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流回到劍術學院,迎頭就頂住了一臉焦急的大長老,當看到自己的孫子安然無恙的時候,顯然是鬆了一口氣。薛流一回到房間,就躺倒在牀上,他強撐著回來,已經耗盡了最後的一絲力氣,大長老顯然對薛流搞成這個樣子,滿是擔心,但是當看到薛流疲憊的樣子,也就沒有追問什麼,搖著頭,嘆著氣,轉身走了,臨走前還把門給薛流關好。
薛流躺在牀上,雖然疲憊,但是並不是睏倦,他需要休息,但是不是睡眠。他放鬆了繃緊的神經,把心中的狂喜壓了下去,仔細的思考著晚上發生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容笑在那裡做什麼?當時容笑就藏匿在草叢中,顯然是早早就埋伏在那裡的,那裡有長明燈,有人經過,他們不會沒有發現的。
難道容笑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蹤?但是不像啊,他記得當時容笑看到自己驚訝的表情,那不是裝出來的。糟糕!薛流皺起了眉頭,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容笑也在那裡做事,很有可能,周圍還有另外的人……
如果那樣的話,自己肯定已經暴露了。
難道容笑和薛濤在哪裡?薛流惡趣味的想,但是這是最經不起推敲的一個猜測,因爲當時調戲容笑的時候,薛濤爲什麼沒有站出來?他可不認爲,薛濤會害怕自己。
那麼那個人是誰?薛流陷入了沉思。
這邊薛流滿腦子的疑問,而那邊的大長老也是滿是擔憂,便箋已經收到了,知道薛流晚上出去見面的時候,碰到了麻煩,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容笑,他卻更加擔心,容笑和薛濤的關係,家族裡都知道。如今被容笑發現,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人滅口,但是如果容笑真的死了,要擺平薛濤和他那個老爹族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大長老和薛流在這裡瘋狂的猜測的時候,有一羣人也沒有閒著,他們就是劍術學院的那些個老頭子。要知道,劍術家族的長老和族長都在做客,這可不是平常能遇到的事情,自從他們被薛流洗腦以後,他們也慢慢的學會了一些人情世故,知道如何抓住機會提高學院的聲望,雖然還處於萌芽狀態,但是這個時候,也算是抓住了一個非常明顯的機會。
他們決定把他們剛剛組建的劍術社團大力推廣,已經初嚐到社團甜頭的他們,開始發現,將劍術平民化,也是發展的一種方式,不僅有錢賺,有效的聚斂資金,還能把劍術有效的推廣,這麼一舉兩得的辦法,何樂而不爲呢?
於是他們開始張羅著要舉辦一次劍術社團的友誼聯賽,不用多麼火熱,只要那些個修煉了一兩個月的社團學院,出來秀一下劍術,隨便點幾個人上臺去打上幾場擂臺,搞個什麼不值錢的獎勵,然後隆重的邀請了劍術權威,劍術古族的族長和大長老點評一下……
名聲就這麼打出去了,還愁什麼生源,還愁什麼資金?幾個老頭子得意奸詐的笑著,暗自打著如意的算盤,真可謂是陰險無比。
他們將這個計劃交到劍術社團的組織人兼社長薛流手中的時候,薛流手都在顫抖。這個時候,他和大長老兩人正在房間裡研究著如何天衣無縫的得到族長的位置,沒想到竟然來了這麼一樁子事情。兩人的臉色都鐵青無比,大長老更是破口大罵,這種事情,也虧的那些個老頭子能想出來,打著他和族長的稱號坑蒙拐騙……
薛流心中暗苦,自己當時到底是哪根筋抽住了,竟然會慫恿開辦什麼劍術社團,還提到了資金聚斂和打廣告的一些東西,讓那些老頭子突然在這關鍵的時候竟然想了這麼個辦法。
劍術社團,那些學院到底是什麼水平,沒有人比薛流更清楚了,都是一幫子連馬步都蹲不穩的傢伙,至於劍術,嘿,只是教了一點點樣子罷了,也就真的只是秀一秀。要擂臺,要實戰,那估計也是要暗中排練才行。
節外生枝,只是節外生枝罷了,薛流和大長老兩人相互安慰著對方。薛流草草的安排了一番,忽然靈光一閃,匆匆的回到房間,對大長老說道:“爺爺,也許,這次還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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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長老疑惑的看向了薛流,薛流臉色紅潤,微笑著說:“我們的障礙,不過是程幽還活著,如果她死了,薛濤就徹底的沒有機會了,這樣一來,量他薛子恆也掀不起什麼大浪來。”
“但是就當時薛子恆當中提親的事情來看,他可能已經知道其中的關鍵了,他們一定會護著程幽,我們很難下手。”大長老說。
“所以我說,這次其實是一次機會。這次,程幽必死!”薛流自信的說,接著把他的想法一一道出,大長老微微蹙著的眉頭慢慢的展開,看著薛流,滿臉的讚賞,拍著薛流的肩膀說:“好,好,好!不愧是我的好孫子,竟然能想出這麼一個法子!敢擔當,敢放棄,夠種!”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薛流謙虛的附和著笑,眼中閃過一絲的精光,心中暗想,這次,一定要得手,薛濤,你就等著一輩子無法修行比翼吧。族長,我當定了!
