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月在爬起來的同時,忙不迭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裳,一邊飛快的挪到慕容少卿的身側(cè),一把將受了傷的慕容少卿攙扶了起來。
那一雙手也是極其不規(guī)矩地在慕容少卿身上拍打著,“少卿哥哥,你沒事吧,那個畜生沒傷到你吧?”
慕容少卿望著北棠七七冷眼看著自己的模樣,竟是配合的一把將北棠月攬進(jìn)了懷中,朗聲道,“那畜生自然是傷不到我,倒是月兒你身體嬌弱,沒傷著纔好。”
得到慕容少卿的配合,北棠月哪裡還顧忌得上方纔摔得痛不痛?只見她臉上擠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乖巧的窩在慕容少卿的懷裡,心安理得的享受著他的關(guān)心,“少卿哥哥,我沒事。”
冷眼看著面前這兩個人郎情妾意,北棠七七眸子裡面的冷意愈發(fā)的濃烈了一些,“這裡不是勾欄妓院,要秀恩愛你們兩個恐怕是找錯地方了。”
慕容少卿嘴角掛著笑意:北棠七七,你果然吃醋了吧?
北棠月心底更是暢快不已,她一手挽著慕容少卿,眼底眉梢都是嘲諷的笑意:看來這一次自己果然是沒有來錯,她要的就是北棠七七這氣急敗壞的樣子。
以前憑著皇太妃的擡愛,她北棠七七搶走了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而現(xiàn)在,這個男人就站在自己身邊。這個就叫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吧。
“妹妹,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們都很擔(dān)心你。”北棠月收了眸子裡面的嘲諷,裝出一副無辜的摸樣,怯怯的開口,“下個月初八便是我與少卿哥哥定親的日子,雖然爹爹生你的氣,但我們總歸是姐妹一場,我還是希望能夠得到你的祝福。”
慕容少卿望著北棠七七越來越黑的臉,只覺得心中一股憋屈和憤懣似乎得到了發(fā)泄。他笑道,“沒錯,我馬上就要跟月兒定親了,所以這次特意過來請你回去觀禮。”
北棠七七望著自鳴得意的兩個人,清冷的小臉上終於是出現(xiàn)了一絲不耐煩。她淡淡的朝著邀月那邊瞟了一眼,終於開口道,“去不去觀禮再說,在觀禮之前我們有筆賬恐怕要先算算。”
話音剛落下,只見北棠七七素手一揚(yáng)。
緊接著,一個白色的身影便從邀月身後閃了出來,那男子身著一襲純白的直綴,腰間盤著一條明黃色的鎏金腰帶。
挺拔的身姿下,一張明媚妖嬈的臉更是讓窩在慕容少卿懷裡的北棠月看直了眼:世間怎麼會有如此英俊的男子?
那一雙明媚的桃花眼帶著綿綿情意,只消一眼,便能讓人融化了去……
男子手腕動了動,竟然將腰間那鎏金腰帶扯了下來,憑空變成了一把絕世軟劍。
邀月也是飛快的閃到男子的身側(cè),素手一揚(yáng),水袖裡面的長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竄了出來。
看著這兩個人的架勢,想著方纔他們的身手,慕容少卿心下有些沒底。他怒目瞪著北棠七七,不敢置信的開口,“你們想做什麼?”
北棠七七緩緩的走到軒軒
的身側(cè),將他抱在了懷裡,給了小屁孩一記“等會收拾你”的眼神之後,開口道,“方纔你們可是差點(diǎn)要了他的命,難道就這麼抹了?”
頓了頓,她扭頭看了一眼阿處和另外一個跌坐在地上的將士,“他們使了幾招就還幾刀。”
北棠七七剛說完這話,邀月跟承乾便躍了起來,直直朝著那兩個人而去。
“至於你……”北棠七七斜了一眼已然是目瞪口呆的慕容少卿,然後瞧了一眼已經(jīng)露出獠牙,張開爪子的小白,“他方纔怎麼欺負(fù)你的,你就怎麼討回來。不過這位可是我未來的妹夫,要有分寸哦。”
說完這些,北棠七七便轉(zhuǎn)身輕輕悠悠地朝著半山腰的別苑而去。似乎完全沒有看到暴怒的小白怒吼著朝慕容少卿那邊撲了過去,還有北棠月被嚇得屁滾尿流的摸樣……
【飄渺閣】
北棠七七慵懶地半倚在大廳的軟榻之上,纖長的指尖輕輕地摩挲著左手食指上的翠玉扳指。翠綠的幽光忽明忽暗的閃爍著,彷彿在應(yīng)和著她指尖溫暖的力道。大廳外面有溫暖的陽光灑進(jìn)來,緩緩的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金色,將她襯得越發(fā)的雍容華貴。明眸動了動,淡淡的望向底下跪坐著的一行人,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渾然天成。
阿處跟方纔那個對軒軒動手的將士被廢去了右手,如今躺在門外,只剩下了半條命。
邀月這會兒正認(rèn)真的數(shù)著他們身上的窟窿,嘴裡嘀咕道,“十三,十四……唔,不對,還少了一劍。”
話音未落,她手裡的長劍毫不猶豫的又朝著阿處身上刺了過去。
“這下就對了。”邀月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心滿意足的收了劍,露出一臉的笑容。
草菅人命的啊!
