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的心裡面,恐怕不是這樣想的吧,不過,我還是答應(yīng)你,十七年,我已經(jīng)很對不起她的,她心裡面的人,依舊還在,要是能夠找到那個人的話,就隨他們?nèi)グ?,七七,不要因爲這個對你的母親有什麼不好的映像,犯錯的人,是我i,你母親,只是政治婚姻中的一個受害者,我雖然愛她,可是並不能夠改變我拆散了她和她心上人的事實?!北碧钠咂呓K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帝王心海底針,自己已經(jīng)是這麼委婉的說出來了,還是逃不過自己父皇的眼睛。
“父皇,那個人,已經(jīng)找到了?!狈凑懊婢鸵呀?jīng)沒有瞞住了,北棠七七直接就放棄了隱瞞自己父皇的小心思,老老實實的說道,畢竟瞞著也沒有辦法,紙終究保不住火,要是父皇不願意的話,就算是自己先斬後奏了,父皇也是有足夠的實力將母后找回來的。
“嗯,難怪,這兩天過去看你的時候,她居然是、都是笑的,我花了二十年,都沒有能夠讓她笑一下,想來也是他來了?!避庌@國主卻沒有太多的震驚,“明天晚上走是吧,把時間告訴我吧,明天,我悄悄的送一下你們,這一次她走了以後,可能我這輩子都不能夠在看到他了,順便,我也看一下,到底是輸給了誰?放心吧,你們走了以後,不會有人知道她走了的,我會安排一次事故,將她從東齊皇室裡面除名的,這樣的話,她走了之後,也才能夠安心?!?
“父皇,謝謝你?!北碧钠咂咭呀?jīng)是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作爲一個皇帝,竟然有著這樣的柔情,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走掉,還要幫他們處理好後面的事情,拋開其他的不說的話,這份感情,就配得上自己的尊重。
“不用跟父皇這麼客氣,好不容易纔見到你,明天就要走了,陪爹再坐一會兒吧?!辈恢挥X之間,軒轅國主對自己的自稱都已經(jīng)改變了,拋下身份之後,自己也僅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當?shù)娜恕?
“嗯……爹!”北棠七七沒有講太多的話,只是甜甜的叫了一聲。
“好好好。”軒轅國主的眼眶再一次溼潤,“你知道麼,所有的孩子裡面,你是第一個叫我爹的人。”說起來還真的無奈,就因爲一個什麼狗屁皇位,自己的孩子,再見到自己的時候,都不是叫爹,而要叫什麼父皇,自稱兒臣,看起來自己是兒孫滿堂,可實際上呢,在這牢籠一樣的皇宮裡面,早已經(jīng)沒有了親情的溫馨。
“……”北棠七七還想說些什麼。
“不要說話?!避庌@國主制止了北棠七七,“就這樣坐著就好了,讓爹好好的看看你,將你的樣子,好好的映在爹的腦海裡面,以後要是想你的時候,也能夠有一個大概的輪廓?!?
就這麼做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父女二人,相對無言,一天之後的分別已經(jīng)是勢在必行了,留給父女兩個的安靜的時間,恐怕也就只剩下這麼一點點了吧。
“好了,回去吧,明天還要早朝,爹該休息了,人老了,不像是年輕的時候,就算是通宵達旦,早朝的時候依舊可以神采奕奕的?!苯K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軒轅國主說玩,已經(jīng)是轉(zhuǎn)過了頭,往自己的睡塌走去了,不是不想多看幾眼北棠七七,而是不敢,怕自己一下子改變了主意。
北棠七七沒有回頭,就那麼一直倒退著退出了房間,替軒轅國主關(guān)上了寢宮的門,那個已經(jīng)有一點佝僂的背影,隨著門的關(guān)閉,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北棠七七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回去的時候,居然還有人在等著自己,不是未容央,要是未容央的話,一點兒也不會覺得奇怪,等著自己的,是自己的堂姐軒轅朗月。
“妹妹,要走了嗎?”看到北棠七七進來,軒轅朗月問道。
“是的,明天?!北碧钠咂咭膊恢涝摳约旱奶媒阏f些什麼,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嗯,知道了,沒什麼,就是捨不得你,所以再這裡等你回來,看你一眼,明天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走,爲了保密,我肯定不能過來送你,今天,就當是送送妹妹了。”軒轅朗月說道。說完,人已經(jīng)是離開了。
今夜,註定難眠。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還是像之前的一樣,沒事一樣的生活,儘管大家都知道,今天晚上,就是離開的時候了,可是沒有辦法,這件事情,能夠瞞住多少人,就要瞞住多少人,心裡再怎麼捨不得,都要強行壓在心裡面。
日出、正午、日落……
夜晚,或者說是離別,來的竟然是那麼的快。
行李什麼的,完全已經(jīng)是不需要了,所有的人,早就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隨時就可以出發(fā)了。
北棠七七戀戀不捨的看著只敢露出一雙眼睛送自己的唐萱,腳下基本上都沒有捨不得動過一下。
“七七,走吧,有機會,我?guī)慊貋砜茨??!蔽慈菅胝f道。
“別,等我一下。”北棠七七終於還是忍不住跑了回去,啪的一聲,一個物件從北棠七七的袖子裡面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了甄帥的腳下,那是一口在普通不過的村笛。
北棠七七一邊跑,一邊又刻意的放慢著自己的腳步,儘管父皇那邊已經(jīng)是答應(yīng)了自己,但是母后願不願意走,就要看師傅心裡面是什麼想法了,北棠七七在等,等著甄帥將那口笛子撿起來,然後放在嘴邊,吹出那屬於白雲(yún)湖的音符,除非這樣,否則自己的媽媽,肯定是不願意跟著自己離開的,那天晚上的夜談之後,北棠七七就已經(jīng)是知道了這一點。
終於,一個不算悅耳的聲音從後面?zhèn)髁似饋恚碧钠咂呒泵κ侨絹K兩步地朝著唐萱奔去,而吹奏笛子的人,已經(jīng)是忍不住心裡面的悲痛,兩行眼淚,順著臉頰緩緩的落下,十九年了,上一次吹奏笛子的時候,還是十九年前的事情了,轉(zhuǎn)眼之間,十九年已經(jīng)過去了,人還是那個人,笛子看起來,也跟當初的一模一樣,可是有些東西,真的還在麼?自己在這裡的時候,都已經(jīng)不敢去面對唐萱了,或許,這一次吹奏笛子之後,就再也不會用手去拿起任何一支笛子了吧。
“娘!娘!”北棠七七在那邊也是喊道,“娘……你還記得這段笛聲麼?”
