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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相恨相憎

更新時間:2014-9-2 11:10:51 本章字數(shù):10305

雲(yún)羅冷冷看向她,眸中掠過厭惡。這女人已罵了她一天,此時難道還要再爲(wèi)難她不成?

那婦人一見她如此罵得更加兇惡,她一把推開雲(yún)羅,罵道:“滾開!想要吃飯除非你給老孃我磕二十個響頭,口中還得說姑奶奶饒了我!”

雲(yún)羅被她推得撞到了牆上,肩胛處疼痛非常。她心中火起,扶著肩頭忽地冷笑:“磕頭?你還不配!”

那婦見她倔強,獰笑一聲大步而來,黑漆漆又尖的指甲衝著雲(yún)羅白嫩的臉掃去,口中道:“今日就讓我抓花你這張狐媚子的臉!看你當(dāng)如何!”

雲(yún)羅一聲不吭,還未等她的爪子近前,猛地擡腳狠狠踹向她的小腹。那身材健碩的婦人不知她竟然如此狠辣,頓時“嗷”的一聲捂著肚子痛得彎下了腰。雲(yún)羅瞅著機會,上前一把抓住她的長髮狠狠將她的頭摜上了牆上嬙。

那婦人受了重擊竟一聲不吭就昏了過去。牢房中罪婦們驚異地看著眼前的一幕紛紛驚叫起來。別的牢房見有熱鬧可以看也跟著鼓譟起來。天牢中罪婦們無事可做,每日總會有逞兇欺善的事發(fā)生。每個牢房中都有獄中一霸,成日不是打架便是欺凌弱小。

雲(yún)羅不知她這牢房中的一霸,也就是一直刁難辱罵她的婦人脾氣更是出了名的暴躁,而且聽說因爲(wèi)她當(dāng)初進監(jiān)牢是因爲(wèi)妒忌丈夫?qū)檺坌℃写巫惨娦℃敬蜃约旱挠H兒子,所以一怒之下殺了小妾才被關(guān)了進天牢中。

這婦人平日最恨長得美的女子,但凡有點清秀文弱模樣的犯婦進來必定要被她折磨得容顏盡毀,身上殘疾鏑。

雲(yún)羅看著地上昏闕的婦人,冷笑:“憑你也想抓花我的臉?!我華雲(yún)羅可不是這麼好欺負!”

十年青樓骯髒歲月裡。姑娘們表面上爭寵鬥豔,私下裡挾恨報復(fù),打架鬥狠層出不窮。她華雲(yún)羅向來不肯吃虧,學(xué)東西學(xué)得快又是死人堆裡活過來的,自然打架方面更比其他姑娘更狠一點。

如今她落難天牢中,知道爲(wèi)了自己能過得安穩(wěn)一點必定得給這婦人一個下馬威。

雲(yún)羅說完明眸冷冷掃過牢房中一干罪婦,看得她們都紛紛低了頭。這纔拿了女獄卒送來的飯食坐在一旁安靜吃了起來。她吃完,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

牢獄中的飯食很難吃,但是再難吃的東西她都吃過。如今她要保全的是自己,已沒有半分心思可以悲春思秋,哀慟那虛無縹緲的情愛糾纏上。

可是她想來想去都沒有別的辦法。唯一的辦法便是隻能等。等李天逍回心轉(zhuǎn)意,等著他從狂怒中慢慢平靜,原諒了自己。

雲(yún)羅長嘆一聲,終於在獄中沉沉睡了過去。

……

太子府中水榭歌臺上伶人依依呀呀地唱著曲子,四處燈火通明,園中飄著酒香,可卻沒有平日的喧譁熱鬧。花間亭間一道道席中謀臣良將們卻一反常態(tài)默默無聲地飲著酒,無人敢喧譁。

因爲(wèi)亭上的那一道重紫身影正一杯杯冷冷飲酒,犀利的目光盯著虛空的黑暗,平日朗笑如燦爛陽光的俊臉此時一點笑意也無。坐在下首的鳳朝歌盯著自己眼前的一杯酒,亦是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李天逍站起身,一揮手:“今日無趣,散了!”

