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睨了她一眼,便伸手指向不遠處,淡淡說道:“你要的東西,就在那裡面!”
若惜將信將疑地扭頭看去,卻在看清他所指之處時,細細彎彎的柳眉立即一皺,她回頭睨著男子,不解地問道:“你和我開什麼玩笑?那裡是北冥皇陵,根本就是殭屍王朝的禁.區(qū),除了皇帝和皇后,每年在特定的日子進去祭拜之外,沒人敢進去!”
當(dāng)初擅自私闖禁.區(qū),剛好撞見北冥逸泡血池,她還搬了沙袋呢,後來她就長了記性,讓碧綠親自帶她去逛了***,而這皇陵,是她們來的首站,所以,她記憶特別深。
銀面男子聽了若惜的分析,並不否認地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這裡的確是皇陵,可是你要的東西確實在裡面,反正今天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至於進不進去,那是你的事情,也與我無關(guān)!咱們後會無期!”
駒說完,男子輕盈的身子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哎——!!”若惜本想問個清楚,那滴血玉佩究竟藏在什麼具體的位置,皇陵那麼大,只是隨便說玉佩在裡面,讓她怎麼找?還有,她還想問他爲(wèi)何如此肯定滴血玉佩就在裡面,更更想問他究竟是誰,爲(wèi)什麼知道她要找滴血玉佩。
可是,不等若惜開口問,那人已經(jīng)消失得不見了蹤影。
沼在皇陵門口躊躇了許久,若惜不停地徘徊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如果不進去,那玉佩這輩子都沒指望了。如果進去,她又非常背時的被抓住,怎麼辦?
若惜在皇陵門前不停撓頭,十分糾結(jié)和痛苦的來來回回的走,她確實拿不準(zhǔn)究竟要不要進去。
正當(dāng)她在糾結(jié)了N久,準(zhǔn)備打道回府的之際,“轟隆隆——!!”“咔—咔—!!”
巨雷襲來的瞬間,傾盆大雨也伴隨而來。
若惜看著大雨,再看了看回去的路,已經(jīng)被雨濺起的水霧給淹沒得看不清楚了,暗自嘆了口氣,若惜坐在石階上,打算等雨停了再回去,可是,她的視線確總是在皇陵門口來來回回遊走著。
天知道她現(xiàn)在心裡究竟有多癢多著急,明知道她好奇心重,想進去卻不能進去,存心折磨她嘛。再加上,明知道自己苦苦尋找的東西就在裡面,卻不敢進去,那究竟是怎樣的心急如焚啊?估計這瓢潑大雨都澆不滅她心中的急火。
在石階上坐了很久,若惜一個人都沒有瞧見,而且看這大雨,一時半會兒應(yīng)該不停下來,若惜用手託著粉腮,聽著雨水劈里啪啦大聲地下著,可是她的心卻變得格外靜。
不由自主想到自己的遭遇,想到進宮之後自己受到的一連串委屈,若惜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眶開始紅了起來,一滴滴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
其實,她很早就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要知道她只是一個女孩子,受了委屈也會很小氣,也會想哭,她僅僅也只是一個女孩子,不想用那些所謂的“堅強”來僞裝自己,讓自己變成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聖人,萬毒不侵的模樣,她也同樣渴望別人來疼來愛,而不是把她當(dāng)成壞女人一樣欺負,或者當(dāng)成一塊抹布般,想要了就拿來用,不想用了,就可以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踹開就踹開……
可是她又一向不是那麼容易服輸、服軟、暴露自己軟弱的人,所以一直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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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這裡沒有人,除了她自己,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放下所有的僞裝,哭一下也沒什麼吧。
想到這些,若惜心裡沒有一點包袱了,所以就放心大膽地哭了起來。
打從懂事開始,她就自己自己是個無父無母沒人要的野孩子,她被鄰居家的孩子欺負時,也會哭的,每天都會哭著回家,而阿嬤卻告訴她,女孩子不能隨便掉眼淚,尤其是在想看自己笑話的人的面前,一定要活得非常開心,讓他們知道自己活得很快樂。
所以,在21世紀(jì)活著的二十幾年,從小學(xué)一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不管別人怎麼嘲笑她,怎麼打擊她,她都不放在心上,別人越罵她,她笑得越開心,別人越想讓她難過、讓她出醜,而她卻活得一天比一天更快樂……
其實,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有自己在某些方面比別人強悍一些,才能讓別人尊敬,讓別人刮目相看,所以她的功課一直名列前茅,別人看她的目光也漸漸改變了。
但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時候笑得越大聲,其實就表明她心底越害怕、越自卑、越?jīng)]安全感。
想到自己所經(jīng)歷的,從二十一世紀(jì),穿越到殭屍王朝,她受的委屈不算什麼,她可以忍受,可以不在乎,可以完完全全不放在心上,她只是不明白,她究竟上輩子做錯了什麼事情,爲(wèi)什麼長這麼大,除了阿嬤一人真心對她好,真心疼她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難道,是她不夠好?還是其他什麼?
