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涵十分肯定地點頭:“奴婢自然看得仔細,這等話奴婢怎會亂說?自見了六王妃之後就留意著,果然發(fā)現(xiàn)了那塊翔龍玉佩?!?
“你確定沒有看錯?”徐詠荷再度詢問,勢要從紫涵的口中得到最準確的消息:“翔龍玉佩每個王爺身上都有一塊,或許她身上那塊是六王爺給她的。這等大事,會不會是你看走了眼?”
紫涵原本十分肯定那塊玉佩就是八王爺?shù)?,畢竟上邊不但花紋略微有所不同,而且還刻著王爺?shù)拿?。但?jīng)由徐詠荷這麼一逼問,反倒不能確定了。畢竟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因爲(wèi)她看花了眼,到組織整個事情發(fā)生了其他的變化,這個罪名她承擔(dān)不起。
“許是奴婢看錯了?可奴婢怎麼看都覺得那塊就是王爺身上那塊?!弊虾瓲?wèi)自己找了個臺階:“不如等下小姐問問王爺那塊翔龍玉佩可在身上?小姐如今已經(jīng)貴爲(wèi)八王妃,王爺手中那塊翔龍玉佩若是在的話,也是該送給小姐的。奴婢可是看著其他府上王妃都戴著呢,小姐就是開口管王爺要了,也實屬應(yīng)當(dāng)。若是王爺身上的玉佩已經(jīng)不在了,那麼定然就是送給六王妃了。”
紫涵在徐詠荷的耳邊小聲地幫她出著主意。所謂當(dāng)局者迷,徐詠荷儘管還無法確定慕容蘭馨身上所佩戴的那塊翔龍玉佩是否就是唐晨熙身上的那一塊,但這是件令人值得懷疑的事情,她頓時有些慌了神。紫涵恰到好處地在她的耳邊出著主意,頓時讓她的眼前一亮,似乎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人總算看到了光亮一樣。
重重地點了點頭,徐詠荷瞇著眼睛,用力地咬了咬脣,朝著唐晨熙停放馬車的地方快速地挪動著小步伐迎了過去。
馬車內(nèi),唐晨熙與徐詠荷相對而坐。
看著她歸來時候一臉不悅,唐晨熙便知道定是在六王府上沒討到什麼好處。不過女人之間的事情,他身爲(wèi)男人,又是貴爲(wèi)王爺,自然是不好過問的。
他不開口,徐詠荷卻按捺不住了。車行至一半,主動找了話題:“王爺,之前未出閣的時候,母親便與我講過,爲(wèi)人婦之後要用點花精,只是臣妾不知王爺偏好哪種花香,不敢擅自做主。
今日臣妾去六王府想跟六王妃求個經(jīng)驗,卻一時忘記了六王妃也和臣妾一樣從未用過花精的。”
出了閣的姑娘就不是姑娘了,需要用點花精來提醒其他人,這似乎成了大唐境內(nèi)一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而花精儘管種類不算多,但經(jīng)過每個人的調(diào)和之後,散發(fā)出來的香氣卻也難得遇見完全相同的。
唐晨熙表情溫和,看不出喜與悲,對於徐詠荷提及去六王府的事情,也沒有呈現(xiàn)出任何的不妥來。
“只要王妃喜歡就好,本王對花精尚無研究,任何香氣都可接受?!?
中規(guī)中矩的回答,有禮卻又帶著冷漠和疏遠的態(tài)度。
徐詠荷咬了咬脣,見唐晨熙並沒有抓到她字句中的重點並非是她想要選什麼花精,而是慕容蘭馨至今還未用過任何花精這件事情。遲疑了下,扭頭看向紫涵,用眼神詢問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紫涵安靜地坐在一邊,唯獨在此刻,她纔能有跟主人平起平坐的機會。
見徐詠荷看著自己,紫涵很乾脆地指了指唐晨熙腰帶的地方,暗示徐詠荷不需要拐彎抹角,倒不如直接了當(dāng)?shù)靥嵊衽宓氖虑椤?
