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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已有鬼面之子

“更衣梳妝吧。”收回視線,胭脂雪神色淡淡的,宿醉讓她的臉色有些許的發(fā)虛,比平日精神奕奕神采飛揚(yáng)的樣子大相徑庭,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是……。”看著這樣的胭脂雪,流蘇覺得心疼,雖然主僕相處並不久,但是有種喜歡和欣賞,是沒有理由的,即便短短幾天時間相處,她就已經(jīng)十分的欣賞和喜歡這位王妃了,甚至覺得,能讓她喊上一聲王妃的,除了胭脂雪,便再無旁人了芾。

“傻丫頭。”看著一臉難過的流蘇,胭脂雪覺得心尖又酸又澀,笑罵道。

她不是軟弱可欺的弱女子,更不是愛哭哭啼啼的病嬌小姐,沒有東西,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打倒她,沒有。

反正她都是要離開的,反正……

“奴婢纔不傻,傻的是王妃您!”流蘇沒好氣的嗔怪道樅。

以她對王妃的瞭解,對王妃手段的見識,她知道的,王妃完全可以有千種萬種辦法阻止,但是呢?

王妃沒有,甚至隻字未提。

她真是不知道,王妃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雖然大家宅裡,尤其是王孫貴胄,但凡男子,沒有一個不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的。

可是她流蘇知道,她也看得清楚,如王妃這般心性孤高曲高和寡的女子,如王爺這般已經(jīng)成了只揣了一顆赤子之心的癡兒來講,心裡頭能住下的那個人,只能有一個,再也容不得旁人。

因爲(wèi)那是認(rèn)定的,選定的,是再也擠不下他人的……

胭脂雪自是明白流蘇這話埋怨的意思,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不是胭脂雪,她只是一縷很有可能隨時會消失的孤魂野鬼,只會給這傻子帶來無窮災(zāi)難的煞星!

遲早,燕煜遲早會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所受到的打壓,都是她在一手操控,屆時,他第一個會拿誰開刀?

不是被她連累的小傻子,還會有誰?

她說了,她絕對不會,不能再讓小傻子受一絲一毫的傷害……

彼時,雙方交火,總是會有損傷出現(xiàn),萬一再傷到了小傻子,這讓她如何是好?

思及此,胭脂雪眸色一凜,轉(zhuǎn)身走向了梳妝檯,催促起了流蘇,“別囉嗦了,沒得讓人笑話本王妃小家子氣,只會使這些拿不上臺面的伎倆。”

“是……。”流蘇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後,一襲碧天水色長裙加身,發(fā)綰靈蛇髻,十足靈動,冷豔逼人的胭脂雪,相攜流蘇到了正堂。

彼時,正等的有些不耐煩的得喜公公,正在正堂裡發(fā)著牢***,“這燕王妃怎麼還不來,難道是不想來接旨了不成?哼,若是這讓皇后娘娘知道了……。”

“得喜公公。”胭脂雪嘴角噙著抹笑,動聽之聲一到,後面便是前腳踏進(jìn)了富麗堂皇的大廳正堂,“雖然公公您是皇后身邊兒最是得體的紅人兒,可若是皇后娘娘知道,您想故意假借名義,挑撥本王妃與娘娘之間的婆媳關(guān)係……想必娘娘也是不允的吧?”

原來還想辯駁幾句的得喜公公,也不知道是爲(wèi)什麼,在胭脂雪那雙寒徹入骨的冰藍(lán)眼睛下,骨子裡都透出了一股寒意和莫名的懼意,讓他不得不低頭,幾個耳刮子便扇在了自己的臉頰上,“都是奴才這笨嘴拙舌不是,還望王妃見諒,呵呵,見諒……。”

“公公您可是皇后娘娘身邊得體的老人兒,所謂打狗還得給主人三分薄面……。”信步坐上主位,胭脂雪眼帶睥睨之色,嘴角笑容變得玩味,“本王妃,又豈敢隨意怪罪了公公你?”