底下衆(zhòng)人一聽,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一個晚上籠罩在花園中的沉沉氣氛令人幾乎崩潰。而這一切都是因爲(wèi)亭臺上那傲然一切的男子。只是他們心中皆隱約有了憂慮,什麼時候這向來傲然天地間,無往不利的男子也會如此失常失態(tài)?爲(wèi)了一個女人置心腹重臣們不屑一顧?

衆(zhòng)人告辭離開,唯有鳳朝歌一人獨自坐在席上一動不動。

李天逍擡眼看了他一眼,冷笑:“鳳公子是想爲(wèi)她求情嗎?”

鳳朝歌擡頭一笑,月色下他容光灼灼,笑意卻清冷如月霜。

他淡淡道:“殿下是君,鳳某是臣。君有令,臣不敢不從。雲(yún)羅犯了錯,殿下施加懲罰臣不敢爲(wèi)她辯解一句。”

李天逍冷笑不斷:“不敢?那便是你心中也有怨言。”

鳳朝歌輕聲一嘆:“殿下,若你不相信鳳某,今夜過後我鳳朝歌明日就親自求去,青山綠水隱世終生罷了。”

李天逍見他面色堅決,低了眼悶悶道:“本殿自然相信你。”他頓了頓,忽地自嘲一笑:“華雲(yún)羅……果然這世間什麼都可以得到,唯有人心不可得。她若肯信我,開口求饒解釋,本殿當(dāng)時未免不會信她。”

可是倔強如她卻是不肯。她只望著他蒼白地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是她摘的。

她還說,殿下記掛著那賞花之人,是誰摘的有這麼重要嗎?

她還是這麼清冷自持,洞若觀火,一眼看出他心中往日痛楚,不留半分情面揭開。

心彷彿有什麼刺過,酸酸澀澀地疼。舊日傷疤還未痊癒卻又添上新傷。

他自詡這天下將來定是他李天逍的天下,待他將來登基必要開創(chuàng)萬世基業(yè),一掃亂世紛紛,萬民歸心。只是爲(wèi)何始終收不復(fù)一顆七巧玲瓏心?

鳳朝歌亦是沉默,半天才慢慢道:“她本來就是這般倔強的女子。”他頓了頓,看著亭臺席上孤零零的李天逍,忽地道:“殿下目前不該想著這一些,該想想別的了。”

“什麼別的?”李天逍冷冷反問,說著將杯中殘酒一口飲盡。他亦是準(zhǔn)備散了,至於名爲(wèi)華雲(yún)羅的麻煩,還是待將來再去想該如何處置。

鳳朝歌看著杯中的酒,似笑非笑道:“殿下忘了晉太子了嗎?”

李天逍一怔,立刻罵道“糟糕!”他說完飛身出亭臺,人影如黑夜中的驚鴻向外撲去,惱道:“快!快爲(wèi)本殿備馬去天牢!”

守在花園中的侍衛(wèi)們一聽立刻隨著驚起,紛紛跟著跑了出去。

花園中杯酒羹殘,鳳朝歌捏著眼前的酒水,慢慢飲入喉,冷冷一嘆:“華雲(yún)羅,你的命真好。還有一個蘇晉可以爲(wèi)你不顧生死。”

他眼中眸光閃爍,複雜變換,卻終是起身隨著李天逍離去。雲(yún)羅昏昏沉沉睡了幾個時辰,一睜眼醒來卻依然眼前黑漆漆一片。在天牢中不見日月光,唯有頭頂一道巴掌大小的口子,名爲(wèi)天窗。可這一道窗也看不到一點星光。

天牢,是連月光都不願照來的污穢之地。

她睡了幾個時辰此時反而睡不著了,她打量牢房中的其餘人,那昏闕過去的婦人已醒了過來,正離她遠遠的,捂著額頭低低呻吟。其餘的罪婦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她木然看著,起身活動因蜷縮太久而麻木的腿腳。那婦人畏縮地看著她,卻是再也不敢輕易上前挑釁。

雲(yún)羅想了想,冷冷問她:“這裡是關(guān)重囚的所在嗎?”

