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鳳兒看著殷承祿的表情應(yīng)該是對自己的表現(xiàn)還挺滿意,心下不由得有幾分的驕傲,更加確信後宮缺著的位置,自己的把握比較的大。
下巴擡得更是高了幾分,看也不看周邊的景色,帶著侍女離開。
走的時候拖落在地上的裙襬,觸動了比較低矮的幾株植物,葉子微微的擺動幾分,任鳳兒帶著侍女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麼異常。
躲在後邊的一個影子,使勁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屏住自己的呼吸,不敢發(fā)出一絲一毫的動靜,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位置。
任鳳兒走遠(yuǎn)了之後,那個身影確定是沒有什麼聲音,纔敢輕輕地挪動自己的位置,把擋在眼前的葉子撥開,花園裡空蕩蕩的,沒有其他的什麼聲音。
躲在後邊的人可算是鬆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痠痛的膝蓋,雙腿麻木的失去了知覺,剛站起身來,差點就沒站穩(wěn)摔到了地上,眼前有些朦朧,慢慢的呆站了一會兒,才堪堪的看清楚了前邊的事物。
晚月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本來只是經(jīng)過這裡,誰知道突然看到好像是有交談的聲音,耐不住好奇走過去,誰知會聽到這樣的對話。
晚月儘量的把自己的身子貼在那些茂密的樹枝後邊,纔沒有被別人發(fā)現(xiàn),瞪大自己的眼睛,把聽到的那些話一一的記在心裡,待到任鳳兒走遠(yuǎn)之後,才邁著步子急急地往穆煙的住所跑去。
這一次穆煙出行並沒有帶上胭脂,而是帶上同樣在自己身邊服侍的晚月,天色還比較的早,穆煙在屋內(nèi)也是閒的無事,晚月不知去哪裡了,遲遲的沒有回來,穆煙自己尋了個樂子,拿起一個簡易的水壺,給那些擺在窗臺上的植物澆水。
‘咚咚咚’,幾聲急促的敲門聲,還未等穆煙出聲說些什麼,裂著縫隙的門被推開,晚月的腦袋露出來。
“進(jìn)來吧。”穆煙倒也沒有責(zé)怪什麼,而是對著門口的晚月點點頭,示意她可以進(jìn)來說話了。
“主子。”晚月的額頭上沁出一些汗水,看著有幾分著急的樣子,說出來的話也是帶了幾分的遲疑,穆煙覺得有些許的奇怪。
“有什麼話便說吧。”穆煙不急不慢的端起一杯清水,稍微的潤了一下喉嚨,淡淡的掃了一眼晚月。
晚月剛纔奔跑的太過於急促,呼吸的頻率還是處於加速的狀態(tài),使勁的深呼了幾口氣,待到心率平緩了幾分,才把自己剛纔看到的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奴婢剛纔經(jīng)過花園的時候,本來想直接離開的,可是聽到好像是有男女混雜的聲音,沒忍住好奇心就過去看了看。”晚月的手微微的動了幾下,盡力的想要清楚的表達(dá)自己的意思。
“恩。”穆煙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yīng)。
晚月的呼吸已經(jīng)是平穩(wěn)了很多了,語速不停歇的說道:“奴婢竟然是看到皇上還有左
相之女任家小姐站在一起交談,並且看著還是很融洽的樣子,奴婢站的比較的遠(yuǎn),聽不太清楚,可是看著皇上臉上的表情滿是笑意,看著對這個任家小姐很是滿意。”
說完這些話,晚月特意的看了穆煙一眼,可是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反應(yīng),甚至可以說是,穆煙只是安靜的聽著,再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不禁有幾分的失落。
本來以爲(wèi)穆煙會因此生氣的,畢竟皇上若是這樣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八不離十的看上了那個任家小姐,並且,這個任家小姐必定是對皇上有意思的,這樣的話,穆煙應(yīng)該是生氣或者嫉妒纔對,不應(yīng)該是這樣局外人的態(tài)度。
沉默了一會兒,依舊是沒有得到穆煙的什麼反應(yīng),晚月咬咬牙,看著穆煙格外安靜的樣子,不由得多嘴說道:“主子也不必?fù)?dān)心,您現(xiàn)在是最有可能生下嫡長子的,並且論家世景,也不輸給任家小姐,只要能生下皇子,後位極有可能就是主子您的,怎麼樣也輪不著任家小姐來爭搶啊,就算是皇上賞識,也沒有什麼用處了。”
穆煙的表情變化了幾分,不過不是因爲(wèi)這些話引起的共鳴,而是板起臉,帶了幾分的呵斥,“你在胡說些什麼!在這裡說些什麼胡話,在背後詆譭任家的小姐,也不害怕引禍上身!”
