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gè)天作孽猶可違,人作孽不可活!”通天教主呵道,卻將清氣一轉(zhuǎn),恢復(fù)方纔形貌,“陛下所言,貧道亦有所知,奈何天道如此,怎可生變。@@,”
聽得此言,張帝辛便知通天教主知知曉封神榜上名單,這便道:“聖人道成日久,名爲(wèi)“通天”如何“懼天”,天意如此,但問聖人,何爲(wèi)逆天,何爲(wèi)順天?”
通天教主道:“順天而行,大興可望,逆天而爲(wèi),毀道無猖,天之定數(shù)如此,無人可逆反而行。”
張帝辛道:“天之意,不過人之臆測(cè),順之人意,逆之亦是人意,天意如何,當(dāng)無人知曉,此間順天,或是逆天,逆天或亦爲(wèi)順天。”
通天教主聽得此言一怔,沉思道:“子非天,安知天意?”
張帝辛道:“聖人非我,安知我不知天意?”
通天教主道:“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天也,自不知天意。” 張帝辛淺笑:“請(qǐng)循其本,聖人曰‘安知天意,既已知子辛知之而問之,此非承子辛天意?”
“妙哉!妙哉!道友果非常人!”通天教主聽之一樂,大笑道,“好一個(gè)詭辯,好一個(gè)鬼谷!”
張帝辛聽得“道友”之名,心中亦是大喜,這便道:“子辛前番玄嶽、岱輿二山,也未得如此燒腦,道友心計(jì),遠(yuǎn)過三聖、鳳皇。”
實(shí)力相似乃爲(wèi)合作,實(shí)力不濟(jì)卻爲(wèi)攀附,張帝辛此來乃爲(wèi)結(jié)盟。尋一共存之機(jī)。自要顯露些許實(shí)力。況此間有三聖、鳳皇之物,通天教主想必亦會(huì)信此。
通天教主聽得搖頭,緩緩道:“三聖、鳳皇固乃道之大成,那震天弓、洛書,也非凡物,貧道無寶,道友若不得將青萍劍拿去來用。”
“道友說笑。”青萍劍乃是通天教主成道之物,若將使出。便明截教與闡教、西方撕破面皮來鬥,此乃通天教主笑言,張帝辛自不會(huì)當(dāng)真, 這便道,“道友乃是混元聖人,自不得多染塵埃,子辛亦不妄自多求,若日後旁教聖人來此,教主幫輔一二則好。”
通天教主自不推辭:“如此甚好,若那邊聖人出手。貧道自不會(huì)袖手旁觀。”
張帝辛大喜,忙將施禮。這便道:“岱輿山之事,想必道友知曉,不知可否施展神通,將鳳皇釋出?”
“這……”通天教主聽之搖頭,“此乃大修爲(wèi)者封之,貧道亦不好爲(wèi)之,不過,若道友尋得四位頂級(jí)玄仙相助,或此事可成。”
張帝辛聽得皺眉,通天教主已是聖人,他口中所言大修爲(wèi)者,必是聖人一流,看樣子,岱輿山之事,遠(yuǎn)未他想的這般簡單,不過,教主所說頂級(jí)玄仙,卻鳳皇所言一致。
“不過……”通天教主話鋒一轉(zhuǎn),卻道,“岱輿山封印百萬年久,若無先天至寶來震,怕此間之事難成,道友若行之此時(shí),可往碧遊宮一來,貧道自遣門人相幫。”
先天至寶乃是天地初開之時(shí),所留至寶,擁一件便可正道,更惶論四件,張帝辛所知,不過孔宣混沌鍾:“如此,多謝道友。”
此間事了,張帝辛有與通天教主言說一陣,方纔下山,趙公明見他出來,忙向前問道:“方纔見得碧遊宮上,祥雲(yún)忽散,可是道……陛下言語會(huì)錯(cuò),得罪教主?”
張帝辛聽得一笑:“聖人老爺贊貧道聰慧,想與我多探討些時(shí)日,奈何貧道瑣事甚多,故此難抽得空。”
趙公明聽此,額上頓出層層黑線,碧霄卻是絲毫不給張帝辛顏面,在一旁鄙夷道:“這鬼谷子,就一張嘴皮,莫不是見得聖人顫顫巍巍,不敢言語,方纔這般快出來吧?”
這般快出來?張帝辛聽得一愣,暗道自己在宮中數(shù)久,碧霄如何言快,莫非是通天教主暗中使法,將時(shí)間暫緩?
碧霄見得張帝辛面色一皺,自是大笑:“兄長、大姐,你看,被我說中了吧,這鬼谷子肯如我所說一般,嚇得不敢言語,二姐,你若嫁此等道人,可是丟了我三仙島面子啊!”
“三妹!休得胡言!”趙公明在一旁呵道,“陛下亦爲(wèi)二妹考慮,如何肯如此相要!”
