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欣前腳纔要踏出客棧的大門,便直接撞進一個人的懷裡。虞欣警惕的後退了好幾步,這麼一個破客棧怎麼可能還有客人光顧?她怎麼想都覺得不信,擡眼望去,卻見是虞林生。虞林生一臉詫異的看著她這一驚一乍的舉動,疑惑的問道:“你怎麼了?”
虞欣看見是虞林生,更是震驚不已,滿臉不可思議。虞林生不是應該在總部嗎?這才幾日,即刻就回來了?
“你!”
虞欣一個音節卡在嘴邊還沒說出後話來,虞林生便一臉疑惑的又問道:“我?我怎麼了?”
虞欣心情有些複雜,莫不是之前自己誤會了虞林生的意思,他根本沒去總部?只是如果他沒有打算去總部以一己之力承擔,又爲何要給自己下藥,而後又消失了好幾天呢?
“你去哪兒了?”
虞林生像是聽不懂虞欣的話的樣子,反問道:“我能去哪?”
“我以爲你回總部去了。”虞欣嘆了一口氣,“可把我嚇壞了,你要是真一個人回總部去承擔責任,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虞林生噗呲一聲笑出來,虞欣疑惑的望他一眼,甚是不解:“你笑什麼?”
虞林生搖了搖頭,附在虞欣耳畔,輕聲說道:“姐姐,原來在你心裡,我是這樣愛你的啊?願意犧牲自己,保全你。雖然的確如此……”他將聲音壓得極低,熱氣吹在虞欣耳畔,酥酥癢癢的。
“我這不是……”虞欣測過身,面色有些泛紅,難爲情。“我這不是怕你一時衝動嗎?”
虞林生點了點頭,倒也不否認:“我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你受著傷,我總不能輕易撇下你一個人。之前給你下了藥,不過是怕你乘我不在偷跑出去罷了。”
“那你這些日子去哪兒了?”
虞林生從衣袖中掏出一瓶藥,說道:“外傷藥用完了,我抓緊時間多配了一些,又被些事情絆住了手腳,所以纔去的久了些。”他指了指虞欣的傷勢,“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虞欣咬了咬脣,搖頭道:“應該並無大礙了,今日醒時,也不痛了,應該是已經癒合了。”
虞林生這才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那就好,已經三天沒換藥了,一會兒我替你換一副藥吧。”
虞欣點點頭,覺得並無不妥。
虞林生說完話,這才轉過來,又對鍾玄微說話:“這些日子在下不在,有勞先生照顧家姐了。”
鍾玄微大手一揮,笑道:“誒,算不上麻煩不麻煩的,你給了我那麼多金子,說到底還是我賺了。”
虞欣眼睛亮了亮,“前輩,您說要教我劍法,要不要捎上我弟弟?弟弟比我天資好得多,想必您更會滿意的。”
虞林生聽這話有些不解其意,一臉疑惑的看向虞欣。
鍾玄微將虞林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這少年郎的確器宇不凡。不過,他也不是逢人就教的:“這要問他自己願不願意了,這事情,講究一個緣分。你弟弟的契機想來並不在我這兒,這東西也不是學得多學的雜才叫好,若是執意要學不合適的東西,反而影響了前途。”
這話說的是模棱兩可,鍾玄微沒說不教,但字句之間,都是不願意教的意思。虞欣沒覺得有什麼,虞林生這個當事人不可能也不在乎。他蹙了蹙眉,便婉言拒絕:“多謝老先生願意提點,晚輩,不願學。”
鍾玄微頓時更賞識這個少年郎了,笑著點了點頭。而虞欣確實格外的不理解,不懂這兩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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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日便回百花坊吧,出來這麼多日,終歸不妥。”虞林生想了想,對虞欣說道。
虞欣點了點頭。
鍾玄微也不阻攔,他雖然答應了教劍法的事情,但終歸,虞欣並不是他的徒弟。他不可能要求虞欣日日夜夜都留在這裡,這些年輕人終歸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那老朽就不多留了,我這兒環境確實不太好。等丫頭你的傷養好了,再我尋我問劍一事。”鍾玄微打了個瞌睡,又鑽到吧檯前縮著脖子睡起覺來。這青天白日的,也虧得他有本事,才坐下,即刻便睡著了。
虞林生和虞欣一同回了房中,將傷口的藥重新換了一遍,這纔算完,離開了這家小客棧。虞欣之前沒怎麼注意,此時才發現門口的招牌,寫得是四個字——居安思危。
路上,虞林生纔好奇的問虞欣,她和那客棧的店小二發生了什麼。
“原不過是我想去找你,那店小二卻收了你的好處,替你攔著我。後來咱們動了手,我猛然發現那店小二居然會纏龍手。”
虞林生也很是驚詫:“纏龍手?武當那招沾衣十八跌嗎?”
虞欣點點頭,“正是,我也懷疑這個店家是不是武當出身,不過我問他,他卻沒承認。”
虞林生笑道:“那還真是稀奇了,堂堂武當這樣大門大派的弟子,居然在這凌城的旮沓角落開起了客棧。”
虞欣也很想不通,但只是說道:“人各有志嘛。”
二人便這樣一路聊著,一路回了百花坊。
纔剛到門口,卻看見遠遠一片嘈雜。有身穿官府的士兵正在驅逐看熱鬧的百姓,兇神惡煞的喊人讓開。那些百姓都想看熱鬧,卻被嚇得退退縮縮的。迎面而來是一頂轎子,這驕子看起來器宇不凡,精緻華貴,看起來並非凡物,應該是皇室之物。虞欣自然識貨,她曾經好歹也見識過。
這驕子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里面做的是什麼人。只見那轎伕腳力不減,似乎是奔著百花坊來得。難不成是寒風凌澈,不該啊,寒風凌澈不是進京了嗎?沒聽到風聲說今日會回凌城啊,倒是聽說皇帝留他多在京城住幾日。
“走吧。”
虞欣冷笑一聲,管他是誰,她都不想再跟宮裡的人扯上半分半毫的關係,恨不得能敬而遠之纔好。虞林生點了點頭,這二人便準備上樓了。
結果,卻聽見後面傳來了紛擾的聲音。
一個侍衛很是野蠻的大聲衝著坊中喊道:“哪個是虞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