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慢的脫下羅琳的外套,羅琳無意識的動了動,嚇得白星新立刻停手。
自己又不是做什麼壞事,爲什麼要害怕。
白星新拿起一塊布條遮住眼睛,繼續。
羅琳有些迷糊,但是還是能感到周圍有些變冷了,便伸手拽衣服。
白星新看不到,只能繼續摸索著衣帶解開。
“別,冷”羅琳哼道。
白星新以爲羅琳醒過來,立刻把眼罩拿下來,結果發現羅琳只是無意識的。
目光所及之處,衣服被脫得亂七八糟。
白星新扭過頭去,把掛在羅琳手臂上的裡衣脫掉,只剩下一件肚兜。
拿過酒罈,沾溼手帕,白星新開始在羅琳身上擦拭。
感覺到冰冷的液體沾到自己的身上,羅琳無意識的往後退。
“涼”羅琳終於微微睜開眼睛。
白星新沒有回頭,拽過羅琳的手臂往上面擦酒。
“白星新”羅琳無力的喊道。
聽到這樣叫自己,白星新覺得羅琳是真的醒過來了。
“怎麼了?”白星新強自鎮定的轉過來,只把目光放在羅琳的臉上。
“我自己來。”羅琳動了動手臂,試著擡起來。
“你這樣子,連擡起手都費勁了,我來吧,我保證不會做什麼的。”白星新保證的道。
羅琳虛弱的笑笑,輕聲說道:“我相信你,但是這樣太麻煩了,等你擦完了,我都凍死了。”
“我儘快的。”白星新說著便繼續動手擦。
羅琳盡力保持著清醒配合著白星新。
“在沾點酒吧。”羅琳感覺到手帕上的酒已經沒有多少了。
自己也想早點好起來,這樣太耽誤事了。兩人還要回京呢。
白星新把酒罈傾斜過來,直接倒在手帕上。
“會很涼,你先忍一忍。”白星新提示道。
羅琳無力的點頭。
冰涼的酒貼在羅琳的皮膚上,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羅琳本來就在發燒,凍得直哆嗦。
看到她冷,白星新扯過被子給她蓋住沒有擦酒的地方。
“你快點就好。”羅琳說道。
“嗯。”白星新正在擦羅琳的背,聽她這麼說,加快了速度。
大面積的接觸冷空氣,羅琳又開始發抖。
“躺下吧。”白星新扶著羅琳躺下,這樣蓋住被子,能暖和點。
羅琳抓著被子躺下,把腿伸出來。
白星新再白癡,在遇到羅琳之前也常去青樓之地,和羅琳一起之後,就沒怎麼去過了,這麼多天的清修般的生活,白星新的忍耐早到了一個臨界點。看到羅琳白皙修長的細腿搭在自己的腿上,白星新深呼吸幾下,不能多想。
感到白星新好一會兒沒有動作,羅琳伸腳踢了他一下:“怎麼了?”
“沒事。”白星新背對著羅琳,所以羅琳沒看到白星新那飛流下來的兩道鼻血。
酒好像沒有這麼滑吧?羅琳閉著眼睛奇怪。
看到自己的鼻血滴在羅琳的腿上,白星新立刻擦掉,卻染紅了手帕。
“快點吧,很冷。”羅琳催促道。
“啊?好。”白星新立刻動手,迅速的擦完這條腿,把它送回到溫暖的被子裡去。
羅琳側過身體,搭出另一條腿在外。
白星新覺得應該給自己開點止血的藥纔好。
羅琳的燒有些退下去了,已經清醒了些,看到白星新不斷的抹鼻子。便問道:“你鼻子怎麼了?”