跪在一旁的將士們嚇得臉都白了,卻不敢輕舉妄動。
阿處可是這裡武功最高的,方纔不過數(shù)十招,就被這一男一女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這個飄渺宮莊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這一男一女明明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怎麼動起手來如此心狠手辣?
“北……北棠七七,你不要欺人太甚!”
大廳中央傳來了慕容少卿嘶啞顫抖的聲音,沒了阿處的幫忙,他根本就不是小白的對手。
一身華麗的袍子被小白撕了個亂七八糟,如今的慕容少卿身上掛著破布條,身上到處都是爪痕傷口。
原本一絲不茍的頭髮如今也是凌亂不堪,哪裡還有之前半分的模樣?
北棠七七望著慕容少卿,還有躲在一邊被嚇得渾身發(fā)抖的北棠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哼,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這兩個人的性子還是沒有改變。
“欺人太甚這個詞我可不敢當(dāng),”北棠七七淡淡的說道,“三個大男人欺負(fù)一個孩童,這種事情我北棠七七可做不出來。”
一聽此話,慕容少卿不由的耳根發(fā)熱。
若非自己一時起了貪念,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他
千算萬算,都算不到今天會在這個女人面前出這麼大的醜。
一時間,又懊惱又憤懣都寫在了臉上。
北棠七七見差不多了,便開口吩咐道,“既然你們成親還記得我這個姐姐,所謂來者是客,我自然也不敢怠慢。之前的賬清了,你還是我們飄渺宮莊的客人。邀月,帶客人們下去休息,否則到時候又要說我們待客不周了。”
邀月望著那一臉驚恐的將士,臉上浮起了純真的笑容,“既然老大吩咐了,我自然會好好招待。”
那一干將士跟著承乾被安頓在了外院,慕容少卿則由北棠月攙扶著跟在邀月的身後,朝著內(nèi)院而去。
一進(jìn)入後院,卻讓慕容少卿和北棠月著實(shí)驚了一把。
這個飄渺宮莊從外面看根本就不出彩,不過就是深山中一個別苑罷了。可是隻有走進(jìn)了內(nèi)院,才能夠看見裡面的奇觀異景。
那一道山門彷彿隔絕了兩個世界,外面雜草叢生,可裡面卻是奇花異草,百花爭豔,好不精彩。
沿途的繞著飄渺宮的小路並非用普通的鵝卵石鋪墊而成,而是晶瑩剔透的琉璃玉石。隨便撿起來一塊,就是價值連城。
而內(nèi)院的的琉璃瓦,金碧輝煌,在太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這一幕幕,讓慕容少卿和北棠月瞧得眼珠子差點(diǎn)沒掉到地上去。
一股子疑問油然而生,這五年中到底發(fā)生了什麼,居然能夠讓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女人變成如今這般?
北棠月似乎瞧出了慕容少卿眼底的震驚,心裡不由一陣著急,“少卿哥哥,莫非姐姐在這些年裡面傍上了什麼富商了?雖說姐姐帶著一個拖油瓶,但總歸還是年輕,有著幾分姿色,否則怎麼能過上這般生活?”
慕容少卿眉頭一皺,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聽見在前面引路的邀月一聲冷哼,“勾欄裡出來的姨娘生的果然就是不一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這話差點(diǎn)沒把北棠月氣了個仰倒:煙姨娘原本就是勾欄出身,對於姨娘這個稱謂一直耿耿於懷,當(dāng)年以爲(wèi)北棠七七的母親死了,她就能被擡爲(wèi)正妃。卻不料五年過去,她拼死拼活也還只是一個姨娘身份。
如今邀月這一聲“姨娘”更是堪堪踩中了北棠月的痛腳,當(dāng)初就是因爲(wèi)她是庶女,所以一直不敢對慕容少卿表白,纔會讓北棠七七白佔(zhàn)了慕容少卿那麼久。
想到這裡,北棠月氣得漲紅了臉,那小姐的火爆脾氣當(dāng)即冒了上來。只見她快走了兩步,揚(yáng)手就要朝著邀月臉上招呼過去,“等這次回王府爹爹就會爲(wèi)我請封誥命,你不過是個下人,吃了豹子膽了敢這麼跟我說話?”
那一巴掌剛到半空,邀月袖子裡的長鞭像靈蛇一般,飛快地就纏上了北棠月的手腕。
她素手一扯,臉上還是溫婉的笑容,眼底已經(jīng)閃過一抹嗜血,“我勸月兒小姐還是不要動手,我這鞭子不太聽話,下次要是管不住抽花了你這張俏臉可就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