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蘇景洪還沒有把火氣壓下來,正在愁那個不成器的蘇齊的問題,這一邊,二夫人可就是不依不撓了。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失了面子,還被呵斥,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侍女,弄得自己顏面盡失若是之前的那個蘇嬈,也許二夫人還能嚥下這口氣,可現(xiàn)在不過就是蘇嬈身邊的一個丫鬟而已。
自己佔著二夫人的名頭,可是卻一點分量也沒有,那麼多的下人全都看到自己出醜,二夫人心裡越想越是悲憤,絕對那個胭脂的憤恨是愈發(fā)的濃烈了。
二夫人再看著蘇景洪抿著嘴嚴(yán)峻的表情,心裡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來,眼淚像是剎不住,不停地流淌,一邊呼天喊地。
“你這個沒良心的,現(xiàn)在爲(wèi)了一個小小的丫鬟,就這樣對我!”庭院裡的人幾乎都已經(jīng)散去,二夫人才敢扯起喉嚨,很沒有形象的大聲哭叫著。
蘇景洪還在思考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搭理像是潑婦一樣大聲嚷嚷的二夫人,更別說呵斥她閉嘴了。
可就是因爲(wèi)這樣,二夫人看了幾眼蘇景洪,纔敢繼續(xù)扯著喉嚨胡鬧,看到蘇景洪不管自己,撒潑的勁頭更加的厲害了。
二夫人拿著手帕,不停地擦著眼淚,好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沒良心啊,現(xiàn)在眼裡都是蘇嬈,這下子倒好了,也沒有我們娘三的地位了。”
蘇景洪好像是自動隔離了二夫人的吵鬧,這樣的話蘇景洪絲毫的不在意,在他看來,不過就是無關(guān)痛癢,自己更憂心的則是蘇齊現(xiàn)在的問題,還有在宮裡的女兒的問題,對於二夫人撒潑的話,也就屏蔽算了。
蘇景洪這樣的沉默更加的助長了二夫人的氣勢,二夫人的嗓門再一次提高,哭腔都把蘇景洪的耳朵震得難受。
“現(xiàn)在蘇嬈也是進宮了,有了地位了,有出息了,更不把我們娘三當(dāng)做是人看待了!”二夫人哭的喘不上氣來,帶著明顯的指責(zé),尖銳的聲音喊道。
蘇景洪有些不耐煩了,皺眉,剛要轉(zhuǎn)身離開這裡,不想繼續(xù)留在原地。已經(jīng)沒有辦法和麪前這個二夫人理論什麼了,還不如留她自己在這裡自己冷靜一下也省的不分青紅皁白的就來杖斃人。
二夫人說的正起勁的時候,就看到蘇景洪轉(zhuǎn)身要走,心裡的委屈無限的擴大,想起剛纔蘇景洪護著胭脂的時候,情急衝動之下,不管不顧的扯著嗓子大喊。
“要不是沒有我兒子蘇齊在生意上幫襯你,你生意上又怎麼會這樣的順利,你就不想一想,我兒子在裡面幫了多少的忙麼!”
二夫人被衝昏了頭,自己說了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用這樣的方式發(fā)泄出自己心裡的那一股火氣,蘇景洪的表情有些變化,周身的溫度也是降低了幾分,可是二夫人只顧得自己說,根本沒注意到身邊的人的變化。
“現(xiàn)在我女兒也是入宮了,想方設(shè)法的拉
攏住雲(yún)帝的心,纔有今天的穩(wěn)固地位,你說我們是爲(wèi)了什麼,纔會這樣爲(wèi)你籌劃。”
二夫人的眼睛通紅,不停地擦拭著眼淚,像是指責(zé)一樣,“如果不是我這一對兒女的幫忙,你蘇景洪今日也不過就是雲(yún)陽一個賣糧食的,哪能當(dāng)上什麼成國公,更別說今天的這些榮譽。”
這句話徹底的激怒了蘇景洪,一個男人怎麼會容忍別人指點他如今的成就,更何況,在二夫人嘴裡,現(xiàn)在自己的成就不過就是自己的兒女爭取的,而自己不過就是廢物,心下的火氣涌上來。
蘇景洪往前走了幾步,毫不留情的踹向了二夫人的肚子,罵道:“你個不可理喻的!”
二夫人壓根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哪裡,更沒有想到蘇景洪會毫不留情的踹向自己,肚子一陣刺痛,條件反射的捂著自己的肚子,彎著腰,說不出話來。
二夫人這下子不張揚了,蹲在地上疼的眼淚逼出來了,不停地小聲的嗚咽著,看著蘇景洪發(fā)怒的樣子,二夫人再也不敢說些什麼了,生怕把蘇景洪激怒了,自己更沒有什麼好的下場。
二夫人肚子實在是疼的厲害,五臟六腑都像是糾纏在一起,噁心的想要吐,嘴巴張了張,聲音比較的微弱,說道:“我,我……”
二夫人想要說些什麼的,不知道是因爲(wèi)難受,還是因爲(wèi)委屈,看著臉上多了幾分的柔弱,沒有之前潑婦的樣子。
二夫人剛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蘇景洪已經(jīng)不想聽見二夫人的話,冷冷的呵斥道:“你閉嘴!”
