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卷的更兇猛,只是未曾掀動旁觀著的一根青絲,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曾想過這般龍捲風(fēng)只是捲起了人間的混沌。
彼岸重生的人們只覺得今日的陽光格外的好,金黃金黃似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子,眼裡閃爍著都是太陽照耀下的美好。
要是冰九度不在這漩渦裡而是在彼岸的大街上,她肯定會覺得女孩子更美了,男孩紙更帥了,隔壁的潑婦蒙上淡淡的金屬光輝而顯得今天溫柔很多,當(dāng)然冰九度希望今天賣的水果能便宜一點。
不單單彼岸,這裡的每個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感受到了今日的異常,春日裡暖烘烘的太陽,暖的人心只覺得好平靜,覺得天下好太平。
忽悠之間,一種仙樂迴盪在耳際:
“流不盡的眼淚,洗不淨(jìng)的污濁,澆不熄的情炎,蕩不去的羞辱,我們這飄渺的浮生,到底要向那兒安宿?”
這歌聲傳進了冥界裡的禁地,那些蟲蟻鳥獸都聽出來了這是那個爲(wèi)蟻后準(zhǔn)備婚禮、排練大合唱的姑娘的歌聲,冰九度的歌聲是他們有史以來聽過的最有韻律、最有美感、最有感情的說話方式。
那是第一次,他們發(fā)現(xiàn)竟然世間的感情還能用這種叫做唱的方式表達出來。
對於蟻后婚禮上的大合唱他們依舊記憶如新。
“我們這飄渺的浮生,好像那大海里的孤舟,左也是漶漫,右也是漶漫,前不見燈臺,後不見海岸,帆已破,牆已斷,楫已飄流,柁已腐爛,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喚,怒了的海濤還是在海中氾濫。”
這歌聲傳進了雪山上,童凌子溼了眼眶,在寒洞口他想起來那個要爲(wèi)了他去未央城找冥婚單挑的姑娘,她答應(yīng)了他一定會幫他把施雪令
帶回雪女峰。
一晃多個冬天走過,也不曾見過她回來尋他,也不曾兌現(xiàn)她的承諾。
如果可以,雪童子寧願他們之間沒有承諾,這樣她也就不用去未央城冒險。
時隔幾個冬,他還記得那首唱在春暖花開裡跌歌。
“我的溫暖今晚會一直陪伴著你,靜靜期待著便是這一夜心中所願。。。”
跟著那空中的曲子,童凌子和著,唱著,心裡念著。
多少夜心中所願盼你能到雪女峰再重逢。
“我們這飄渺的浮生,好像這黑夜裡的酣夢。前也是睡眠,後也是睡眠,來得如飄風(fēng),去得如輕煙。來如風(fēng),去如煙,眠在後,睡在前,我們只是這睡眠當(dāng)中的一剎那的風(fēng)煙。”
傳進了冥界,冥王思念了冥後,思念裡還有他的冥婚新娘冰九度,一個神秘的女子,死去又復(fù)活,重逢時她已經(jīng)是一城之主,像極了當(dāng)年的冥後。
進了彼岸,人們相信了愛情,眼光了閃爍著愛情的光芒,羨慕的看著走過大街上相偎相依的葉妖曼陀羅華和花妖曼珠沙華。
這個歌聲進了千家萬戶,傳進每個人的心裡。
商人停止了勾心鬥角的商業(yè)鬥爭想起來心頭最在乎的人,臉上的笑容比看到金錢時要真摯情深。
摩耶紂想起了那個已經(jīng)瘋?cè)サ逆Ъ海丝谭滞庀肽睢?
“今日,本城主就收了你孔靜的心頭肉空寂孔雀作爲(wèi)本城主的坐騎,不論你同不同意,我已經(jīng)得到了它!”
和童凌子的鎖龍索一樣,不需要同意她冰九度都能到手。
風(fēng)停了,那龍捲風(fēng)漩渦自行消散了,像是片刻自己遁入兩人土地裡。
彼岸已經(jīng)在熊熊烈火
的隔絕下,那是烈火,更是冰九度的結(jié)界。
風(fēng)散去,混沌消遣,冰九度一襲白色長衫,長衫邊角處灰色襯布做了簡單的修飾,她就躺在空寂孔雀上,面朝天,“難怪孔靜你如此寶貝這白色孔雀,原來是孔雀羽毛下藏著凰鳥的羽翼啊!”
原來那隻白色孔雀是一隻凰鳥。
“我只是拆了它的孔雀毛修飾我這新的髮髻。。。”
冰九度直起身子來,像人展示她新梳的髮髻。
自以爲(wèi)她一襲白紗,卻不知她已經(jīng)是滿頭白髮。
一根紅白相繞的繩子,盤起她的長髮,兩頭耷拉在脖頸處,那繩兒很可能是現(xiàn)代科技的產(chǎn)物橡皮筋,否則不能綁得那麼緊。
髮髻特點就在於冰九度用凰鳥尾部長羽在頭上排開扇形。
那唱羽白色羽毛底,猩紅色眼狀斑。
兩屢白髮垂在她臉頰兩旁盡顯他的慵懶。
那雙猩紅色的眼睛彷彿此刻正和脖頸處的傷口一樣往外流著血淚,模模糊糊,叫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孔靜已經(jīng)無話可說,她不知道空寂孔雀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
連她師傅都已經(jīng)被冰九度制服,一個孔雀只要她想要又怎麼會不得不到。
至於這孔雀是凰鳥確實是額外送給冰九度的驚喜。
凰鳥震翅長鳴,它的翅膀帶著猩紅的眼狀斑。
冰九度笑了,猩紅色的眼睛依舊迷濛,猜不透她心裡想了些什麼,坐在凰鳥背上的她後來又唱道:
“香氣蓬蓬了。”
“時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
“身外的一切,身內(nèi)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請了!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