晚月本來就是一時嘴快,那裡會知道自己因此而捱罵,臉上帶了幾分的委屈,眼裡噙著淚水,低著頭,只是應(yīng)承著,不敢說些其他的什麼話。
“還有,下一次不要再隨便亂說了!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自己心裡有點數(shù),免得落人口舌,到最後出了事情也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穆煙的表情愈發(fā)的嚴(yán)肅,說出來的話也是絲毫的不留情面。
“恩,奴婢知道了。”晚月的聲音大了幾分的哽咽,沒有剛開始說那些話的勁頭,耷拉著腦袋,認(rèn)錯說道。
“行了,下次記住就行了,你先下去吧。”穆煙訓(xùn)斥歸訓(xùn)斥,也沒有懲罰晚月之類的,而是揮揮手,看著晚月認(rèn)錯的態(tài)度,便讓她先下去了。
屋內(nèi)重新恢復(fù)了靜寂,好像剛纔沒有什麼人來過,可是穆煙的心裡卻是已經(jīng)被那些話泛起了波瀾,走到窗戶那一邊,看看外頭的景色,有三兩個侍女從窗邊經(jīng)過,小聲的交談著一些閒話,匆匆的離去,隨即又是恢復(fù)了靜寂。
穆煙有幾分的心不在焉,指甲觸碰著窗臺上嬌嫩的葉片,手下的動作重了幾分,有一片葉片順著葉脈被掐斷,嫩綠的汁液沾染了穆煙的指甲,有些溼潤。
雖說是呵斥了晚月,可心裡卻是對這個任家小姐上了心,既然能得到皇上的賞識,這任家的小姐必定是有幾分的本事。
任家小姐……
穆煙在嘴裡咀嚼幾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思有些恍惚,桌子上的茶水早早的就涼透了,也沒有往裡面繼續(xù)倒著新的熱水。
殷承祿在路上耽擱了幾分,等來到穆煙這一邊的時候,穆煙剛好
坐在桌子的一側(cè),謄抄完一份佛經(jīng)。
“這段時間的字體倒是大有長進(jìn)啊。”殷承祿拿起桌子上還未完全乾涸的字,仔細(xì)的揣摩了一會兒,嘴角帶著笑意,說道。
“不過就是寫著玩的,想必臣妾的不是最好的,還會有比臣妾寫得優(yōu)異的。”穆煙的嘴角勾起一絲的弧度,謙虛地說道。
字跡還沒有完全的乾涸,帶著濃濃的墨香,縈繞在身邊,上面都是娟秀的字體,整整齊齊的擺在上邊,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的。
“這已經(jīng)算是優(yōu)秀的了,很不錯。”殷承祿說的都是實話,把那副字放在手心裡,仔細(xì)的觀看著,時不時的誇讚了幾句。
穆煙站在殷承祿的身側(cè),同樣的看著那一副字,笑著說道:“估摸著應(yīng)該是任家的小姐更勝一籌吧,都說任家的小姐國色天香,一直是無緣見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殷承祿聽到這話,一下子明白過來,必定是不知道那個奴才瞧見了他和任鳳兒的對話,來這裡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麼。
“任家小姐是長的不錯,人也是很機敏。”殷承祿點點頭,沒有否認(rèn)自己見過任家小姐的事情。
穆煙順著殷承祿的話頭說道:“皇上要是喜歡,納入宮來,又有何不可。”
穆煙臉上的笑容絲毫的不變,就這樣順著殷承祿的話頭說道,可是聽著語氣可就不是這樣的大度。
“你吃醋?”殷承祿望著穆煙,反問道。
並不是所有的小姐都帶著侍女出來遊玩,有些覺得身體疲憊的,或者本身就不喜歡湊熱鬧的,都留在屋內(nèi)休息。
林家姐妹那邊,剛剛進(jìn)屋,身上都是因爲(wèi)趕路而疲憊的厲害,那些侍女把馬車上的東西搬運進(jìn)來,屋內(nèi)的東西也是擺設(shè)的差不多了。
林葭正收拾了東西,想要好好的歇息,林菱卻一直在林葭身邊吵著要一起出去走走。
“有什麼事情一會兒說便是了,現(xiàn)在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也該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林葭揉揉自己的額頭,顯得有幾分的疲憊,說道。
“我就是想見一見。”林菱卻是拉扯著,不想就這樣休息,非要知道關(guān)於蘇美人的消息,纏著林葭不停的撒嬌說道。
“你要見她幹什麼?”林葭放下手裡最後的包裹,有幾分的勞累,坐在一側(cè)的椅子上,無奈的看著林菱問道。
“聽聞蘇美人是蘇家失而復(fù)得的女兒,還是蘇睿哥哥同母所出的親妹妹,我就是好奇是什麼樣子的女子,就是想要見一見真正的樣子。”林菱不達(dá)到目的依舊是不罷休,這段時間聽得那些人說的關(guān)於蘇美人的話,心裡一直是很癢,想要親眼看看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
“那就等有時間帶你去看看,現(xiàn)在先休息休息。”林葭被吵的頭疼得厲害,想要把纏在自己身邊的林菱給勸走,等好好休息之後再說這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