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君哼了一聲道:“他現在是鳥槍換炮了,要不是什麼陸大將軍的嫡系傳人這個名頭,陸老悶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
徐曉帆疑惑道:“我也聽說了,真不明白他怎麼就成了陸大將軍的傳人?這個名頭真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
蔣竹君說道:“你不瞭解,這是陸家鎮的傳統,那裡的人可在乎這個名頭了……不過,我懷疑這小子暗中搞了什麼名堂,這個名頭多半是他自封的……”
徐曉帆不解道:“不可能吧,一直以來都是陸建嶽四兄弟掛著這個名頭,現在突然有人搶走了他們頭上的光環,怎麼會甘心呢,起碼陸老悶不會甘心,如果他是自封的,怎麼反倒把女兒許配給他?”
蔣竹君也一臉疑惑的樣子說道:“我也搞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反正他現在正嘚瑟呢,聽說陸建民的兒媳婦也在那裡,這可是他男的獻殷勤的好機會……”
徐曉帆盯著蔣竹君說道:“我怎麼聽你的口氣有點酸溜溜的……你和陸鳴的關係應該也不一般吧。”
蔣竹君下意識地摸摸肚子,暈著臉嗔道:“你少胡說,我跟他有什麼關係?別提他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商量一下抓捕韓真的細節吧。”
唐萍的女兒韓真今年二十六歲,畢業於外省的一所知名的理工大學,由於學習成績不錯,長得頗有姿色,所以畢業之後順利地進入了W市一家有名的外貿公司從事市場工作,幾年之後就成了專門負責新加坡方面生意的高級經理,年薪三十多萬。
不過,韓真從小受母親影響比較多,爲人強勢,缺乏女人味,雖然頗有姿色,可幾任男朋友最後都對她敬而遠之,她也不在意,反正她還只有二十六歲,距離剩女的的標準還遠著呢。
這天,韓真的助手興奮地走進她的辦公室,交給她一份來自新加坡的傳真,傳真來自一家聽起來頗具實力的公司,並且談的是一筆大買賣。
如今外貿生意也不好做,競爭激烈,韓真自然對這筆生意很重視,馬上就按照上面的聯繫方式跟對方做了簡單的溝通,最後商定彼此在W市見面再詳細洽談。
第三天,來自新加坡的商人就達到了W市,住在六星級酒店望江大廈,韓真帶著一個業務員親自去拜訪,彼此相談盛歡,晚上由韓真做東又請來自新加坡方面的兩個人吃飯。
不過,畢竟牽涉到一大筆生意,韓真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眼下騙子太多,所以,她提出要去新加坡做實地考察,對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約定第二天一起飛新加坡,爲了表示誠意,對方甚至連機票都包辦了。
第二天,韓真帶著一個業務員直奔機場,在候機大廳裡,新加坡方面的那個女助手早已等候多時了,馬上帶著他們進入VIP候機室。
在一個小房間裡,她見到了那個很有風度並且說話的時候總是冒出幾句英文的談判代表,不過,屋子裡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另外一男一女。
“怎麼?方先生還有朋友一起去新加坡嗎?”韓真驚訝地問道。
同時注意到屋子裡幾個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它的身上,那冷冰冰的目光讓她不舒服,就是那個給她感覺文質
彬彬很有紳士風度的業務經理也變得一臉嚴峻的樣子。
“韓真,我們的交易內容看來要改變一下……”化裝成的新加坡業務代表的方明嚴肅地說道,他就是蔣竹君說的那個在新加坡辦過案子的調查組成員
韓真顯然已經預感到了什麼地方不對勁,她瞥了一眼身後,只見那個女助手已經堵在了門口,只好硬著頭皮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曉帆掏出一個黑皮本子在韓真面前晃了一下說道:“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跟我們走一趟,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我們是什麼意思……”
韓真吃驚的還沒有出聲,她身邊的業務員忽然嚷嚷道:“哎呀,這不關我的事,跟我沒關係……”
吳淼訓斥道:“嚷什麼?我知道跟你沒關係,不過,爲了保密,你也必須跟著走一趟……”
說著,吳淼拿出手銬給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韓真拷上,又用一個黑頭套套在了她的頭上,然後在機場工作人員的配合下,避開候機大廳,從一個備用通道離開了機場。
韓真雖然還搞不清楚警察抓她的具體原因,可也意識到肯定跟自己的母親有關,考慮到兩個警察費盡心機欺騙自己,明白絕對不會是小事,並且,從警察抓人的手法來看,好像屬於秘密抓捕。
她的腦子不禁浮現出自己那套秘密住宅門前墊子下面的那個小氣囊,這兩天由於工作忙,沒有去過那裡,如果現在去看看,墊子下面的氣囊肯定已經被人踩破了。
想到屋子裡的那筆鉅款,韓真頓時心痛的要命,說實話,做爲一個資深警察的女兒,她也不是法盲,對自己犯的事情有清醒的認識。
