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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姑奶奶你快走吧
在席九兒難得的溫柔之下風青城決定同意她的說法，等局勢穩定再待產，那也就意味著對著佳人他只能看不能享用了。回到宋府，風青城去拜會宋雲山，窗戶紙已經捅破了，風青城開門見山道：“這一次我來就是想告訴宋大人，這北方你可以不用去了。”
宋雲山腦袋一轉就曉得其中怕是榮親王的在裡面搗鬼，現在能問鼎這皇位的只有眼前的男人，心中難掩一抹複雜之色。打算問風青城何時能塵埃落定，一想自己身份不適合，端起茶盅喝一口不說話。
“九兒懷孕了，府上還需要宋大人多多遮掩。”風青城說道席九兒和孩子眉眼總是帶著一種難言的溫柔，似一不起眼的小石子落在平靜的湖面上，盪漾一圈圈漣漪。那風華絕代之姿頓時減少了清貴。
“是，微臣明白。”宋雲山頷首。席九兒懷孕了？這可是風青城的第一個孩子，未來的皇長子！不知爲何，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孩子是個男孩！
風青城做了一會，又忍不住去了一趟席九兒哪裡，耳病廝磨少刻才依依不捨離去，獨留了流水，可憐兮兮道：“小少爺，你就相信奴婢一次可好？奴婢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啊……小少爺，你人最好了，求求你讓奴婢跟著你吧……嗚嗚嗚……”
應付完了風青城還要看流水那張臉委屈的小臉，這張臉泫然欲泣的臉太招人同情了，有了孩子席九兒的心也軟了很多，她重生一世相信這世上有因果報應。作爲一個母親，自是想讓孩子平安健康長大，爲他積福。流水跟她的時間不短，從沒有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有時候把自己行蹤告訴賢王，反而還三番五次救了自己的性命，按理說她還是功臣來著！
席九兒一呆，這邏輯真是奇怪，心中苦惱。原先趙夫人還說她自懷了孩子，不僅腦袋不好使，就連性子也陰晴不定，喜怒無常，半分由不得自己。當時她只聽著並沒有多做感想，現在看來自己離趙夫人那德行也快了吧。
“小少爺……”流水打定主意，死皮賴臉，軟磨硬泡，苦肉計統統用上，不信席九兒她不答應。抽抽噎噎道：“小少爺如果不收留奴婢，奴婢無處可去。奴婢大小跟自己母親相依爲命，後來母親不辭而別一去杳無音訊，世上除了
小少爺再無對我這般好了…若是小少爺不要流水，天下之間哪裡還有奴婢的終身之所啊……嗚嗚……”
原是想打動席九兒的，說著說著心中悲切難抑，流水就跟失去了心愛的娃娃，或者被很信任拋棄了似得哇哇大哭起來，弄得席九兒和格菈措手不及，面面相覷均是一呆。席九兒還好一點，多少了解流水的性子。
格菈就不成了，流水的功夫她見過，很高很厲害的，比他們國家那些高手不知道強多少倍。然而就這麼一位高手這會哭的跟個稚子似得，太讓她難以接受了。
“小少爺，要不你就同意了吧，奴婢瞧著流水姑娘功夫極高，小少爺現在身子又不方便的，需要有個人保護。”格菈忙勸席九兒，你說你哭就好好哭不成麼？一高一低扯著破落嗓子耳朵都快被她給叫破了。
席九兒臉色頓時一沉喝道：“哭夠了沒有！”
流水一個哆嗦馬上收住了嘴，抽抽噎噎的看著席九兒委屈道：“小少爺不心疼流水了，不心疼流水了……流水好難過……好難過……”從懷裡摸索出一個包子，咬一口控訴一般盯著，委屈至極。
嘆口氣席九兒耐心道：“流水，其實我這個人是沒有安全感的，性子有一些隨波逐流！除了報仇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計較，唯有背叛讓我無法忍受。你或許有你的苦衷，但是事實就是事實誰也無法改變對麼？就算你以後不會再背叛我，可我心頭有一根刺，這根刺不會危及性命，可是時不時的讓你疼一下，很難受的。”
“那，那小少爺不去想就好了。人活著就要想一些美好的事情啊，天天想著那些痛苦的事情多難受啊？看奴婢我，一難過就吃東西，就覺得不難過了！小少爺也可以找一些法子就不會難過了！”流水眨巴雙眼非常天真道，說這些話的時候反過來開導席九兒，敦敦教導的架勢。
席九兒一噎，格菈愕然。兩人不約而同暗想：這樣簡單活著，真好！
“流水，你有沒有恨過一個人？恨到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席九兒坐個舒服的姿勢，打算把這個問題好好的跟流水說道說道。她早就知道流水空有一身武藝，思想卻很單純，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時而聰明時而迷糊。唉，好在有武藝吃不了虧！
“沒有！”流水搖搖頭
茫然的看著席九兒，靜了靜神色有些落寞：“如果說恨一個人，就是母親了，她丟下我就跑了，這麼多年一直杳無音訊。可是還沒有到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步。”
流水的過往席九兒一直沒問，這時她第二次提到她的母親，眼裡除了傷痛還有的期盼。沒有恨！靜了靜席九兒別開眼看著架子上的那花兒，開的真豔，給屋裡增加了一抹亮麗。
“流水啊……”長嘆一聲轉過來正色道：“你去找你母親吧，問她爲什麼當年棄你不顧？”
“找到又能怎樣？得到一個答案？無論是什麼答案都是讓我難過的。”流水擡起頭小臉非常認真的問：“只要她能來找我，無論什麼我都是歡喜。可是她沒有！找她又何必呢？”
“流水，你看，你就如同你的母親，你母親是你那根刺，你就是我的那根刺。雖然不疼，不恨，可是我不要你跟你不去找你母親的性子是一樣的。”席九兒找到了問題的切入口，希望流水能明白。
流水不負她望的想了想，從沉思到恍然大悟，她道：“可是小少爺，奴婢母親奴找奴婢，奴婢會歡喜，母女的關係還有迴旋的餘地。而奴婢的來找小少爺，小少爺爲啥不開心，不歡喜，沒有迴旋的餘地呢？”
席九兒扶額，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爲我們不同。”
“就是因爲小少爺比奴婢聰明麼？奴婢知道，也佩服。可是小少爺不會功夫啊，不也扯平了麼？再說，佛家說，衆生平等，不一樣麼？”流水一臉茫然的問。
席九兒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被流水攪了半天脾氣也上來了，不耐煩道：“好了好了，你下去吧。”
“小少爺……”流水還想開口，格菈忙道：“哎喲餵我的姑奶奶啊，你回去歇著，小少爺的意思就是讓你留下來伺候。”
“真的。”流水不相信格菈說的話，直視席九兒。
席九兒落下手無比認真道：“比我是女人還真。”
“太好了，奴婢謝謝小少爺，奴婢這就走……”
流水話還沒說完席九兒忙不迭道：“快去休息吧！快去吧。”
等人一走，格菈擦擦冷汗：“小少爺，奴婢瞧著流水姑娘是聰慧的。”
“大智若愚。”席九兒冷哼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