“沒事。你等一會兒。”白星新捂著鼻子跑出去。
羅琳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上面竟然有血跡。
這個傢伙,還是青樓的常客呢,真是衰。
白星新捂著鼻子回來了,看到羅琳一臉‘原來真的是這樣’的表情,覺得無地自容。
“快點吧。”羅琳說道。
白星新點點頭,背對著羅琳把剩下的酒都倒在手帕上。
“涼”羅琳一縮褪,真的很涼啊。
白星新無話,儘快擦完。
“謝謝你。”羅琳感激的看了白星新一眼。
白星新仍然無話,搖搖頭,拎著酒罈出去了。
“這麼脆弱呢?”炫承的聲音響起。
羅琳在被子穿好衣服,支撐著自己坐起來。
“你來幹什麼!”對於當時小孩兒被殺害,炫承沒有出現,羅琳是生氣的。
“我來看看你們。”炫承說的好輕鬆。
“我們不用你看,你可以走了。”羅琳冷冷的開口逐客。
“怎麼忽然變這樣了?”炫承是真的不知道,怎麼一陣子不見,這麼冷漠了?
“沒什麼,要是你還挺忙就走吧,我就不留你了。”羅琳毫不客氣的說。
炫承再遲鈍,也能聽出什麼來了。
“什麼情況?”炫承看了看周圍,好像確實有什麼變化。
“你喝酒了?”炫承聞到一屋子的酒味。
“你覺得我像是喝酒了嗎?”羅琳冷哼,這樣的巫族,這樣的智商,難怪當時會面臨滅族之危。
看到羅琳頭髮還有些溼,炫承問道:“你發燒了?”
羅琳索性不理他。
“對了,白星新呢?”炫承問道。
羅琳側頭示意一下,在隔壁。
“對了,你們好像還帶著一個小孩兒呢吧?那個小孩兒呢?”炫承後知後覺的問道。
一提到小孩兒,羅琳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涌上來了。
“死了。”羅琳沒好氣的說道。
“啊?”炫承一臉不相信。
“還有事麼?就是來問這些沒用廢話的嗎?”羅琳斜眼看他。
就算是炫承脾氣再好,也有些生氣。
“我好心好意的來看你們,你怎麼總是這個語調?”炫承不願意。
“不想聽這個語調,找別人說去。”羅琳也反脣相譏。
“到底什麼事情你就變這樣了?”炫承不耐煩的問道。
“沒什麼事情,就是明白了自己有些事情看錯了,不能把人當神看而已。”羅琳不明的說道。
“你到底什麼意思,可以說明白,不要這樣含糊不清的,我聽不懂。”原來是和白星新一樣的單細胞生物。
“我以爲你是神呢,還能再羅承炫死前去救他,可是我錯了。”羅琳這樣說道。
炫承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那個小孩兒,竟然真的死了?
“怎麼,回事?”炫承不可置信的問道。
“死了就是死了,讓人活活打死了。”羅琳面無表情的說道。
現在這樣,讓她能有什麼表情?小孩兒死了,自己大哭大鬧他也回不來了,能做到的就是儘量不讓這件事情再次刺痛自己的心,偏偏這個自己一直當做先知的人在那個時刻就沒有出現,當然,自己也知道,照顧小孩兒的事情本來就不關他的事,是自己把照顧小孩兒的責任也推到他的身上的,是自己不對,可是就是不能控制的向他發火。
也許是因爲看到白星新也一樣傷心難過,所以不忍心向他發脾氣吧。
炫承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算了,本來也不管你的事,是我唐突了,不應該向你發脾氣。”羅琳忽然泄氣似的說道。
炫承第一次感覺到手足無措。
自己明明把這三人都加入到感測範圍內了,怎麼可能其中一人出事我不知道?
難道是自己的感知力有問題了?可是明明沒有,連羅琳發燒,白星新內傷都能感覺到的,怎麼這個小孩兒死了我都不知道?
還是這個小孩兒太特殊了?但是明明家世來歷都清楚的很,就是普通的人類,怎麼會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羅琳看到炫承陷入沉思,嘆口氣,問道:“來了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嗎?”
炫承被從深思中拉出來,說道:“知道白星新內傷,你發燒,所以來看看你們。”
本來還想要說怎麼纔不見幾天,就都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現在看來,也不需要問了,身邊的朋友死了,誰都會生病的吧。
“白星新內傷?”羅琳只注意到他臉色潮紅,還以爲也是發燒所致,沒想到是因爲內傷。
“嗯,他不能動氣,而且身上的武功已經很多年沒有在用過了,這次應該是和別人動武,再加上氣急攻心,所以內傷了。”炫承說道。
自己連白星新動武都知道,竟然不知道他動武的對象,動武的原因,一定是和殺害那個小孩兒的人動手,所以內傷。可是爲什麼有關於那個小孩兒的就全被屏蔽了?
