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柔盯著胡晴的眼睛，那種恨到骨子底，目光凌厲的好似兩把刀子。
“胡秘書，這話該我問你，你在二少房裡頭做什麼？”
“我。。”胡晴頃刻間語塞了。
齊柔盯著胡晴，挺直了腰肢，那種盛氣凌人的氣勢，一副督軍夫人架勢。
“在這裡呆了多久了？”靳越平靜地開口，看向了齊柔。
齊柔轉向了男人，那一雙杏目頃刻間漾起委屈的柔情。
“二少，我回來一陣子了，就在門外，站了一個多時辰。”
胡晴聽了，頃刻間瞪大了眼睛，臉蛋通紅了一遍，整整一個時辰，齊小姐都站在門外嗎？那豈不是什麼都聽見了？
齊柔低著頭，眼睛溼潤了，“二少，我昨夜沒回來，對不起。”
齊柔看向了胡晴，那種埋怨的表情，“因爲我昨夜沒回來，所以勞煩胡秘書過來伺候你，這是我的錯。”
胡晴聽得一臉莫名，什麼意思？爲何齊小姐要回到這裡來？
齊柔看向了靳越，“二少，昨日起風了，我想著去軍營裡頭給你送傘，後來路上雨下大了，電閃雷鳴的，我嚇到了，留在附近的私宅休息了一晚上，對不起~”
靳越掃過齊柔那一臉怨怒卻是不敢發作的表情，平靜地輕笑，“不用道歉，你今後不用去軍營給我送東西，就待在成王閣就好。”
“二少，那你答應我的，我待在成王閣，她爲什麼過來了？”
齊柔伸手指著胡晴，雙目漾著淚水，很難過地嬌聲抽泣起來。
“二少！你說過的，她只是你的外室，你答應我，成王閣留給我這位妻子，她只能住在外面，我都已經跟你妥協了，我甚至答應你，一天在我這裡，一天在她那裡，爲何她還要過來？”
齊柔扯過旗袍上的手絹，不停擦拭著淚水，哽咽的哭聲，淚水不停地滑落，好似楚楚可憐的模樣。
“二少，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也不能這樣欺負我，我嫁給你，就是你的正房太太，爲什麼她一個外室時時刻刻都能夠騎在我頭上，我是堂堂齊家千金，嫁給你沒有配不上你，爲什麼你要這樣待我~嗚嗚嗚~~”
齊柔手中的手絹不停地擦抹著眼角的淚水，哭得悲慟的模樣。
胡晴呆滯地站在了原地，腳底好似被釘子釘在了地面上，一動不動，背脊骨像是被寒風侵入，冷颼颼的寒氣縈繞周身。
靳越沉著臉龐，沉悶的聲音，“不要再哭了!聽著我心煩。”
齊柔止住了哭聲，那種期期艾艾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男人。
胡晴呆滯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下一刻，胡晴掙開男人的胳膊，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成王閣一天，公館一天，她是正室，我是外室。。
胡晴在腦海裡不停盤旋著這些話。
靳越臉龐森冷，轉頭看向了胡晴的背影，看著她蕭寂的背影。
“二少，我陪你下樓用早膳吧？”
齊柔走上前，伸手挽住了男人的胳膊，聲音帶著強忍著哭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靳越低頭，落下齊柔那一隻胳膊，伸手扯開。
靳越轉身，朝著走廊外走去。
“二少，你要去哪裡？今晚回來陪陪我好嗎？”齊柔站在原地。
至始至終，靳越沒有任何迴應。
齊柔看著男人消失的背影，一雙手再次攥緊了。
。。。。
胡晴失魂落魄地穿過成王閣的長廊，前院，雙眸凝滯著痛楚，一步一步地朝著外頭走去。
靳越很快從主宅追了出來，遠遠看見女人嬌小玲瓏的背影，小巧得愈發令人憐惜。
“晴兒！”靳越快步跑上前，伸手拉過女人的胳膊。
靳越雙臂將女人環住，摟在了懷中，低頭親吻著女人的髮絲，她的小嘴，她的額頭。
“晴兒，怎麼一聲不吭就走了？嗯？”
靳越微微鬆開了雙臂，環著女人的細腰，低頭，那一雙琉璃色的鳳目深鎖著女人難過的臉色。
