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小聲道:“早晨我來上班有點晚了,箱子已經(jīng)被他們打開過,裡面的信都已經(jīng)讓他們看到了,要不了多久,全陸家鎮(zhèn)都會知道你是真正陸大將軍的嫡系傳人,我女兒要是能嫁給你,也是我們一家的榮耀啊……”
裡面一聽,頓時明白了宋平的意思,不過,他也只是從老人的嘴裡聽說過陸家鎮(zhèn)的傳統(tǒng),所有的女人都希望嫁給陸大將軍的後人,甚至不惜借種。
沒想到宋平剛剛得知自己是陸大將軍的後人,竟然瘋狂到讓自己娶他女兒的地步,真不清楚陸大將軍的後代有什麼吸引人的魔力。
自己的父親不就是陸大將軍的嫡系傳人嗎?可一輩子到處流浪,晚年只能在廟裡面受人要挾供養(yǎng),臨死都不敢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這個陸大將軍的後裔不做也罷了。
不過,當(dāng)他看著宋平一臉期待的目光的時候,心裡面倒也有種榮耀的感覺,當(dāng)一個姓氏被當(dāng)做神一樣崇拜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
還是想辦法先吧東西拿到手再說,至於宋平的女兒,只要不是醜的過分的話,給她借個種也無所謂,反正這是陸家鎮(zhèn)的鄉(xiāng)俗,又不是丟人的事情。
“宋所長,我們兩家前世無緣,近日無仇,我看,你就別爲(wèi)難我了,我母親的遺物必須還給我,只要你幫了我這個忙,將來自然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宋平想了一下說道:“你說話可要算話啊……”說完,伸手打開了鐵箱子的蓋,說道:“你自己看看……”
陸鳴湊過腦袋一看,只見箱子裡整整齊齊地放著一疊疊紙幣,基本上都是五塊十塊的面值,也有幾毛的票子,即便裝滿箱子也不會超過一千塊錢,倒是有兩根黃澄澄的金條和兩塊晶瑩剔透的白玉應(yīng)該值點錢。
不過,一想到母親當(dāng)年從父親那裡拿到這些錢之後就精心地存起來,在困難都捨不得花,心裡面一陣難過,差點眼淚都流出來。
“這些紙幣都有些年代了,好多地已經(jīng)沒有了……我看聽說有些舊幣一張就值幾十萬呢……”宋平在一邊觀察著陸鳴的神情說道。
陸鳴恍然大悟,心想,自己還沒有這個派出所的小所長有生意頭腦呢,這些紙幣每一張都有可能是絕版,可不是跟古董一樣嗎?
要是自己出手炒作的話,價格還不被炒上天去,就這一箱紙幣說不定一下就洗清了好幾億贓款呢。
“信和家譜呢?”陸鳴合上箱子的蓋急忙問道。
宋平打開辦公桌的鎖,從裡面取出一張紙和一本線裝的六開本記事簿,說道:“信是被人看過了,我來的時候有人正在抄家譜,還好被我及時阻止了,纔沒有被他們?nèi)砍ァ?
陸鳴對家譜的興趣倒是不大,一把拿過那張已經(jīng)皺巴巴的紙片子,只見上面是一排排歪歪扭扭的文字,顯然是出自小學(xué)只讀了三年的母親的手跡。
阿鳴,我本來想等到快嚥氣的
時候親口告訴你這些,可昨晚做了一個夢,感覺不太好,想來想去睡不著,乾脆就寫了這張紙條……
你小時候經(jīng)常問我父親去哪兒了,我總是說已經(jīng)死了,其實你父親是在你上小學(xué)五年級的時候就去世了,他也不是你在照片中見過的那個人,而是陸家鎮(zhèn)靈山廟裡面的一個和尚。
他的名字叫陸兆南,他是陸大將軍第二十六代嫡親傳人,所以,你要記住,你是陸大將軍真正的傳人,陸秉鈞兄弟是冒充的。
另外,你也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你是你父親和一個廟裡面修行的女人生的,這個女人是誰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伺候她坐月子的時候聽她說起過有個兒子在市裡面當(dāng)官,好像是姓韓……
後來,那個女人生下你沒幾天就走了,你父親沒法在廟裡面養(yǎng)你,實在沒辦法,後來就交給我撫養(yǎng)……
你應(yīng)該也聽說過陸家鎮(zhèn)的傳統(tǒng),所有女人都想嫁給陸大將軍的後代,能夠替他繁衍子孫是一種榮耀。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可惜長得太醜,所以沒有哪個陸大將軍的後代肯娶我,就連借種也借不到啊。
沒想到老天有眼,竟然給了我一個陸大將軍的真正傳人,我當(dāng)時樂壞了,可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有男人了,他心眼小,容不下你,還要跑到陸秉鈞那裡去告發(fā),沒辦法,我讓他喝農(nóng)藥死掉了……
啊,看到這裡,陸鳴渾身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做夢地沒想到,自己母親竟然親手毒死了丈夫,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當(dāng)時竟然沒有查出來。
陸鳴瞥了一眼宋平,似乎生怕他知道似的。
而宋平也看透了陸鳴的心事,笑道:“誰會去追究一個死人的責(zé)任呢,說實話,我對你母親倒是挺佩服的,像我們陸家鎮(zhèn)的女人……”
陸鳴沒出聲,繼續(xù)看下去。
這些東西都是你父親給我,我一分錢都沒有用過,全部存在這裡,因爲(wèi),我要靠自己的雙手把你養(yǎng)大,即便有一天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會看在我辛辛苦苦拉扯你的份上叫我一聲娘吧。
看到這裡,陸鳴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差點哽咽出來。
現(xiàn)在所有東西都存在這裡,等我快嚥氣的時候就會把事情詳詳細(xì)細(xì)告訴你,那時候你恨我也沒用。
再說,我也確實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誰,你父親警告過,不能透露你的身世,我也不敢伸張,生怕給你帶來危險,就寫這麼多吧,眼睛都花了……
母親的信到此結(jié)束,上面並沒有留下年月日,陸鳴猜測,母親雖然做了什麼不好的夢,可並沒有預(yù)料到會死亡。
她之所以寫這封信有可能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感到孤單,所以就像是閒聊一般隨便寫下了事情的經(jīng)過,心裡面卻打算著嚥氣之前才告訴自己的真相,沒想到竟然成了她的絕筆,難道冥冥之中竟是天意?