“是是,王妃大人大量,自是不會與奴才這樣的狗.奴才計(jì)較……。”卑躬哈腰,得喜公公涎著一張臉,一個勁的賠著不是,只是笑意未達(dá)那精光爍爍的眼底。

這些宮裡邊兒的奴才,慣會狗腿德行,見人說鬼話見人說人話,流蘇不屑極了,一邊給胭脂雪伺候茶水,一邊冷哼,“王妃如何會與一條狗計(jì)較?說出去,都沒得別人笑話我們王妃。”

“是是是,流蘇姑娘說的是。”這下子,得喜公公的眼睛裡,已有了起火的徵兆。

怎麼說他也是皇后身邊最寵信的宦官,官居四品,給燕王妃卑躬屈膝也就算了,何時還得給流蘇這樣一個卑賤的使喚丫頭賠笑臉?

這說出去,才真是要笑死人了!

看見了得喜眼底的惱意,胭脂雪知道這下馬威還是點(diǎn)到爲(wèi)止的好

,老人可是常言,寧可得罪君子也莫要得罪小人……於是,便給了流蘇一個制止的眼神,給得喜公公則換上了客氣的笑臉,“公公此次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回王妃的話,奴才今兒個來,是特意來爲(wèi)娘娘傳旨的。”見胭脂雪終於對自己客氣了幾分,心頭舒服了幾分的得喜,依舊笑臉不改的接下話茬,只是這笑容裡夾雜了幾分譏諷。

“原來如此。”呷了一口熱茶,放下茶杯,胭脂雪懶懶將玉腕遞給流蘇,讓流蘇將自己攙起,另一手,則拎著絲帕,輕撣了撣裙襬。

見胭脂雪已經(jīng)做出接旨的架勢,得喜公公也不囉嗦,拿出袖中明黃卷軸,緩緩展開,正要念卷軸上的內(nèi)容時,一臉奇怪的看了眼胭脂雪空蕩蕩的身側(cè),“這王爺他……。”

“王爺最近了風(fēng)寒,不便出門見風(fēng),還望公公見諒。”明知這狗.奴才是故意有此一問,想要探究王爺?shù)膫麆荩僦┮仓坏媚椭宰有Φ馈?

“原來如此。”得喜頷首,繼續(xù)開始宣讀起了旨意,“既然王爺病著,那就只好勞煩王妃一人接旨了。”

“臣媳接旨。”胭脂雪沒有下跪,微蹲下身,作出福身姿勢。

得喜倒也沒在禮數(shù)這上頭多作胭脂雪的文章,畢竟人家是一品親王妃,只有見了皇上和大的典儀時纔會行跪拜禮,不過只可惜,以後就……嘴角劃過一抹譏笑,得喜便輕咳一聲清嗓子,高聲宣讀道:“太傅二女,端莊得體,知書達(dá)理,與燕王殿下,更是青梅竹馬,深情甚篤。特,本宮將太傅二女賜予燕王爲(wèi)妃,與燕王妃平妻平妃,一同侍奉燕王,望姊妹和順,三人舉案齊眉,早日爲(wèi)本誕下皇孫,爲(wèi)皇家綿延子嗣,著三日後完婚,欽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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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雪,接旨。”不卑不亢,不怨不怒,面色無波,依然笑靨淡淡的胭脂雪,伸手,接下了懿旨,只是沒想到常接的懿旨本該不重的分量,現(xiàn)在到手,卻沉甸甸的,令她幾乎要接不住了。

完全沒有料到胭脂雪竟然反應(yīng)如此的平靜,得喜有些不可思議,也有些探究的視線,不斷在胭脂雪的臉上掃視,尖聲尖氣兒的笑道:“真是恭喜王妃,賀喜王妃,誰能有王妃此般的好福氣,竟能與自己的親姊妹一同侍奉咱大燕的唯一一個親王殿下,真是齊人之福呢……。”

