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笙冷哼一聲,略顯不耐的道:“能不能護(hù)住是本公子的事,你只說到底答不答應(yīng)?”
薛逸寒又道:“阻撓她幸福的事,我不會再做?!?
蘇玉笙怒道:“她在那裡,有什麼幸??裳裕俊?
薛逸寒嘆口氣,知道和他說不通,便淡淡地道:“你莫做出格的事,此次隨行,是武乾大帝親口下令,若真的做了些什麼,才真有可能使蘇府沒落?!?
“你若照我說的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jī),否則……”蘇玉笙也不著急,更不懊惱,反淡淡地說著。
薛逸寒面色淺淡,輕聲道:“玉笙,有些事……你不懂?!?
蘇玉笙嗤笑一聲,嘲諷的道:“我是不懂許多,我只知道,活著比死了強(qiáng)。你若死了,再懂又有何用?”
薛逸寒淺淺一笑,也不爭辯,只道:“下去吧。記住,莫與軒轅景灝的人混在一起,對你沒好處?!?
蘇玉笙沉默了片刻,擡腳走了兩步,直到薛逸寒面前站定。他畢竟還沒長開,此時(shí)比薛逸寒矮了些許,也瘦弱幾分,但氣質(zhì),已多少有了清貴之態(tài)。
“你若不肯幫本公子……”蘇玉笙微瞇了眼眸,一抹狠戾之色從眼底透出,“本公子也不過是麻煩點(diǎn)罷了。可你……”
未說完,蘇玉笙便甩袖而去。
薛逸寒盯著他尚顯幼稚的身影消失在帳外,心中竟生出了幾分奇異之感,他固執(zhí)的樣子,和他嫡姐真是一般無二。只不過這姐弟二人若真的爭執(zhí)起來……
“去看著他,別讓他出事?!毖σ莺?dú)立帳中,靜靜地吩咐著。
“是?!?
不知從哪裡傳出一聲低沉地回答,接著便再次悄無聲息。
小石很快從外邊進(jìn)來,看到薛逸寒正獨(dú)自負(fù)著手,背對著帳門站在臺案的沙陣前。
“爺,如您所料,暗夜偷襲的事,已被和家的人傳了出去,想來不久就會落入冷御宸的手中。”小石低聲說著。
帳中寂靜無聲。
“還有誰?”薛逸寒思索片刻,淡淡地問道。
“王家和俞傢俬下召見了自己帶來的謀士和將領(lǐng)?!毙∈D了下,又道,“玉笙公子剛纔出了帳門就回了自己的營帳,並未四處走動,也不曾召見何人?!?
薛逸寒眼眸微瞇,那小子當(dāng)然不用召見誰,其他人都替他辦妥當(dāng)了。只是,他想如何設(shè)計(jì)冷御宸呢?
小石見薛逸寒沒吭聲,他抿了脣想了下,大著膽子道:“有件事……還請將軍息怒?!?
薛逸寒怔了下,暫時(shí)放下心中的盤算,冷眸微轉(zhuǎn),看向小石。
小石盯著那對冷冽的眸子,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咧咧嘴巴,硬著頭皮道:“春嵐姑娘她……”
薛逸寒緩緩眨了眨眼,淡淡地望著小石。
小石只覺天要塌了,主子每次露出這樣平靜如水的表情,都代表著發(fā)怒的前兆。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小石乾脆利落的跪倒在地,垂著頭認(rèn)命的道:“春嵐姑娘以易容術(shù)矇混過關(guān),已經(jīng)跟隨大軍一路到了這裡,奴才……奴才也是才知道此事。”
薛逸寒狹眸瞇成一線,周身的氣息一瞬間紊亂,他一掌拍在沙案上,聲音冷冽如冰:“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