陸鳴小心翼翼摺疊好母親的信放進(jìn)口袋,然後
拿過那本家譜隨手翻到了最後一張,果然看見家譜的最後一個位置上寫著自己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後面再無任何傳人。
媽的,看來這本家譜能不能繼續(xù)延伸下去全看自己了,責(zé)任重大啊,不過,要是陸家鎮(zhèn)的父母都像宋平這麼瘋狂的話,這本家譜可能在自己這一代要再寫上幾十頁呢。
“東西我可以拿走了嗎?”看完家譜,陸鳴覺得自己頓時充滿了力量,壓根都沒有把派出所所長放在眼裡。
“當(dāng)然……當(dāng)然……不過,需要辦點手續(xù)……”宋平說完,打電話叫來一個女警察。
當(dāng)陸鳴填寫表格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這個有幾分姿色的女警察一雙眼睛充滿期待地不斷瞟他,心裡面有種想笑的感覺,心想,不知道自己那幾個婆娘知道自己是陸家鎮(zhèn)陸大將軍底細(xì)傳人的時候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情,蔣竹君可能嘴上不會說,心裡面當(dāng)然是高興的,而周玉露這婆娘本來就迷信,應(yīng)該馬上就會迫不及待要自己給她下種吧,說不定連現(xiàn)在那個兒子都看不上了呢。
不過,這兩個婆娘已經(jīng)是自己的人了,眼下就是不知道陳丹菲對這件事怎麼看,要是她也是陸大將軍的粉絲就好了。
另外,這封信和家譜已經(jīng)透露出去了,自己的身份要不了幾個小時就會傳遍陸家鎮(zhèn),陸家四兄弟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被揭穿不知道是什麼態(tài)度,肯定會鬧得滿城風(fēng)雨吧,也許,今天晚上就可以去試探一下陸老悶的心裡究竟是什麼想法。
“陸鳴,你今後打算住在陸家鎮(zhèn)嗎?”宋平給陸鳴遞過來一支菸問道。
陸鳴點點頭說道:“我最終要定居毛竹園,還要在那裡蓋房子呢。”
宋平說道:“那太好了,你要是住到別的地方,那就太可惜了,陸大將軍的後代祖祖輩輩都是住在陸家鎮(zhèn)的,只是,聽說你們那裡的土地要徵購……”
陸鳴一揮手說道:“我家的地就是天王老子來也不賣,毛竹園的鄉(xiāng)親的地也不會賣給外人,你放心好了……”
一邊的女警察一臉崇拜地盯著陸鳴說道:“是呀……我們的地怎麼能賣給外人呢,我家是官塘村的,就在你們毛竹園隔壁,要不然,你把我們那裡也買下來吧……”
陸鳴聽了有點可笑,心想,自己明明是個窮光蛋,一旦成爲(wèi)陸大將軍的後裔,好像馬上就變成財主了,看來,自己要不拿出點本事來造福四鄉(xiāng)近鄰,到時候反倒讓他們對這個神聖的姓氏失望了。
“好吧,什麼時候我去你們那裡玩……”陸鳴有點猥瑣地說道。
女警察高興地說道:“你說話可算數(shù)啊,我家就住在村子的西頭……門口有一顆大樟樹……”
陸鳴點點頭,抱起鐵箱子就走出了陸鳴的辦公室,剛走到門口,忍不住嚇了一跳,沒想到外面站著幾十個人,有警察也有穿著便服的人,不用說,他們都是來一睹陸大將軍嫡系傳人的風(fēng)采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