一陣陣?yán)滹L(fēng)朝她襲來,冷風(fēng)中還摻雜著冰涼的雨滴,飛濺到她的臉上、脖子上、手背上,而那涼意卻滲透她的肌膚全部都傳進她的心房,讓她感到很冷,無比的寒冷,冰冷到一絲一毫的溫度都找不到。
若惜靠著石壁,整個人都縮在角落裡,腦子也幾乎成了真空狀態(tài),除了想哭,以及過去受到的一切委屈全部化成了淚水,就好比外面的狂風(fēng)大作的暴雨般,簌簌下滑。
而另一頭,北冥逸幾乎找遍了整個皇宮,他卻沒有找到雲(yún)若惜的影子,他心急如焚的四處尋找,想到那女人真的一時想不開真的找個地方而自盡了,他擔(dān)心得整顆心都快糾結(jié)起來。
北冥逸冒著雨把皇宮找了兩遍,還是沒找到若惜,他準(zhǔn)備回到寢宮,調(diào)撥禁衛(wèi)軍在皇宮裡尋找時,畢竟人多力量大,他北冥逸一個人,只有兩隻眼睛,遺漏了什麼地方是大大有可能的。
然而就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無意瞟到了皇陵門口一個漆黑的角落裡,似乎縮著一個人,他趕緊擡手抹掉臉上的雨水,定神一看果然是那個女人。
北冥逸怒火中燒的快步向前欲把那女人給大罵一頓,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的想再把她痛打一頓,然而在他還沒有完完全全靠攏時,瞧見縮在角落裡,哭得很傷心的女人時,他的腳步猛然一頓。
北冥逸不停地用手把臉上的雨水給抹乾,想要看清楚那女人此刻就在是在幹什麼,不過隨著他凝神仔細看時,看見那個縮在角落裡,哭得很絕望,並且不停朝四周看的女人時,他的垂在側(cè)身的手,竟然握成了拳頭,而且還握得很緊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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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爲(wèi)什麼那女人會哭得這麼傷心,只知道這似乎是他第一次瞧見她哭得這麼傷心,沒有絲毫做作的哭泣,卻讓他心痛。
他之前以爲(wèi)那女人只會用眼淚騙人,只會爲(wèi)了博同情而掉眼淚,可是看著她真正實施哭泣的模樣,彷彿比看見其他女人掉淚而更讓人心痛和心碎,尤其是她此刻的模樣像極了被人扔掉的阿貓阿狗……
北冥逸深深呼吸一口氣,之前凌厲和憤怒到幾乎有些猙獰的俊臉,終於緩和下來,他擡腳緩緩朝她走去。
不過,隨著他步子的靠近,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明顯,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特別刺眼,而她抽泣的哭聲也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
若惜不知道哭了多久,不過在她還沒有哭夠的時候,看見北冥逸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她嚇得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趕緊用衣袖擦乾自己的淚水,然後驚慌失措的,準(zhǔn)備開口問他怎麼突然來了。
然而她剛叫出他的名字,她就不敢說話了,因爲(wèi),她發(fā)現(xiàn)不知道自己是哭得太厲害,還是太投入的原因,她的嗓音已經(jīng)有些嘶啞了。
若惜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幾下,用眼角餘光瞟了北冥逸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此刻正用非常複雜的目光看著她,若惜咬了咬嘴脣,擡腳就準(zhǔn)備跑開。
這男人喜怒無常,還是少接近微妙。
嗯!!從今以後,她一定要小心避開才行!
