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姐……”門口,忽然響起了一道清脆的嗓音,夏茹煙剛擡頭,一道綠影就衝了過來,一把擁抱住了她”小姐,你回來了,太好了,原本淺淺想跟隨著小姐,去照顧小姐,但是家主不讓淺淺去,嗚嗚,淺淺以爲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夏茹煙的面容漸柔,撫摸著小丫頭的腦袋,輕聲道:“是的,我,我回來……”
我,夏茹煙,回來了,夏家的氣數,也將近了……
在前主的記憶中,她可以得知淺淺是她兒時的丫鬟,十歲前還沒有測試天賦,那時候,夏家家主對她還是不錯,直到十歲後,廢柴體質顯示,夏青天覺得她絲毫沒有用處,便收回了淺淺,讓她一個人自身自滅。
只是幾年的相處,她們兩個早已情如姐妹,不分你我。在餘下的四年時光裡,淺淺總時不時的照顧著她,每發現一次,便會挨一次打,但她依然一如既往。
思及此處,夏茹煙感謝的握住了淺淺的手,在她接觸到她的手時,淺淺蹙了蹙眉,下意識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腕。
“你怎麼了?”夏茹煙目光一斂,抓住淺淺的手,把她的衣袖掀開,望了過去,這一望,饒是夏茹煙,心也不經一顫。她的整條手臂,都是焦黑的一片,似是被火燒一般,慘不忍睹。
“告訴我,發生何事,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她的聲音有著一絲顫抖,低沉的語氣中,怒意被刻意壓低,但她冰冷的容顏,還是顯示出此刻的憤怒。
該死的,誰傷了淺淺,她會要了他的命。
“………小姐,淺淺沒事,小姐不要擔心。”
第一次見到如此的夏茹煙,淺淺心裡有些恐懼,只是,恐懼的不是夏茹煙,而是害怕,她會因爲她報仇導致受傷。她不想,從小待她如此好的小姐被傷害。
“淺淺,這樣子了,你還說沒事?說,到底是誰傷害了你?”她的語氣驟然變冷,宛如地獄般的氣息,帶來一種嗜血的味道”不管是誰,我要他生不如死。”
“小姐……”淺淺身子一顫,她不知道小姐怎麼了?和以前的她判若兩人。
“放心,我不會正面衝突的,”夏茹煙勾脣一笑,說道。她沒忘記來這裡的任務,而且,在剛纔進來的那一剎那,明顯的感覺到了夏家那幾股強大的氣息,現在和夏家起正面衝突,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淺淺,若你還認我做小姐,就告訴我,那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夏茹煙的語氣帶著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威嚴,淺淺咬著嘴脣,最終還是說出了緣由:“小姐,是天落少爺,她想要讓我做她的小妾,我不從,他就放火燒了我。”
夏天落,是嗎?在臨城的比試時,他們還有些帳沒算,這一次正好算個幹龜
“龍馬,出來。”她看了眼四周,並沒有人,便冷喝一聲,隨即龍馬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靜等吩咐。夏茹煙勾脣一笑,笑容沒有達到眼底”龍馬,你最近無不無聊?主人我給你找個有趣的玩物,剛纔的事你聽到了?那個人交給你,你去鬧市,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帶走,別在出現在我面前,然後隨你玩。”
龍馬,每個人都知道是那個天才夏茹煙所擁有的神獸。
她如此做,便是把這件事嫁禍在另一個自己身上,量夏家也不敢對蘇涼的學生動手,更何況,爲了一個夏天落和洛里斯鬧翻很不明智,苦果也只得自己吞。
“哇!主人,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愛死你了,抱抱。”龍馬眼睛一亮,衝了過去,就要擁抱夏茹煙,但還未近身,一道金光閃過,龍馬便被打飛了出去。
一頭金髮亮眼的少年出現在夏茹煙的身旁,身上的金色鎧甲閃閃發光,修長的手指捋了下滿頭金絲,聲音中融匯著一種霸氣:“警告你,別動我的笨蛋主人。”
龍馬立刻雙目含淚,委屈的嘟起嘴脣:“嗚嗚,主人,寂哥哥欺負人。
夏茹煙滿頭黑線,有些無奈的喚道:““”
“嗯,可愛的主人,你有什麼事麼?”寂聽到她的呼喚,瞬間轉身,漂亮的容顏上堆滿了笑容,滿目溫柔,轉變之快,簡直讓龍馬膛目結舌。
“寂哥哥偏心,只對主人溫柔,對其他人總是兇巴巴的”龍馬不滿的抗議,但寂一記冷眸瞪了過來,他立刻噤聲,快速從地上爬起,最後丟下了一句話就消失了”我要去完成主人的任務,你們慢慢聊。”
“笨蛋主人,這裡,有一個五級羽聖,還有幾個五級羽皇之上的,雖說這些人我一個指頭就可以碾死,但現在的你還是要小心些”寂看著夏茹煙的目光有著淡淡的寵溺,他多想一直陪在她身邊啊!可他知道,等到她再晉級,他又要沉睡了。
一個指頭就可以碾死?夏茹煙不淡定了,能夠秒殺羽聖,寂他有多強悍?
