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想。”

低沉迷人的嗓音，恍若大提琴般一樣撩人心絃。

聽此，鳳輕歌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想一想，似乎從最初，這男人對她的感情都沒有加以掩飾過。

不論是當初以爲她是男子，還是最後發現她的身份，他好像從來沒有變過。

這一夜，因爲沾了酒，鳳輕歌睡的倒是很熟。

而，墨臨淵更因爲鳳蒼的默認而開心，所以夜晚睡的很沉。

似乎，這是兩人睡過的最好的一夜了，什麼都不想，無夢一夜到天亮。

翌日來臨，等到鳳輕歌起身之後，柳言便來告辭了，說是畫樓事兒太多，她需要回去處理。

其實，這也不過是個說辭罷了，柳言自己心知，鳳輕歌也聽的出。

看著一大早就來請辭的人，鳳輕歌蹙了蹙眉，抿脣不說話。

但是，看見柳言那副愁容，她又有些不忍。

最終，鳳輕歌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看的出，你喜歡二哥，並且二哥對你非常上心，既然喜歡，爲何要拒絕？”

這麼問，也是她最不懂的，就像當初她和墨臨淵，她既然發覺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就坦然而然的接受了他。

所以，她以爲，人人都是如此……沒想到，到了柳言這裡，卻是硬生生的選擇了與她不同的選擇。

然而，柳言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面色難得的悲慼，那種愁容，與她的年齡一點都不相符。

看著像是換了一個人的柳言，鳳輕歌忍不住的又嘆了口氣。

似乎她的情緒感染了柳言，以至於那人兒捏了捏雙手，垂頭喪氣的說道。

“公子，很多事情柳言迫不得已，就如我本不想來到這兒一樣……”

說到這兒，柳言忽然閉了嘴，下面立刻就沒了音兒。

然而，鳳輕歌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對，她以爲柳言說的不想來這兒是不想與她回來呢。

所以，她眉頭一皺，問道，“不想來這兒？我記得我問過你的意見？”

那時候她記得她說的是同意啊，怎麼又說不想來這兒了？

鳳輕歌蹙眉，有種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可誰知，柳言卻擡了頭，衝著她搖了搖頭，神情滿是欲言又止。

“怎麼了？有什麼就說什麼，我也不想讓二哥傷心，更不想你們就這麼錯過。”

她家二哥可是情竇初開啊，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喜歡女子，若是沒有終成眷屬，她怕她那個傻二哥會去出家。

“……”

柳言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是表情卻又帶著一些異樣。

鳳輕歌沒看懂這些異樣，只是等著她坦白，她不明白到底有什麼令她如此忌憚。

“公子……”

張脣，柳言只發出這一句聲音，聲音沙啞，就像被砂紙摩擦過的一樣。

“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們，你不想別人知道也沒關係，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這句話，算是給柳言一個定心丸。

鳳輕歌以爲，她不想說的是她的私事兒，或者是家事兒，又或者是仇人什麼的。

這些，他們鳳家不會在乎，所以她只想解開柳言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