若惜暗暗的在心裡對自己說道,然而剛跑了幾步,就被北冥逸一把給拽了回來。
“現(xiàn)在這麼大的雨,你想去什麼地方?”北冥逸似乎看出了若惜在有意逃避他,所以聲音顯得有些不悅和憤怒。
“……噝……”手腕再次被北冥逸扣住,不知道是因爲(wèi)之前北冥逸太過用力,還是這一次太過用力,碰觸到她的手腕,若惜竟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北冥逸見若惜吃痛的吸氣,他趕緊把她的手放開,然後揭開她的衣袖,卻發(fā)現(xiàn)她白嫩的手腕處有一圈紫青色的淤痕。
看見淤青,若惜忍不住吃了一驚,她睜大眼睛明顯不相信北冥逸之前捏住她手腕的力氣這麼大,竟然把淤青都給捏了出來,本能的欲收回手,想看看自己那可憐的小手,然而北冥逸卻並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他緊緊地抓住若惜的手,朝自己的身邊拉了拉,若惜見了,以爲(wèi)他還想再在她手腕上弄一道淤青出來,所以張嘴就想罵他,而另一隻小手已經(jīng)配合地伸出去欲把那男人給推開。
然而,他的一句話,卻讓她所有的動作都戛然而止。
“是不是很痛?”
北冥逸無比輕柔的話,以及話語中帶著深深的歉疚,以及心疼,若惜忍不住吃了一驚。她瞪著哭得紅腫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北冥逸,見他只是盯著她的手腕,藍色眼眸閃爍著後悔,她小心翼翼嚥了咽口水。
試圖用了幾分力,欲把手給收回來,畢竟只有手完完全全放在自己身邊是最安全的,世界上除了精神病,恐怕沒幾個人會主動自己傷害自己的。而手放在別人那裡,可不保證別人不會動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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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北冥逸卻伸出白淨(jìng)修長的指尖在她的淤青上輕輕撫摸著,若惜在感受到他指尖傳來的溫?zé)釙r,竟然情不自禁渾身一抖,她快速收回手,然後捂著自己的傷口,慌張地說道:“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
說著,若惜就準(zhǔn)備朝雨裡奔去。她的想法非常簡單:淋雨總比呆在這變態(tài)身邊好。
然而北冥逸卻再次拽住了她,當(dāng)然,牽住的是她另一隻手:“現(xiàn)在這麼大的雨,你想去什麼地方?”
若惜聽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我……我……”
北冥逸也不管若惜答不答應(yīng),而是牽著她的手,重新在皇陵門口坐下。
“就算要走,至少也得等雨停了再走!”
若惜本想反駁的,這雨哪輩子纔會停啊?依照這速度下去,估計下整整一晚都不會停。然而聽見北冥逸那語氣雖然很溫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她努了努小嘴,識相的閉了嘴。
沒有人說話,除了“劈里啪啦”的雨聲外,氣氛變得非常詭異。若惜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她是第一次在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找不到任何話題來交談,所以,她只得轉(zhuǎn)悠著圓溜溜的大眼,四處瞎看,當(dāng)然視線落得最多的地方自然是皇陵入口。
“你剛纔爲(wèi)什麼哭得那裡厲害?難道,是因爲(wèi)我剛纔對你兇了嗎?”北冥逸似乎也不習(xí)慣兩人在一起,卻好像是一個人在一起的感覺,沒有絲毫的聲音,所以,他率先開口了。
而若惜好似那性子,怎麼也該不掉了,她收回視線衝著北冥逸就大聲嚷嚷道:“你開什麼玩笑?我哪裡哭了?你眼睛沒吃油,還是吃油吃太多,被豬油給蒙上了?”
北冥逸見若惜的情緒似乎沒有之前那麼低落了,所以,他忍不住和她開起玩笑來:“是啊,你沒有哭,只是眼睛腫得跟核桃一眼。好醜啊,和醜姑一樣,甚至比醜姑還要醜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