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說什麼,便聽到外面一陣喧嚷。
“這孩子,跑哪裡去了?”
羅琳回過頭來看懷裡的小孩兒,竟然嚇成這個樣子麼?
孩子渾身發抖,一雙小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破舊的衣角,眼睛恐懼的看著門口。
羅琳嘆氣,起身深呼吸了兩下,打開門大喊道:“有病了吧你?大半夜喊什麼喊!”
掌櫃的聲音立刻笑了,陪笑道:“不好意思打擾到您了。”
“滾!”羅琳兇狠的說道。
掌櫃的臉上開始掛不住了,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我找孩子。”
“我!讓!你!滾!”羅琳一個茶壺再在他腦袋上,鮮血淋漓
“臭不要臉的”羅琳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留下了捂著腦袋不知東南西北的掌櫃的。
白星新瞪大了眼睛看著羅琳,這女人,簡直是個母老虎
小孩兒也瞪大了眼睛看著羅琳,這個姨,這麼厲害的嗎?她打了叔叔?
羅琳計算著時間,那個女人也該來了。
“誰啊!敢打我們家掌櫃的!”女人吆喝著上樓了。
來的正好,羅琳冷冷的一笑。
白星新現在和牀上的小孩兒一樣開始發抖了,不同的是,小孩兒怕的是他的嬸嬸,而他怕的是羅琳。
這個女人,真不知又要弄出什麼事情來。
羅琳把牀帳放下來,擋住裡面的白星新和孩子,坐在桌邊等著女人上來。
“是不是你,把我家掌櫃的頭給打破了?”女人一進屋就指著羅琳的鼻子問。
羅琳上前抓住女人的手指,用力的一掰
“啊”女人嚎叫道。
“不要臉的,敢到我這裡來撒野!”羅琳生氣的說道。
“你”女人正要說什麼,便看到牀帳。
這個女人還沒有睡覺,那牀帳怎麼放下來了?
想到孩子不見了,一定是她藏起來了!
“這裡面”女人掙脫羅琳要往牀邊走去,羅琳一腳絆住她,就地摔在地上。
“你是不是藏起來我家孩子了,快交出來!”女人喊道。
“裡面啊?裡面是我男人,他可沒穿衣服,你要看麼?看不出來你還挺那個的麼連別人家的男人都感興趣。”羅琳抱臂道。
“你”女人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白星新在裡面倒聽了個面紅耳赤。
這個丫頭,說什麼呢!
“我說他沒穿衣服”羅琳特意又重複了一遍,讓白星新挺清楚。
女人狐疑的看著羅琳。
白星新一聽,對啊,快脫
立刻將自己的外套脫掉。剩下里衣。
“要他出來給你看看麼?”羅琳一幅反正我不怕的樣子。
女人不相信她一個沒有成親的小姑娘會有什麼男人。“那你讓他出來啊。”
“聽到沒有,出來吧。”羅琳衝著裡面說到。
白星新安置好小孩兒,便從裡面出來了。
看到是他,掌櫃的和那個女人都嚇了一跳,怎麼會
“我家公子被人稱爲風流神醫,當然難免有時情難自控”羅琳上前依偎在白星新懷裡,繼續道,“難道連我們之間的閨房之事,都要告訴你們麼?”
掌櫃的拉了拉女人,示意離開。
女人不服氣的看了羅琳一眼,不情不願的走了。
反而是白星新,僵直在原地了。
“喂,你幹嘛啊!不會吧你!”羅琳戳了戳白星新的胸口,哇,還有胸肌呢這小子鍛鍊的不錯麼。
“我”白星新紅著臉,還沒有女孩子在他懷裡依偎著呢。
“你不是經常去逛青樓的麼?怎麼?這樣就害羞?糊弄誰呢啊你!”羅琳拍了拍白星新的胸口,沒辦法,本來想要拍肩膀的,無奈夠不著,先這麼將就著。
感覺到羅琳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滑來滑去’,白星新徹底僵硬了。
羅琳掀開帳子看牀上的小孩兒,笑著說道:“出來吧,你叔叔嬸嬸走了。”
小孩兒纔敢爬出來。
看著羅琳,小孩兒立刻跪著給羅琳磕頭。
“唉,你這孩子,你怎麼這麼愛磕頭啊?快起來,一會兒把腦袋摔壞啦!”羅琳把小孩兒拽起來。
白星新才調整好自己,說道,“那這麼說,是你叔叔嬸嬸給你爹孃下毒的?”