那婦人點了點頭算是承認。

雲(yún)羅心中一涼,一顆心越發(fā)無底。關(guān)重囚的所在就意味著這裡重兵把守,無法輕易逃出去。她打量了牢房四周更是沒有半點可以攀附的東西。

“別看了!這裡逃不出去的!”那婦人冷笑一聲,打斷雲(yún)羅的妄想:“這裡可是天牢!能來去自如能叫天牢嗎?”

雲(yún)羅眸光一閃,冷冷道:“事在人爲(wèi),不試過怎麼知道?”

她說著圍著牢房慢慢開始走動。那婦人看著她不捨棄的模樣,忽然問道:“你打人可真狠!既然你這麼厲害爲(wèi)何還會被送到這裡來?”

雲(yún)羅冷冷失笑,打架鬥狠可不是能用在如太子府這種地方的。如太子妃和明敏郡主之流,稍稍三言兩語就能讓她落到這種境地,死無全屍。

她淡淡道:“有些事不是打架兇狠就能贏的。”

那婦人皺眉想了想?yún)s是想不明白。雲(yún)羅不願與她多說,走了一圈終於無功而返坐在了牆邊。

那婦人見她長髮披散,形容狼狽,可是藉著微光還是能看出那無法遮掩的傾城之色。她忽地又道:“你長得這麼美!男人不是就喜歡美人嗎?!你省省力氣,過些時候也許就被提出去放了。”

雲(yún)羅摸了摸自己的臉,冷冷一笑,不再吭聲。

那婦人見她冷漠疏離,撇了撇嘴不再與她攀談。雲(yún)羅看了她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丟給她:“這是傷藥,你塗抹一下,過兩日就好了。”

那婦人額頭正腫脹疼得厲害無法入睡,一聽歡喜接過。在獄中蚊蟲滋生,一點點傷都有可能成爲(wèi)無法痊癒的爛口子,最後被疽蟲啃噬入肉,最後淒涼潰爛而死。

她打開聞了聞,卻猶豫了下。

“不是毒藥,你放心。”雲(yún)羅冷冷道:“你不來犯我,我也不會害你。我說不定還要在這裡多待兩三日。這藥給你就算是你我握手言和了。”

那婦人一聽連連道:“好!”

她塗抹了一下,果然額頭腫脹感消除不少。她小心把藥瓶放在懷中,看著清清冷冷的華雲(yún)羅,忽地道:“你這人真怪。”

雲(yún)羅菱脣一勾,笑了笑,算是默認了那婦人的話。

那婦人擦了藥對她產(chǎn)生了些許的好感,挪著上前一點,對她輕聲道:“其實,你若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能……”

雲(yún)羅一怔,明眸熠熠看著她,問道:“你可出去?”

那婦人猶豫不著不知要不要告訴她。雲(yún)羅看出她的爲(wèi)難,淡淡道:“你不說也行。反正我華雲(yún)羅不會在這裡等死的。”

她說著悄悄掂了掂裙裾中藏著的一包東西,脣邊勾起一抹冷笑。

金娘雖然貪財兇惡,但是有些話她日日耳提面命,她想忘都忘不了。金娘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女子無論到了何種境地一定要有銀子傍身。

而她在那一夜李天逍走後就收拾了所有的細軟藏在身上。她知道大禍將至,手頭多點東西總是沒錯。而如今看來她當(dāng)真要慶幸自己這麼做。要知道想出這個天牢,辦法不僅僅只有硬生生逃出而已。

人心可用銀子收買,更何況這個陰暗的天牢中處處是貪婪的獄卒。她一定會有機會出去的!