“記得又怎麼樣?不記得又怎麼樣?”儘管心裡面已經(jīng)是百感交集,但是終於還是忍不住了,苦笑著自言自語說道。
“娘,父皇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我,讓我?guī)阕吡?,可是我知道,是不是走,還得您自己決定,所以我昨天並沒有告訴娘,可是現(xiàn)在我們已
經(jīng)要走了,娘要是還記得這段笛聲的話,那就跟我們走吧,堂兄會處理好後面的事情的,要是娘真的已經(jīng)不記得了,拿女兒現(xiàn)在就走,絕對不多說半句話?!北碧钠咂呓辜钡恼f道,不管說什麼,在笛聲還響著的時候,效果是最好的。
“真的,你父皇真的答應(yīng)了?”很明顯,唐萱有點不願意相信北棠七七的話,軒轅國主對於自己的感情
,唐萱還是知道的,要讓軒轅國主做出這樣的決定,明顯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
“真的,女兒對天發(fā)誓?!北碧钠咂咧钡恼f道。
“走!”唐萱一把拉住了北棠七七,飛快的朝著門口跑去,已經(jīng)忍了太久了現(xiàn)在有北棠七七跟自己說的這些之後壓抑了十九年的情感,在悠悠揚揚的笛聲之中,終於是完全的爆發(fā)了出來,這個聲音,十幾年來,哪一天,沒有在自己的夢鄉(xiāng)之中出現(xiàn)。
唐萱還是一襲紅衣,在這個時候竟然好像是恢復(fù)了十九年前的青春歲月,跟北棠七七跑來的時候,竟然跟當初白雲(yún)湖畔的那一抹鮮紅分外的相似,甄帥的神情,不由的變得有些迷茫,思緒,慢慢的飄回了十九年前。
“你帶我跑吧!”
“你帶我跑吧!”一個聲音,是自己腦海之中的記憶,還有一個聲音,卻就那麼清晰的出現(xiàn)在自己的耳畔。
再沒有任何的言語,比這一句彷彿從遠古穿越而來的聲音更加讓人怦然心動,甄帥放下了笛子,眼前,那一抹鮮紅,已經(jīng)是觸手可及。
相望、無言,相擁,還是無言。儘管很多人都已經(jīng)被眼前的這一幕完全驚呆了,但是居然沒有一個人表示一點點質(zhì)疑,這份溫馨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得了。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又有幾個人,能夠幸運的體會一把重來的愛?
“師傅,娘。我們走吧!”走在振篩和唐萱的中間,北棠七七一手挽住了一個,甜甜的說道。
“走!”甄帥和唐萱,異口同聲的說道。
上馬車的時候,北棠七七卻是站在了馬車的外面,對著周圍揮著手轉(zhuǎn)了一圈,這才上了馬車。
“七七,你幹什麼???”未容央有點莫名其妙的說道,這個動作放在這個時間裡面做出來,要是被夜行人看到,肯定會驚呼自己遇上鬼了。
“沒有,只是我覺得,或許,黑暗之中,有人在送我們呢?也要告?zhèn)€別嘛?!北碧钠咂哒f道,看似是一句玩笑話,卻只有北棠七七明白,黑暗之中,的確是有人在送自己的,除了軒轅朗月之外,至少還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餓親生父親,那個細膩的老男人。老男人,再見了,北棠七七在心裡面呼喊到,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在甄帥和孃的面前提起父皇,免得兩個人心裡面又不舒服。
“父皇,我們回去吧?!钡鹊今R車開始走的時候,軒轅朗月對著軒轅國主說道,“妹妹她們已經(jīng)動身了?!?
“嗯?!避庌@國主丟下心中的不捨,回答道,手一舉,幾十輛馬車同時出現(xiàn)在了皇宮之中,朝著各個方向駛?cè)?,每一輛,跟北棠七七她們的那一輛馬車都是一模一樣的,與此同時,沖天的火光從萱秀宮冒了起來。
“救火??!救火啊!”嘈雜的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