雖然警察這麼煞費苦心的抓自己,可實際上自己的罪名也就那麼回事,大不了就是個包庇罪、窩贓罪什麼的,還能嚴重到哪裡去?可那一大筆錢被警察拿走的話,損失就太慘重了,那可是母親一輩子的積蓄啊。
半個小時收,韓真終於被人攙扶著走進了一個房間,頭套也被拿掉了,手銬也被打開了,說實話,她只是朝著窗戶外面瞥了一眼,就知道這裡絕對不是市公安局。
因爲她對市公安局周邊的環境簡直太熟悉了,不過,也不排除是哪個分局,甚至有可能就是一套民房,反正公安局的人都是一些虐待狂。
韓真發現自己所處的房間裡幾乎沒有什麼傢俱,只有除了一張辦公桌之外就是幾張破舊的沙發。
此刻,她自己就坐其中的一張沙發裡,辦公桌前坐著一個老男人,嘴裡叼著煙,不用多看一眼,她就認出是母親的以前的同事盧源,應該是個副局長。這個狗孃養的。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徐曉帆和蔣竹君的時候,盧源纔在菸灰缸裡掐滅了菸頭,咳嗽一聲說道:“韓真,你認識我吧?”
韓真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屑地說道:“你不是已經被解職了嗎?怎麼還這麼賣力?”
盧源笑道:“你的消息不太靈通,準確點說,我不再負責刑偵工作了,可還是副局長……再說,就算被解職了,還是一名警察吧……”
韓真哼了一聲沒出聲,眼睛看著窗外。
盧源說道:“你
應該知道我們爲什麼要抓你吧?”
韓真氣憤地說道:“偷偷摸摸的,哪像個警察,你有本事帶我去市公安局審問,我就知道你們的行爲見不得人……”
蔣竹君惱火道:“你給我老實一點,這裡難道是你撒潑的地方?”
韓真瞪了蔣竹君一眼,挑釁道:“姑奶奶就這脾氣,到哪裡都一樣,有什麼屁就快點放,如果想從我嘴裡打聽我媽的下落就趁早死了心……”
蔣竹君和徐曉帆都一愣,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衝,並且沒有一點畏懼感,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把她怎麼樣。
這時盧源笑道:“還是小時候的脾氣,一點都沒改,怪不得你媽總抱怨找不到女婿呢,不過,韓真,今天這件事可不是靠使性子就能解決的,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
韓真暈著臉說道:“你少倚老賣老,考慮不考慮是我的事,你們想幹什麼,痛快點,別像個婆娘一樣磨磨唧唧的……”
盧源說道:“好,那咱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你說,碧園小區那套房子是怎麼回事?”
韓真一聽,心痛的閉了一會兒眼睛,隨即怒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還用問我嗎?你說,包庇罪,窩贓罪要判多少年?”
盧源站起身來走到韓真面前,問道:“難道你真想坐牢?你母親已經這樣了,難道你還想把自己也搭進去?”
韓真酥胸起伏,顯然內心也很複雜,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盧源,你就別假惺惺了,既然被你們抓住,我也認命了,你就少浪費吐沫……”
蔣竹君嘆口氣道:“盧局,我看你就別費心了,她這人根本不知道好歹,就讓他們母女兩人一個坐牢,另一個客死他鄉吧。”
韓真哼了一聲,說道:“你也沒必要這麼早下結論,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盧源嚴肅地說道:“我真不知道你這種盲目的樂觀是從哪裡來的,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對你們母女來說,除了跟我合作之外,不存在河東河西的問題。
你母親是個罪犯,就算我不當局長,不管什麼人來當局長,她都不可能再有出頭之日,我甚至還擔心你母親的那些同夥最終會不會放過她……”
徐曉帆插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包庇罪、窩贓罪根本判不了幾年,我就給你普及一下刑事法。
你包庇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而是一個貪贓枉法、泄露公安局內部機密的重大犯罪分子,你窩贓的可不是一部手機或者一個錢包,而是上千萬的資金。
並且在你母親逃亡之後,你還多次利用網絡給她打錢,這些行爲完全可以把你當成同夥,你自己扳著指頭算算,也不判你重刑,就給你六七年吧,等你出來的時候,你還有什麼?
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像你這種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我估計在裡面連一天都熬不過去,更不要說幾千個日日夜夜了……”
韓真的臉色開始漸漸泛白,胸口起伏的更厲害了,眼睛開始溼潤,憋了半天才氣哼哼地說道:“你們少嚇唬我……覆水難收,事到如今難道你們還能放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