那婦人聽得她這麼說,忽地慚愧:“不是我不說,只是那條道還沒挖通。”

雲(yún)羅看著眼前髒兮兮壯碩的罪婦,忽地一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姓屠,她們都叫我屠三娘。”那婦人笑了笑,臉上有種樸實農(nóng)婦的羞澀。

雲(yún)羅輕嘆一聲,看著眼前的黑暗,低低道:“屠三娘,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出了這裡,千萬不要放棄希望。”

屠娘眸光一動,重重點了點頭。

牢房中又安靜下來。雲(yún)羅放任思緒漫無邊際地遊離,屠三娘抹了藥膏也昏昏沉沉睡去過去,打起了呼嚕。

正在這萬籟寂靜的時刻,忽地一聲很奇怪的聲音悶悶傳來。這聲音悠悠的可是卻能穿透重重的地底似的,直擊人心。雲(yún)羅心中一窒,一種幾乎是不可能的念頭猛地襲上心頭。

她急忙衝到了牢房門口竭力向外望去。可是隻有這一聲,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一切靜得彷彿是她的錯覺。

正當(dāng)她灰心喪氣的時候,一道更清晰的“鏗”的一聲擊來,雲(yún)羅再無疑慮,又驚又喜,失聲驚呼:“阿晉!”

……

天牢門口,重兵重重,刀劍似秋水寒。一道清冷的身影孤零零站在月下。他藍色長衫隨風(fēng)翩翩,一身清華如天上降臨的謫仙,說不出的出塵飄逸。可偏偏看他一眼,都覺得寒意入骨。他手中抱著一把古琴,修長的手扣著琴絃,冷冷與眼前這一干士兵對峙。

夜風(fēng)起,炎夏的燥熱卻彷彿因眼前容色陰柔俊美的男子變得溫潤似水。

他不看看眼前驚疑不定的士卒,淡淡垂下眼簾,道:“我今夜要帶走雲(yún)羅。你們把她送出來,我蘇晉便饒了你們一命。”

風(fēng)聲呼呼,士卒們面面相覷,從來沒有人這般堂堂正正劫獄過。這天牢重地守衛(wèi)森嚴(yán),別說劫獄,平日進出都難。

這男子又是誰?竟如此指名道姓要人?

蘇晉見他們不回答,眸光漸冷,他輕撫手中的古琴,一曲沉鬱的古曲便從指間傾瀉而出。衆(zhòng)人一怔禁不住側(cè)耳傾聽。

他冷冷一笑:“一曲亂世殺足夠殺你們千百回了。只是怕她會不喜歡。”他最後一個字落下,手的猛地按上琴絃,方纔的曲子猛地戛然而止。天牢前所有的人心口一窒,忍不住捂住胸口臉色煞白,就在這空隙,眼前的男子如鬼魅一般向槍林劍陣中撲去。

士卒們只覺得眼前陰影覆來,眨眼之間蘇晉已經(jīng)到了跟前。他快得像黑夜中出沒的魅羅,修長的手指輕彈,手中的琴絃疾射而來,中者一聲不吭捂著喉間倒下。他身上長衫飄飄,俊魅的面容殺氣森冷,令人不敢直視。

片刻間他已衝入士兵中間大開殺戒,士兵們這纔回過神來紛紛呼喊著向他撲來。夜風(fēng)起,天牢門前百人中那抹藍影如魅,所到之處血光四起,如無間煉獄。

天上的明月悄悄躲入了雲(yún)中,彷彿不敢再看一眼這殘忍的殺戮。不過一刻蘇晉已到了天牢那兩扇沉重的大門前。大門猙獰的獸首緊緊咬著鐵環(huán),一副悍然不可摧的堅固。蘇晉眸中紅光掠過,運起十成功力一掌狠狠拍上鐵門。巨大沉重的鐵門發(fā)出沉重“嗡”的一聲,可是依然巍然不動。

