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非非在臺灣中實在是呆不下去了,每天繁瑣的規矩,加上時不時的陸家的一個媳婦給自己穿小鞋子,日子並不好過,雖然有時候陸一銘看到,都會幫著費非非,但是陸一銘一天中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上班,實在是不能照顧到她的方方面面。
這一天陸一銘的大叔家的大奶奶故意麻煩她說:“謹言真是越來越懂事了。”
這個時候的費非非,看著謹言在草地上面玩耍,淡淡的說:“孩子一天比一天大吧?!?
費非非在陸家時間久了,也知道這個大奶奶,今年不過是二十五歲,只比她大兩歲,那個陸家的大叔都可以當她的爸爸的。她現在是陸家的長房媳婦,叫做盧懷玉,十六歲進入娛樂圈,跟過了幾個富商,但是都沒有成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把陸家的大叔給拿下了,兩三年來,一直都是低調的存在,終於有一天,神不知鬼不覺的生下了一個男孩子,其實還沒有謹言大,生下來沒有一年就死了,算是可憐,說是得了不治之癥,陸家的大爺是喜歡玩的,現在也經常不回家,她爲了陸家的財產,纔沒有離婚的,所以心裡面一直有點不正常,在陸家的時候,處處針對著費非非,費非非想著她可憐,也是對著她忍讓。
盧懷玉看著面前的這個男孩子,乖巧可愛,可惜不是自己的,想著自己夭折的孩子,更加的憤怒著說:“這個草坪亂糟糟的,也沒有園藝工人來打理,謹言這麼到處玩耍,要是弄髒了衣服怎麼辦?”
費非非有點受不了盧懷玉的太小心,她一直對於謹言是放養的狀態,所以他的身體一直都是非常的好,從來沒有生過什麼大病。
“沒事的,男孩子還是要調皮一點好。”費非非依舊是淡淡的笑著,知道這樣子的女人非常的敏感,自己過的不幸福,很容易責怪到別人身上。
“你知道我還年輕,也是一直想要一個孩子的,但是你也知道,你大叔什麼時候回過家的?”盧懷玉愁容滿懷的說著,當初自己爲了嫁入陸家,也是費盡心思的,只是沒有想到會落到如此淒涼的下場。
物傷其類,兔死狐悲。
費非非不說話,看著盧懷玉,她是一個典型的美人,長長的鵝蛋臉,皮膚雪白,大大的眼睛透露著聰明與機智,苗條的身材,加上聲音甜美,確實是娛樂圈中的美人。
“爺爺也說讓大叔多回家的。”費非非不想多說什麼了,她這樣子說話的語氣讓她有點不舒服。
盧懷玉是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她是不想和她說話,心中怨恨的說:“非非,我和你說一句話,你不要生氣,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費非非看著盧懷玉閃爍的眼神,知道不是什麼好話,於是說:“什麼話?”
盧懷玉看著費非非眼睛淡淡的說:“有人說謹言不是一銘的孩子,非非,這句話是真是假???”
費非非沒聽見還差不多,一聽到這句話,整個人都感覺不淡定了,她憤怒的說:“誰說的話,謹言是一銘的孩子,什麼時候都是?!?
費非非好像被人打了巴掌一樣,她最害怕的就是這樣的事情發生,陸一銘這麼多年一直在保護著她,照顧著他們母子,如果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陸一銘肯定會聲名狼藉被別人笑話的,陸家也會因爲這件事情蒙羞。
“懷玉,你只是比我大幾歲,很好奇聽到這句話也是有的,只是下次不要在我面前說出這句話,謹言是一銘的孩子,我也是一銘的老婆?!闭f著,費非非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拉著謹言朝著前面走去了。
盧懷玉站在原地臉都紅了,她沒有想到費非非會說出這句話來,自己好歹也是長輩,現在直呼其名,還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費非非帶著謹言回到自己的房間中,看著活潑的謹言,越來越像是雲霆的孩子了,心裡面也是著急。左右想著都是不對的,既然盧懷玉已經聽到這方面的流言蜚語的,肯定還是有其他人知道的,真的不敢想象要是爺爺知道這句話之後是什麼反應。
費非非瞬間覺得臺灣是呆不下去了,要是繼續待下去的話,那麼遲早有一天謹言的身世會受到懷疑,還是回到大陸比較安全一點,畢竟她在大陸已經沒有幾個人認識她了,帶著孩子,生活簡單,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的,這樣子的想著,費非非真的是非回大陸不可了。
晚上的時候,費非非只是讓保姆照顧著謹言,自己收拾行李,晚飯都沒有吃,今天陸一銘回來的,回到家中一看,行李收拾的乾乾淨淨,於是問:“你做這些做什麼?”
