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章 狼妖

大片的雪花飄落而下，少年郎拜別師傅高高興興的飛奔下山。曾經的小湖已凍結成冰，湖邊站著一位身穿白衣頭髮雪白的俏麗人兒。

少年郎停下腳步，有些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白衣姑娘。因爲上次對方是面朝下趴在地上，一臉脫水虛弱的模樣，他急著救人也沒太仔細看她的長相。如今這麼正面一瞧，倒有些心神盪漾，迷了雙眼。

他這廂駐足靦腆起來，人家小姑娘倒是大大方方笑嘻嘻道：“浮生哥哥！”

一聲“哥哥”，喚的少年郎當即臉紅起來。伸手摸了摸後腦勺，笑容帶著些許羞澀。

“呃……你、你是如夢？”

“嗯！”白衣姑娘點了點頭，一個眨眼便來到了少年郎的身旁。雙手抱過他的手臂，眼眸璀璨明亮。

“浮生哥哥果然沒有騙我，你真的來找我了呢！”

“那是自然！”少年郎另一手拍了拍胸脯，“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不會騙你的！”

“嗯嗯！那……我們要去哪裡玩？”

“這個……”

少年郎微微皺起眉，似乎是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答應了師傅，是下山去歷練的。來這見這隻小雪妖，是爲了履行當初的約定。可如今見她的樣子……不會是想一直跟著他吧？

“浮生哥哥？”

如夢眨著一雙眼，疑惑的望著浮生。少年郎見狀，不忍拒絕她。唯有苦著臉解釋道：“如夢！我、我是奉師命下山歷練的，可能沒有時間陪你玩……我今日來此見你，就只是想看看你身子有沒有恢復。如今見你這樣，我也安心多了。呃……我、我走了……”

浮生話音一落，就欲轉身離去。無奈手臂還被如夢抱著，遂笑的尷尬道：“如夢妹妹，這……你能把我的手鬆開嗎？”

雪妖如夢鼓著腮幫子，很是倔強的搖了搖頭。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是更用力的抱緊了少年郎的手臂。

“不！我纔不要鬆開你！浮生哥哥你不要丟下我，你帶我一起走吧！”

少年郎無奈了，心裡是又著急又覺得好笑。瞥了那雪白的人兒一眼，耐心道：“如夢妹妹，你該明白我們倆的身份吧？你說我一個道士帶著你一隻妖……這，這不是很荒唐嗎？說實話吧，其實當初我見到你的時候，有想過直接滅了你的。可惜後來還是沒忍心下手，這才放過了你。我回到山上的時候，師傅從我身上察覺到了妖氣，逼問我許久，我好不容易纔給瞞混過去的。所以啊，你可千萬別在跟著我了。我現在雖然下山了，但師傅他老人家神通廣大，說不準什麼時候就突然出現了。到時候要再給他發現你的氣息，我可再也保不住你了！”

如夢聞言蹙眉不解，開口道：“你師傅？你師傅爲什麼要殺我？我雖然是妖，但我又沒有害人！浮生哥哥當初傻傻的抱我跳下水，還是我救了你呢！”

“咳咳！”

提起以前的糗事，少年郎略帶狼狽的咳了咳。擺手道：“我也不懂。反正師傅就是很痛恨你們這些妖。我從小一直跟著師傅修道，他一直都跟我說，對妖孽不能存半點仁慈之心，但凡是妖，都是禍害蒼生之惡。我牢牢記在心裡不敢忘記。可誰知第一次遇見的妖怪，就是你……所以，哎……想我當初可是糾結了許久，才決定放過你的。你要真對我存有感激之心，就趕緊離我遠遠的，不然我一見你，就覺得很對不起師傅似的。”

小雪妖聽著少年郎的話，當即惱了！而她這一惱，漫天的飛雪頓時落的更加猛烈了些。大地很快就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我是妖怎麼了？你們人類既然都知道分好壞，那妖自然也會分好壞啊！我從沒害過人，也沒想著去害人，你師傅憑什麼就認定我是惡呢？我就偏偏不離開你，偏偏跟著你！浮生哥哥你去歷練你的，不用理會我。這一路上你大可看看我究竟是好是壞！如果我真動了害人之心，你就用你手中寶劍直接滅了我就是！如夢以後哪都不去，就追隨浮生哥哥了！”

“……”

少年郎呆了！從不知一隻妖倔強起來，那可真讓人招架不住。他不由的縮了縮身子，被周圍這下降的溫度所凍，牙齒微微打著顫。

“行、行了！你贏了，都聽你的！要跟就跟著吧！不過咱們有言在先，這一路上你都得聽我安排，不準隨意動用法術，不準暴露身份，更不準戲弄路人或者百姓。一旦讓我發現你有害人之心，我可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

“嗯嗯！”白衣丫頭笑的甜甜，“如夢都聽浮生哥哥的！”

……

除夕夜，城裡的煙火絢爛整個夜空。小樹林裡，篝火旁。白衣少女擡頭望著，小臉上滿是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