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雄大陸上風雲激盪,各種種族、各種勢力爲爭奪土地、財富和人口而連年征戰(zhàn),地處大陸中央地帶的萬苔山更是兵家必爭之地??墒乾F在,萬苔山卻是一片和諧景象。
萬苔山外,雨淅淅瀝瀝地下著,在山腳下有一個落魄的俊美少年正在南天門前虔誠地跪著。南天門正是萬苔門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門。
萬苔山被林慧天掌管著,林慧天是萬苔門的掌門人。
“報……報?!币粋€弟子跑到林慧天的面前,“掌門人,那個少年現在還在門外跪著,而且外面已經下起了雨。”
聽到這話,林慧天心中不禁佩服那少年的執(zhí)著。但是他又有些爲難,因爲他收徒弟有一個標準,那就是身高不得低於一米八,但是門外跪著的那少年——白雲飛身高正好是一米七九,剛剛好不夠。
這時,林慧天的大徒弟吳昊天兩眼瞇成一條縫隙,嘴角微微翹起,他似乎明白了師父林慧天的難處。他對林慧天說:“師父,我有一個法子,既不損傷師父您的威名又不破壞師門的規(guī)矩。”
“快快說來?!?
“如今,我們萬苔門師門壯大,自然多了些雜活。師父不如收留這個少年,打發(fā)他去做雜工,這樣既沒有收他爲徒也還盡了收留他的恩情,師父看這怎麼樣?”
“嗯,甚好,那這個孩子白雲飛就交給你了?!绷只厶燹哿宿埕E子,臉上表情略顯得意,顯然他對大弟子這個方案很是滿意。
於是,這個執(zhí)著的少年——白雲飛終於進入了萬苔門,成爲了大師兄吳昊天手下的一名打雜的隊員。
白雲飛知道自己沒有能夠成爲林慧天的正式弟子,但是他對大師兄幫他說情讓他有了一個棲息之地而感到十分地感激。於是,大師兄給他的任務無論有多重,他都欣然接受。但是,日子久了,他漸漸感受到大師兄這是在把他當奴隸使:
每天挑水,劈柴,燒火,掃地,洗衣等等。只是挑水這一項,每天他都要往返於相隔1裡的飛瀑潭與伙房之間來回10趟,就已經把他累的夠嗆了,更別說其他的雜活了。
每天,當別的師兄還在被窩裡沉浸在夢鄉(xiāng)的時候,他在劈柴、燒火;每天,當別的師兄在津津有味地吃著香噴噴的早飯的時候,他在挑水;每天當別的師兄在練習法術和耍帥的時候,他在掃地或洗衣;每當,別的師兄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他卻在偷偷地苦練法術。
夜晚,皓月當空,白雲飛躺在有些涼意柴房的房頂上,眼睛呆呆地望著金色輝光包襯著的月宮。
“唉,不知不覺已經三年了”,想起自己這些年的生活白雲飛有些感慨。
經過三年的練習,他的法力已經大有進步,他的力氣和速度也在非人道的打雜歷練中飛快地成長了起來。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法力還不夠。要想在這個世界立足你必須擁有足夠的能力,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因爲這是洪爺爺臨終時候告訴他的。
想起洪爺爺,白雲飛就忍不住簌簌地流淚。
“喂——!”柴房下一位姑娘對著房頂上的白雲飛喊道,“白雲飛,快下來,我有事要讓你做?!?
白雲飛趕緊擦過眼淚,然後轉過頭一看,原來是小師妹林蘭,師父林慧天的掌上明珠。想不到僅僅三年功夫,小師妹就從一個小女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了。
白雲飛一個筋斗,從房頂上翻身下來。對於這位大小姐,他可不敢怠慢。往日裡,除了大師兄對他進行非人的對待之外,這位大小姐對他也是時不時來些非人道主義援助。
“師妹,什麼事情?”白雲飛很熱情地問道。
林蘭卻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將臉偏向一邊,像是故意給白雲飛一種冷漠的姿態(tài)。
白雲飛立刻意識到自己錯了,自己現在不是萬苔門的入門弟子,憑什麼稱呼眼前的這位大小姐爲師妹。這種錯誤讓他感到心好像是被泰山壓著喘不過氣來。
“大小姐,什麼事?”白雲飛改了改口,雖然這樣心有不爽。
“嗯,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位卑不要忘身份,人醜就得多練功。”
“大小姐,我記住了?!卑纂咃w陰沉著臉,眼前這位大小姐的說的每一個字就好像一瓶瓶鹽水,瓶瓶都向他已經受傷的傷口上潑去。
林蘭卻一臉的得意,看著眼前這位被自己馴服的男子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好了,今天我找你是因爲我的那隻可愛的林可兒不見了,別的師兄都睡了,所以你得幫我找找她。要知道林可兒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夥伴了,你必須找到她,給你半天時間?!绷痔m一字一頓地說道。
林可兒是一隻狗,是林蘭在野外偶然遇到的。據說當時那隻狗眼睛充滿了晶瑩的淚又散發(fā)著閃亮的光,十分地楚楚動人,便激發(fā)了林蘭大小姐慈愛的心。於是林蘭便收養(yǎng)了它,並且認它做自己的妹妹,併爲她取名“林可兒”。
“大小姐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務?!卑纂咃w似乎信心滿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簡直比諸葛亮還諸葛亮。
送走了大小姐後,白雲飛便開始了尋找林可兒這隻狗的行動。白雲飛對自己的尋找東西的能力還是很自信的,因爲他打小就有一種不同於常人的能力——嗅覺特別靈敏,只要他聞過的東西,在方圓二十里範圍內他都能找到具體的方位。
於是循著林可兒氣味的方向跑去。
只半個時辰功夫,白雲飛就抱著林可兒站在了林蘭的面前,這讓林蘭大吃一驚。
“只要大小姐吩咐的事情,我絕對會照辦,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白雲飛十分興奮地說道。
林蘭聽後,兩腮像是突然間有了紅暈,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白雲飛。
事後,白雲飛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都不符合自己的性格。身爲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居然爲了一個刁蠻又任性的大小姐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要上刀山下火海,自己當時真是醉了。
不過,回想一下,自己在給林蘭做事情的時候,無論她多麼苛刻、不近人情、甚至是看不起自己,自己的內心都很樂意幫她的忙。只要林蘭笑一笑,自己就會覺得內心有一種叫幸福的東西在涌動。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白雲飛從“幸?!敝谢剡^神來,大師兄卻又找到了他。深更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白雲飛在心中罵道。
吳昊天拍了拍白雲飛的肩膀,說到:“白師弟這些年來辛苦了。”
“承蒙當年大師兄的求情才讓我在山上有了落腳之地,不至於在淪落街頭窮困潦倒?!?
