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年夏天,那時候她還小,用不怎麼優秀的成績進入了鎮上的中學,補課期間就體會到了這個不怎麼富有的學校的簡陋條件。
大教室改成的集體宿舍,大白天也不透光。每天摸黑起牀,摸黑睡覺。讓冰九度最感興趣的是下河洗澡。
她是旱鴨子,頭一次碰到學校坐落在河邊,剛好又不能避免要下河洗澡,所以就算是不會游泳,看著別人遊也是件樂事。
最近流行一句話叫做躺著也中槍。
她那次就是典型的倒黴蛋。
和平時一樣站在河邊,卻撲通一聲掉河裡了。那種恐懼從腳底板涌上來,一直到頭皮發麻,心裡空空如也的時候就只剩下掙扎,“我不想死。。。”
恍惚間,又看到了自己在湍急的河水裡無助的掙扎求生的場景。浮浮沉沉,上面沒有什麼能抓住,只有水面和圍觀的看客,下面因爲水流的湍急不能著地站穩,彷徨麻木結束在同學把她拖回了河岸。
又一次她落水了,彷彿年齡的增長讓她學會淡定,漸漸沉入湖底,她還是閉著眼睛看上去很平靜。
“主上,素女在這了,素女很想念你,跟我們走吧,我們找到了沒有痛苦和恐懼的地方,來啊主上,來吧。。。”看見姐姐們了,她們還和沒有出事前一樣開心快樂,冰九度心裡舒服多了。
“起碼她們現在很快樂,而去我又可以和她們生活在一起了,嘻嘻。。。”然後沉在湖底的她漸漸的漂向了瀑布口,隨著突然洶涌的湖水一起翻進了深潭。
“嗯哼,咳咳咳。。。”好像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了,心口突然的發悶,身上劇烈疼痛起來,“嘔。。。”一口鮮血從喉嚨裡涌出來。
這次真的是吐血了,不是簡單的牙齦出血,濃郁的血腥味,聞了還真讓人興奮啊。
“哥哥這回你輸了吧,哈哈哈哈。。。”白衣女子拍著手掌慶祝不知道哪門子的勝利。
“怎麼會這樣,明明應該掉在水裡的啊!”冰九度這才勉強的知道他們在賭什麼了。
離她躺著不到一米的地方有一個深潭,他們在賭她從上面被水流帶下了是掉在水裡還是岸上!
還知道疼,意思就是她還沒死,“我是打不死的小強,難道?”
“哥哥,你說吧這次出去要給我帶什麼呢?”白衣女子幻想狀!
“我想想。。。”白衣男子思考狀!
“哥哥,她身上的衣服很是奇怪,哥哥在外面的時候有沒有見過啊?”終於有人能意識到她還躺在那兒了。
不遠處冰九度嘔出鮮血後無力的躺在地上,不過早已經是清醒過來了。
每次都
要這樣被忽略嗎?
“沒見過!”你怎麼可能見過呢,嘿嘿。。。
“那我就要那樣的衣服好啦!”想的挺美啊!
“咳咳咳咳,你想都別想啦,到哪裡你都不會找到這樣的衣服。”除非是她,不然誰能啊!
音孑也行,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窟窿填好了沒,唉!自身難保那還有閒心管別人啊!
“哥,把她擡回去!”白衣姑娘小脾氣算是上來了。這白衣少年。在她眼裡可是無所不能的超人在她面前說不可能不就等於惹著債主了嘛。
這少年還算風度翩翩,對冰九度還算輕拿輕放。
“姑娘,你感覺如何?”禮貌又膽怯的詢問了一番,爲何膽怯呢,是因爲旁邊有個不好伺候的大小姐。
“死不了!”冰九度更多的關心自己怎麼還沒死。
其實傷的也不輕,十幾二十米的往下摔,頭沒先落地是個不幸中的萬幸,其它就不好說了。
三個字擠出來之後,一口鮮血就直接從嘴裡冒出來,她動不了了,不然準能翻身,也不至於血噴的滿臉都是,狼狽不堪。
少年又連忙端來盆水,幫她處理好現場,“姑娘恐怕傷的不輕,在下這就去請爺爺回來給你診治,在下離開的這頓時間,舍妹會照顧你。”旁邊那小姐眼睛都快冒火了,冰九度是不準備要她照顧了,自生自滅吧!