此時身後勁風(fēng)紛來,蘇晉一腳踢上鐵門,人便借力拔地而起。身後的刀劍都撲了個空,紛紛砍上堅固的鐵門上。刀劍擦過火花四濺。千鈞一髮的殺機,他堪堪避開。

蘇晉冷喝一聲,手中在琴絃上一劃,一道銀光掠過那些士兵們紛紛捂著脖子倒下。撲上來的士兵們見他武功高絕,殺人如此輕鬆都驚得臉色煞白。

蘇晉站在一地屍體前,眸色殷紅,冷笑連連:“我說過,今夜我要帶雲(yún)羅走!給我打開門!”

士兵們已膽寒,一地哀嚎和血流成河都是眼前這男子一人所殺。而他孤身前來只爲(wèi)了一個罪婦?

“打開門!”蘇晉眼中已轉(zhuǎn)紅,俊美陰柔的臉上神色已十分駭人。身上長衫無風(fēng)鼓起,秀美如蓮的手指緊緊扣著琴絃,殺人琴音眼看就要紛出。

正在這時遠遠耀起一陣火光。馬蹄聲聲如雷霆滾滾而來。當(dāng)先一人重紫長衫,腰佩寶劍,大喝一聲:“蘇晉!你瘋了!”

他身下的馬跑得很快,如烏雲(yún)一般飛速掠來。他還未等馬停下,猛地在馬背上一拍,人高高躍起同時手中的劍出鞘,一道銀光絢爛劈開虛空,人已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

他看著一地士兵殘肢斷臂,屍體橫陳,俊臉一沉,怒道:“蘇晉!你竟?fàn)?wèi)了雲(yún)羅硬闖天牢!”

尾隨李天逍而來的侍衛(wèi)們紛紛緊張地跟在他身旁,拔劍護衛(wèi)。所有人的目光只盯著天牢門前那陰冷卻俊美的男子。

趕來的鳳朝歌大喝一聲:“晉太子,你身爲(wèi)殿下的內(nèi)衛(wèi)統(tǒng)領(lǐng),你竟然不聽殿下之命嗎?”

蘇晉忽地笑了,手中染血的琴絃還在滴滴答答的滑落不屬於他的鮮血。

他冷冷看著眼前兩人,淡淡道:“你們?nèi)舨灰瑢⑺€給我。我?guī)x開,天涯海角必不會再出現(xiàn)在你們兩人面前。”

簡簡單單的話卻令李天逍與鳳朝歌臉色頓時一滯。

相隔天涯海角,她與他們不再相見。從此這爭權(quán)奪利的世間再也沒有一個女子能用涼薄如斯的眼眸看著他們,看他們虛情假意,看著他們恩情兩絕……

若是她不在了,這個世間會不會少一點什麼……

李天逍緩緩放下劍,沉默良久才道:“晉公子,你帶不走她的。”

蘇晉笑意冰冷,一門之隔,她還在無間地獄受苦受難。而他記得自己曾握著她的手承諾過,要保護著她不再離開她半步。

“太子殿下,當(dāng)初你如何應(yīng)承我蘇晉的?如今你如此待她,我沒有殺了你已是看在你照顧華家一門遺孤的份上。”蘇晉冷笑,他看向一旁沉默的鳳朝歌,笑得更加陰冷:“雲(yún)羅與你締結(jié)鴛盟,她對你真心一片,你卻將她拱手送人。你所作所爲(wèi)又與鳳朝陽有何不同?!今日我不殺你,我便不是蘇晉!”