“寂,我知道,我會小心……”
目光再次出現鄭重,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五級羽聖麼?一流勢力中,沒有羽聖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和龍馬合體,也未必打的過五級羽聖,畢竟羽聖的身邊,也擁有超神獸。
“那麼主人,我先回去了,前面有一座山,我感覺到濃厚的羽力,你可以去那裡修煉,”寂最後留念的望了一眼夏茹煙,戀戀不捨的進入了羽獸空間。
作爲本命契約獸,他知道自己的契約主在想些什麼。既然她想靠自己的努力顛覆夏家,那麼,他就給她精神的支持,但若她有危險,他則會爲她毀滅一切。
笨蛋主人,千萬不要讓自己受傷,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
“小,小姐……”一道金光閃過,淺淺猛然回神,揉了揉眼睛,她十分懷疑自己的視覺出了問題,只是夏茹煙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她相信了所見的一切。
夏茹煙淡淡一笑,輕聲道“淺淺,他們,是我的契約夥伴。”
“契約?“淺淺激動了起來,眼眶不自覺的盛滿了雷說,也許覺得哭泣很丟人,她輕輕的擦拭掉了,仰頭,清秀美麗的容顏上露出一抹微笑”小姐你能契約了?淺淺就知道小姐不是廢物,夫人那麼強,小姐又怎麼會是廢物?”
“媽媽?”夏茹煙挑了下眉,問道”你知道,我媽媽?”
淺淺一愣,搖了搖腦袋:“不,是我媽媽告訴我的,她說過,夫人沒有記憶,能力也無法控制,不過還是很強大的。”
淺淺的母親,曾經照顧著夏茹煙的母親,所以淺淺才分配給了夏茹煙。然而後來淺淺的母親因生病去世了,哪怕臨死前,也沒有告訴夏茹煙,她母親的消息。
夏茹煙有些疑惑,母親怎麼會沒有記憶?那她又是如何認識那個男人的?既然她擁有強大的能力,那個女子,應該不會這麼容易就死亡的吧?
“小姐,下一個月,就是家族比試了,你要參加嗎?”
