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四炷香的時間。
果然有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出現在了這附近附近的漁民,眼見如此情況,頓時大吃一驚,這不就是西伯侯姬昌大人的儀仗隊嗎?
莫不是西伯侯姬昌大人來了?
想到這裡,諸多漁民紛紛跪倒在地,不敢起身。
唯有不遠處的姜子牙沒有感應到這裡的變故,只是老神在在的坐在石頭上看著眼前的美景,愣愣的出神。
儀仗隊就在這附近停了下來,姬發從那高頭大馬上下來,然後把西伯侯姬昌也給攙扶下來。
衆人這才漫步在附近。
果然發現不遠處的隱溪河畔,居然有一位灰衣老者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裡垂釣。
那老者盤腿坐在那裡,看上去有一股另類的出塵氣息。
身上雖然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但看上去卻一塵不染。
頭髮與鬍鬚已經全白,看上去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但是氣色卻極佳,精神也很好,顯然是一個出塵的道長。
見到此人,西伯侯姬昌頓時便激動起來了。
他已經能夠確信,眼前這人必然就是那南極仙翁所說的高人。
找到這個高人之後,那麼他的西岐就將忠於不懼任何挑戰了。
迫不及待的他立即便向前行去,身後衆人自然是亦步亦趨的跟隨在身後。
衆人還沒靠近,就聽到遠處老者口中唱著莫名的歌謠。
西風起兮白雲飛,歲已暮兮將何爲!
綵鳳明晰**現,垂桿調兮知我稀!
滄桑的聲音以及悠悠揚揚的歌聲,居然給衆人一股稀奇古怪的感覺,讓人難以言表。
而西伯侯姬昌聽到這些話更加確定了,這人就是他要尋找的大能。
連忙徑直走了過去,當靠近的時候,他就示意衆人退下,不再靠近。
唯有他自己緩緩的走上前來,站到了那石頭的旁邊。
仔細的打量起來。
只見這老者鬍鬚皆白,但卻另有一股詭異的魅力,確實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氣場!
“這位老丈有理了。”
“我是西伯侯姬昌。”
“許久之前,就曾聽聞這裡有位異人,傳聞中這一人用銀針釣魚,偏偏還能釣上錦鯉,因此心中甚是好奇,這纔過來一觀!”
“只是不知老先生爲何用銀針掉錦鯉呢?莫非是有其他的意圖不成?”
聽到這話,姜子牙才總算轉過頭來看,向了西伯侯姬昌。
他在此處已經等候了六七年有餘了。
如今終於把西伯侯姬昌給等來了。
他在此處釣那王與侯,釣的不正是西伯侯姬昌呢?
聽到姬昌發問,姜子牙自然開口。
“老夫姜子牙,盜號飛熊,之所以在此銀針釣魚,也是不願殺生而已。”
“在此處直鉤釣魚,乃是爲了老夫吃上一口飽飯,僅此而已,也並未多貪!”
“是以不欺之,不騙之,不誘之,不利之,願者上鉤,僅此而已。”
聽到這話姜子牙微微一愣。
這其中居然還有如此多的論調嗎?
這不由得讓他越發好奇了。
姜子牙的形象在他眼中也更加高大,變得有些捉摸不透了。
“老先生,您在此處用銀針釣魚,能夠釣上魚來嗎?”
西伯侯姬昌實在是有些好奇。
就這麼個釣魚法,能釣上魚來,那纔怪了。
身後的衆多大臣,自然心有慼慼焉。
這老頭看上去似乎是在欺騙侯爺啊?
怎麼看怎麼像個神棍。
倒是旁邊的一位漁夫忍不住了,跪在地上的他開口說道:
“稟告侯爺,這老頭實乃一位怪才也!”
