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曹子衿不破防：

嬋紅衣帶來的消息，屬實是太勁爆了呀！

以前四溟界是經常流傳嬋紅衣與其師尊的緋聞，可緋聞終歸是緋聞，現在嬋紅衣要把這事，搬到檯面上來說…

那根本就成兩碼事了啊！

哪怕是曹子衿，一時間都接受不了。

然而。

當事人嬋紅衣，面色卻異常平靜：“很多事情，總得有人開個先河，既然如此，那個人爲什麼不能是我呢？”

“你認真的？”

曹子衿神情凝重道：

“你可知，此事禁忌程度，不亞於欺師滅祖??！”

“你想被千夫所指，讓人戳一輩子的脊樑骨嗎？”

在四溟。

你可以爲了法寶弒親，爲了功法殺師。

但你絕對，絕對，絕對不能，對師尊動歪念頭。

這項鐵律，除了寧凡這個局外人和葉巖這個天命之子外，億萬年來，無一修士膽敢打破…即使是仙王、大帝。

因爲它不單單是一條約束那麼簡單：它更是修士們…

最後的人性！

四溟的修士一致認爲，守住了這條約束，便是守住了這份人性，唯有如此，他們才能記得：自己…還是個人！

自上古洪荒，那個茹毛飲血的時代，傳承下來的…

人！

可惜，嬋紅衣並不想當人：

“我嬋紅衣一生行事無忌，何曾在意過他人看法？”

“只要孤想做，那便做了，是對是錯，與孤何干？”

“有人聒噪，那孤就染紅這片天，掀翻這片海，殺到世間無聲，殺到天地緘默，殺光到所有反對孤的聲音…”

“雲消霧散！”

“曹子衿，爾等自詡爲人，然，爾莫要忘了，孤…”

“是魔?。　?

我，是魔！

這句話，不過區區三字，卻蘊含著無邊無際的決心。

何爲魔？

魔者，生來就該無法無天，肆無忌憚，爲心中理想的伊甸園，奮不顧身，縱然與天下衆生爲敵，亦毫無所畏！

我爲魔。

我要愛你，那便愛你，堅定不移，至死…不渝！

…

曹子衿張了半天嘴，愣是吐不出一個字來。

她沒有再勸的理由了。

一個爲了摯愛，連靈魂都可以捨棄的女人…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勸呢？

“如果我也能像你這麼瀟灑，就好咯。”

曹子衿充滿羨慕地呢喃道。

“你其實可以的，只是不願而已?！?

“我是人啊，過不去心裡的坎兒。”

“你這凡夫俗子?！?

嬋紅衣對曹子衿的守舊理念表示嗤之以鼻，轉頭又誇讚道：後輩裡有個叫姬青靈的姑娘，我看她挺不錯的?！?

“無情劍祖，興許能跟我聊到一塊兒去，但聽說她好像跟一個男人隱居了…有點遺憾，應該是沒機會見面了?！?

“額，不一定?！?

聞言，曹子衿的眼神，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根據卦相顯示，你和劍祖之間的羈絆，挺深的。”

“哦？”

嬋紅衣來了興致：“何出此言？”

“唔…”

曹子衿酒壯慫人膽似的，連灌了自己三杯酒，這才鼓足勇氣開口，一字一頓，道：“因爲她的男人…”

“就是你的師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