他說罷,清叱一聲人高高躍起,長袖飄飄,手中的古琴一拍,直直撞向鳳朝歌的心口。

鳳朝歌見蘇晉來勢兇猛,臉色一沉,不敢輕易去抵擋他的鋒芒,退後三步才拍上古琴。古琴上一道強大的內(nèi)力直擊他的心口。鳳朝歌連忙運起勁力與之相抗。

蘇晉人在半空,長袖一振,人若驚鴻撲來,伸掌抵在了古琴另一邊。他的去勢加上強大的內(nèi)力令鳳朝歌面上一青,胸口血氣翻涌,差點嘔出一口血來。

鳳朝歌臉色已沉沉如晦夜。蘇晉今夜分明是要奪他的性命。

他想殺他鳳朝歌已很久了。

李天逍看著場中兩人生死相抗,想要阻止可是高手過招,自己上前恐怕會憑空添亂。

他終是抿緊薄脣,走到天牢跟前沉聲對士兵道:“打開門吧。”

士兵們面面相覷,於是打開了那道沉重的鐵門。

昏黃的燈火中,他看見了一身雪白的雲(yún)羅。她站在黑漆漆的牢房中央,眸光幽冷。無論到了何種境地,她總是有辦法如此令人一眼難忘。

“阿晉是不是在外面?!”她見到他第一面便立刻開口問。

李天逍沉默看了她良久,她如墨長髮披散在肩頭,素白傾城的面上神情緊張,可這緊張卻不是因爲(wèi)見到了他。

李天逍命獄卒打開牢門,兩相對望中,他看見了她眼中的一抹疏離。

他自嘲一笑,問道:“雲(yún)羅,你心裡在乎的人是誰呢?”

雲(yún)羅一怔,反問道:“那殿下心中在乎的人又是誰呢?”

李天逍只是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

雲(yún)羅低低一笑:“殿下不是不知,只是殿下不想承認最難忘的還是那位女子。”她靜靜看著李天逍,“殿下放我出去,只有我可以勸阿晉回去。”

李天逍深吸一口氣,忽然問道:“那你……會跟他走嗎?”

雲(yún)羅一愣,不明白他說什麼。李天逍上前一步,盯著她大而漆黑的眼瞳,慢慢問道:“你會跟他走嗎?”

雲(yún)羅呆呆看著他,腦中紛亂。他靠得這麼近,彷彿沒看見牢房中的其他畏畏縮縮的罪婦。她亦是忘了如何去躲避。他的眸光這麼亮,看得她心中越發(fā)亂如麻。

跟蘇晉走?她從未想過,可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低低嘆息。驕傲自尊的蘇晉;沉默寡言的蘇晉;亂軍中爲(wèi)她和元青劈開一條血路的蘇晉;洞房花燭夜中,爲(wèi)她而來的蘇晉。

而如今爲(wèi)了她,殺來天牢的蘇晉……

她明明欠他何其多,可是……又該如何去還?

“我不會跟阿晉走的。”她忽地說道:“阿晉是我的朋友。”

“好。”李天逍看定她,冷冷道:“那你出去與蘇晉說放過鳳朝歌,從此以後安安穩(wěn)穩(wěn)當(dāng)我的內(nèi)衛(wèi)統(tǒng)領(lǐng),不可以有二心!”

雲(yún)羅臉色突然煞白如紙。

李天逍冷然轉(zhuǎn)身:“斬斷他不該有的念頭,對你對我還有他都有好處。蘇晉此人武功高絕,才幹卓越,我需要他。”

雲(yún)羅一動不動。李天逍回頭擰眉看著她,眼中的厲色漸深。

雲(yún)羅恍惚一笑,慢慢走出了牢房。李天逍頭也不回地道:“雲(yún)羅,記住你始終是我李天逍的人,心裡不可再有別的男人。”他說完大步走出了天牢。

雲(yún)羅心中一痛,忍不住扶住了牆邊。

“雲(yún)羅娘娘!娘娘!他是太子殿下呢!!照著他的話去做你就可以出了這該死的天牢了!”牢房中屠三娘緊緊攀著牢門,眼中殷切,“跟著他榮華富貴唾手可得,雲(yún)羅娘娘!別傻了。”