二夫人的眼淚順著指縫流到了地上,雖然是滿心的委屈,可是,也不敢繼續(xù)觸怒蘇景洪,只能不甘心的閉上自己的嘴巴,手臂使勁的頂住肚子,生怕下一秒,自己就會忍不住吐出來。
蘇景洪厭煩的看著蹲在地上的二夫人,本來到嘴邊的呵斥的話,最後還是收回去了,把眼神移到別的地方,不想再多看二夫人第二眼。
二夫人的眼淚把身上的衣服都打溼了,哭的哽咽不成聲,越想心裡越苦,自己這是多麼的命苦啊,只能忍著,害怕哪句話不經(jīng)意的觸怒蘇景洪,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樣子。
庭院裡靜悄悄的,除了二夫人的哽咽聲,再沒有其他嘰嘰喳喳的聲音了,可是庭院的拐角處還有一個烏黑的小腦袋,蘇離一直站在角落默默觀看,看到二夫人大聲的呵罵,看到蘇景洪被激怒,狠狠地踹了二夫人一腳,蘇離捂住嘴不敢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蘇離心中暗爽,受了二夫人這麼多年的氣,看到二夫人這樣被蘇景洪踹,不僅是沒有出面來幫忙,心中只是覺得出了口氣。
二夫人的身子就像是落葉,在沒有剛纔那樣囂張的樣子,蘇景洪也不伸手去扶,就是站在那裡,看著二夫人的樣子,心裡一股悶氣,恨不得再踹一腳,方纔能解恨。
蘇離看到二夫人狼狽倒黴的樣子,心裡比吃了蜜還要甜,恨不得二夫人就這樣
倒黴下去,永遠(yuǎn)都不能翻身。
蘇離想著想著,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一個瓷盆,還好手疾眼快,瓷盆掉到了手心裡,沒有摔到地上,蘇離鬆了口氣,緊貼著牆角,屏住呼吸,還好沒被發(fā)現(xiàn)。
蘇景洪從鼻子冷哼幾聲,看也不看二夫人,徑直的從二夫人身邊走過去,只留下二夫人自己蹲在那裡,疼痛的流眼淚。
二夫人雖然擡不起頭來,可是也能感覺到蘇景洪把她自己扔在這裡,自己離開,心裡的苦澀加上身上的疼痛,二夫人只感覺得眼前一片黑暗。
蘇離躲在一邊,緊緊地靠著牆壁,蘇景洪走得太急,沒有看到牆角貼著的蘇離,就徑自的離開了。
蘇離嘴角勾起一絲笑容,私心的想到,現(xiàn)在二夫人不招爹爹待見了,看來是時候?qū)⒆约旱哪赣H推到爹爹的面前,可嘆的是自己的母親不爭不搶的性子,真是讓她頭疼。
蘇睿從回到屋子裡,就不停的走來走去的,一會兒也不安穩(wěn),眉頭皺的緊緊地,很多瑣事煩擾在心上,片刻不得消停。
胭脂那邊的事情也算是解決的差不多了,可是,現(xiàn)在最緊急的事情,就是,怎麼才能把胭脂送到宮裡去,因爲(wèi)有男子不能隨意踏入後宮的規(guī)定,這樣一來,自己就不嗯呢該親自把胭脂送到宮裡去。
可是,那還能怎麼辦呢?
蘇睿越想越頭疼,這一件件的事情紛涌而來,每一件事情都擺在面前,可是都沒有解決的思緒,煩躁的厲害,思前顧後的,蘇睿已經(jīng)是絞盡腦汁,想不出來什麼辦法,才能把胭脂護送進去。
桌子上的宣紙上寫著剛纔的幾個想法,不管哪一個方法,都是有明顯的弊端,或者是根本就是行不通的辦法,沒有一個能夠送胭脂進去的好的途徑。
除非是有什麼人能來幫自己,可是誰會來幫自己送胭脂進宮呢?
蘇睿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腦子裡瞬間出現(xiàn)了幾個大約的輪廓,心裡的主意也漸漸的浮出水面,那就這樣吧,蘇睿立刻拿起最外邊的長衫,披在身上,急促的出門。
這件事情,偌大的蘇府,估計能幫忙的,只有三夫人和蘇離了。
蘇睿走出門去,腳步停留了幾下,現(xiàn)在倒是有辦法了,也是有能夠幫忙的人,可是相到之前發(fā)生的事情,蘇睿臉上有些尷尬。
停頓了好一會,那些經(jīng)過的侍女看到立在假山下的蘇景洪,停下腳步,輕聲的問道:“少爺,有什麼吩咐麼?”
“沒事。”蘇睿被這一聲音驚得晃過神來,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搖搖頭,繼續(xù)往三夫人的庭院走去。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試一試吧,畢竟實在是想不出來其他的辦法了,只能去試一試萬一不行的話,再想其他的辦法。
由於之前蘇離對蘇睿說的那些話,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些生分和疏離的,這麼久了,這還是蘇睿第一次來主動的找蘇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