“多謝公公的美言。”胭脂雪如何聽不出得喜話裡話外的諷刺,但她笑容不變,朝筆直站立在一旁的秦管家吩咐道:“還不快帶公公去領(lǐng)賞。”

見胭脂雪臉上並無異色,笑容幾乎完美的無懈可擊,秦管家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朝得喜公公作出請的手勢,“公公一路辛苦,請。”

“那咱家,就告辭了。”怎麼也沒有在胭脂雪臉上探究出什麼的得喜,只得不捨而失望的對胭脂雪拱了拱手,隨秦管家離開了大堂。

等到兩人走遠(yuǎn),胭脂雪手裡的懿旨啪嗒一聲掉落在地,然後再也忍不住,捂著嘴乾嘔了起來。

這可把流蘇嚇壞了,連忙上前攙扶,“王妃,王妃您怎麼了?”

然而,流蘇的手纔剛一觸及到胭脂雪的衣袖,胭脂雪便眼前一黑,昏倒了過去。

沒來得及扶住胭脂雪,只能眼睜睜看著胭脂雪就要昏倒在地的流蘇嚇得瞪大了雙眼,“王妃!”

吶喊間,流蘇正要使用武功身法,快一步將胭脂雪接下,哪知,從門外突然襲來一陣勁風(fēng),將眼前的胭脂雪,竟活生生的捲了走,把流蘇更是震驚的無以復(fù)加。

幸而,那陣風(fēng)並沒有刮遠(yuǎn),很快就在堂內(nèi)的一排整齊太師椅前停了下來。

這時,流蘇定睛一看,方纔發(fā)現(xiàn)這陣風(fēng)根本不是什麼風(fēng),而是,一個人。

準(zhǔn)確的來說,是一個男人,一個很美的男人。不,該說,是一個很妖的男人,妖的不似凡人,更妖的模糊了性別。

短暫的失神與震驚之後,流蘇便連忙上前,欲將男子懷裡抱住的胭脂雪奪回,厲色荏苒,“你是誰!快放開我們王妃!!”

男子沒有理會流蘇,徑直懷抱胭脂雪大刺刺坐到了太師椅上,五指搭上了胭脂雪的一條手腕,把起了脈。

流蘇見他如此肆無忌憚對王妃這般親近無禮,還對自己置若罔聞,便不再囉嗦,使了內(nèi)力朝男子攻去。

然,眼前扣成爪的十指就要湊近男子要害時,橫空而來的一支袖箭,竟恰如其分的彈開了流蘇整個人,且,沒有傷到流蘇的雙手分毫。

被彈開出去一丈之遠(yuǎn),癱坐在地了的流蘇舉手

一看,自己的雙手除了有些麻木之外,竟然半點(diǎn)都未被傷到,不由驚愕喟嘆,“好強(qiáng)的內(nèi)力!”

沒錯,她並非是被那支小小的袖箭彈飛的,而是被袖箭上攜帶的射箭之人的渾厚內(nèi)力,給崩到的。

“無情姐姐你也忒溫柔了,這個不要命的小妮子居然敢傷害我們宮……我們王爺!就罪該萬死,廢了她那雙手又算得了什麼?!”隨著一聲又脆又傲氣的女子聲音響起,一前一後便走進(jìn)來了高矮不一的兩名蒙面女子。

而俏生生的惡毒之話,就是走在前頭的,看樣子,也約莫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女說的。

“無心,不得無禮。”走在後面的無情,一邊將藏在袖子裡的袖箭重新藏好,一邊呵斥走在自己前邊的無心。

無心哼了一聲,扭過頭去衝後面的無情做鬼臉,孩子氣十足。

幸好多年的訓(xùn)練讓流蘇懂得寵辱不驚,極力掩飾好心底不安和慌亂的前提下,又快又準(zhǔn)的抓住了無心話中的重點(diǎn),“王爺?”

