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上完早朝的李瞬仁，一身疲憊的走進房裡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已經站在窗前等候他多時，那千山暮雪的白髮，白衣勝雪，以及房間裡充斥著那股冰冷的氣息，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白堯。

只是他的到來似乎並不出李瞬仁的意外……也好，一些事他是時候和他來個了結了。

“我來這裡不是找你算賬的……”那是異常平靜的聲音。

李瞬仁一愣，望著慢慢轉過身來的白堯，一皺眉，“那你來這裡幹什麼？朕可不信——你是來找朕‘敘舊’的。”他略帶嘲諷的冷冷一笑。

只見這時白堯從身上拿出那顆紫色的靈魂珠，放在手上。低頭看著它，頗爲感觸輕聲道：“……這一千年來，我和你一樣……始終走不出前世的陰影……”

李瞬仁眼底輕輕一顫，只覺得今天的白堯有些奇怪。

“我明白……你和句芒這麼恨我，是因爲你們還在怪我曾經爲什麼不留情面的當著衆神的面給你們難堪……其實，作爲一位守護三界的神，我也有自己的難處……就像我對雙兒一樣，過於的執著和放不開，卻忽略小瑤的感受，而把她傷得太深了……”

“你想說什麼……”李瞬仁試探著問了半句，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因爲心中那份不安感隨著白堯如今越來越奇怪的樣子而——越變越強。

“朱雀……”白堯忽然擡起頭望著他，又開了口，“其實你說得對，像我這樣自私自利的神，根本不配得到屬於的自己的幸福……”

李瞬仁爲之一怔。

“所以……我是該了結我和雙兒之間的冤孽了——”隨著“啪”的碎響聲，李瞬仁親眼看見白堯竟然在他眼前親手捏碎了唯一能復活秦素雙的希望，那顆珠子就像是玻璃珠般脆弱的在白堯手中變成了粉末，隨風消散……

“你在做什麼？！”他真的震驚到了，對於白堯這瘋狂的一舉。

“我只是了結了留在這世間上的最後一樁心事而已。”白堯的神情突然變得異常柔和起來，他的嘴角竟然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宛如釋然一般。

“你和句芒的願望會很快實現……這也許會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銜燭……！”

那白色身影，已經在李瞬仁的眼前消失了。

“……看來…這次他完全想明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了。”不知何時出現在李瞬仁身旁的句芒，神色複雜的擡頭望著白堯消失的地方。

李瞬仁聽完這句話，雙手就像是瞬間失去力氣掙扎一般無力的垂落下，冰冷的脣角勾起一個對什麼都嘲諷的弧度，“……這都是命中註定嗎……這兩個瘋子……”

到最後也不忘彼此

誓死也不分離嗎

——

“皇上，靈兒姑娘正在四處找您……。”這時劉公公從身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宿瑤和衛子康的談話。

她慢慢放下手中未吃完的桂花糕，擡頭抱歉的看了一眼面前的衛子康，“子康，我就先回去了……不然聶朗會擔心我的……”

衛子康眼底輕輕一顫，繼而快速消失在眼底。他無異地點了點頭，沒有平日的伶牙俐齒，只是淡淡一道，“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聽到這句話，宿瑤放心地點點頭，在一旁翠娥小心翼翼的摻扶下，轉身慢慢離開。目送她遠去，衛子康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那已經被動過的桂花糕，慢慢握緊放在石桌上的雙手，兩點冰冷在他眼底浮現——現在只差時間了……女人，到時候希望你別怪我的狠心……

做這一切——我都是爲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