是啊!別傻了,忤逆了他一次還能再第二次嗎?雲(yún)羅冷冷一笑,慢慢走出了天牢。

天牢外蘇晉與鳳朝歌已鬥得不分你我,勁風(fēng)四起,四周圍著的士兵們已越來越退後。蘇晉不用魔功,一手變幻萬千的章掌法令鳳朝歌難以招架。

鳳朝歌雖然武功高強,可是卻不是潛心鑽研殺人琴音蘇晉的對手,他手中寶劍的光芒被蘇晉彈壓得越縮越小,眼看著已無法全力施展。蘇晉彷彿要故意磨折他的傲氣,一點點逼著他入絕境。

鳳朝歌臉上汗水涔涔,臉色已蒼白,可是他卻咬牙一聲不吭。

雲(yún)羅靜靜看著,淡淡垂下眼簾。一旁站著的李天逍忽然道:“十招之內(nèi),鳳朝歌必敗。雲(yún)羅,你想要他再敗一次嗎?”

雲(yún)羅眸光復(fù)雜,良久才道:“殿下相信了雲(yún)羅的清白了嗎?”

李天逍看著她,道:“我相信你不是故意打擾她的死後平靜,但是是你摘了青玉蘭花,這卻是事實。”

雲(yún)羅菱脣一勾,緩緩道:“是,殿下的懲罰雲(yún)羅心服口服。”

她說著撥開士兵,對著場中纏鬥的翩翩藍影柔道:“阿晉,別打了。”

蘇晉猛地見了她,手中不停可是面上卻是一鬆。鳳朝歌趁他分心之時,虛晃一招,躲開了蘇晉的掌影。

蘇晉不看他,躍到了雲(yún)羅跟前,握著她的手道:“雲(yún)羅,我們走!我們離開這裡!”

雲(yún)羅卻一動不動,她定定看著蘇晉,一字一頓地道:“阿晉,我不走。”

蘇晉一怔,深眸看定她波瀾不驚的面容,似乎不明白她到底說什麼。雲(yún)羅慢慢掙脫他的手,一雙明眸看著不遠處的李天逍,淡淡道:“我已是殿下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殿下。”

她看著蘇晉煞白的臉色,低聲道:“阿晉,你說你要保護我。你做到了。但是……我不能跟你走。”她說完慢慢走到了李天逍的身邊。

蘇晉定定看著她,月色寥落,照著他孤零零的身影。夜風(fēng)呼呼吹來,吹起他長長的衣袖,臨風(fēng)而立,他始終只有一個人。

雲(yún)羅對李天逍微微一笑,聲音卻是說不出的倦然:“殿下,我們回府去吧。”

李天逍眸光一閃,將她抱起放在馬上,上馬摟著她絕塵而去。

鳳朝歌走上前,輕聲失笑:“這個世間,你不強便會失去一切。江山美人……蘇晉,你與我一樣兩樣都無!而李天逍卻得到了。”

蘇晉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猛地一掌拍上他的肩頭,冷冷拂袖而去,夜空中傳來他陰冷的聲音:“永遠不要將你與我蘇晉相提並論!你不配!”

鳳朝歌只覺得一道巨大的力道襲上心頭,他猛地遠遠跌倒在地,重重嘔出一口血。他看著眼前空蕩蕩的一切,不由哈哈一笑。

漆黑的夜,他的笑聲尤其淒厲森冷……

……

雲(yún)羅又回到了別苑中,只是精緻幽靜的望月閣換成了冰冷的佛堂。她蜷縮在硬梆梆的牀榻上,腦中彷彿有一輛輛馬車碾過,生疼生疼。蘇晉的眼神又在眼前不停晃動,令她無法安心入眠。

她睜著木然的眼看著漸漸燃亮的天際。禪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有腳步聲傳來。她卻並不不回頭。溫?zé)岬纳碥|靠近,她一動不動任由他犀利的眼神上下打量。

“你在心裡怨恨我?”他問。

雲(yún)羅沉默良久才沙啞地道:“殿下明明知道我不會跟蘇晉走。爲(wèi)何還要讓我親自說出口?這樣對阿晉……太殘忍。”

“我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李天逍的聲音沉沉,帶著一種她未曾重視過的威嚴(yán)。

她忽地徑直失笑:“原來那一夜,殿下看見的是我與蘇晉在一起。”她笑得譏諷:“殿下既然早就對雲(yún)羅生疑,何必不早點挑破?”