蹙眉狐疑間,側(cè)目看向了正在爲(wèi)自家王妃把脈的妖嬈男子,雖然不否認(rèn)男子懷抱王妃畫面美的令人噴鼻血,但是一想到自家王爺,流蘇還是沒有什麼好臉色,“你是殷王爺?”

魅音仍舊沒有理會流蘇,只是把脈過後,那無波無瀾似兩汪碧水寒潭的妖異綠眼睛,被吹起了一絲漣漪,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深邃和複雜,撇向了懷裡臉色蒼白的胭脂雪。

流蘇慣會察言觀色,雖然魅音的反應(yīng)很微小,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這讓流蘇萬分惶恐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王妃她到底是……!”

從回來後,在府裡一些小丫鬟嘴裡的流言蜚語被她聽進(jìn)了耳朵裡,說王妃前些日子,竟莫名暴斃了一回!

雖然也有人解釋說,那根本就是林大夫的誤診,但流蘇很清楚,林大夫本來是可以做皇宮最年輕的一代太醫(yī)令,醫(yī)術(shù)在上百位太醫(yī)中屈指可數(shù),哪裡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然而王妃現(xiàn)在又無故昏倒,該不會,該不會是……

魅音還是沒有理會流蘇,置若罔聞的徑直將胭脂雪抱起,遂直朝主屋走去。

“殷王爺!”流蘇倒也不死心,雖對這個傳聞中傳的異常可怕的殷王心中畏懼,但還是顧不得高低貴賤之分的禮數(shù),咬著牙追了上去。

“流蘇姑娘放心,我們王爺不會對燕王妃如何的。”無情橫臂阻攔道。

雙手環(huán)胸的無心鄙夷的冷哼了一聲,“一個有夫之婦,我們王爺會看上她?拜託你未免也對你們燕王妃高看的過頭了吧?何況你們王妃還是我們的……。”

“無心!”無情冷聲呵斥,“注意規(guī)矩。”

無心像個鬧脾氣的小女孩一樣,哼了一聲,一跺腳,便氣咻咻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堂。

流蘇則趁兩人吵嘴之際,巧妙的越過了無情橫加阻攔的手臂,心急如焚的直往主屋跑去,完全忘了自己身上多少也有被摔出來的小傷小痛。

在王府裡裡外外,諸多忙碌進(jìn)出的婆子丫鬟們各種各樣的視線洗禮下,魅音一路旁若無人的懷抱著胭脂雪,抵達(dá)了主屋。

緩緩將胭脂雪放進(jìn)了軟榻雪白的被褥中,遂,熟稔的替她再蓋好了被子,掖好了被角。

最後,再看了一眼睡容雖然蒼白卻異常平靜的胭脂雪一眼,魅音便欲轉(zhuǎn)身離開。

然,他纔剛一轉(zhuǎn)身,袖角,卻被一隻小手給捉了住。

“師父……。”熟悉的蘭草味道,熟悉的溫涼懷抱,熟悉的寬闊胸膛,讓昏睡下的胭脂雪,下意識的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有師父寵著護(hù)著陪著的時光。

可昏睡過去的她,卻並不知道,她這麼一聲無意識的吶喊呢喃,讓魅音整個人都渾身一震。

匆匆隨後趕上的流蘇,甫一撩簾進(jìn)來,便看到了這樣的畫面……一臉無助受傷,仍在昏睡當(dāng)中的胭脂雪,無意識的伸出一隻手,正拽在了殷王爺袖子的一角上,而殷王爺,整個人都呆怔在了榻前,維持著似轉(zhuǎn)身又不似轉(zhuǎn)身的彆扭姿勢。

流蘇愣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王妃如此脆弱無助的像個孩子一樣的模樣,雖然相處時日無多,但是王妃在自己眼裡,一直都是高大的,強(qiáng)大的,不需要任何倚靠的。

哪怕是昨晚在華清宮的百花宴上,哪怕王妃如何的受傷,也是要把自己的傷口緊緊的藏著掖著,不會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也不會讓它傷痛太久。

可現(xiàn)在,王妃卻在這個連照面都還沒打過,完全毫無瓜葛的殷王面前,竟毫無保留的將自己受傷後的脆弱一面顯露了出來!

