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章 兩敗俱傷

流光見某丫頭那一臉崇拜的模樣，心中那叫一個糾結啊。

這有什麼！？？這都能讓你迷戀？？本王一擡手，那刀疤就得去下面拜見我了！呃，不！確切的說，到了下面他還不一定能見到我呢！

兩聲驚呼，一聲是從鬼逍嘴裡發出的，而另一聲則是……

“哥！哥！！”

不遠處，一抹纖細身影奔來，直直往那倒地的刑秋方向而去。在她身後，還有一人緩緩走近。見到衆人不解的表情時，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別這麼看我！我是被她哀求的沒有辦法了，所以才帶她過來尋你們的。”

夙夜瞧了眼地上那皆是蒼白臉色的兄妹倆，搖頭一揮衣袖，轉身走到了鬼逍身旁。

“爺——”

“好了，不必多說！我知道你的意思。”

夙夜擡手打斷鬼逍的話，望向了一旁的寂遙。“你來的也真是巧，過來幫他看看傷勢吧！”

寂遙淡淡一笑，“是！”

刑雪扶起虛弱的刑秋，滿臉關切的問他傷勢如何，要不要緊。刑秋猛地推開她，望向對面鬼逍，自嘲道：“到頭來，還是你運氣好啊！有這麼多人護著你，關心著你！不過沒想到你們這麼卑鄙，說好一對一，竟然出手相助！”

“我……”

鬼逍低頭不語，倒是夙夜冷冷一哼，迴應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太得寸進尺！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他是下不了狠手對付你！要不然他也不至於會受你這一掌。而你卻不知足，非得步步緊逼，想置他於死地！”

“那又如何！”

刑秋冷眼回擊，“早就說好了，盡力一搏，不留餘地！他下不了狠手與我何干？我要殺了他，又與你們何干？”

夙夜眉梢一挑，沉聲道：“當然與我有關！我是他的主子！自我救下他的那一日起，他的命就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你要殺我的人，我自然要救他！何況之前我只站在一旁觀戰，卻沒說不會插手相處！”

“呵呵！九王爺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齒！”

刑秋出聲譏諷，卻不料夙夜反笑道：“就算在伶牙俐齒，也比不上你和那馬天贊算盡心機，殘忍無情！你早先就聽命於他，在路上埋伏我們，卻不料被我們打退。他既然知曉我們的身份，在武林大會那天，肯定早就認出了我們。可他卻裝作不知，和你上演了一出好戲，好騙取妖刀！現在他遭到應有的報應了，你卻仍執迷不悟！”

血靈扶著鬼逍，聽見夙夜生了氣，不由也勸解道：“刑公子，你一直被仇恨矇蔽了心理，所以有些事你纔看不透。當年確實是你爹殺了萬公子的爹孃，之後萬公子無意間聽見後，驚慌失措跑回了萬家，找到了密室中的妖刀。可你爹卻在外早早埋伏，連年幼的萬公子也不打算放過。萬公子被逼急了沒有辦法，才拔出妖刀與他們打了起來。後來……被刀靈迷了心智，追著你爹到刑家，才釀成了那場慘禍！”

刑雪瞧見血靈，不由微微一怔。因爲之前沒有見過她，現今見她與鬼逍很是親密的樣子，心中頓時慌了慌。

刑秋察覺到了她的反應，嘴角扯出一抹笑，挑唆道：“妹妹~你瞧！你心心念唸的雲瀾哥哥，身邊早就有了知心人！枉費你還勸我放棄仇恨，可你自己看看，你多年的等候，到最後換來了什麼？”

“……”

“不！不是的——”

鬼逍聽見刑秋故意挑唆，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話一出口卻又停了下來。其實……他既然給不了刑雪什麼，又何必解釋呢？就讓她誤會豈不更好？這樣才能讓她死心，對她也好！

思及此，鬼逍便閉上了嘴，再也沒有說什麼。刑秋捂著胸口，嘲諷的大聲笑著。直到咳嗽又一口鮮血吐出，才稍稍停下不作聲。

刑雪拍了拍刑秋的背，臉上仍是淡淡的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瀾。忽的，她放下刑秋，雙膝跪地對夙夜低頭一磕首。

就在衆人驚訝不解的表情下，她擡頭微笑道：“刑雪求九王爺垂憐，放我哥哥一條性命！我帶他回青城門，從此再也不會與各位相見！”

“小雪，你——”

刑秋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被刑雪回身點住了啞穴。隨即她又是一叩首，眼神裡帶著悲涼與決絕。

“求九王爺垂憐！”

“……”

鬼逍捂著泛疼的胸口，瞥了眼刑雪，而後單膝跪下，一併請求道：“求主子開恩！讓他們離去吧！”

夙夜微微皺眉，心知鬼逍表面看似冷酷，其實內心比誰都細膩著。這會心生不忍，但可曾想這次放了刑秋，要是他還執迷不悟，那該如何？

見夙夜沉默不語，血靈適時開口道：“三王爺就答應主人吧。這位妹妹也保證了，他們會回青城門去。說起來我與青城門莫掌門也有些淵源。會請求他好生看管，改正其秉性的！”

“……”

夙夜輕嘆一聲，轉身揮了揮衣袖。“也罷！你們走吧！”

刑雪聞言，終於含淚高興的露出了笑容，伸過手扶著刑秋站起。寂遙微笑著走上前，遞給她兩個小瓷瓶。

“刑姑娘，這裡面是傷藥。你後背的傷勢還沒好，需要多多注意！”

刑雪接過瓷瓶，感激的道謝。刑秋卻擡眸愣愣的看著她，因爲被點了啞穴，所以只能用眼神表達著關切，不明她怎麼受傷了？

寂遙離他們很近，不理刑雪投來的阻止眼神，當即帶著三分闡述七分嘲諷道：“你爲何這副驚訝的表情？怎麼？刑公子就是記性在差，也應該不會忘記……令妹這後背的傷可是你親自下的手！嘖嘖嘖！菱形暗器，嵌入血肉，深可見骨啊！這暗器功夫，可當真是狠絕厲害！”

後背的傷？暗器？刑秋瞪大雙眸，難道……之前那飛身而來替萬雲瀾擋暗器的人，竟是……

刑雪對上刑秋那灼熱的視線，不由低下頭逃避不語。寂遙卻不依不饒繼續道：“刑公子可想起來了？呵！令妹當時雖然是女扮男裝，可即使就是扮的再像，你這個做哥哥的也不應該認不出來纔對！可想而知，你是多麼不在意她！這麼多年來，你的心裡只有仇恨，可想過你還有個妹妹？你們當初雖然被分別帶走，可你後來也是找到了她。但你想想，你做了什麼？”

“……”

刑秋無言以對，刑雪不忍見哥哥這般模樣，搖了搖頭語帶懇求道：“寂公子，你別說了……”

寂遙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淺笑道：“刑姑娘！我不是存心要揭你們過去的傷疤。而是有些人既然執迷不悟點不醒，那就只好簡單數落幾句。再者，我是在闡述事實，當初既然做得出，那又何必怕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