“很嚴重嗎?”羅琳不放心的問道。
如果這種情況回去京都,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聽說二皇子的母親是當朝皇后,那這次派出殺手的也一定是她,爲她兒子報仇,怎麼會不傾巢而出,估計她也應該能猜測到白星新要回京了,一定會在路上埋伏很多高手來伏擊白星新的。要是白星新的內傷很嚴重,很可能沒有到京都就被殺了。
“因爲有心悸病,又有內傷,看來要好好調養一陣子了。你們不要著急趕路了。”炫承知道兩人好像要去什麼地方,便提示道。
“好,我們知道了。”羅琳疲憊的點頭。
“那個孩子的事情,我很抱歉。”炫承走之前這麼說。
羅琳並沒有回答,這次的事情,誰都有責任,讓那麼小的孩子失去了生命,自己不是也有責任麼?要是自己沒有殺死二皇子,他們就不會去抓羅承炫來問話,要是白星新不是太子,他們也許根本就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天天逃亡,要是那個皇后沒有那麼狠毒的話,小孩兒也許就不會被活活打死
羅琳閉上眼睛,太累了
白星新嘗試著運功,這麼長時間沒有練功,現在運氣都很麻煩。
但是這次回京,一定要將昔日的武功全部重新練起來,要不回去只有送死,別說和那個狠毒的女人算賬了,要活下來都很困難,而且,羅琳是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這樣怎麼能放心。
還好這次的內傷不是很嚴重,但是心悸病的病發好像開始頻繁了。
羅琳聽了炫承的話,還是不放心白星新,便起身去找他。
白星新開門,“你怎麼起來了?”
“我好多了。你怎麼樣?”羅琳進門問道。
“我本來就沒什麼事,放心。”白星新揚起一個讓人心安的微笑。
“那就好,不要動氣,有什麼不舒服就和我說,我也是個大夫,能幫你一點。”羅琳平淡的說出自己是大夫。
一直覺得羅琳有些與衆不同,還會些醫術,但是一直沒有得到確認,這次聽她自己說出來,白星新還是有些驚訝的。
“驚訝嗎?”羅琳緩聲的問道。
白星新笑了笑。
“你應該能看出來,我不是這裡的人,雖然以前這個身體一直和你在一起,但是,靈魂不是,也可以說,這個身體裡以前是沒有靈魂的。”羅琳開口。
白星新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出現幻聽了,怎麼會有靈魂分離的狀況?
“我的靈魂以前在其他的世界裡,但是又回到了這個身體裡,所以,你才感到我和以前不一樣,不傻了,而且很多言行異於常人,是因爲我把那個世界生活的記憶和習慣帶過來了。”
“是是嗎?”白星新不知道做出什麼表情來面對眼前的羅琳。
“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爲我們要共患難,所以希望彼此坦誠相待,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還有秘密,這樣有些不信任的因素在中間,會讓我們心裡有隔閡。”羅琳解釋道。
“我瞭解了,放心,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白星新點頭。
“你呢,難道就不準備和我說點什麼嗎?”羅琳微笑著看著他。
“我,是當朝太子,這個你已經知道了。”白星新看著她說道。
羅琳點頭,“嗯,我知道。”
“可是,我爲什麼會被廢,爲什麼一直在民間,遠離宮廷,你知道嗎?”白星新好像想起了什麼。
羅琳搖頭,“爲什麼?”
“因爲我救了幾個人,所以,父皇很生氣,把我廢掉,這幾個人,很特殊,是父皇所不能容忍的,下令殺掉他們全族。”
我知道,因爲他們是巫族。
“但是我覺得,他們不該死,而且,和我們有相同的權力活下去,所以,我就放了他們,父皇大怒,說我婦人之仁,不配當太子,一怒之下廢掉我的儲君之位,”白星新說道,“可是,這不是讓我遠離父皇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