徐詠荷勉強扯出一抹笑意:“王爺。馬上便要進宮去謝恩了,你那塊翔龍玉佩這怎麼沒戴?那可是先皇特地求高僧開過光可以包平安安康的,是不是落在府上了?”
唐晨熙心裡涌起一絲淡淡的不滿來。他絕對不相信徐詠荷會無故地提起翔龍玉佩來,定是在六王府的時候看到慕容蘭馨隨身攜帶,這才故意來質(zhì)問自己。只是一個問題都能讓她繞城幾百個圈圈才旁敲側(cè)擊地問出來,著實令人心頭不快。
他灼灼地盯著她,直把她本就不淡然的表情盯得愈發(fā)地恐慌,才緩聲回答:“本王那塊翔龍玉佩已經(jīng)贈予給六王妃了。聖上曾下旨命本王要悉心照顧好六王妃,本王自當(dāng)竭盡全力。前幾日乞巧節(jié)上六王妃受了很大的驚嚇,本王便把那塊翔龍玉佩贈予給了六王妃來壓驚?!?
他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臉上的表情寫明瞭‘我是奉旨辦事’的樣子。
徐詠荷明知道唐晨熙所說的根本不是事實,卻沒辦
法拿出任何證據(jù)來指責(zé)他的不是。況且,他貴爲(wèi)八王爺,她不過是他的女人,更是沒有資格對他說些什麼。
原本她還以爲(wèi)只需要在八王府內(nèi)鬥,鬥來鬥去也不過是八王府內(nèi)部的事情。沒想到八王妃的位置還沒能坐穩(wěn),拈酸吃醋的事情竟然就鬧到了隔壁的六王府。她已經(jīng)成爲(wèi)衆(zhòng)人眼裡的笑話了,她絕對不允許這件事情繼續(xù)這麼發(fā)展下去。
一口銀牙幾乎被她狠狠地咬斷,徐詠荷的聲音從牙縫裡往外飄:“王爺跟六王爺還真是情同手足,能這麼悉心地照顧六王妃。傳揚出去,倒是美德一件。想必帝都百姓都會讚揚王爺顧念舊情,對六王爺和六王妃都是愛護有加呢。真真地說起來,臣妾都望塵莫及了。”
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不滿濃濃地散發(fā)著徐詠荷的怒氣,唐晨熙裝出完全沒聽出來的樣子,瞥著窗外的風(fēng)景,脣角微微口氣。
她最好不要奢求太多,他給了她成爲(wèi)八王妃的這個機會。儘管只是短暫的,將來這個位置總要易主,但畢竟他給她了。而他能給的也就這麼多,如果她太貪心了想要從他的身上獲取更多,那麼他也只能對她不客氣了。
唐晨熙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似乎慕容蘭馨把他送給她的那塊翔龍玉佩隨身攜帶了,這讓他感到很滿意。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慕容蘭馨,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讓他心動,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讓他牽掛於心。
“王妃,剛剛那八王妃貼身伺候的丫鬟自打進門來就盯著王妃腰間那塊玉佩看,會不會是認出了王妃這塊隨身攜帶著的玉佩便是八王爺?shù)哪菈K?”福年家的不無擔(dān)心地繞著慕容蘭馨打著轉(zhuǎn),嘴裡念念叨叨的:“萬一她誤會了王妃和八王爺之間的關(guān)係,那可如何是好?”
慕容蘭馨將毛筆放在研好的墨汁中沾了沾,讓鼻尖充分飽滿起來。
字跡逐漸秀氣起來,她認真地做著每天必做的事情,嘴裡輕鬆地說道:“本宮和八王爺之間清清白白,你怕得是什麼?八王妃恁地看著也不像是個不明事理的人,倒是你在這毛手毛腳,是質(zhì)疑本宮和八王爺之間有什麼,還是在擔(dān)心著什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