這……流蘇打了個激靈,神色一正,連忙走上了前,將胭脂雪那隻拽著魅音袖角的小手巧妙的掖回了被子裡,並附上一句關(guān)切的言語,“王妃,這樣會著涼的。”

袖角上的悵然若失,令魅音如夢初醒,素指一翻,便要去抓住胭脂雪被流蘇拽離開的小手,只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殷王爺,我們王妃雖然是您的侄媳婦,但終歸男女有別,禮數(shù)有別。”流蘇頓了頓,疏冷的客氣裡,帶了三分的銳利,“免得惹人閒話,讓人詬病我們王妃,還請殷王爺移駕。”

沒想到眼前這個婢女如此的尖銳果敢,說話禮數(shù)週盡,卻又帶了十足的警告,魅音不但沒有生氣,反倒是笑了,笑的無與倫比的妖嬈。

見著魅音綻放笑容的模樣,流蘇有些恍惚,心臟卻在止不住的顫慄……恍惚間,她覺得自己好像站在猩紅的煉獄彼岸,看到了那開遍河岸的一簇簇帶血的曼珠沙華,極盡的妖嬈,也極盡的詭秘。

一時間,流蘇如同被抽乾了靈魂的木偶,雙眼木訥呆滯,雙手更是機(jī)械的,居然在往自己的脖子掐去!

“王爺!”紛紛軒輊到了主屋的無情和無心,一前一後走了進(jìn)來,出聲的仍是無情。

走在無情前頭的無心,倒是滿眼的幸災(zāi)樂禍,即便半張臉面被面紗所掩,也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她面紗下的小臉是帶著怎樣的得意笑容。

聞聲的魅音,碧綠眼眸之中的妖冶光芒微閃,沒有去看朝自己走來的無情無心,而是將視線停駐到了榻上沉睡的胭脂雪身上。

少頃,魅音眼底的妖冶眸光全數(shù)斂卻,寒鴉雙翅般的長睫低垂,將眼底掀起的重重巨浪掩下,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見主子離開,無心白了一眼流蘇,冷哼一聲追了上去。

無情則長長舒了一口氣,眉心微擰,眸色複雜的榻上的胭脂雪。雖然剛纔她出聲制止了宮主殺流蘇,但是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宮主一旦起了殺心,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未必能救得下全得下宮主想要?dú)⒌娜耍蓜偫u……

一邊百思不得其解,無情一邊腳步悄然無聲的踱了出去。

待人散盡,流蘇終於沒忍住雙腳的痠軟,軟倒在了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她終於明白,這個殷王爺爲(wèi)何被人傳的如此的可怕……

她不得不承認(rèn),殷王爺絕對是她這輩子看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好看的,根本就不像個人!

尤其是剛纔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就像憑他宰割的魚肉,連反抗都不想,思想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全被他掌握。彷彿他若想她死,她都會義無反顧,不假思索!

有這樣控制人心的本事,更添了他不是人的證明!

“咳咳……。”眉心動了動,榻上的胭脂雪輕咳了兩聲,睫毛顫了顫,似有醒轉(zhuǎn)的跡象。

輕咳驚醒了還沉浸在恐懼之中的流蘇。

“王妃!”流蘇有些驚喜,隨即又愧疚焦急了起來,“都是奴婢沒用,奴婢這就去給您請林大夫過來!”