瓊霄,嫁我?張帝辛聽得一愣,心道莫非此間不是笑言而是真語,望瓊霄一眼,但見她面露緋紅,似有害羞之意,心中忙得一驚,眉角一轉(zhuǎn),這便道:“瓊霄道友端莊秀美,若爲(wèi)同修道侶,貧道自是求之不得。”
“切,巧言令色!”碧霄聽得一語,自忙將躲開,瓊霄見是如此,更是面色一紅,忙將躲開。
趙公明看得大笑,這便道:“如此甚好,既道友情願(yuàn)如此,擇日辦婚便可!”
趙公明乃是好爽之人,自不在意人間瑣禮,張帝辛聽得一驚,方要言語,卻不想雲(yún)霄在一旁道:“兄長如何著急,陛下與二妹相識(shí)不過三天,話都未言語幾句,此事如何著急?”
趙公明聽得一笑:“如此倒是爲(wèi)兄著急了,哈哈哈……好好好,此事不急,便待陛下與二妹熟悉一二,再行婚事。”
“如此,便恭喜道友。”無當(dāng)聖母在一旁自來道賀,張帝辛回禮,心中卻忽得一顫,自己所做,不過爲(wèi)趙公明、三霄之戰(zhàn)力,若因一目之事,便要結(jié)親,對(duì)瓊霄,或終有不公……
卻說姜子牙害得姬昌性命,本想掛印封金而去,心中又想,此去西岐,怕衣食堪憂,這便咬咬牙,將官印掛下,自帶金銀出行,出得朝歌,直往西岐而去。
姜子牙本以出朝歌便得暢行無阻,卻不想出得孟津,便遇臨童關(guān)張鳳盤查,這便膽顫心驚,一方喬裝打扮,方纔過此,至於其後。潼關(guān)、穿雲(yún)關(guān)、界牌關(guān)、汜水關(guān)。皆是如此。無奈之下,姜子牙只得晝伏夜出,半月時(shí)間,方纔出得五關(guān)。
姜子牙一路潛行,見岐山,暗下方纔鬆了一口大氣,心道終是遠(yuǎn)離兇地,見得前方一道酒幌。這才穩(wěn)下心神:“店家,來一碗素面,些許小菜。”
小二見得客來,忙將抹桌沏水:“不知道長從何處來,往何出去?” “從朝歌而來,往西岐城去。”姜子牙到,打落一身風(fēng)塵,長袖一甩,摸出一錠金子,“且去找開。貧道事急,吃完便走。”
小二見得金子。不由一怔,慌忙拿起,卻見金後雕“商”字紋樣,自知官銀,這便又望一眼姜子牙,見其隨一身道士打扮,卻腳著官靴,暗下不由一笑。
不多時(shí),飯食呈上,姜子牙飢腸轆轆,自顧不得細(xì)觀一眼,這便大口吃食。
吃著,吃著,姜子牙卻覺腦中一昏,醒來之時(shí),卻覺此間腥臭,四面土牆之上,皆掛肉刀,此間出得三五十人,正面落座一人生得面黑鬚濃,只生一隻左眼,手中正持一柄短刀,端坐長椅之上:“睡醒了?道長此間睡得可是舒坦?”
姜子牙聽得一愣,方要?jiǎng)由恚瑓s見自己正身子,被麻繩裡三層,外三層倒縛砧板之上,這便大驚道:“道……道友,道友何意?”
“哈哈哈……”衆(zhòng)人一聽大笑,“道友?你大官被嚇傻了吧,還叫道友!”
“哈哈哈……混蛋!你知道本老爺是誰,還敢來欺本老爺!”那黑麪之人呵道。
“這……這……”姜子牙聽之一愣,心道自己與這黑臉漢子素未謀面,如何暗害自己,“貧……貧道道如何知你是誰?”
一旁小二聽之便怒:“混賬!此……此乃我家牛大王牛二,號(hào)稱岐山一霸,便是我家牛大王!”
牛二聽得一怒,一手揪住小二擡手便打:“混賬,混賬!我的名諱是你能說!”
見小二被打得鬼哭狼嚎,倒地不起,牛二方纔嘴角一挑:“既是朝歌來的大官,往西岐何干?”
“貧……貧道不是大官啊!”姜子牙大叫一聲,“貧道姜……呂尚,乃是崑崙山修士,特來西岐尋親!”
“你媽的!看老子不給你幾刀,你是不信你牛爺爺會(huì)殺人!”牛二聽之大怒,短刀一劃,正在姜子牙腿上弄出一道血口,“你一崑崙山修士,哪來的官銀!”
姜子牙何曾受過此等皮肉之苦,忙道:“且慢,且慢!牛大王且慢!貧……貧道這就尋人來救我!”
牛二大怒,又下一刀:“你奶奶的!多言‘貧道’二字一次,本老爺便給你一刀!”
“是,是!”姜子牙嘴中吃痛,眼中已落淚水,大聲道,“牛……牛大王,勞煩傳訊與朝歌御史大夫費(fèi)仲,言帶夠銀兩來贖我!”
