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記?內(nèi)則》早有“男不言內(nèi),女不言外”“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的規(guī)定。
宋元以降,程朱理學盛行,對女性的禁錮進一步強化。
如朱熹提出“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要求女性“深居閨閣,不預外事”。
形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觀念基礎(chǔ)。
“大門”指宅院最外層的正門,“二門”通常指內(nèi)院與外院之間的“垂花門”或“中門”。
“不邁二門”意爲女性活動範圍侷限於內(nèi)宅,不得隨意進入外宅或外出,以確保“男女授受不親”。
不過這種說法,針對的是上層的士紳、官宦家庭。
夏沐的父母只是食肆小商販,自然不受這種破規(guī)矩的約束。
她從小就在店裡幫忙,長大一些後,也時常幫助店裡進行食材的採買。
所以,昌平街有不少攤主都是認識夏沐的。
其中,就包括眼前的這個張屠戶。
夏沐也沒有和張屠戶解釋太多,她笑著擺擺手:
“張叔,我今天不是來買羊肉的,而是來買豚肉的。”
聽到這話,張屠戶有些意外。
“豚肉?夏家娘子,你們食肆平時用的可都是羊肉,你莫不是記錯了?”
夏家食肆雖然不是什麼大酒樓,但是在這個年頭能出來食肆吃飯的,基本上兜裡都有幾個錢。
有錢人可沒幾個願意吃豬肉這種賤肉的。
夏沐搖搖頭:
“沒記錯,就是豚肉。”
“我家中出了些變故,現(xiàn)在食肆暫時只經(jīng)營早飯,我買些豚肉回去做菜肉包。”
聽到夏沐的再次確認,張屠戶也沒有深究。
“沒記錯就行,某家的豚肉也很新鮮,夏家娘子隨便挑。”
夏沐拿出採購清單:
“蹄子要四個,五花肉和裡脊各要5斤,還要五斤排骨。”
看到是個大單子,張屠戶立刻精神起來。
一把被磨的亮閃閃的殺豬刀在案板上上下翻飛,只是片刻功夫,夏沐需要的東西就已經(jīng)整齊到排在了她的面前。
張屠戶放下菜刀,隨後抓起案板上的算盤。
“蹄子一斤12文,一共156文。”
“五花肉一斤18文,一共90文。”
“裡脊一斤10文,一共是50文。”
“排骨一斤8文,一共是40文。”
“總數(shù)一共是336文,某家給夏家娘子抹個零頭,收330文就行!”
對於這個報價,夏沐一開始還是很驚訝的。
不過後來思考了一下,也就接受了這個物價設定。
畢竟,在現(xiàn)代,排骨和裡脊都屬於比較搶手的部位,價格通常很高。
而五花肉和蹄子,因爲油脂多,吃的人也少,價格則相對較低。
然而,到了明朝則恰恰相反。
明代的人非常缺油水,所以像是豬蹄和五花肉這種肥肉比較多的部位,價格自然更高。
像是沒有肥肉的裡脊,以及帶骨頭的排骨,價錢就要稍低一點。
對於這種價格差異,夏沐自然是很高興的。
能用低廉的價格就買到更貴的食材,能大大降低她的經(jīng)營成本。
夏沐爽快地付了錢,隨後將已經(jīng)用荷葉包好的豬肉放入竹籃。
買好了豬肉,她便繼續(xù)採購之旅。
3只雞,6條魚,以及好幾種蔬菜。
眼看竹籃已經(jīng)滿了,夏沐也沒了繼續(xù)購買的打算,而是提著竹籃返回了食肆。
購置的食材雖然不算多,但是用來應對明天的試營業(yè)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夏家飯店雖然已經(jīng)開了二十多年,有不少老顧客支持。
但是,因爲夏國文中風的原因,飯店已經(jīng)足足關(guān)停了4年。
物是人非的道理,夏沐自然明白。
都已經(jīng)過去這麼久,之前的那批老顧客,怕是早就成了別家的顧客了。
另外,明天的試營業(yè),她並沒有弄什麼太多的宣傳。
沒有請網(wǎng)紅來探店打卡,也沒有請公衆(zhòng)號自媒體幫忙推廣。
她只是簡單的在自己的微博和朋友圈,以及鬥音賬號上發(fā)佈了試營業(yè)的通知。
夏沐並不是什麼網(wǎng)紅,這些社交媒體上的粉絲基本上都是同學和朋友。
粉絲最多的鬥音賬號,一共也就1000多人。
因此,明天的試營業(yè)生意大概率不會太好。
對此,她也沒有過分擔心。
夏沐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
她的廚藝早就得到了夏國文的8~9分真?zhèn)鳎龀鰜淼牟吮旧砭秃懿诲e。
如果用的只是普通食材,那麼她或許沒太多的信心把店給做起來。
畢竟,現(xiàn)在的餐飲業(yè)實在太捲了。
但是,現(xiàn)在有時空門的幫助。
她能用極低的價格,購買到散養(yǎng)的雞鴨,野生的魚還有各種有機的蔬菜。
要知道這些食材,在現(xiàn)代可是一個比一個貴。
就單以白切雞來舉例,一隻雞的重量是3斤。
如果用的是散養(yǎng)的走地雞,其他店鋪光是買雞的成本就要150塊。
而擁有時空門的夏沐,只需要30塊!
光是成本,就差了足足5倍。
其他店鋪,如果使用散養(yǎng)走地雞作爲食材。
加上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一隻白切雞要賣到220塊才能確保不虧本。
而她即便只賣168,都能血賺100多塊。
拿著食材,夏沐快步返回了現(xiàn)代。
她這邊剛剛返回現(xiàn)代,食肆門口就出現(xiàn)兩個熟悉的身影。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夏沐的幾百年前的同鄉(xiāng)。
看著大門緊閉的夏家食肆,陳志鋒和阿牛有些面面相覷。
“公子,這夏家食肆怎麼又沒開門?”
“我記得今天早上還好好的?”
陳志鋒搖搖頭:
“奇哉怪也,這確實有些蹊蹺。”
“前兩天,我還以爲是夏店家歇業(yè)了,所以才跑空了。”
“但今天早上明明開業(yè),現(xiàn)在又大門緊閉?”
阿牛摸了摸下巴提議道:
“附近的食肆不少,公子要不我們?nèi)ヅ赃厗枂枺俊?
“這街坊鄰里的,或許他們應該清楚是什麼情況。”
陳志鋒點點頭:
“很好,阿牛你這趟出門長進不少!”
阿牛憨憨地摸了摸頭:
“哪裡,都是公子言傳身教!”
夏沐並不知道,明朝這邊已經(jīng)有人惦記著他什麼時候營業(yè)。
此時的她,早已經(jīng)戴上了圍裙,將一些提前需要處理的食材分門別類的收拾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