費非非說:“這個家我真的是呆不下去了,我想和謹言回大陸。”
陸一銘皺著眉頭,知道費非非又被家裡面的幾個長輩欺負了,於是好生的哄著說:“你在臺灣有什麼不好的,我不是覺得挺好的嗎?不過就是那幾個女人,你不要理她們不就好了嗎?好歹大家都是一家人?!?
費非非聽到這句話冷笑,還說是一家人,說的都有點好笑,她把他們家人當成一家人,但是誰把她當成一家人呢?天天欺負她,她真的是受夠了,於是大聲的對陸一銘說:“一銘,我以爲臺灣是比內地民主的地方,但是不是,我受不了這種生活,我想回到大陸?!?
陸一銘有點不能理解費非非,他在這個家中生活了一驚二十七年,從來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但是爲什麼她就不能適應呢?爲什麼他一直以來都在遷就著面前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卻從來不遷就著他呢?
“你是會內地去找雲霆的吧?”陸一銘的臉色並不好看,這些天來,他之所以一直阻止費非非回內地,其中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害怕費非非重新回到雲霆身邊。
“你說這些話有什麼意思嗎?我已經決定留在你身邊了?!辟M非非沒有想到陸一銘會是這樣子的不相信她,原來他之所以不想她回去,就是擔心和雲霆複合?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你在歐洲的時候不是已經和雲霆在一起了嗎?”陸一銘簡單的說著,但是費非非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受傷了。
她以爲知道自己在陸一銘身邊,只要慢慢的等待,自己終於有一天會接受陸一銘的,但是現在,她不覺得了,愛情是要對等的,但是她和陸一銘之間從來沒有對等過,陸一銘愛她的太多,已經讓她感覺到無邊的壓力了。
“我不想和你說了,你需要冷靜一下,再一次說一遍,我不會和雲霆複合的,就當是報答你這麼多年對我的照顧?!闭f著,費非非拉著行李箱和謹言一起離開了。
當坐在出租車上面的時候,費非非有一種恢復自由的感覺,看著外面的臺灣,有一種淡定的感覺,還記得自己一開始來臺灣的時候,謹言還在自己的肚子中,她感到很陌生,怎麼都不能融入到這種生活中去。
現在她已經呆在這裡三年了,已經習慣了很多東西,但是好像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是永遠都改變不了的,比如鄉愁。
謹言看著媽媽哭泣了,然後說:“媽咪,你爲什麼要哭泣呀?”
費非非摸摸自己的臉頰,才發現自己哭泣了,而且哭泣的很厲害,真的好奇怪,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下來,難道自己對臺灣還有所留戀嗎?剛剛陸一銘對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呢?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了,或許就是別人所說的那樣子吧,自己還是沒有真正分放下,或許這個一切都是一個錯誤。
“沒事,媽咪只是覺得心裡面有點難過。”說著,費非非愛戀的摸著自己的兒子。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和兒子相依爲命,也一直帶著兒子漂泊,很少有安穩,可能是自己的內心從來都沒有安穩過吧。
謹言懂事的擦著費非非臉上的淚水說:“媽咪,我們去找雲霆爸比吧,我有點想他了?!?
聽到這句話,費非非泣不成聲,抱著自己的兒子哭泣的更加厲害了,自己在臺灣的生活並不好,但是因爲著種種的原因,卻不能夠和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在一起。
費非非覺得自己已經欠了陸一銘很多了,她不想陸一銘爲了她犧牲的太多,所以她絕對不會公開承認謹言是雲霆的孩子,自己也不會讓陸家蒙羞,因爲自始至終的錯誤都是她一個人,她當初草草的決定和陸一銘結婚,所以,一切的責任都由她一個人來承受吧。
一直到機場的時候,費非非都沒有看到陸一銘來找她,可能這次他真的不會回來找她的了,她的心裡面有點失落,這個男人是不是也覺得這樣子太累了呢?
謹言看著費非非東張西望的說:“媽咪,你在等爸比嗎?”
費非非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要瞎說,我纔沒有,等會我們就要坐飛機了。”
好吧,謹言也就不說話,兩個人一直坐上飛機之後,陸一銘都沒有和她聯繫,心中定定的,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離開也是一種解脫吧。
幾個小時的飛機,等到內地的時候,已經是日暮西山,費非非帶著謹言非常的不方便,站在風中打出租車,都沒有打到,最後不得不打電話給小白,小白親自開車來接他們。
小白看著肥嘟嘟的謹言笑著說:“這個小子多大了,長的怎麼像是雲霆總裁的迷你版?。俊?
費非非聽到小白的這句話想死的心都有了,於是說:“別說,這個烏鴉嘴,謹言是陸一銘的孩子,至少名義上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