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V他們的關係就是如此的微妙

夜已深，此時的賢德書院是一片寧靜。?..圓圓皎潔的月亮發著朦朧的白光，傾瀉在後山的竹林中，竹影婆娑，風聲沙沙，一抹修長的影子在竹林中漫步，逐漸的，她的身旁虛化出淡淡白光，接著從白光中走出來一位白衣如仙的男子，兩人手牽著手，行走在鋪滿厚厚竹葉的道路上。

“白堯，抱歉，讓你現在纔出現。”已經恢復原樣的宿瑤，看向身旁的白堯。

白堯轉臉，輕輕看了她一眼，“不要緊。”

宿瑤微微一笑，擡起頭，仰望著那掛在夜空中圓盤般的月亮，今天正好是十五，也是月亮最圓最亮的日子，忽然她想起在盛海國時，和白堯一起坐在屋頂望月的時光。

“白堯，等這裡的事結束後，你帶我去看看，你所說最美的海好嗎？”走到了一條小河邊上，宿瑤鬆開白堯的手，緩緩轉過身，水中那漾漾映著月光的風華倒影，與眼前那同樣美麗絕華的倒影兩兩相望，彷彿兩人對影自憐。

白堯愣了一愣，“小瑤，你知道那個海其實”

“我知道。”宿瑤打斷了他的話，她無奈地笑了笑，似一句抱怨，“白堯真是一點都不會哄人，我怎麼可能會忘記，你說那片海叫虛無海，是在一個虛無縹緲的地方，千年難出現一次，連你都無法知道它具體的地方。”

“小瑤喜歡它嗎？”白堯看著她問，但他之後的話卻完全打破了宿瑤心中的希望，“人生在世，就像那片虛無海一樣，捉摸不透，也看不穿，在這亂世之中，誰又能簡單地活著……”

“白堯。”宿瑤走上去拉起白堯那微涼的手，笑道，“白堯，請你相信，人生在世，就算多麼不如意，心中也有那一片驅趕不了的光，比如我，沒有你再一次給我生命，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好好活著，也無法繼續尋找我要的答案，你，就是我的光。”

白堯微微一愣，“你覺得我讓你再生，是對的嗎？”

想起她之前那樣痛苦的樣子後，他一直重複的問自己，是對的，還是錯的已經離譜。

宿瑤一笑，“白堯請你記住，我現在活著，很開心。”

她笑著，燦爛得如同月光四射的光子一般，美麗讓人覺得晃眼。白堯恍惚地看著她，她美麗的過分，比太陽還要耀眼，比月光還要明亮，那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美麗彷彿下一秒就會從他眼前消失。

他慌忙伸手過去，將她緊緊地抱住，很……溫暖，是真實的感覺。

“白堯，你怎麼了？”宿瑤輕輕地動了一下。

白堯只是抱著她，一語不發，她看不到他的神情，但是能從這樣緊緊環住的感覺中知道白堯此時很認真，認真地似乎在擔心什麼。

他們的關係就是如此的微妙，時而可以吵得不可開交，時而好的勝過戀人和親人，然而在這樣來來回回，行行去去的日子裡，他們發現，無論多壞，多好，他們都無法離開彼此。就像一顆需要鮮血灌輸的心臟，白堯是心，而她是血，沒有彼此，就無法活下去，但是相互傷害，就會痛得淋漓。

有時候她懂他，有時候又不懂，也許就是他這樣冷漠，偶爾一絲炙熱的溫柔，才讓她這樣依戀他。

“小瑤，你會離開我嗎？”

這是白堯第一次這麼問，聲音帶著不變的清冷微涼，卻是那樣的輕，輕的彷彿下一秒會隨風消逝。

宿瑤只是輕輕一笑，擡起白皙的手輕輕撫上他那白色的頭髮。

“你在想什麼呢，白堯，這不像你。”

“回答我。”異常執著。

宿瑤雙手慢慢收緊，抱著他，頭靠在他溫暖的胸膛上，輕聲道。

“不會，即使有一天你要放棄我，我也不會放棄你。

我想留在你的身邊，沒有原因，因爲我只知道，我要這麼做。”

晚風靜靜的吹，兩人在月光下緊緊抱在一起，宛如一副美得不能褻瀆的畫。

他千年的孤獨，她知道。

而她那善意的謊言，他明白。

她想他好，而他想要好好守護她。

不想看到對方受傷，但他們卻不知道對方的溫柔，卻是最殘忍的選擇。

情花有毒，及時傷的遍體鱗傷，他也要糊塗下去，而她卻一無所知。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飛速的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