“用直鉤釣魚還真的能夠釣上魚來。”
“每日不多不少,兩尾錦鯉,日日如此從未空軍過。”
“就在剛剛,居然還釣上來了一條半人長短的大錦鯉,金光燦爛,紅光閃爍,真是讓人歎爲觀止啊。”
“可惜又被這怪老頭給放生了,實在是讓人痛心不已-------”
趴在地上的漁夫是一位健談之人,當即就把他的見聞給說了出來。
西伯侯姬昌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
就在剛剛這位大能還釣上來了一條半人長短的大錦鯉?
紅光閃爍,金光燦爛?
居然還有這種事?
一時間姬昌驚疑不定的看著姜子牙,眼中似乎透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若真是如此的話,只怕那大錦鯉是要成精了。
姜子牙看著對方震驚的模樣,不由得淡淡一笑。
“老夫釣魚,願者上鉤也!”
“或許是那大錦鯉,瞧老夫有些癡傻,故此上來調笑老夫的吧。”
姬昌聽到這話,臉色卻並不太好看。
願者上鉤?
這話裡似乎是話裡有話。
莫不是意有所指?
難道指的還是自己?
自己不就是從西岐城裡千里迢迢來到此地的嗎?
不就是和那大錦鯉一樣願者上鉤嗎?
這是在嘲諷自己嗎?
西伯侯姬昌的臉色略微有些發黑。
內心中已經升騰起了些許的火焰。
但是爲了西岐的未來,他又不得不得到這位姜子牙。
雖然心有不悅,大爺只能夠忍耐著了。
“先生果然擁有大才也,居然直鉤釣魚。”
“雖然看上去有些不符合情理,但實則卻暗含天機,正所謂願者上鉤,此乃天數也。”
“但凡被釣上來的魚,自然是那時也命也,還是註定與老先生有緣啊。”
西伯侯姬昌不由得厚著臉皮放成了幾句。
說的這番話倒也有些道理。
而垂垂老矣的姜子牙聽到這話也是哈哈大笑。
“久聞侯爺乃是天下大賢,有天下雄主之姿,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雖是凡人之軀,誕生之大道,至理靈臺通透果然了得老夫佩服佩服!”
聽到姜子牙的話語,西伯侯姬昌的臉色這才略微好轉了一些。
自己雖然是那被釣上來的魚。
但這姜子牙卻經年累月在此枯坐垂釣。
卻也有不得不在此枯坐的原因。
認真說起來,他也並沒有比自己好到哪裡去。
兩人又客套了片刻,隨後姬昌開口發問。
“不知姜子牙老先生對當今天下局勢有何見解呢?”
“如今西岐已經廣發詔書,邀請天下諸侯共同起兵討伐。”
“只是目前還並沒有收到過多的迴應,不知道未來西岐究竟何去何從呢?”
“老先生可否解解惑呢?”
姜子牙本身就是一個老書生,在山上修道四十餘年,得到了許多造化,自然是滿腹經綸,如今西伯侯姬昌開口發問,姜子牙微微一笑,略微思索片刻便解惑道:
“既然侯爺開口發問了,那麼老夫便也不矯情了,直接明言,若有怪罪之處,還望侯爺恕罪。”
說著略微一停頓便再一次開口。
“老夫也曾經在朝歌呆過一段時間,因此對殷商以及朝歌的事情還是比較瞭解的。”
“原本那人皇可以說是兇虐殘暴,昏聵不已,殷商的氣運也要消耗殆盡,儼然就是一副窮途末路的景象了。”
“但不知爲何那昏君居然在關鍵時刻猛然清醒,立即施展了許多利國利民的政策,殷商的氣運如今已經是死灰復燃了。”
“這六七年的仁政施展下來,已經讓殷商的國運重新又達到了某種巔峰。”
“更爲恐怖的是,那個昏君居然在與聖人的對峙之中親自打造了一尊聖人,不得不說那昏君還是有些恐怖手段的。”
“即便如此卻天不在他,這倒是矛盾異常,天要亡他,但他殷商偏偏氣運通天,矛盾至極,只怕未來必將遭受巨大災禍!”
“而侯爺作爲西岐之主,本身就是一代雄主。”
“氣運加身,氣運也在西岐,按理說西岐應該是順應天道,大有取代殷商的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