說著,便從地上站起,準(zhǔn)備往外奔走。

“不用了……。”胭脂雪伸手及時的拽住了流蘇的一隻手腕,雙睫已經(jīng)完全的張開,露出的幽藍(lán)眸子,盡是寒色。

流蘇被胭脂雪突變的寒冷而身子一顫,“王妃,你這是……。”

“只是最近葵水紊亂不調(diào),所以氣血不足而已,你無須擔(dān)心,去讓廚房做碗血燕便是……。”冰寒迅速的褪卻,胭脂雪又恢復(fù)了那麼冷冷淡淡的模樣,因著臉色蒼白,看起來有些有氣無力,懨懨的。

“真的……只是氣血不調(diào)的關(guān)係?”流蘇有些將信將疑。

畢竟上回在太傅府見識過王妃的本事,連七姨娘那樣沉痾多年的病癥都被王妃給治的七七八八了,由不得她不信王妃的本事。

只是。

她仍舊放心不下,尤其,是在王妃醒來之後,還突然有了不尋常的表情。

“真的無礙。”瞧著流蘇流露出對自己真心的關(guān)切,胭脂雪微微一笑,“你去吧。”

胭脂雪篤定的表情和言語,讓不得不信的流蘇

只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躊躇著,應(yīng)是退了下去。

待流蘇退下,胭脂脣角抹開的微笑,漸漸凝結(jié),漸漸冰封。

手指搭上自己另外一隻手腕上的心脈,盈然閉上雙睫,靜心切脈。

少頃,嚯的睜開眼睫,幽藍(lán)的瞳孔寸寸緊縮,貝齒狠狠咬上脣瓣,殺氣一點(diǎn)點(diǎn)在她周身浮動,“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她不是大夫,但常年的戰(zhàn)爭生涯下,因著常常沒有大夫的情況而只能自醫(yī),早就不得不積累了一身可及醫(yī)女的本事,疑難雜癥她是沒有辦法,但最起碼的診脈斷脈,她還是懂得幾分的。

更何況,她這脈象,已經(jīng)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她有了。

然而可笑的是,這腹中的孩子,卻已經(jīng)有了兩月有餘的日子,而她和燕楚那傻小子有夫妻之實(shí)的日子,不過才半月不到!

而大概兩月前,與她有過實(shí)質(zhì)關(guān)係的,除了那該死的鬼面,還會是誰?!

“該死,該死,該死!”手指狠狠掐著榻沿,五指深陷進(jìn)去,指甲堪堪折斷,胭脂雪竟不覺得疼。

此時此刻,心臟已被痛楚擠滿,痛的幾乎麻木,手指上的這點(diǎn)疼,又算得了什麼?

如不是這個始料未及的孩子出現(xiàn),她幾乎都要可笑的以爲(wèi),自己是燕王妃,名副其實(shí)的燕王妃,燕王的明媒正娶的妃子,傻小子的娘子。

所以,她纔有那個資格不舒服,有資格嫉妒胭脂雨。

然而現(xiàn)在,這個骯髒茍.合下誕生的珠胎,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的將她扇醒!