沒入天牢,不僅僅是因爲(wèi)她褻瀆了那個女子最後安息之地,更是因他對她隱瞞的憤怒。他不容許她的心裡還有別的依靠。

真是個霸道的男子!

李天逍只是沉默。

雲(yún)羅輕聲一笑,曼聲嘲弄道:“只要我在殿下身邊一日,阿晉就不會走。殿下便可以得償所願了。謀臣良將皆在殿下身邊!千秋霸業(yè)可成了!”

熟悉的男子氣息靠近,她擡眸對上他深邃的俊眸。兩人對視良久,他猛地吻住她冰涼的脣,雲(yún)羅一顫,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卻緊緊鉗制住她的雙手。

他的脣碾過了她的脣瓣,撬開她的脣舌探入汲取她口中的芬芳。她忽地憤怒,在他的懷中拼命掙扎。

他臉上神色沉沉,陰雲(yún)密佈,眼底的冰冷怒意令人膽寒。男子強勁的力道令她的掙扎就如蚍蜉撼樹,硬梆梆的牀榻咯得她渾身都疼,她雪白的面上皆是痛楚。可是她卻固執(zhí)地掙扎,彷彿要證明什麼似的。

他沉重精壯的身軀覆來,壓得她無法動彈。她明眸中燃燒著兩團熊熊怒火,像是要把眼前所有一切燃燒。她恨自己爲(wèi)何如此弱小,任由命運宰割,任人欺辱。

她發(fā)了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

悶哼聲傳來,李天逍冷笑怒道:“雲(yún)羅,你就是個永遠不會學(xué)乖的女人!”

“撕拉”一聲,他一把撕碎她身上的外衣。驟然的冰冷令她清醒過來。她瞪大一雙幽深的眸子,定定看著眼前被惹怒的李天逍。

他眼中眸色沉暗,燃燒著同樣的不甘與憤怒。他在惱恨她的倔強與抗拒。

情愛中,柔情蜜意時便是風(fēng)月無邊,翻臉時,兩人相恨相憎,恨不得將對方生生剝皮拆骨,吞吃入腹。兩人如今便是如此,撇去那一套做戲,終於露出原本各棱角分明的面目。

雲(yún)羅縮在了牀邊,李天逍向她伸出手,沉聲道:“過來!”

雲(yún)羅看著他的手,猶如被驚嚇過後的小獸,睜著明亮的眼睛警惕地看著他。

“我說!過來!”李天逍冷冷道。他臉色已陰沉如山雨欲來,眼底的怒意風(fēng)起雲(yún)涌,房中的氣氛也無端緊繃了幾分。

雲(yún)羅冷笑不語。

她的笑意徹底激怒了他。李天逍長臂一伸,將她拖了回來。雲(yún)羅一聲不吭,一伸足狠狠踹向他。

只聽得李天逍嗤笑一聲,輕易就把她鉗制在身下,順手一扯,扯落她身上的衣衫。一陣叮叮噹噹釵環(huán)脆響。他看去,只見一地灑落的金銀首飾。

雲(yún)羅心中咯噔一聲。果然李天逍臉色更沉,薄脣一勾,似笑非笑看著身下緊張的她。

“原來你早就想要一走了之,離開這裡,不是嗎?”他附在她的耳邊,絲絲吐氣。

雲(yún)羅的臉猛地漲紅,咬牙不語。

“做我李天逍的女人你就這麼不甘願是不是?”他慢慢地問道,眼中已有了危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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