“呵呵~”胡晴笑得苦楚，看向了男人，“二少，我若不離開，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這是成王閣，只有督軍夫人才有資格住，我算是什麼？二少，你告訴我？我算什麼？”
靳越鳳目暗沉了下來，雙掌握住了女人的雙肩，“晴兒，不是說你相信我嗎？嗯？相信我，我會疼你，她比不上你，懂嗎？”
胡晴低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強忍著不讓淚水流出。
“二少。。”
“別叫我二少！叫我少越！！”靳越聲音重了，一股沉重的怒氣。
胡晴脣角再次浮起了一絲絲苦笑，“我不配叫你少越，少越是督軍夫人叫的，我胡晴連個妾都算不上，應該稱呼你一聲二少，或者是靳大帥，而不是少越，我配不上這麼稱呼您。”
“晴兒！！”靳越臉色越發難看，鐵青了一片。
“別鬧！現在不是吃這些飛醋的時候，好好待在我身邊，我會護著你！”靳越雙掌握住了女人的雙手。
胡晴淚水強忍著在眼眶裡頭打轉，伸手推開了男人的手掌。
“二少，你說你一天跑成王閣，一天跑公館，這多累啊。”胡晴勾脣苦笑，笑得幾分諷刺。
“晴兒，這事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靳越臉龐隱忍著慍怒，眼底流轉著無人能懂的寒芒。
“你當然可以不放心上！”胡晴氣惱了，淚水還是不爭氣地從眼眶滑落。
胡晴直視男人的眼睛，“你靳大帥可以逍遙快活，坐享齊人之福，我呢？你欺騙我？”
胡晴心裡頭很疼很疼，淚水漣漣地滑落。
“你讓我幫去英蘭公館，與你同住，我心裡頭感激你，想著你爲了讓我不受人傷害，特意那麼做得。。”
胡晴哽咽得厲害了，“二少。。。嗚~，你怎麼能夠這樣欺騙我！你是爲了讓齊小姐，未來的督軍夫人住進成王閣，要我胡晴騰地方了，你大可以告訴我！！”
“你不該欺騙我，我胡晴有自知自明，我會給你和齊小姐騰地方。。”胡晴越來越激動，淚水不停地掉，哭聲越來越激動。
“我還像個傻子一樣，感動你爲我做得一切。。”
“晴兒！別激動！”靳越伸手環住了女人，那一雙琉璃色的瞳孔，騰起一絲絲憐惜和心疼。
“你放手！”胡晴越發激動，掙扎著要從男人懷抱中掙脫開。
“二少，求求你，放手，讓我走吧，讓我走，好不好？求求你~嗚嗚~”胡晴激動地哀求。
靳越依舊一動不動，那一雙鐵臂緊緊地箍住了女人的身子，固定在自己的臂彎裡。
那一雙眼睛寒涼若霜，薄脣抿著。
“我要離開這裡！二少，你放我走好不好？”
“不好！”靳越吐出了兩個字，雙目直視胡晴的雙眸。
“留下來，陪著我，一直陪著我。”
“我不願意！”胡晴淚水掛滿了臉蛋，不停地搖頭，“二少，你是大督軍，三妻四妾可以理解，可是我做不到，因爲我真的真的很愛你，我做不到看見你抱著別的女人，我做不到。”
“我可以離開，我可以祝福你和齊小姐，這樣我就什麼也看不見。。”女人泣不成聲。
靳越雙臂緊緊地摟著女人，低頭嗅著她的髮絲。
“不是說過要一直陪著我，嗯？現在這樣哭著鬧著要離開我？女人的話，果然也是不能信。”
靳越眼底劃過一道心傷，緊緊摟著這個女人，心底深處，不想這個女人離開，這一隻傻乎乎的兔子，今天學會反抗自己了？
呵呵~靳越在心中苦笑。
胡晴哭得渾身顫抖，一抽一抽的鼻子發紅了，眼眶也紅了。
“別哭了，乖乖跟著我，我會疼你的，只疼你一個女人，嗯？”靳越伸手不停地沫著女人的淚水，聲音很低很沉。
胡晴淚眸朦朧看著眼前的男人。
“二少，你會疼我一輩子嗎？會嗎？”
“會！”靳越湊近了俊美的臉龐，正要去親吻她的小嘴。
“走開！”胡晴一雙手抵在了男人的胸膛，撇開臉蛋，避開了男人的親吻。
“二少，都到現在了，你不要哄騙我了！一輩子不長卻也不短，你娶了齊小姐，她是你的妻，你是她的夫，來日方長，她爲你生兒育女，到最後，疼一輩子的女人只會是她。。”
胡晴近乎無力的聲音，整個人都快要被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