“嗯,那好?!眳顷惶煳⑽⒁恍Γ拔椰F在有一件事情希望白師弟能夠去完成?!?
“什麼事情?”
“在我們萬苔山下有一個吉平村,那裡近來受到一隻蛇妖的侵犯,希望白師弟能夠大展身手,早日還村民一個安寧?!?
妖怪,白雲飛一聽這個詞就來了勁,自己從小到大就一直不停地在殺妖怪,做了幾年打雜的,現在倒有些手癢癢了。
“好的,大師兄,我一定會將那個妖怪除掉的,你放心好了?!?
說完,白雲飛就馬不停蹄地趕往吉平村。
正是深夜,吉平村卻亮如白晝:很多村民們都拿著火把帶著武器在村子裡巡邏。那隻妖怪總是在深夜襲擊吉平村,似乎它很害怕陽光。村民們知道這個妖怪的這個特點後,就不惜改變了生活作息習慣,晚上大家都在街上帶著火把巡邏,白天卻在屋子裡睡覺。
白雲飛趕到時,就爲村子裡火把通明的景象給震撼了一把。我去,這是什麼情況,還能不能讓我愉快地裝逼,白雲飛心裡很是失落。因爲他知道,妖怪大多是怕光的,村民們這麼搞恐怕那妖怪也就不敢來了。
白雲飛找到村長,然後將心中的怒氣宣泄了出來:“村長,你們這是在搞什麼?!?
村長難爲情地把點火把的緣由講給了白雲飛聽。
“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只是治標不治本嗎?村子裡的青壯年們該去田裡勞作的時候卻要在晚上用火把守著這”白雲飛幾乎是咆哮者回應,好像在山裡壓抑久了找個普通的人宣泄一下。
“真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如果可以治本的話,我們當然要治本呀??墒乾F實是對方是妖怪,我們是人,我們除了拿出火把來還能怎麼對付他們!”村長也是不甘示弱,跟眼前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對著咆哮起來。
白雲飛幾乎是捂著耳朵在聽村長的話,但是即使這樣,在聽完村長的話後自己的耳朵都開始嗡嗡作響了。
“我知道有一個人,他有治本的方法,保管讓那妖怪有去無回!”
“誰?”村長急切地問道。村長也知道依靠點火把巡夜那不是長久之計。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卑纂咃w有些得意洋洋。
“哼哼,就你?”村長用疑惑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這位小夥子,很明顯,他對白雲飛很是不屑。
白雲飛似乎察覺到了村長的不信任,於是就拍拍胸脯說:“那就讓實踐來說明一切吧。”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詭異的陰風襲來,只一會功夫就將那些個火把全都熄滅。大家都慌了手腳,人羣中嘰嘰喳喳的,僅靠著微弱的月光來分辨你我。村子的上空瀰漫著肅殺的氣息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隻巨蟒乘風而來,懸在半空。它身高五米,尾巴足足有一米(直徑)那麼粗。可怕的是它的眼睛直冒紅光,虎視眈眈地盯著那羣可憐的村民們。它時而吐出時而縮進去的舌頭嘶嘶作響,讓人不寒而慄。
“哈哈,”白雲飛對著那蛇大笑,“終於來了?!?
蛇妖本想從村民中選出幾個肉鮮嫩的吞下去,沒成想這傢伙來這裡搗亂,於是張開血盆大口轉頭就朝白雲飛撲來。
白雲飛一陣躲閃,蛇妖由於衝得過猛竟然撞上了白雲飛身後的一顆參天大樹。頃刻間,大樹轟然倒塌,撞得地面也震了幾波。蛇妖心中嘆道:好小子,速度可真夠快的。然後馬上掉轉身來,又迅地朝白雲飛撲來。
這回白雲飛卻巋然不動,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來吧,來吧,讓你嚐嚐我這把神刀的厲害。”說著,白雲飛從身體左側的刀鞘裡抽出一把刀,在微弱的月光下那把刀卻發(fā)出閃閃冷光。接著,白雲飛揮舞手中的寶刀向迎面衝來的蛇妖砍去。蛇妖看見寶刀的寒光大驚失色,但是爲時已晚,蛇被寶刀打得頭破血流。然後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巨蛇的尾巴卻還在瘋狂無規(guī)律地擺動著。
村民們此時不敢靠前,白雲飛卻一個箭步衝了過去,用寶刀對著蛇的頭部,想給它最後的了結。
正當白雲飛下手的時候,忽地,他看見蛇妖眼眶中不斷涌出晶瑩的淚水,那蛇妖的嘴微微顫動著,像是要對白雲飛說些什麼。最終,蛇妖像是很費力地控制著自己不聽使喚的尾巴尖部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白雲飛衝它點點頭,那蛇才雙目緊閉,徹底嚥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