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女眥著牙,碧綠的瞳眸,顏色越發(fā)的閃亮,手裡拿著一根棍子,一頭削的尖尖的,極爲銳利,照巨猿人的腦袋刺下。
巨猿人行動並不慢,“轟隆”一聲移開巨大的身體,一槌子對著前撲的狼女揮來,眼見著迅速墜下的狼女躲閃不及,旁邊的一頭灰狼“嗖”的一聲擋在她的前面,一下被擊飛,“嗚嗚嗚”的嘶嗚聲響起,一團鮮血飄散空中。
狼女輕輕的落在地上,看著被擊飛的同伴,雙眼愈加冷冰,顫抖的身體表露著她此時此刻的憤怒,眼看著巨猿人奔跑著向自己再次拍來,狼女高高的躍起,靈活的“呯呯呯”踩踏在它的身上,幾步便騎坐在它的身上,手裡的木錐不停的向它的臉上招呼。
“噗噗噗噗!”
狼女並不知道,巨猿人全身似鋼,雖然她這幾下子刺的又疾又狠,只是在它的臉上留下微許的痕跡,卻沒有扎到它的眼睛上,巨猿人憤怒的“吼吼吼吼!”的吼叫著。
一邊挑著撲過來的野狼,一邊單手向狼女抓來,哪知狼女根本不管不顧,對著巨猿人的頭頂、腦門“噗噗”直刺,急得一旁的林霄團團轉(zhuǎn),無論他怎麼喊“刺眼睛,刺眼睛”,狼女似乎都聽不明白,“咚”的一聲,最後一隻通體銀白的公狼被擊飛,血水噴了狼女一臉。
她像是受到了強烈的打擊,“嗷嗷”的發(fā)出痛哭聲,一躍而下,奔著白狼的位置跳去,林霄見狀忙不迭的向狼女奔去,誰料巨猿人嘶吼著向狼女撲去,不依不饒。
眼見著巨猿人的身體向狼女撲去,林霄想告訴狼女小心,可她根本聽不懂,只好大喝一聲:“妖月四式,刺魂。”
誰知,這句剛剛喊出,巨猿的嘴裡“嗖”的一聲吐出一枚細細的竹箭,身體僵住不動,所有的動作僅在眨眼之間,林霄一刀劈下,結(jié)果了巨猿人,可還是沒能阻止它嘴裡吐出的竹箭,那支竹箭不要命的飛向狼女。
狼女似是感受到背後的箭矢,剛剛抱起白狼的軀體,“啊”的一聲後心被一箭射穿,“呯”的一聲摔在地上,嘴角慢慢溢出鮮血,她不顧傷痛的撫摸著白狼的屍體,不停的哀嚎。
林霄檢查了一下巨猿人的屍體,已再無生機,連忙跑到狼女身邊,看著她後心處那個醒目的箭痕,和慢慢流出來的鮮血,他知道“箭上有毒”。
“小白,小白,小白_”林霄不停的搖著狼女的身體,她大睜著眼睛,哀傷的看向白狼,滿眼的絕望,最後還是昏死了過去。
林霄抱著狼女不斷降低體溫的身體,“唰唰唰”的奔跑著,終於來到曾經(jīng)逗留過的那條小溪。
林霄這幾日一直圍著小溪轉(zhuǎn)悠,此處爲水源,一般的野獸都會到這來喝水,所以他每天都來這裡碰碰運氣,期待可以再次遇到狼女。今天,終於被他碰到了,可惜再次相見,卻似乎又要陰陽兩隔。
“我不讓你死,我好不容易纔找到你,我堅決不允許你死。”
林霄抓著玄子墨的衣領(lǐng)吼道:“快,快給她看看啊。”
玄子墨塞了一顆丹藥在狼女的嘴裡,止住她流血不止的傷口,微微一探,半晌呆呆的看了看林霄,搖了搖頭。
“師傅,這,這巨猿人的毒箭上抹了百種毒藥,混淆在一起就算是一一解來,也至少需要十天,可師孃她,她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什麼?”
林霄呼的一下站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對玄子墨吼道:“我不管,我不允許她死,你必須救活她。”
玄子墨無奈的嘆了口氣,在陰陽鏡裡抓出萬年參王說道:“老朋友,希望你能救救我?guī)煁涂茨愕牧恕!?
人蔘精華入口即化,狼女的臉色稍微好轉(zhuǎn)了一些,可慢慢的一團黑氣又自傷口處蔓延,似乎永不枯竭。
“師傅,就算將這參王全吃了,恐怕師孃的毒也是無藥可解,除非,除非_”
“除非什麼?”林霄絕望的臉一聽到這兩個字,立刻亮了起來,期盼的看著玄子墨。
“除非給她換血。”
林霄“噔噔噔”的後退了幾步,心道:“鶴族距離這裡不遠萬里,就算能趕到也來不及了,去哪裡去找這樣的湯泉給小白換血呢?”
突然,林霄的身體頓住了。
“我早已百毒不侵,而且金身小成,假如我可以把自己的血換給小白的話?”