“不,我沒興趣。”夏茹煙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現在她沒空去做那些,尋找母親和提升實力,纔是當務之急”淺淺,你在這我不放心,你和我一起去寂所說的那座山修煉吧!還有,你是一級羽師,那麼在短時間內,我要你提升實力。”
淺淺是她身邊的人,而要呆在她旁邊,必須變得強大,唯有這樣纔不會有危險。
“那個,小姐,自從你走後,我爲了去找你,每日把手頭工作做完之後,我都有努力的修煉哦,所以小姐,現在我已經是三級羽師了”淺淺得意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掌,手上漂浮著三片橙色羽毛。
夏茹煙眸中閃過一抹詫異,淺淺和她年紀相差無幾,能夠成爲三級羽師,天賦同樣也不錯,更何況,她修煉時間少的可憐,也無專人指導,若靜下心來修煉,又有一個優秀的老師,她的前途同樣一片光明。
雖比不過第一天才殷哲野,但她,絕對能夠超越洛青玄。
“好,淺淺,從今往後,我做你的老師,你就跟著我修煉。”夏茹煙的手指撫摸著手腕上的七彩炫邁鐲,擡眸之際,驀然下了一個決定。
“是,小姐。”淺淺的眼睛彎成一條月牙兒,笑瞇瞇的道。
“還叫小姐?以後叫我老師,不過有其他人在,你還是喊我小姐,”夏茹煙臉色一沉,故意扳著臉說道。
淺淺張口,正想拒絕,可看到夏茹煙不善的容顏,只得訕訕的摸了摸鼻頭:“是,老師,淺淺知道了,以後小姐就是淺淺的老師。”
這次,夏茹煙的表情才鬆動了下來,莞爾一笑間,擡步朝另一個方位走去。
淺淺一下子呆住了,她從未見到過,小姐有過如此美麗的笑容。回過神來,前方的人兒已經走遠,她大叫著追了過去,餘音嫋嫋。
梅山,高丈百尺,羣樹環繞,山上最高的那顆古老愧樹,迎著晚風,伸向蒼穹。
夏茹煙走到山下,停下了腳步,來此,便感受到羽力的豐富,而修煉的成果,和一片地的羽力有著很大的關係。若是在這裡修煉,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擡眸,望向高高的山丘,後方,淺淺氣喘吁吁的跟了過來。
“老……老師,你走的好快,我不行了。”淺淺搖搖腦袋,精緻的容顏上佈滿汗水,喘了口粗氣,站直了身子,看著自己崇拜的老師。
“淺淺,做爲我的學生,必須不怕吃苦,而且,跟隨著我,要隨時做好受傷的準備,你明白了嗎?如果你做不到,現在還能反悔”夏茹煙的目光,注視著遠處的天際,語氣清淡,卻有著讓人無法質疑的抉擇。
淺淺一愣,隨即,似乎下定好了決心,仰頭,清如水的眸中有著堅定的光芒:“我不想再離開你的,所以,我不後悔,若只有這樣才能跟在你身旁,我,願意。”
“好,這是你的決定,你做了決定,就不許後悔,我待你,會和噩夢成員一般。”
“噩夢成員?”淺淺不解的點著嘴脣,還沒有等她把心裡的疑惑說出,身後一雙手把她給拎了起來,驀然回首,卻看到了令她永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絕美的少女,背後展開了一雙元素羽翼,雙手攬住了她,縱身一躍,便在風中飛行,原本高高的沙丘,她只用瞬間的功夫,就到了頂部。
淺淺眨巴了眼睛,嘴巴張大,風吹了進去,她依然呆呆的看著少女脫俗的身影。
元素翼?她沒有看錯,那確實是元素翼,這麼說,小姐她,成了羽皇?
羽皇啊!十五歲的羽皇,這世道變了嗎?一個十五歲羽皇,說出去,誰信?
“淺淺,現在沒功夫發愣,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必須給我提升實力,暫時我會讓我的夥伴鍛鍊你,接下來,我也要潛心修煉了。”
一個月的時光,彈指而過,在這一個月間,夏茹煙白日便在梅山修煉,晚上便去尋找母親的蹤跡,或許是家族比試即將來臨,衆人都忙碌起來,因此,也暫時無人尋她麻煩。而淺淺,則交給小風訓練,一月,她暫未踏出梅山一步。
或許是不受重視的原因,她的失蹤,並沒有人發現。
在她們去往梅山的翌日,龍馬就回來了,他並沒有完全的殺了夏天落,但把他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氣關在噩夢傭兵團裡,有些報復,還是交給淺淺自己比較好。
而且,他還想趁每日無聊之時,再去折磨他一番……。
夏天落得罪了蘇涼院長唯一學生的契約神獸的事,傳回了夏家,夏家鬧騰了一陣子,甚至放低姿態去哀求蘇涼院長被拒絕之後,就安靜了下來,全心準備家族比試之事,似乎把夏天落給放棄了,也是,夏青天怎會爲他開罪蘇涼院長?
以他自己的話說,是仁至義盡了,而當聽到這句話時,夏茹煙簡直嗤之以鼻。
“一月,過去了吧?”
晨光明媚,微風拂過,此刻的天氣,沒有初來帝國時那麼炎熱了。
夏茹煙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微微嘆息。一月在修煉和尋找母親中度過了,因爲白天行事不變,她一向天暗了下來纔在夏家到處打探,但依然沒尋到她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