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回到他住的‘安居軒’,風(fēng)錦已經(jīng)幫他燒好水,放好衣服,讓他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點起淡淡的木材薰香,泡上一杯花香,點起一盎幽幽的燈,微笑著迎接他。每當(dāng)此刻,再累再煩躁的心,也能迅速地安靜下來。
眼前這些事,都不是他唯心想做的,而只是違心在做的。他想的是,與心愛的女人看遍煙雨江南,踏遍蒼茫大漠。但,這寧玉府不能沒有他,而他不能失去她。所以,他得堅持,也能夠堅持下去。只因爲(wèi),身邊的她,比他更苦更累。輕輕抱著她,他的心就是甜的,就是暖的,就是快樂幸福的……
“王爺跟你說什麼了麼?”寧王爺跟兒子一起用膳,當(dāng)然談的不會是這怎麼做菜的。更何況,她跟王妃早早到院裡散步,而這寧玉卻陪他父王到現(xiàn)在。這做父親的,更關(guān)心的是大事。而這大事,怕就是皇帝交代他們出行之重任了。
“父王說,等我們從外面回來,就把寧王府交給我。”
風(fēng)錦定了定神,便知道王爺?shù)男乃迹c了點頭,“我也相信,你能夠挑起這個重?fù)?dān)。”
“是。”寧玉笑了笑,對這寧王府,他是責(zé)無旁貸的,更何況,他要挑起這‘寧王爺’的重?fù)?dān),那他就先要成婚。想到能夠嫁風(fēng)錦爲(wèi)這寧王府‘王妃’,他就變得激動,興奮起來。
“王爺還說什麼?”
寧玉也斂了斂心神,“父王將風(fēng)雨雷電給了我。”想想父王說這事時的眼神,寧玉又覺得心疼不已。
……,“玉兒啊,你是寧王府的支柱,他們這些人也都是你的手下,父王只不過提前讓他們跟著你罷了。你們此次出門,絕不能出半點意外,知道了嗎?”
寧玉眼眶一紅,曲膝跪在父王面前,“是,孩兒知道了。但父王跟這府裡的安危……”
寧王爺拍拍他的肩膀,拉了他坐在身邊,“不是還有星月他們嗎?”
旁邊侍候著的王公公,此時也輕聲應(yīng)道:“小王爺放心吧,王爺王妃這裡,還有老奴呢。”
寧玉點點頭,不敢再推辭。
唉,寧王爺捂了捂眼睛,眼底泛起了哀傷,“父王啊,不時地想到了你的樹漢叔。從小,他就跟父王一起出生入死,爲(wèi)父王建起了這支‘暗影’。是父王糊塗啊,讓那麼多人爲(wèi)我喪命。你的樹漢叔,也白白地丟了性命。父王對不起他們啊,每想到這些,我這心就……”
寧玉跟著掉下淚來,他何嘗不是後悔了呢?如果他能夠再理智一些,那父王何嘗會做糊塗事,那樹漢叔跟那麼多的影衛(wèi)暗衛(wèi),還有侍衛(wèi)下人們,何嘗會早早沒有了性命呢?如果說還值得慶幸的,就是皇恩浩蕩,沒有給他這位犯下罪事的父王定下罪名,沒有讓這些僅存的人投入牢籠。
也正是如此,他必須贖罪。錦兒說得對,這世間總有那一雙‘翻雨覆雲(yún)’手,世人總在不經(jīng)意間被其波及,傷害。
“父王,都過去了。”
抹了一把臉,寧華深深呼了一口氣,“是啊,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無論父王再怎麼追悔,也已經(jīng)追不回那些離開的人。也正是如此,父王要你接下這付重?fù)?dān),和錦兒一起,將這寧王府發(fā)展光大。不,其實現(xiàn)在這樣就好,且,……”握住寧玉的手,鄭重地吩咐:“且,玉兒啊,這人才是最重要的,這府坻只是一個空殼,無論以後發(fā)生什麼事,只要能保住這些人,至於住在哪兒,過著一般平民的生活,父王跟你母妃,也是甘之如飴。明白了嗎?”
“孩兒明白,父王放心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