杜軒想了半天,發現自己的確沒有可以和對方討價還價的資本,於是嘆氣道:“好吧,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要想弄明白,你得跟我去個地方!”蘇珊說。

蘇珊的話令杜軒變得猶豫起來:“可是,蘇瑪的屍體還停放在殯儀館裡,我若是走了的話……”

“去還是不去?”蘇珊像是下了最後通牒。

杜軒一狠心,點頭說:“去!”

致命的真相

當蘇珊指著一個村落告訴杜軒這就是她們的目的地時,杜軒愣住了,因爲這正是蘇瑪的老家,他前不久纔剛來過這裡。

在一間紅磚綠瓦的房子前停下腳步,蘇珊對杜軒說道:“這是我的家,先進去休息一下吧!”

房前有個不小的院子,令人奇怪的是,院子裡放著一隻鐵籠子,裡面關押的並非是雞鴨之類的家禽,而是一隻猴子。

“你們這兒的人,好像每家都養了猴子的?”杜軒問。

蘇珊微微一笑,算是回答。

屋內收拾得窗明幾淨,蘇珊讓杜軒先坐下,然後說:“走了一晚,你也困了,先睡一覺吧!”

杜軒正犯困呢,經這樣一說便點頭同意了,在蘇珊的安排下,杜軒在客房裡美美的睡了一下午。

當杜軒醒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黑盡了,下了牀杜軒發現蘇珊正在廚房裡兌佐料。

“你醒啦?那咱們先吃晚飯吧!”蘇珊將兌好的佐料端到了桌上,招呼杜軒道。

“吃飯?”杜軒有些納悶,因爲他剛發現蘇珊的竈裡連火星都沒一粒呢!

落座後,杜軒這才發現蘇珊家的餐桌有些與衆不同,桌中間有一個鏤空的小洞。

給杜軒倒了二兩白酒,又將蘸水碗放到了他的面前。

“你先喝著,我去取菜。”蘇珊說完便轉身出門去了。

杜軒最近正心煩,見了酒便端起來猛灌了兩口,剛放下碗就見蘇珊進來了,只是她的手中提著一隻活猴。蘇珊的動作很麻利,她先將猴子用繩子牢牢的固定住,然後將猴子的下半身擱在桌下,將猴腦袋通過那個圓孔塞到了桌面上來,並用一個金屬箍將猴頭狠命的箍住,令它絲毫不能動彈。

猴子此時正好齜牙裂齒的衝著杜軒哀嚎,鼓脹的眼珠不停的旋轉著,臉上滿是驚恐。

杜軒見狀心中一驚道:“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蘇珊不答話,她在杜軒對面坐下,慢調斯理的抖開一張餐巾,然後用它圍住脖子,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刀子,她將刀慢慢的向猴腦逼近,然後熟練得一如拉拉鍊般切開了猴子的腦門,一大團乳白色的東西立浮現在了杜軒的面前,而猴子則因爲劇痛死命的哀嚎起來。杜軒見狀胃裡頓時一陣翻騰,而蘇珊卻有意爲難他一般,冷笑著取了一勺猴腦遞到杜軒面前說道:“來,沾上佐料更美味。”

杜軒終於是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蘇珊卻當沒看見似的,自顧自的解釋說:“生吃猴腦,這種吃法在一千多年前便開始流行了,連中都有記載,據說以前有很多名人術士都愛好這一美味呢,怎麼,你不想試試嗎?”

杜軒擡起來,吼叫道:“你,你們瘋了嗎?”

蘇珊卻突然冷笑起來,嘴裡說道:“你不是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嗎?這就是真相啊!”

說到這時蘇珊的臉色漸漸暗淡下去,目光落在桌中央的那隻猴子身上。竟嗚嗚的哭了起來:“我們也是隻猴子,曾經也跟它一樣……”

蘇珊的話杜軒聽不明白,於是不停的搖頭。

蘇珊終於不哭也不笑了,她說道:“你知道嗎?我們老家的人一直愛好生吃猴腦,但也許是猴腦吃多了的緣故,村裡的人常會患一種奇怪的頭痛病,這種病用什麼藥引都治不好,後來一個術師給了一個偏方,列了十六味藥材,而其中一味竟然是人腦,而且他特別提醒,患者要吃自己最親的人的腦放能湊效,沒想到這個偏方竟然真的很靈。”

杜軒聞言身子已經劇烈顫抖起來,桌中央的那隻猴子腦袋,在他眼裡漸漸的變成了一隻活人的腦袋,是蘇瑪的,她正頂著一頭鮮血衝自己痛哭求救,杜軒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停止了恐怖的聯想……

“被取腦者,難道,不會死嗎?”杜軒的上下牙開始打顫了。

“當然不會,經過數百年的摸索,村裡人早就研究出了相應的治療措施。”說到這裡蘇珊的表情又漸漸變得恍忽了,她語氣激動的說道:“可是,誰知道,這個偏方雖然治了人們身體上的疾病,卻給用來做藥引的活人留下了更爲嚴重的心理疾病……”

杜軒似乎明白了過來,顫聲道:“所以,那些被用來做過藥引的人總會聯想到有人切開他腦袋進食的畫面,於是他們就戴上了帽子,每時每刻?”