羅琳簡直要鄙視他的智商了。
小孩兒老實的點頭。
“那咱們報官吧。”白星新說道。
“你腦袋進水了?要是報了官,你有證據嗎?是,這孩子是人證,那物證呢?要是告不成,反而把這孩子害了。”羅琳氣道。
白星新仔細想想,也是。
“那你說怎麼辦?”白星新問道。
“我也還沒想到,這樣,你先帶著這孩子去你那屋睡,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羅琳打了個哈欠,說道。
白星新把孩子接過來,帶著走了。
是啊,總不能帶著這個孩子東奔西跑的吧?看來要儘快解決了這件事,要不以後對自己和白星新的路程問題也是個重要的影響因素。
這個孩子麼
想著想著,羅琳在還沒有想出來好的方法之前就睡著了,睡著之前的想到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第二天一早,就聽到門被敲的碰碰想,讓人感覺好像是打劫的來了。
“羅琳,起牀了!”白星新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合著你是睡好了,就不管別人了是麼?
打開門一看,還有個小孩兒呢,這個小孩兒是誰啊?白星新的兒子?長的比他好看多了。
羅琳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不認識人。
“快醒啊!”白星新抓著羅琳的肩膀來回搖晃。
“才幾點啊,著什麼急。”羅琳懶洋洋的答道。
白星新急的火上房,“病人都等了多久了,快去給他們排隊。”
羅琳才真正的醒了過來,連忙穿衣服跟著出去。
討厭,這個地方別說化妝品了,連一塊香皂都沒有。
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孩兒不是自己和白星新昨天留下的那個掌櫃的侄子嗎?
昨天灰頭土臉的也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小孩兒還是個標準的小帥哥呢。
真是可惜了,年紀輕輕的。
“你就呆在你白叔叔身後就好,不要亂跑知道嗎?要是被你叔叔嬸嬸抓回去,我們可也幫不了你啊。”羅琳說道。
小孩兒點了點頭,知道了。
在白星新的一旁跟著端茶倒水,省了羅琳的不少功夫,光是給病人們排隊,熬藥,喊號,就累得不行了,病人們還伺候不過來呢,還得伺候這位爺。
“請問白大夫在嗎?”一個穿著小廝樣式的衣服的青年上前來問羅琳。
羅琳頭也沒擡,直接指了指大堂裡面正在給人看病的白星新,“那邊。”
“多謝。”青年抱拳。
白星新正在給這個病人開藥方,便覺得一片陰影蓋住了自己。
“公子。”青年說道。
白星新一擡頭,嚇得筆都扔了。
這不是
看著腰上的腰牌,白星新臉色開始變黑。
小孩兒看著兩人的對峙,立刻覺得不對,偷偷溜出去找到羅琳。
“姨,你看”小孩兒拽了拽羅琳的裙襬,指著白星新和那個青年。
羅琳一看,果然兩人的氣氛不太對。
腰上的金燦燦的是什麼?
傳說中的大內金牌?
該死的,找上來了?
羅琳走過去,端過去一杯茶,笑著說道:“累了吧?先喝茶吧。”
轉身對著青年說道,“不好意思,要是您不看病的話就走了,我們這裡是看病的,不是看人的。”
青年說道,“那我看。”
剛要坐下,被後面的一羣人看到,毫不客氣的斥責起來。
“怎麼回事啊你!”
“我們都安分的排隊,你以爲你是誰啊,就坐在前面?”
“在有錢的公子哥也在後面排著呢。”
“你就是皇帝也得排在後面到你才能過來!”
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羣衆的呼聲是偉大的,羣衆的憤怒是可怕的。
所以當羣衆讓他去後面的時候,他拿到了一個一百三十七號到後面等著去了。
看著青年腿站的發麻,羅琳笑了起來,哼還不是一般的傢伙。原以爲大內高手有什麼了不起,站時間長了不也是腿麻心抖麼。
白星新的眼睛裡閃爍著些擔憂。
羅琳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沒事的,有什麼我幫你兜著!放心當你的大夫好了,要是他們敢抓你回去,我就把你救回來!”
