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來得急切又突然,幾乎沒有停歇的下了兩天兩夜,靈山谷底星星點點的火把,把整個谷底照得透亮,尋人的呼聲此起彼伏。
司馬晉渾身溼透,身上穿的還是兩天前的衣服,他已經不眠不休的在這附近找了兩天了,卻一點線索都沒有,連個衣服碎片都沒有。
他自己的衣袖,長袍都被樹枝荊棘刮破,有些地方甚至刮出傷口,被雨水泡得泛白。他雙目赤紅疲憊不堪的倚在一棵參天大樹上看著下屬尋人。
“王爺,這四周反覆搜過幾遍了,都沒有找到小侯爺,恐怕已經……兇多吉少。”司青垂著頭照實稟報,他也是一身狼狽。
司馬晉冷冷地瞪他一眼:“繼續找,就是死了,也要找到屍首!”
“可是王爺……已經兩天了,再這麼下去,您身體受不了,懇請王爺先回府,我帶人去更遠的地方找……”
“找不到人,我不會離開的,將範圍擴至方圓五百里,繼續找!”
“報——”王府另一位侍衛司棋縱馬急奔而至,利落的翻身下馬,稟報:“稟王爺,大王病危,請速回京。”
“什麼?!”司青驚訝出聲:“王爺,您看……您還是先回京吧,這裡交給屬下,一有消息,馬上回報!”
司馬晉眉頭深皺,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被風雨吹得幽明幽暗的火把映著他俊逸的側臉,更顯削瘦憔悴。
司青司棋對望一眼,一起跪下:“王爺三思,請務必以大局爲重!”
司馬晉這纔回神,冷冷一憋,道:“備馬,回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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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間歇,月亮清冷的光輝自四散的烏雲後傾灑在通往宮闕的天街上。夜深人靜,露水微涼。
一陣陣馬蹄聲打在赤步大街的青石路上,落如急雨,憑空給這寂靜的夜蒙上一層肅殺之氣,遙遙遠去,先後消失在宮城深處。
司馬晉匆匆趕回京城回王府換一身衣服,又匆匆趕到皇宮,剛及宮門口就見內務府副總管福喜在等他。
司馬晉翻身落馬,沉聲道:“何事?”
被雨水淋得渾身溼透的福喜上前見禮,悲慼道:“王爺,德妃娘娘她……先走一步了?!?
“你說什麼?!”司馬晉有些不敢置信,過度震驚讓他此刻看起來面目扭曲。
“今日戌時,大王親自賜娘娘白綾三尺,奴才親見內務總管高公公送走娘娘的?!辈坏雀O舱f完,司馬晉已一甩衣袖,大步朝越王養病的大殿——太清殿急步奔去。
大殿深宮,千萬燈火盛亮,將四周騰雲駕霧的九龍雕柱映的流光溢彩,金帷雲紋,綺麗生輝。一層層織錦飛花,一道道金楹華貴,司馬晉步履從容沉重的沿著這條曾走過無數遍的路獨自邁進燈光輝煌的太清殿。高公公見到他的時候,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幾乎連渾身血液也停止了。
御林禁軍向來都是負責皇宮內衛,只對天子負責,只聽天子號令。禁軍嚴守的太清殿,晉王不得傳召如入無人之境,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琉璃玉燈映上晉王冰冷的面容,那雙深海般的眼睛成爲高公公至死難忘的印象。
“高仕,讓他進來?!痹酵醯穆曇敉乐型钢n老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