杜熙遠從薛濤那裡出來,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中卻翻涌起驚濤駭浪。剛剛聽到了薛濤告訴他關於劍術社團的消息,他就失態的叫了一聲:“薛流他瘋了?”
當時薛子恆坐在桌邊品茶,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時不時皺起的眉頭,泄露了他煩躁的心情。薛濤給了杜熙遠一個眼色,就讓他離開了。
這是關乎家族名譽的大事,即便是大門大派,要想請到劍術家族的長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現在,一個陷入末流的劍術學院組織了一個多月的劍術社團,竟然就想讓族長和長老同時出席點評。薛子恆鬱悶了!雖然很想要家族的面子,但是畢竟自己的兒子和侄子都在這裡上學,怎麼也要給面子的吧。這個問題難辦了。
杜熙遠離開劍術學院,朝著培育學院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的時候,從一條小路拐了下去,下了坡,不久,就看到一片僻靜的樹林,穿過樹林,再走不遠,就看到一條河流橫穿而過,河邊就是一片空曠開闊的地帶,這裡有一間很小的木屋,杜熙遠看著那木屋,眼中竟然滿是柔和,臉上的剛毅也因此而沾染了柔情。
推開門走進去,就看到一襲黃衣的容笑,正坐在牀頭,手裡拿著一本書在看。
容笑擡頭,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杜熙遠,微微一笑,說道:“你來了。”
杜熙遠點頭,坐在桌邊,開始盯著桌子發呆。容笑沒有再說話,繼續看書。
容笑吃了杜熙遠的保命丹藥,勉強的保住了性命,但是畢竟失血過多,身體虛弱,爲了不被打擾,杜熙遠就把她帶到了這裡。這裡曾經是杜熙遠修煉的一地,這樣的修行地在劍術學院周圍還有很多,但是這裡,卻幾乎是杜熙遠專用的,可以說沒有人會來打擾,而且非常安靜,非常適合養傷。
容笑被杜熙遠救了以後,也沒有再提什麼尋死,只是非常配合的住了下來,每天閒來無事就看看書,打發時間。
過了好一會,杜熙遠打破了兩人的沉默,說道:“劍術學院組織劍術社團的人要開展一次友誼聯賽,而且要請大長老和族長點評一番。”
容笑放下書,仔細的聽著,但是杜熙遠只是這麼說了一句話,就沉默了。容笑擡頭,看到杜熙遠皺起的眉頭,問道:“你擔心什麼呢?”
“家族榮譽。”杜熙遠說。
容笑也是家族的一員,更是聰明人,仔細一想,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所在,而她知道的更多,所以她想的更多了一層,心中微跳,卻不露聲色。心中暗笑,薛流,你難道要這麼做嗎?雖然我很想讓程幽死,但是我也不想讓你得意。於是容笑說道:“這件事有問題吧。”
杜熙遠擡頭,問道:“什麼問題?”
“薛流不是劍術社團的社長麼?難道他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他卻沒有阻止,爲什麼?”容笑沒有等杜熙遠回答,就解釋說,“他們想借用這個聯賽做掩護。估計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哦?”杜熙遠問,“你的意思是?”
“具體的不清楚,也不好猜測,但是我知道,族長很可能會因此找藉口離開劍術社團,到時候點評的人,很可能只有大長老一人。”容笑說。
杜熙遠一震,立刻明白了,意思是說,這麼做,是爲了趕族長離開,他們好利用機會耍陰謀。他確定,族長一定會爲了家族榮譽離開的,這麼說來,很有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杜熙遠微微轉頭看向了容笑,容笑一臉的平靜,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杜熙遠覺得,容笑,他根本看不透。能夠敏銳的捕捉到薛流的計劃,杜熙遠不由的對容笑多了一份的讚賞,同時也多了一份的戒備。救她,完全是本能,一直以來,在他看來,容笑,一直都是那個跟在自己身邊,喊著哥哥的那個小女孩。朦朧中,依然覺得,是那個純情的女孩,但是現在再看,卻看不透了,容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一個了。
杜熙遠心中一嘆,兩人繼續沉默了各自想著心事。
新的危機馬上要出現了……大家給小也一個動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