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打發(fā)走了魅姬,自己也沒閒著,轉(zhuǎn)頭就到了自家院兒裡,換了真身,站崗去了。
阿杰和阿韜看了這一路的戲碼,冷不丁看見這人變成大桃樹紮根了,而且大半天沒動靜就坐不住了。他們又不是真孩子那麼小白,自是不信這人能有這麼淡定。靈力一送,便進了這家小院兒。
面前一棵巨大的幾乎能遮天蔽日的桃樹正靜靜佇立在陽光之下,雖然樹下讓人一看就覺得涼爽,可倆孩子還是決定不能在這裡再浪費時間了。
神域的修士已經(jīng)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存在,每一個都是自持身份之流。對於挖狗洞,鑽地道這事簡直不齒。但架不住桃夭本身就是個樹妖。它根紮在土裡,隨意蔓延,不多時就出了陣法之外。
話說,就算澄明再牛的人物,也沒必要將自己的逍遙峰弄成一個球保護起來吧,他也沒那功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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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稍微一琢磨就看出了這棵桃樹的打算,這就是要和外面的人聯(lián)絡(luò)了,怎麼看起來,這桃夭身上的秘密就越來越多了呢。
阿杰本就不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孩子,眼睛一豎就要跟出去看看。
“你出去也找不到他在哪兒啊?還不如在這裡等著,他真身在這兒,我看他能跑到哪兒去。”阿韜看著這棵大桃樹也忍不住來氣,恨不能一把火把他燒成灰算了,原來,這裡頭就這棵樹最壞。
“你在這看著,我去娘那看看。”阿杰倒不是怕孃親被那隻狐貍欺負了,他是想到這棵桃樹這麼討厭,萬一趁著他娘不注意,再用同樣的法子也鑽進孃親的屋子那就完蛋了。他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孃親的屋子一向不喜歡外人進去的。
等到了芷月煉丹的地方,果然看到芷月正冷著一張臉,就這麼冷冷瞧著陣法外那正抓耳撓腮忙著道歉的又化身爲(wèi)了小女孩兒的魅姬。
芷月壓根連話都懶得跟她說一句,便轉(zhuǎn)身進了屋,關(guān)了門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練過了化形術(shù),精神力已經(jīng)登峰造極的芷月怎會不知道這些妖精的事情,她只是拿這些玩意給自家孩子當(dāng)做磨刀石來用。那時候不是沒別人嗎,既然有這麼現(xiàn)成的玩具,她當(dāng)然不會攔著。但想來打她的主意,對不起,她還忙!
“沒人要的賤貨,以爲(wèi)自己鑲了元晶嗎?勾搭個貴公子就覺得了不得了,我呸!做那副高傲樣兒來給誰看!什麼玩意兒啊!等著瞧吧,明天那些人就打進來了,到時候看老孃頭一個給你找個掉了牙的老男人,先毀了你個小賤貨,再找到那兩個賤種,我要讓他們看看,欺負老孃是什麼下場,還敢讓老孃給兩個野種當(dāng)牛做馬的使喚,哼!……”
突然,這女人的聲音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猙獰的臉上,表情也慢慢轉(zhuǎn)而變成了欣喜:“哎……哎呀!兩位小公子回來啦!這是……真是太好了。你們的孃親不知道多盼著你們回來呢。你可不知道啊,咱們幾個都想著你們呢,你們走了以後都沒人來找我們玩了,爹爹也不許我們出去找你……”
阿杰就這麼一直冷冷看著這個魅姬在自己面前唱大戲一樣迅速變化的臉色,心裡好像是破開了一個大洞,嗖嗖的往裡灌著冷風(fēng)。
這樣木楞陰沉的阿杰看在魅姬的眼中卻成了另外的一個意思。
這個孩子回來了,旁邊又沒跟著大人,甚至連他那個兄弟都沒跟著,也就是說,他是偷著跑回來的。所以,逮了他,不但能夠和那個大人物拉上關(guān)係,更是可以立馬拿來威脅那個賤人,還有他是怎麼回來的,身上一定是有什麼寶貝纔對……
想到這兒,魅姬臉上的笑容便更加溫柔甜美了……
阿韜一直等到了晚上,阿杰才轉(zhuǎn)了回來。
“那桃夭可回來了?”阿韜彷彿沒有聽到阿杰說的話,因爲(wèi)他感覺阿杰有些奇怪,身上似乎是多出了一些令他害怕的東西。
“阿杰你不舒服了嗎?怎麼臉色那麼白?你的手……”阿韜的手剛一抓上阿杰的手,就被阿杰一把打開了。
“我沒有不舒服,你看著這破樹,我要出去一趟。”說著,阿杰又向外跑去。
“怎麼還要出去……”阿韜有些發(fā)愁,皺了小眉頭看著自家顯得有些毛躁的兄長,小大人一樣地嘆了口氣。
“難道真的去殺人了?這個阿杰呀,殺也就殺了,可別再有點什麼心理負擔(dān)就壞了。”阿韜的小手捏了捏,心裡突然有些想念他那個不靠譜的爹。
那人一見了他就說:“一個男孩子怎麼優(yōu)柔寡斷。心慈手軟,不成大器!”
他一眼看出自己不如阿杰的膽子大,硬是逮著他親自去殺了幾隻化形獸來吃,當(dāng)時把他吐得那個天昏地暗啊,這些阿杰可沒經(jīng)歷過。
不過,經(jīng)了這些,他如今對待殺人已經(jīng)沒有覺得那麼排斥了。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今天你不出手,明天也許喪命的就會是你或是你在意的家人。這些,爹爹都掰開了揉碎了講給他聽了。
但是,他善良的本質(zhì)是不會變的,他給自己定下了規(guī)矩,如果不是罪大惡極,實在無法改正的人,他是不會出手的。他可是個丹師呢,是孃親的乖寶寶。
阿杰確實是去殺人了。第一次殺人,他並沒有感到害怕,只是有些噁心,覺得很髒。尤其那女孩子慢慢睜著眼睛變成了一條紅色的狐貍,讓他厭惡,直接用黑氣讓她消失了。
接下來,他又想到了那幾個說要將孃親送出去的人。既然這裡馬上就要被人攻破了,他們也可以先將自己的事情解決了。
只是,他終是沒有經(jīng)驗,被一個哭著喊著求情的孩子傷了胳膊,若不是他自身帶著空間防禦,恐怕連小命都要危險了。更可怕的是,那個人跑出去了……
“阿韜,快回去找孃親,出事了!”阿杰有些慌張的跑到了阿韜的身邊,扯著他的袖子,不知道應(yīng)該怎麼說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
阿韜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只輕輕拍了拍兄長的肩:“別怕,咱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