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拉著小樂子的手,錦蘊立刻看著小樂子說道:“此事你不要聲張,免得被皇上知道了,到時候怕是走不了。”小樂子會心的點頭,心中卻又對錦蘊萬般的不捨,只是錦蘊若是留在宮裡,只會惹來橫禍,到那個時候,最後悔的纔是他。
天牢審犯人的案桌前,太后與莫無殤坐在一起,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個楚臨君的手下,還有太后派去的一干人等,莫無殤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起身拿起馬鞭,莫無殤看著太后派去的人問道:“說!朕什麼時候讓你去宮外接應宮女錦蘊了?”
那人擡起眼,瞟了一眼太后,深知今日他就算供出太后,那也必定會難逃一死,既然橫豎都得死,他何不爲家人謀些福利呢?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那人看著莫無殤笑道:“皇上,是臣體恤皇上忙於朝政,就想著幫助……”
啪!啪!啪!
莫無殤揚起手,狠狠地在那人身上抽了三鞭子笑道:“朕何時需要息寧宮的侍衛體恤了?你到底是受誰的指派?說還不說?”
莫無殤揚起鞭子,作勢還是要打那個人,吳公公嚇得躲到太后的身後,生怕那鞭子一不小心抽到他的身上。太后沒有多想,雙手死死地摳住案桌,眼神盯著那人不肯鬆開。
啪啪!
莫無殤再次揚起兩鞭子,這回是打在那人手下的身上,另一個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連聲哀嚎的喊道:“他說是太后派我們去殺了那宮女!皇上饒命??!”
“你血口噴人!”吳公公一聽,這太后要是出事,他也難辭其咎,當即從太后的身後站出來,直指那個人怒喊著。太后坐在一邊,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莫無殤轉過臉,一臉陰笑的看著吳公公蹙眉問道:“吳公公,朕在問話呢!何時輪到你來插嘴了?你是怕他說出你嗎?還是你想嚐嚐朕這馬鞭的味道如何?”
此話一出,吳公公立刻閃到了一邊,太后見狀,當即不樂意了起來,看著莫無殤憤怒的起身,隨後便道:“皇帝!你要哀家來就是爲了這個嗎?如果是的話,哀家沒有必要再在這裡陪你耍戲!”
“只要母后同意兒臣所說,兒臣自當恭送母后離去?!蹦獰o殤挑眉道。
太后一聽,當即面色陰沉了起來,看著莫無殤,卻始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今天的莫無殤無非是要哀家到這裡來受辱,想不到自己竟然也有栽到兒子手中的那一天,這算是她的報應嗎?
拂袖離開天牢,太后徑自回到行宮。因爲最近勞累,太后年紀漸長,身子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這不是剛剛纔吃過藥,便睡下了。吳公公見狀,立刻看向小蘭說道:“好生的伺候著太后,這幾日儘量別給太后喝糖水知道嗎?”
小蘭看著吳公公,會心的點頭,隨後便坐在太后的身邊,默默地陪伴著。
莫無殤回到寢殿之後,小樂子急忙上前伺候,卻不見錦蘊的蹤影,莫無殤詫異,當即看向小樂子問道:“錦蘊呢?”
小樂子爲莫無殤解釦子的手不禁顫抖了一下,隨後膽怯的看著莫無殤說道:“已……已經睡下了?!?
小樂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莫無殤會不清楚?看他的樣子,必定是錦蘊故意躲著自己了?將外衣脫下來之後,莫無殤當即坐在牀邊,看著小樂子說道:“去把錦蘊叫來,朕要洗腳。”
小樂子本想替錦蘊阻攔,但一想到莫無殤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他再多說什麼,怕是會遷怒於自己,再殃及錦蘊,於是,小樂子只好退了下去,命宮女去打熱水,他急忙走進了錦蘊的房間。
“錦蘊,不好了!皇上要你去給他洗腳呢!”小樂子火急火燎的跑進來,看著錦蘊一陣擔憂的說著。
錦蘊聽後,立刻起身,看著小樂子牽強的一笑道:“該來的總會來,放心吧!”說完,錦蘊立刻向莫無殤的寢殿走去。
走到門口,接過宮女手中的熱水,錦蘊推門而入,看著莫無殤正閉目養神的坐在牀邊,那日的英姿颯爽已不再,換做的只是一副令她作嘔的面容。
將水盆放在地上,錦蘊沒有跟莫無殤說一句話,當即蹲下身便爲莫無殤洗腳。當那雙小手觸碰到莫無殤的腳底時,莫無殤霎時睜開眼,看著錦蘊已換做宮女的服侍,莫無殤嘴角揚起一絲暖暖的笑意。
那日在城外,當莫無殤看到錦蘊驚慌失措的臉,和一身的污垢,莫無殤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愛她深入骨髓,看到她如此落魄的模樣,莫無殤恨不得將那些害她的人五馬分屍。
但太后畢竟是太后,他不在乎太后和殷世有所提及的玉璽,他在乎的是與太后這些年的情分,雖然她不曾給他關愛,但她卻給了他坐擁江山的機會。
伸出手,手指在錦蘊的臉上輕輕掠過,莫無殤不由淡淡的笑道:“朕三日後便昭告天下,你就是朕的錦妃,你可願意?”
此話一出,錦蘊立刻停住手上的動作。急忙將手抽回,錦蘊後退兩步,當即低著頭對莫無殤說道:“皇上切莫不可如此,皇上的恩賜奴婢無福消受,只怕……只怕來日方長,奴婢不想落得個不得善終,還望皇上成全。”
坐在牀邊,莫無殤不禁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他爲了能夠讓錦蘊儘快的成妃,竟不惜與太后翻臉,不聽大臣們的意見,更是對殷氏父女倆百般凌辱,難道換來的只是她想要的“成全”?
咬著牙,臉上閃過一絲陰戾,莫無殤看著錦蘊問道:“成全?你想要什麼成全?”
錦蘊長吸一口氣,像是下了最大的決心一般,急忙對莫無殤說道:“後天是宮女離宮之日,錦蘊深知自己沒有福氣再服侍皇上,也不想爲皇上增添無謂的煩惱,還望皇上特許錦蘊兩日後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