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也不知道長姐在天池國過的怎麼樣?你說,天池國會不會和我們這一樣到處都是戰(zhàn)爭,雖不是明爭,但卻暗鬥。”
深夜羽兒依靠在沈慧馨的腿上,一邊玩弄著辮子,一邊思索著。
而聽聞這席話沈慧馨倒無奈的笑了,天下之大她們有一處能容身的地方已經(jīng)很知足了,但她也一直惦念著慕容曦,天池國的太子妃可不是那麼好當(dāng)?shù)摹?
“羽兒,你還小,這都是大人思考的事,你往後可不許在瞎想了,只要你每天開心快樂的,母親和曦兒就很知足了。”
沈慧馨慈祥的笑著,而羽兒也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無論是母親還是長姐,還是三姐,都這般疼愛她。
天色矇矇亮,慕容曦很早就起牀爲(wèi)軒轅少恭研製草藥,碩大的三草葉上面如蓬萊般大小,但上面細(xì)小的刺卻讓人頭疼,爲(wèi)了不讓這些刺兒刺傷軒轅少恭,她只好徒手一根一根的拔掉。
“小姐,你這麼早就醒了?這些活往後交給我就行了,我是你的小丫鬟,自然要幫小姐幹活了。”
小瑞一邊說著一邊拾起地上的三草葉,可是還未等慕容曦提醒她,她的手就已經(jīng)被扎破了。
“啊……”小瑞倒也沒大驚小怪的,就是嚇了一跳,本能的縮了縮手。
慕容曦見她的手出血了,趕忙用嘴吸住她的手指,將裡面的淤血吸出來而後在幫她包紮起來,“你這個小勤快,還沒等我提醒你就拿起草藥了,看,把自己的手扎破了吧,今天給你放假什麼都不用幹,回房間休息去吧!”
慕容曦心疼的不讓小瑞在幹活,可是小瑞的脾氣秉性與她極爲(wèi)相像,“那可不行小姐,你是小姐哪能讓你自己幹活呢,燒火做飯收拾房間,這些我都做得來,但這草藥……”
說著小瑞小心翼翼的拿起三草葉,僅用肉眼似乎看不到刺兒,但用手一摸還很扎手,若是不懂這草藥的人還真的活受罪了。
“小姐,你真的好厲害啊,這些細(xì)小的刺兒我看著都頭暈,你居然能這麼利索的把它們拔掉,可是你的手……”
小瑞注意到慕容曦的手因爲(wèi)拔刺已經(jīng)被劃傷了,鮮血時不時的溢出來,但她卻一直忍著痛在拔刺。
慕容曦微微笑著,雖然疼,但心裡卻快樂著,只要軒轅少恭身體痊癒就好。
“沒關(guān)係的,出點(diǎn)血不算什麼,只要少恭大哥身體痊癒就好了,這件事千萬別告訴他,免得他擔(dān)心,一會兒我自己上點(diǎn)草藥就行了。”
慕容曦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絲毫沒有因爲(wèi)手受傷受到影響,小瑞看的直心疼,不由得往樓上軒轅少恭住的房間看了看,猶豫了片刻才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慕容曦。
“湘琴,你這事兒做的……唉,讓本宮說你什麼好呢,慕容曦被趕出宮了不假,但少恭竟也跟著消失了,你說著可怎麼辦啊,今天在早朝上又有官員提起太子不務(wù)正業(yè)的事兒,本宮的臉面都被他丟盡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不回來。”
皇后在東宮急的吃不好睡不香,雖然已經(jīng)派人出去找了,但按照往常的經(jīng)歷一定找不到他的。
萬湘琴也有些懊悔,如果自己不敢走慕容曦也就不會有現(xiàn)在的事情了,但她就是容不下她。
“姨母,想必父親一定會在朝上爲(wèi)少恭說話的,您先別擔(dān)心。”
萬將軍在朝中的地位皇后心裡明白,但她也知道萬將軍行事謹(jǐn)慎,若是皇上對此事都惱怒了,他必然不會在替軒轅少恭說話了。
“不行,本宮不能坐視不管,原本好好的壽宴都被慕容曦?cái)嚭狭耍谷贿€拐跑了我的兒子,哼,我不會放過她的。去,把夏霜給本宮叫來。”
皇后把對蕭妃的仇視,都壓在了慕容曦身上,她篤定若是慕容曦的出現(xiàn),軒轅少恭不會不聽她的話,不會放任好好的太子不做而竟做些讓她傷心的事。
微風(fēng)襲來水波盪漾,坐在亭子裡慕容曦一手拿著手帕一手拿著剛摘下的荷花,軒轅少恭則躺在她的腿上嘴角微微上揚(yáng),二人十分甜蜜。
“曦兒,今晚我準(zhǔn)備回宮,你要不要隨我一同……”軒轅少恭剛剛開口就被慕容曦用手帕堵住了嘴巴。
回宮二字此時對她來說要比登天都難。
她已經(jīng)被萬湘琴趕了出來,豈能在自取其辱的踏入宮門半步。可她也明白軒轅少恭的處境。
“難道有小瑞陪我你還不放心嗎?”慕容曦並沒有直接拒絕,但她委婉的語言已經(jīng)告訴了軒轅少恭答案。
軒轅少恭也猜測或許在她心裡皇宮就是一個陰影。
“好,既然你喜歡這兒就住著吧,我回去像父皇和母后稟明情況後在出來看你。”軒轅少恭還不知道這一天時間裡宮裡發(fā)生了什麼,可慕容曦心裡卻一直在懷疑。
軒轅少恭一旦踏入宮門,恐怕在出來就沒那麼輕鬆了,即便皇上不管,皇后也不會放任他這樣做。
女人的狠毒她瞭解。
“少恭,我……這些草藥你都拿回去,一定要按時按量的敷在傷口上才行,記住了嗎?”說著,慕容曦指了指籃筐裡的一包包草藥,軒轅少恭看後也不由得笑了。
“你把草藥都包起來幹嘛?放心,我每天晚上都會來讓你親自給我上藥的。”他的癡情,他的承諾,慕容曦都相信,但她也知道現(xiàn)實(shí)的殘酷。
兩人在一起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朝陽升起時兩人剛剛來到亭子,而此時已經(jīng)夜幕降臨了,軒轅少恭依然躺在她的腿上翹著二郎腿,十分有悠閒自在。