她需要休息了,她好像還記得玨姬很享受的喝她的血,然後就昏死過去了。
“哥哥,她的血是個好東西,要喝光了纔好,”既然玨姬這麼說了自然就沒放過她,雖然現在沒死但也會失血過多。
好好休息才能把血補回來,“就當是義務獻血了吧!”她不能記仇,她來的目的就是救玨姬,只是她沒有親手把她送還給苦燁和鬼影。
從那天玨姬的表現看來,她應該也不會是個省油的燈,只要她平安回去了,冰九度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渾身襲來的的無力,像是失去了重力,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飄起來的感覺。
“喂,我哥哥走了,現在我要開始欺負你了。”這白衣少女果然是十足的大小姐,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她真的困了,沒心情和大小姐鬧,換了不累的時候這個受保護的小羔羊在哪方面都佔不了她便宜。
“你不要以爲我哥哥對你禮貌有加我就不敢動你,他現在不在我纔是大王,你就乖乖求饒吧。。。”她在冰九度的牀邊指手畫腳就是沒得到冰九度的迴應,“你不說話是認輸了對吧,那就按照約定,我把你衣服扒了。。。”
啥時候的約定啊,要被扒衣服?
天塌下來她
冰九度都管不著了,此時此刻她只想入夢找親愛的周公大人約個會。
一邊這白衣少女急著扒下了冰九度的衣服,然後再幫她穿上自己的衣服,好生折騰人。更折騰的在後面,這褲子好歹和她們這的有點像,可就是怎麼提也固定不了。肥肥大大的上衣傷足了她的腦筋,“這頭該從哪裡伸出去呢。。。”
這樣不是!
那樣也不是!
最後崩潰的坐在地上紅起了眼睛,“哪來的妖女,到來這麼個破玩意啊,哼!”
另外一邊這白衣少年是輕功卓越的趕去請他的爺爺回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哇!
天黑的時候,白衣少年帶回來一個醉熏熏的老頭。
“陌白啊,病人在哪呢?”老頭醉的那叫個入泥啊,有人攙著都跟爬著回來一樣,“在那了,我看到了,奇奇怪怪的衣服,對吧?爺爺年紀還不老,我眼睛還很好,你快吧,我看見奇奇怪怪的衣服了,呵呵呵。。。”
“是是是,爺爺不老,爺爺一直都年輕著吶,怎麼會老,爺爺來,這邊坐。”
桌子上確實趴了個人,牀上也躺著一個。
這個叫陌白的少年扶他爺爺坐下徑直走向了牀邊,“這丫頭,沒想到真把她衣服換下來了,唉!這丫頭。。。”
身後茶具碎了一地,“來,老頭兒給你把個脈,把個脈。。。”
白衣少女被她爺爺折騰醒了,“爺爺,你又打賭輸了吧,瞧你給醉的,來,我扶你去休息!”
“噓!”老頭神秘的豎起食指在嘴邊,“老頭兒給你把個脈。”
白衣少女一臉莫名的望向了哥哥,哥哥示意她是衣服的原因。
“哎呀,爺爺,我是陌黎啦,爺爺!”白衣少女又急又好笑,老頭死活拉著孫女的手不放,要給她把脈。
“爺爺,這真是陌黎,您仔細看看,真是陌黎!”老頭白了陌白一樣,不信任的捧其了陌黎的臉,湊到她鼻子那麼近的看,“哦,陌黎啊,難怪這麼漂亮的呢,呵呵呵呵。。”這老頭沒救了。
“爺爺,病人在這了,爺爺。”陌白扶老頭到了冰九度的牀邊,老頭二話不說就給她把脈。
這老頭得多愛把脈啊,都做到這份上了。
他好像個酒仙呢,樂呵呵的,滿臉滿足的樣子,不過沒有持續很久,就在他搭上冰九度的脈的時候,他像被人紮了一針一樣,“去,去把我的銀針布裹拿來。”
好多年都沒動銀針了,要不是言辭拒絕,陌黎早拿它當繡花針了。
老頭緊盯著冰九度的臉,接著掰開了她的手掌。
接著就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