林霄激動的一把抱住玄子墨,“巴及”親了一口說道:“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玄子墨被林霄的瘋癲弄得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看著林霄癡癡傻傻的樣子,不明所以。
“可是,師傅,可_”
“唰”的一聲,林霄用魔刀劃開自己的手腕,金色的鮮血像一縷天河,慢慢的向狼女的患處灑去。
“師傅,師傅不可啊,你這樣會沒命的。”
林霄斬釘截鐵的看著玄子墨說道:“我不管,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白在我面前死去,我一定要救活她。”
玄子墨看著林霄赤紅的雙眼,他知道,就算他阻攔也沒用,林霄決定了的事,就算是八匹馬也攔不住。
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停的從懷裡往外掏著藥瓶,各種顏色的藥叮叮噹噹的擺了一地,他將挑出來幾十瓶藥左撒一點,右倒一些,互相調(diào)和,眼看著林霄的血液一汩一汩的流到狼女的身體裡,臉白的跟一張白紙似的,就連嘴脣也慢慢發(fā)青。
他無奈的將一瓶藥粉灌到林霄嘴裡,一面灌一面說:“能不能活就看天意了,這些全是補血的靈草和靈藥,只有不停的給你補充、造血,你纔有一線生機,但願天不亡你,師傅。”
林霄虛弱的點了點頭,眼看著狼女的烏青發(fā)黑的臉色慢慢紅潤,林霄的臉色越來越白,好幾次支撐不住險些摔倒,都被玄子墨扶住。
“師傅,師傅你能行嗎?”
林霄堅定的點了點頭,繼續(xù)不停的灌著藥粉,金色的血液像一抹金沙,緩緩的淌進狼女的身體裡,直到她嚶嚀一聲發(fā)出**。
玄子墨趕緊上前爲她診了診,滿臉的清淚緩緩的淌了下來,“師傅,成了,成了,她的毒已經(jīng)解了大半,還剩一點我可以應(yīng)付,你不用再爲她換血了。”
林霄虛弱的點了點頭,“呯”的一聲栽倒在地,徹底昏了過去。
“師傅?”
“唉!”玄子墨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將二人身體放平,開始瞭解毒和補血的戰(zhàn)鬥。
整整一宿,一宿,當天明時分,狼女終於甦醒了過來。她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林霄,緊閉著雙眼,微微的皺著眉頭,好看的鼻子挺挺的,堅毅的嘴脣十分慘白,因爲失血過多,又好久沒有喝水,乾裂腫脹。
玄子墨累的趴在一旁呼呼大睡,估計一晚上的施救也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連狼女醒過來,他都毫無察覺。
狼女輕輕的坐了起來,走到溪水邊喝了幾口,回頭看了看林霄慘白的雙脣,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含了一口水跳回林霄身邊,喂到他的嘴裡。
林霄“嗚”的一聲,感覺到嘴脣上柔軟的脣瓣涼涼的貼在自己的嘴上,他的心突然跳的很厲害,全身如電流滑過,眼睛“唰”的一下睜了開來,驚得狼女剛要擡起頭,卻被他一口撅住,狠狠的吮吸起來。
“嗚嗚!”
“嘶!”林霄吃痛的坐了起來,看著警惕得跳離自己的狼女,嘴裡還殘留著她剛纔的味道,更濃的卻是滿嘴的血腥味。
“小白,你好狠的心,竟然咬我。”
狼女似是明白林霄爲什麼怪她,小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不自然的跳到水邊,捧起水不停的拍打自己的臉,想讓自己冷動下來,可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深,惹著林霄哈哈大笑。
“你還是那麼喜歡害羞。”
狼女似是生氣了,捧起溪水向林霄潑來,林霄笑著跳開,“譁”的一下,水全潑到旁邊睡覺的玄子墨身上。
“誰?誰?”
玄子墨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見林霄與狼女直勾勾的瞅著自己,不顧形象的大叫著:“師傅、師孃你們?nèi)紱]事了,沒事了,哈哈哈哈!”
狼女像是聽不懂玄子墨說的話,摸了摸自己的背,感覺後面被什麼東西包裹了幾層,全身似乎充滿了力量,這種感覺很奇妙。
笑話,林霄已經(jīng)金身小成,又百毒不侵,現(xiàn)在大半的血在狼女體內(nèi),別說力量增加了,就連體內(nèi)的雜質(zhì)也被清除了不少,對以後修煉有著巨大的作用。
狼女似是明白過來,看了看林霄,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林霄笑著點了點頭,“對,我救了你,你的身體裡有我的血,現(xiàn)在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狼女似是聽懂了,又似是沒聽懂,歪著腦袋,仔細的感受著身體裡的異常,嘴角漸漸裂開一抹笑容。
林霄和玄子墨見狀,立刻驚呆了。
就像初春的花蕾,迎著朝陽和雨露慢慢綻放,那笑容就像千年難得一見的雪蓮花,瞬間讓周圍失色。
“天啊!”林霄感嘆了一聲,目光灼灼的望著狼女,心底暗暗的說道:“小白,你還是那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