白星新驚詫的看著羅琳,“你知道些什麼?”
“該知道的,我們也總算是形影不離了,你都沒有主動告訴過我,不過幸好我聰明,我自己知道的!”羅琳自豪的說道。
“你知道?”白星新不相信。
“不就是個太子麼,有什麼啊,在我們那邊啊,連皇帝都是給我們服務的!”羅琳沒說錯啊,爲人民服務麼。
白星新詫異了,果然,她真的不是原來的那個傻子了。
“你們那邊?”白星新問道。
“哦,沒有啦,你聽錯了,放心吧,我會支持你的。”
白星新感謝的看了看羅琳。
小孩兒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也是有人要抓白叔叔麼?
羅琳摸了摸小孩兒的頭,說道,“不用擔心其他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小孩兒點點頭,是啊,自己也幫不上忙,不要給白叔叔和姨添麻煩就好。
對於小孩兒這麼早就懂事,羅琳感動的簡直要熱淚盈眶了,在現代,這麼大點兒的小孩兒還不知道臉要自己主動去洗呢。
這麼早的懂事,一定吃了很多苦,還不如給他找個好人家去當養子。
對啊,把他送走不就行了,這樣那掌櫃的也不用找來找去了,不過還是不能讓他們知道孩子的去向,要不那個惡毒的女人肯定又要去迫害這個可憐的小孩兒的。
“喂,你知不知道哪裡有心腸特別好的人家?”羅琳碰了碰白星新的肩膀。
白星新艱難的從藥方裡擡起頭,問道,“幹什麼?”
羅琳的下巴朝著小孩兒的方向示意。
白星新雖然在某些事情上比較笨,但很明顯,今天他是很聰明的。
“這個要找找。”
“最好找個條件好的。”
“什麼叫條件好的?”
羅琳一頭黑線,這個時代連這個詞彙都沒有出現嗎?
“就是家境富裕,心腸比較好,能將小孩兒視如己出的。”羅琳解釋。
“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白星新說道。
“要儘快,要不我們帶著這孩子走嗎?”羅琳說道。
“知道了。”對於‘我們’這個詞,白星新是比較願意聽的。
小孩兒端著一杯水過來,不聲不響的放到剛剛放茶杯的地方去。
從早上,那個青年來了,一直等到晚上,中午去吃個飯,還讓人給訓斥插隊。
要不是把號碼牌拿出來,估計羣衆們又要羣起而攻之了。
“一百三十七號。”羅琳喊道。
青年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捶著發麻的腿,說道,“公子”
“什麼公子啊,叫大夫,公子也是你叫的!”羅琳在一旁喝道。
“這位,什麼病癥?”白星新看著眼前的青年,微笑道。
“腿、腿麻”青年想到,要是今天實在和公子說不上話,就先把腿麻治好了吧。
“站的時間長了,回去休息就好。”白星新站起來說道。
青年剛要追上去,羅琳便攔住,說道:“沒聽到我家公子說了麼,你就是站的時間長了,身體好的不得了,回去休息就好,幹嘛還纏著不放?不知道我家公子今天已經診脈完畢了麼?還追過來做什麼?難道你還盼著自己有病?天天追著大夫跑麼?沒看到這裡看完病的人都走,連頭也不回麼?怕的就是再生出病來還要看大夫,你倒好,還追著跑,我看你是有病,精神病!”
青年沒有擺脫掉羅琳,眼睜睜的看著白星新離開自己的視線裡。
“這個丫頭是誰?”旁邊酒樓上陰影處的一個男人問道。
“回二皇子,是太子的丫鬟。”一個侍衛樣的男人說道。
青年不知該怎麼說,只好回到自己主子那裡去。
“主子,太子他不肯見我。”青年說道。
“沒關係,當初那麼草率的廢了太子,現在他賭氣也是情理之中的,就是不知道他聽沒聽說詔書已經頒佈天下,太子復立的事情。”客棧裡的一個男子對著面前鞠躬的青年說道。
“就算知道了,太子也不會回去的吧?”另一個青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