彷彿時光已經(jīng)定格在那一刻似的,但離別卻也在所難免。
“曦兒,你在家裡乖乖等我,明天一早我就來看你。”臨別前,軒轅少恭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願意放手,而慕容曦卻也傷心的要命。
眼淚一直再眼眶裡打轉(zhuǎn),不知爲(wèi)何,她總覺得兩人就此分別了一般,再也見不到了。
“保重……”她心裡有很多話要對他說,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最後竟只說了這兩個字。
保重……
軒轅少恭揚(yáng)起手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哭什麼?我又不是不回來了?乖乖等我,小瑞,你一定要照顧好小姐。”
說罷,軒轅少恭俯身深情一吻,慕容曦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盡情享受這一刻的溫馨,可是苦澀的眼淚竟流到了嘴裡,心也跟著陣陣發(fā)痛。
軒轅少恭最後還是走了,她站在門口目送他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直到天大黑了。
“小姐,你都站在這一個時辰了,還是回房休息吧。少恭大哥一定會很快回來見你的。”小瑞知道慕容曦心裡難受,竟陪著她一直站著,但她的眼眸越發(fā)淒涼,盡顯悲傷,小瑞實(shí)在心疼她只好勸她回房。
而慕容曦放如定格了一般,就這樣呆呆的望著。
遠(yuǎn)處,天邊,無論她看到哪裡都會出現(xiàn)他燦爛的笑容,可惜他人卻不再。
“曦兒,你還未痊癒小心著涼。”
一個深邃的聲音突然出現(xiàn),與他那樣想象,慕容曦轉(zhuǎn)身,但卻失望透頂。
“你怎麼來了?小瑞,關(guān)門。”慕容曦不想再見到司徒俊,所以轉(zhuǎn)身進(jìn)了院子並讓小瑞關(guān)上門。
可是司徒俊倔強(qiáng)的性格卻不認(rèn)從,“不要關(guān)門,曦兒,我只想見你一面,只想看看你的風(fēng)寒好些了嗎?不要這樣絕情。我對你的愛並不比軒轅少恭少半分,並且他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做到。”
司徒俊越說越激動,甚至讓慕容曦覺得刺耳。
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jìn)去,也不想聽。
“你還是走吧,這裡沒人歡迎你。趁我還沒改主意前,趁早消失,否則我會替少恭報(bào)仇。”說罷,慕容曦大步走進(jìn)院子,而小瑞知道司徒俊的厲害,生怕慕容曦會吃虧,趕緊將大門緊緊關(guān)上了。
可憐的司徒俊獨(dú)自一人站在門外深情凝望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言一行,都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軒轅少恭,我要你好看,和我強(qiáng)女人,哼,我們走著瞧。
他在心底暗暗發(fā)下誓言,一定要將軒轅少恭打敗搶回慕容曦,而要想打敗軒轅少恭似乎也不難……
“你這個不孝子,你知道本宮動用多少人出去找你嗎?可是你卻爲(wèi)了一個女子背叛本宮!枉費(fèi)我這麼疼愛你,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的玩失蹤,讓本宮找不到你。”東宮大殿上,軒轅少恭單膝跪在殿下,而皇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著。
軒轅少恭自然覺得她這是無用的擔(dān)心,自己還能丟了不成?
萬湘琴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也不敢多言,生怕軒轅少恭會怪罪她,所以只偷偷看著他。
“你到是說話啊,莫非你也覺得自己做得不對,哼,有一天把本宮氣死了你就高興了,蕭妃也得意了。”皇后見軒轅少恭一直不做聲便拿出蕭妃說事。
軒轅少恭無奈的嘆了口氣,“母后,兒臣知錯了,可是曦兒病著還未痊癒,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皇后和萬湘琴都被這句話驚呆了,莫非他已經(jīng)找到了慕容曦?
“曦兒她還未痊癒?那你有沒有請郎中給她瞧病啊!若實(shí)在嚴(yán)重,本宮可以派王太醫(yī)去瞧瞧。”
皇后一臉慈祥的詢問著,而軒轅少恭也沒有一絲防備,“多謝母后關(guān)心,曦兒身體已無大礙,但還需要靜養(yǎng)些時日,對壽宴上的事她也很……”
“少恭哥哥,曦兒姐姐是自己不小心掉入池塘的。”萬湘琴見軒轅少恭要提及壽誕上的事,便一直再爲(wèi)自己找藉口推脫,皇后生怕她一不小心說錯了話,所以一直在旁邊提點(diǎn)。
“湘琴,壽誕上的事都過去了,雖然出了點(diǎn)意外讓人心裡不舒服,但曦兒也是無心啊,本公不怪她,少恭,你回去也要勸勸曦兒,不要讓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