“對,只有戴上帽子我們纔會感覺安全,一但揭開帽子我們便感到頭皮發涼,總會錯覺有一把尖刀正在慢慢的,慢慢的向我們的頭頂劃下來,於是我們的頭就開始隱隱作痛了……”

蘇珊此時的眼神已經徹底顯得迷亂起來,而她的雙手也越來越緊的向頭上抱去。

杜軒此時已經寒到心底了,他幾乎是用哭腔問道:“那,那你們頭痛之後呢?”

蘇珊突然擡起了頭來,眼神迷離的盯著杜軒搖著頭說:“這是一個惡性循環!”

這一瞬間,杜軒突然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明白爲何蘇瑪認爲一生中最恐怖的事就是摘掉了她爺爺的帽子,也明白了蘇瑪爲何會在被摘掉帽子後選擇自殺,因爲她不想讓自己變得和她一樣。

“原來是這樣,蘇瑪,我對不起你啊!”杜軒伏在桌上失聲痛哭起來。

“你終於知道對不起她了?要不是你,她現在還好好的活著!”蘇珊突然變得暴怒起來,衝杜軒吼叫道。“她很勇敢,但她更傻,我曾經勸過她,像我們這樣的女人是不能擁有愛情的,可是當她遇到你後竟然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並和你結了婚,我早知道你們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所以我想方設法警告你。”

“那,那個夜歸人就是你?”杜軒恍然大悟。

蘇珊冷哼著點了點頭,繼續控訴道:“沒錯,可惜我姐愛你入魔了,她那晚看到了我發給你的郵件,之後便來求我住手,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她,她怎麼這麼傻啊,有什麼事直接說不就好了嗎?”杜軒頓時悔淚連連。

“講,她敢將這些事情告訴你嗎?因爲這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怕一但說出真相你就會棄她而去,可結果……”說到這蘇珊再次哭出聲來。

杜軒痛苦的閉上眼睛,打斷道:“別再說啦,我不知道,不知道……”

“都怪你,你爲什麼一定要知道答案呢?我姐曾哭著求你不要逼問她可是你不幹,村裡的老者曾警告你離開我姐,可是你不聽,就連我姐死了,爲了探尋你想要的真相,你都可以丟下她的屍體不管不顧,你就知道打聽真相,卻根本沒把我姐放在心上!”

蘇珊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杜軒,眼中閃出無比怨恨的光茫。

“你,你想做什麼?”杜軒突然感到背脊發涼。

“我姐可以放過你,但我絕不會放過你!”蘇珊說完陰著臉一步步向杜軒逼近。

意識到了危險,杜軒想抽身逃跑,可剛站起身子便眼前一黑跌坐在了地上,他這才意識到,蘇珊在酒裡做了手腳。

尾聲

杜軒再次醒來時,大腦裡一片昏沉,他的雙手被反捆在一起,下半身被牢牢的固定住,火辣辣的疼痛感由脖子傳遍全身,他感覺自己的脖子正被一樣硬物狠命的箍著,連一絲毫的動彈都不能,一張漆黑色的桌子將他的腦袋和身子隔離開來,而就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剛剛搭建而成的靈位,星星點點的燭火映出了一張黑白相框,相框內是蘇瑪的臉龐,她正用一雙幽怨的眼眸盯著自己。

驚恐讓杜軒本能的想要放聲大叫,然而一張喉卻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爲他的嘴裡塞滿了碎布。

突然,門開了,月光從門外瀰漫進來,將清涼的地板映得格外光亮,一道黑影拉長在門口,是蘇珊,她穿著一身雪白的喪服,肩上挽著黑紗,她的手中緊緊的攥著一把尖刀,而就在不久前,她正是用那把刀切開了猴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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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泣嬰第10章 泣嬰第9章 無一倖免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2章 水滸亂第4章 三更湯第5章 回憶永不傷第5章 回憶永不傷第4章 三更湯第9章 無一倖免第7章 蛛絲螞跡第9章 無一倖免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2章 水滸亂第1章 風箏少女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2章 水滸亂第6章 白鴉劫第11章 白屋禁忌第8章 再上黑山第11章 白屋禁忌第8章 再上黑山第6章 白鴉劫第10章 泣嬰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8章 再上黑山第10章 泣嬰第6章 白鴉劫第4章 三更湯第10章 泣嬰第11章 白屋禁忌第9章 無一倖免第8章 再上黑山第4章 三更湯第9章 無一倖免第3章 野店第10章 泣嬰第9章 無一倖免第9章 無一倖免第11章 白屋禁忌第4章 三更湯第4章 三更湯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4章 三更湯第2章 水滸亂第9章 無一倖免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1章 風箏少女第5章 回憶永不傷第1章 風箏少女第4章 三更湯第10章 泣嬰第4章 三更湯第3章 野店第7章 蛛絲螞跡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6章 白鴉劫第7章 蛛絲螞跡第7章 蛛絲螞跡第1章 風箏少女第7章 蛛絲螞跡第8章 再上黑山第9章 無一倖免第11章 白屋禁忌第10章 泣嬰第3章 野店第11章 白屋禁忌第2章 水滸亂第7章 蛛絲螞跡第7章 蛛絲螞跡第2章 水滸亂第3章 野店第4章 三更湯第7章 蛛絲螞跡第3章 野店第5章 回憶永不傷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11章 白屋禁忌第11章 白屋禁忌第10章 泣嬰第3章 野店第10章 泣嬰第9章 無一倖免第9章 無一倖免第11章 白屋禁忌第9章 無一倖免第4章 三更湯第5章 回憶永不傷第12章 奇怪的癖好第3章 野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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