“媽的!朝歌!朝歌到此上前餘里!你真道本大王是傻子不成!”牛二大喝道,隨手將了一舀辣椒水,便往姜子牙身上灑,“還敢來欺與我,費(fèi)仲何等權(quán)臣,豈會(huì)相識(shí)與你!”
“啊……啊……”姜子牙哭嚎聲起,奈何身子被縛,用不上絲毫仙力,只得哭道,“我……我乃當(dāng)朝代相姜子牙,費(fèi)仲真我舊識(shí),大王如何不信!”
“好!好你個(gè)呂尚!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姜子牙疏通妙法,在朝歌更有除妖之名,怎麼會(huì)是這般匹夫!”牛二聽之大怒,“來人,將這老匹夫推出去砍了!”
“大王,大王且慢啊!”姜子牙呼號(hào),忙道,“大王啊,大王,此間近距汜水關(guān)甚近,你遣人送信,言貧……言姜子牙在此,韓榮自會(huì)予銀兩給你!”
姜子牙也是無奈,此間若求姬發(fā),此番或許得救,日後當(dāng)如何相見,萬般無奈之下,只好來求韓榮。
“這……”牛二聽得一愣,心道見姜子牙如此模樣,不像撒謊,不若一試,這便道,“好!你寫書信,我自遣下人送去!”
汜水關(guān)中,韓榮收姜子牙求救之信不由皺眉,暗道自己與這大商代相素未謀面,如何來求自己,可此間血書至此,亦不好拒之,這便道:“來人,將餘化將軍喚來。”
不多時(shí),一身材幹枯之人來得此間,此人生得賊眉鼠目,面白嘴凸,頜下落得一對(duì)黑鬚,正是耗子將軍餘化:“總兵遣下將至此,不知何事?”
韓榮忙將血書送上:“此間不知真切,若真是姜子牙,救了當(dāng)也無妨,若不是,恐落了旁人圈套,那些銀兩事小,若失了名聲,當(dāng)屬大事。” 餘化點(diǎn)頭,一捋嘴角長鬚:“總兵不需擔(dān)心,且將銀兩給了那人,下將暗中跟隨,走上一遭便是。”
韓榮點(diǎn)頭,便令人送銀,牛二收得銀兩,自是歡喜飛常,大喜道:“不想朝歌之人,也是徒有虛名!來人,速去汜水關(guān),言此間銀兩不夠,再要些錢財(cái)!”
姜子牙乃是大商代相,位高權(quán)重之人,韓榮於情於理都會(huì)相救,此正是牛二依仗之處!
卻不想,牛二話音剛落,忽得陰風(fēng)大起,呼嘯風(fēng)中,忽得一獸撲下,此獸身形如獅,卻生得紅色頭顱,面上掛一對(duì)明珠般紅眼,隱隱冒出火星,正是餘化坐下火眼金睛獸!
牛二看得一驚,忙呵道:“小的們,那刀來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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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得無厭必自斃!”餘化一聲大喝,手中方天畫戟一挑,正將牛二直穿而過,“要財(cái),也得有命花纔好!”
衆(zhòng)嘍囉見得牛二身死,俱是心驚,亦顧不得姜子牙,起身便走,卻不想餘化冷哼一聲,手中忽得出一方黑旗,此旗一揮,便出一團(tuán)黑煙,黑煙直卷,便將一衆(zhòng)人席在半空!
餘化手中旗一扭,衆(zhòng)人恍若失魂一般,盡皆倒地,登時(shí)口中只有出氣,再無進(jìn)氣,姜子牙看得大喜,心道此番終將得救,忙道:“貧道姜子牙,多謝道友救命之恩!”
“你便是姜子牙?”餘化望得姜子牙一眼,暗道此人形貌,當(dāng)與圖中一無二樣,這便長袖一甩,將他釋了,“丞相如何落得此番境地?”
“這……”姜子牙自不會(huì)說自己害了姬昌,此番乃是畏罪潛逃,這便道,“陛下與我有要事相教,特往西岐一去,不想著了潑皮牛二之計(jì),幸得道友相救,方纔免去此禍,子牙愚昧,不知道友名諱?”
“小將乃汜水關(guān)副將餘化,受韓總兵之邀,特來援救丞相。”餘化道,“久聞丞相大名,乃因降妖事入得宮內(nèi),如何卻對(duì)幾個(gè)毛賊如此?”
此事難堪,姜子牙聽得亦是面露躁紅,自在一旁苦笑道:“此番卻是貧道大意,先被那潑皮麻反,全身動(dòng)彈不得,方纔如此。”
餘化點(diǎn)頭,這便邀姜子牙往汜水關(guān)一敘,姜子牙深怕天子知姬昌身亡之事,遣兵來追,自以西岐事重爲(wèi)由脫身。
餘化點(diǎn)頭,自隨汜水關(guān)覆命,姜子牙歷牛二之事,受傷不輕,亦不便即可前往西岐,無奈之下,只好在岐山中,尋一處清淨(jìng)地靜養(yǎng)……(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