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一道聲音霹靂響徹天空,如天雷般滾滾而來。
“魔刑殿主!”魔鱗大驚,那聲音在他腦海不斷迴響。
突然眼前景象如境面般支璃破碎,面前仍是完好落地窗,還是那一成不變的辦公室內部,他呆呆的望著。
“僅一個人…”魔鱗喃哈,他雙眼無神望著下方,那一堆堆普通市民,還有魔榜前十之人,陰陽醜怪、風王如今全都倒在地上不動,紛紛雙眼緊閉。
“入吾夢境,生死由吾。好一個夢三生,夢盡三生,真真假假,如入輪迴。”魔鱗喃喃自語,其髮絲悠的成青,髮尾漸泛白。
雙子大廈上空處,一個人影凌空而立,一身黑衣,負手而立。
對面一張巨大的人面,那蚯蚓般皺紋顯示著蒼老,旁邊的黑霧更是散發著駭人的陰冷。
人面在空中張大嘴朝人影咬下,在滔天下猶顯恐怖。
地面上的鬍渣男等人心猛的一揪,他們老大是說過能消滅殿主,
可在他們想來能抗衡已是極限,消滅之類的實在不敢奢想。
畢竟那是殿主,組織中最古老最強存在,千年來證得青冠王座雖少也有相當數量,可殿主僅那幾位。
人影頭頂虛空處一道青冠王座浮現,剎那血紅之霧沖霄而起,一口洞穿黑霧巨臉,血霄一攪,巨臉攪成碎卻是化作黑霧飄散。
空中黑霧匯聚,僅花了數十秒時間便見滾滾大面積,片刻間黑霧中出現一張巨臉,那張攪碎的臉。
“三年未見,你競成長到如此地步,不出十年,你必能入殿成主。”巨面口吐人言。
“道不同,不相爲謀。”迴應的是林辰冷清的一句。
“真是出乎意料,如今老朽一人怕是無力擒拿爾,也只能請魔魂殿主與魔獄殿主。”巨面嘆道。
兩張同樣大小人面霍然出現,同樣的蒼桑歲月痕跡,那黑氣頓時變得遮天蔽日起來。
魔鱗心中苦澀不已,他心中鬥志全無,原來在那人眼裡,自己便是小丑,就象傻子一樣被人耍來耍去,還爲之沾沾自喜。
就連魔刑殿主也語,也得三殿之主一同前來,方能擒拿那位。
而自己在殿主面前,怕是連站都站不穩,這一對比,兩者差距還用說麼。
原來在那人眼裡,自己根本連交手資格都沒有,他此刻心如死灰。
“你來了”
“對,我來了。”
“還是放不下?”
“我能放下?”
“就因爲我不是華夏人”
“對”
“哈哈”魔鱗猛的大笑。
“當你跟村裡人打架,你是某家人,當村與村打架,你們都是某村人,當市與市打架,你們就是某市人,當國與國打架,你們都是某國人,最後地球與外星打架,大家都自稱地球人。”
“你不覺得可笑麼”魔鱗轉首淡淡看著身後。
“你這是歪果理論,無恥程度跟某瓜娃子拿別國家文化當自家的沒區別”
“無恥?”
“我就呵呵了”
“你們也不是一樣,在外面做了不見得光的事,老是一句流利的八嘎”
“哼,管你巧舌如簧,犯我華夏者,雖遠必誅”黑影中走出一身唐裝中年人,一把唐刀寒凜。
“罷了,能死在你手上也好過茍延殘喘”魔鱗蒼桑雙眸精光一閃。
陳曉玲一行人,仍在原處,既沒有紅柱,地上也無屍體,周圍空曠的很。
“小夢,做的不錯。”鬍渣男輕拍眼鏡男肩膀笑著說,他手掌處泛著綠光按在其背後。
白色襯衫宅男型的夢三生勉強露出笑容,他現在臉色蒼白,汗如雨下,已失態的癱坐在地面上。
“小夢傷得不輕,這老不死勁夠大的,還好老大擋了絕大多數傷害。嘿嘿,這夠他們喝一壺的了,魔榜前十的隊伍可是盡滅。”鬍渣男嘻笑道。
“今日吾與魔獄、魔刑三主宣判剝奪你魔主繼承者資格,回收其魔魂。”魔魂殿主音瀾桑桑。
話音落,三張巨面黑霧滔天,以八卦陣紋構勒而成,一座通透卻幽暗的囚牢憑空出現。
“幽冥牢獄。”三張巨面高高在上俯視,聲音顯肅殺無比。
“爾不知其魂銘刻有魔魂印記,這是魔殿的準則,集三殿之主便能剝奪你靈魂之力。”魔刑道。
“念爾初犯,給予機會,爾可知錯。”魔獄語。
“錯?”
“我是有錯,錯在殺的人多到可成屍山”
“只是與爾等相比還算不上一個零頭,僅爲爾等長存,屠戮生命,還冠冕堂皇是替天行道”
“爾等一句話挑起戰爭,導致多少人家破人亡,老人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小孩失去母親”
“所以我最大的錯是入了魔殺組織,爲虎作倀,因此今日我便毀了這天地不容的邪惡。”林辰緩緩說著,臉上很平靜。
“妄語,螻蟻拔樹”魔魂殿主不屑。
林辰靜立不動,面如初時那般冰冷,眼神中不起一絲波瀾,就這樣在這冥獄之中紋絲不動。
“冥頑不靈。”魔刑殿主怒語,無視激怒了他。
“鎖。”魔獄殿主口吐一字。
幽暗牢獄從各角處飛射出鎖鏈,縱橫交錯將林辰鎖住。
“魂”
“起”
魔魂殿主眼中泛起青光,一字一字從口中吐出,道道鎖鏈泛起青色。
隨即林辰身上便泛起青光,猶如人形的青色影子,在其身上重疊,正被鎖鏈向外扯拽著。
“不對,跟計劃的不一樣,這計劃裡面可沒有提到過魔魂之事。”地面上的陳曉玲驚呼一聲。
衆人一看林辰,只見他面不改色。
林辰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微微一笑,清冷的臉終於有所變化。
“知道嗎?我十歲那年,那時我的世界只有妹妹一人,那刻我很弱,而爲了不淪爲臭水溝的無名屍骨,我是拼了命在訓練。”林辰緩緩道,聲音不劇,卻足以傳到地面。
“知道嗎?每次掙扎我都有過想死的念頭,因爲死可比活著好多了,但我還是活過來了,而且變得越來越強。”說到此他的語調卻是變得低沉。
“知道嗎?我覺得自己很強了,強到足以護她一輩子的程度”
“可是”
“可是”
“可是!”
他一連三個重複,那起伏的胸膛顯得無比激動。
“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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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世界裡,她,消失了。”
他的聲音充滿了無限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