第兩百六十四章 燕王終究夜晚歸第一百六十二章 沉冤昭雪時機(jī)到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這是在犯賤麼第兩百零九章 暗潮洶涌生變數(shù)第一百二十四章 她已有鬼面之子第兩百四十四章 竟又碰到這混蛋第兩百四十三章 難道她看上雲(yún)頤第一百九十章 她說不會離開他第兩百五十四章 華離竟然想弒父第六十一章 現(xiàn)在就十倍百倍的還你好妹妹第八十三章 蓮心橋上會子卿【六千】第三十七章 這女人居然敢給他下藥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想要對她放手第兩百五十二章 明瞭實(shí)話刺痛燕王第九十二章 瘋狂燕王欲弒母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對傻子不留戀第一百七十三章 燕王戰(zhàn)勝囚子卿第六十七章 進(jìn)宮勇鬥智鬥皇后太子(萬更)第一百八十章 是愛是恨是誰錯第九十八章 楚楚胭脂濃情時楔子第二十章 詭異笛聲引毒物第一百八十章 是愛是恨是誰錯第兩百三十五章 玉公子可真靦腆第兩百一十章 鴻門宴上誰爲(wèi)主第一百三十三章 這不正經(jīng)的傻子第二十九章 事情大轉(zhuǎn)變第六十三章 發(fā)瘋的水玲落第兩百六十四章 燕王終究夜晚歸第三十七章 這女人居然敢給他下藥第一百三十章 如膠似漆勝新婚第兩百一十七章 夫妻情斷生死隔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這是在犯賤麼第一百六十六章 酸兒辣女必生男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想要對她放手第四十九章 妹妹可要當(dāng)心腹中孩子第兩百六十六章 燕王如喪家之犬第一百零八章 逼迫太子殺雲(yún)衣第三章 她恨不得立刻挖出狗男女的心第一百一十一章 連環(huán)罪名給主母第一百一十五章 她是傻子的禮物第九十章 落妃頂包成棄子第兩百零四章 想爲(wèi)她遮風(fēng)擋雨第一百四十章 胭脂被雲(yún)頤吻了第一百七十四章 兄弟情斷燕王計(jì)第兩百六十八章 她不信雨的下場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這是在犯賤麼第三十九章 一腳踹下燕王第一百七十三章 燕王戰(zhàn)勝囚子卿第十八章 新婚大禮第七十七章 不知是誰意亂誰情迷(六千!)第兩百五十八章 這個混蛋不正常第兩百三十一章 莫名其妙的婚宴第兩百五十章 愛恨難辨湖中吻第一百五十八章 此御醫(yī)非彼御醫(yī)第一百四十五章 胭脂是最大贏家第八十七章 癡傻燕王變反常【六千】第一百五十四章 雲(yún)頤貼心送御膳第四十一章 前生的一切說的輕描淡寫第五十三章 莫非她已經(jīng)和燕陌有了什麼第八十三章 蓮心橋上會子卿【六千】第六十章 場面驟變第一百九十四章 如果知道她騙了他第一百四十八章 她對傻子不留戀第一百一十章 落妃瘋言道真相第一百七十八章 夫妻刑場終相見第一百四十五章 胭脂是最大贏家第一百八十八章 兩廂威逼何抉擇第七十一章 燕王發(fā)現(xiàn)她睡夢中竟念著太子的名字(六千)第六十一章 現(xiàn)在就十倍百倍的還你好妹妹第兩百一十章 鴻門宴上誰爲(wèi)主第二十六章 那個賤婦必須死第兩百九十五章 雪知道真相而自盡第一百一十八章 再度給傻王賜婚第兩百零八章 雨主動言歸於好第一百八十章 是愛是恨是誰錯第八十三章 蓮心橋上會子卿【六千】第八十六章 再與鬼面獨(dú)相處【六千】第七十二章 被其他姨娘庶女撞見赤果的燕王(六千)第六十二章 最好與五皇子燕陌再不相見第二章 胭脂雪你竟然沒死第十七章 撕心裂肺恨火燒第三章 她恨不得立刻挖出狗男女的心第七章 與此身的嫡母初次交鋒第七十章 耍玩胭家姐妹治主母(六千)第一百三十五章 傻子是個醋罈子第一百八十一章 夫妻對峙陷僵局第六十三章 發(fā)瘋的水玲落第四十六章 再遇好妹妹水玲落第一百八十章 是愛是恨是誰錯第七十一章 燕王發(fā)現(xiàn)她睡夢中竟念著太子的名字(六千)第七十九章 和幾位皇子一道同遊(六千!)第一百四十二章 雲(yún)頤答應(yīng)求娶雪第一百九十二章 只屬於我胭脂雪第兩百四十六章 燕王這卑鄙小人第一百三十六章 叔侄幼稚的爭奪第一百零一章 皇后落妃再聯(lián)手第四章 他要將她亂刀砍死第一百五十七章 六親不認(rèn)斷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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