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的眼裡閃爍著陰狠的光芒,雖是轉(zhuǎn)瞬即逝,卻被夜傾言捕捉得正著。
夜傾言心想,這楚冷幽到底做了什麼讓這女人如此的恨她?
黑衣女子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怎樣?考慮好了嗎?”
夜傾言冷笑一聲,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便不喜歡她,很不喜歡。反倒想起了楚冷幽,氣質(zhì)雖清冷,卻讓人想親近。
“我夜傾言不是那麼好利用的,我要取回東西我自己會想辦法,不需要你幫忙。”
黑衣女子的眸光一閃,猛地瞪著她,旋即壓抑著怒意,道:“楚冷幽陰險狡詐,你只有和我合作才能取回你的東西。”
楚冷幽裝瘋賣傻,若不是她的家族強(qiáng)大,恐怕也查不出來她是暗宮大小姐,好一個僞裝高強(qiáng)的女人。
夜傾言卻只是淺淺一笑,“你想要幹什麼我不管,但我不會被你利用,我還沒那麼傻。”
她自幼生活在皇宮中,波譎雲(yún)詭、陰謀詭計早已司空見慣,眼前這個黑衣女子的小小心計又怎會瞞得過她?
黑衣女子的眸光一冷,聲音頓時冷然,周遭的溫度驟然下降,陰狠地道:“你確定不和我合作嗎?”
夜傾言冷冷地掃她一眼,徑直走去,黑衣女子立即抽出劍來向她刺去。
夜傾言感到背後的破空之氣,連忙舀出長鞭,轉(zhuǎn)身將長鞭甩了出去,剎那間,長鞭與利劍纏繞在一起。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從長鞭中抽回利劍,不留一點(diǎn)餘力地再次向她刺去。夜傾言連連接招,然而黑衣女子越擊越狠,眸色也越發(fā)的狠厲,夜傾言漸漸地有些吃力,最終一個不留神,被她的利劍刺向胸口。
夜傾言的身子癱倒在地,她掩著胸口噴涌而出的血,蒼白著臉看她,沒有一絲的恐懼,卻帶著不甘與擔(dān)憂。她若是死了,皇兄怎麼辦?誰還能救皇兄?
黑衣女子冷笑地走到她面前,“既然你不與我合作,那麼你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
夜傾言的眸色漸漸黯淡,緩緩地闔上眼睛,接受即將到來的一切。
然而預(yù)料中的一劍沒有刺來,再睜開眼睛之時,卻見一抹白色的身影與那黑衣女子糾纏在一起。
黑衣女子漸漸不敵,不甘地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夜傾言,一躍離去。
白色的身影見狀也沒有再追,轉(zhuǎn)身望著夜傾言,淡漠地道:“你沒事吧?”
夜傾言看到他的樣貌時微微有些驚訝,居然是東方瀾,她怔忪了一會,“謝謝。”
東方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準(zhǔn)備擡步離去,卻被夜傾言叫住,“等等。”
東方瀾頓住了腳步,也不說話,等她開口。
“我受了傷,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去?”夜傾言仰著頭看他,這個男人如傳聞般的淡漠疏離,若他還冷血地不救自己怎麼辦?
東方瀾思忖了一下,那個人,要去西嵐國,這樣,或許他還能見她多幾面。思及此,他道:“我送你回西嵐國。”
夜傾言立即拒絕,“不要,我還沒找楚冷幽取回我的東西。”
“她已經(jīng)去了西嵐國。”
“啊?”夜傾言怔愣了一下,喃喃道:“原來她也沒有那般冷血。”幸好她沒有答應(yīng)那個女子與她合作。
“那就送我回西嵐國吧!”她沉吟了一會,道。等她回去之後,必定要查一下那個黑衣女子是誰,居然敢要她的命,她不會放過她的。
夜幕降臨,森林發(fā)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樹葉被風(fēng)吹得嘩嘩直響。楚冷幽見趕路也晚了,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一間客棧,便走了進(jìn)去。
“姑娘,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見到她臉上劃過一抹驚豔,隨即在她越來越冷的目光下,忙回過神來。
“給我準(zhǔn)備一間乾淨(jìng)的房間。”楚冷幽的要求不高,在這荒山野嶺有客棧就不錯了,更別指望這客棧能有多高檔。
“是。”一看這姑娘氣質(zhì)不凡,便知道肯定身份高貴,他不敢怠慢,連忙將她帶到一間乾淨(jìng)的廂房。
半夜時分,正應(yīng)該是熟睡的時候。楚冷幽闔著眼眸,絕美的臉龐溫和而寧靜。
一抹素白的身影霍地站在chuang邊,仔細(xì)凝視著她的臉,脣角若有似無地勾起。
躺著的人兒眸子忽然睜開,清冷的雙眸看著他,帶著冷意,黑暗中仔細(xì)看了看這俊逸的臉龐,斂回了目光,“你怎麼在這?”
“誰讓幽你拋棄我的?”風(fēng)絕寒眸子含著笑意,語氣卻帶著些委屈。
楚冷幽有些無奈,靜默不語。
風(fēng)絕寒倒是自顧自地躺了上去,楚冷幽看著他的動作,“你幹什麼?”
風(fēng)絕寒迎上她的目光,輪廓分明的臉龐帶著些疲憊,“我今日追著你趕路,累了。”
“你可以另外尋一間房,堂堂一個王爺不至於連房費(fèi)都付不起吧?”楚冷幽淡淡地睨著他。
“可是其他廂房睡著沒有安全感,”風(fēng)絕寒牽了牽脣角,“有幽在身邊才能安然入睡。”
“那你直接不睡得更好。”
風(fēng)絕寒?dāng)堖^她的身子,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聞著她身上的氣息,微微啓脣,“好了幽,很晚了,我們睡吧!”
不容楚冷幽拒絕,他便已經(jīng)闔上了眼睛,酣然入睡。
楚冷幽凝視著他俊逸的五官,刀削般的臉龐,薄脣緊抿著。
這個男人,她不會反感他的懷抱,甚至他吻她,她也沒有多大的反抗。他一次次地賴在自己的身邊,在她毒發(fā)之時守著她一夜,爲(wèi)了幫她取藍(lán)魄草而受傷,他似乎真的愛她。
她陡然怔忪,眸中盡是迷茫,愛?她什麼時候接觸到這個字了?
她抿了抿脣,決定不再想這個問題,對於傷腦筋的問題她不喜歡思考太多,特別是關(guān)於感情的問題,她生性涼薄,不會輕易接觸。
想到這,她緩緩地闔上了眸子,漸漸地入睡。對面的人驀然睜開深邃的眸子,眼裡一片的柔和,他嘆了口氣,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讓我走進(jìn)你的心裡?
風(fēng)絕寒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脣,隨即攬住她的手更摟緊了些。月色溫和,薄光微微鋪在兩人身上,溫馨之意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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