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請慢用。”雨柔禮貌的說道,然後很自然的準備離開。可是不想卻被艾寧萱叫住。
“等一等,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雨柔一愣,詫意的轉過身來,面對她有些唐突的話題,雨柔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聲的說出自己的名字,眼底閃過一絲憂鬱。
艾寧萱一驚,臉色稍變,雨柔,她低聲的琢磨著,她的名字?怎麼這麼巧?也叫雨柔,艾寧萱仔細的看著雨柔,之前的回憶又完整無缺的浮現在腦海。
“媽媽,媽媽,我想出去玩…媽媽,你給我講個小紅帽的故事吧…雨柔小姐,你慢點跑啊,你等等我啊…”斷斷續續的出現。
“夫人,您沒事吧?”見她臉色有些難看,雨柔趕緊詢問。
“我沒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家在哪裡?你的父母是誰?”明顯的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她不停的詢問,就是想知道關於雨柔更多的消息。
“對不起,夫人,我無法回答您的問題,我自小在福利院長大,我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我也不知道的父母是誰?”艾寧萱察覺出了雨柔突然冷漠的語氣,而且感覺雨柔並不想提有關他家裡的事情。此時凝結的氣氛讓兩人之間有些尷尬,正好被從花園裡回來的鐘安娜和保姆看到,趕緊招呼艾寧萱坐下,雨柔看到鍾安娜出來,然後先出去了。鍾安娜和艾寧萱坐下,但是剛剛的事情艾寧萱並沒有釋懷。
“寧萱,你沒事吧,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雖然艾寧萱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鍾安娜還是很輕易的看出了她的異樣。
“安娜,陪我出去走走吧。”艾寧萱沒有多說什麼,鍾安娜會意,她的猜測沒有錯。艾寧萱的確有心事,兩人一前一後的出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兩人找地方坐下,鍾安娜先開口。
“哎,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艾寧萱輕嘆一口氣,今天早上的確勾起了自己那藏在心底的最深的回憶,喚醒了的記憶,好也就罷了,若是不好,又怎麼去修復,再秘密的秘密,也終會被揭開,已經揭開了的傷痕,再去修復也一樣是於事無補,所以,自己不想再隱瞞了。
“安娜,當年我和浩天結婚了,我懷孕了,我當時生下來的不只是哲宇,還有一個孩子,我懷的是龍鳳胎,他們生下來以後,都很健康,我們都很開心,可是命運弄人,他們長到七歲的時候,由於父母的一時大意,哲宇的妹妹走丟了,事情發生以後,我們也到處找尋她的下落,我們派了很多的人出去打聽她的消息,浩天爲了她的事也是大費周折,可是依然是杳無音信。最遺憾的就是那個保姆也出了車禍,唯一的線索也斷開了,一直到多少年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她現在好不好?”說著說著,艾寧萱又開始抹著眼淚,這麼多年了,爲了雨柔,
自己也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傷了多少心,鍾安娜輕輕的拍拍她的背,自己雖然不是她,儘管不能夠完全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但自己知道她這麼多年來的生活一定不是表面看到的這麼幸福。自己的孩子不但不在身邊,而且也不知道在哪裡,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甚至於連她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的確可悲,可嘆,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寧萱,你怎麼又會突然想到這件事情?”既然是傷心事,又過去了這麼多年了,又何必要舊事重提?
“安娜,對不起,我是剛剛看到你家那個叫雨柔的女孩,我的女兒也叫雨柔,所以我就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艾寧萱傷心的說道,心裡的傷疤還是被揭開了,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已經有些麻木的心再度疼痛起來。
“雨柔?這麼巧?不會她就是你的女兒吧?”腦海裡閃過一絲疑問。
“安娜,我想問問你關於那個女孩的身份。”聽見鍾安娜這麼說,艾寧萱心裡也有了不少的底氣。“我剛剛跟她交談過了,她說她沒有家,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是誰?看的出來,她並不是很想說她家裡的事情,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因爲可能是從第一眼看到雨柔的時候,就覺得她很親切,以前雖然也見過可能是自己女兒的女孩,可是並沒有雨柔身上的這種感覺。
鍾安娜聽著艾寧萱的話,更覺得她是在懷疑雨柔是她的女兒。
“寧萱,你也彆著急,我可以跟你說說她的事情,不過她的事情我也不是全然清楚。”鍾安娜明白自己也只能先告訴她雨柔的身份,以再確定下面的事情。“雨柔8歲的時候,我從福利院把她領回來了,醫生告訴我她的身份較爲特殊,她的身份根本無從查證。之前她是被一箇中年女人帶走了,那個女人她認識,可是後來把她送到福利院的卻不是原來她認識的女人。而且和你的女兒一樣,她被送到福利院的時候,她的名字就是雨柔,而她的姓卻不是她原來的姓氏。”鍾安娜說道,她本來的名字就是雨柔,被一箇中年女人送到福利院,聽起來有些奇怪。當時雨柔去了福利院,醫生沒有調查她的身份嗎?沒有幫她找過她的父母家人嗎?
“雨柔有沒有說過什麼了?”如果她還說過什麼,或許事情還會變得再明朗些,鍾安娜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了,院長和雨柔的話差不多一樣的。不倫不類的討論,根本沒有任何結論,兩人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鍾安娜想到或許可以去一下福利院,問一下有沒有什麼別的話,或者是有什麼進展,兩人對視一眼,似乎覺得這個方法可行,就去了雨柔住過的福利院,當她們好不容易找到原來的福利院時,又發現早已物是人非,原來的福利院已經被搬遷,現在早已經變成了繁華的鬧市區,哪裡還有昔日那充滿歡聲笑語的小院,毫無之前的痕跡,兩人
一時覺得無比失望,現在就算是唯一的線索也斷了。那麼要知道其他的證據就只能去找雨柔問了,或許她還會記得些什麼,兩個人抱著希望,又重新回到了易家別墅。“張嫂,雨柔在哪呢?”鍾安娜一進門就問道,自己當然知道艾寧萱現在有多著急。
“夫人,雨柔在琴房陪著小姐練琴呢。”張嫂回答,然後鍾安娜讓她去樓上把雨柔叫下來。樓上,雨柔和瑾諾並作一架琴,正陶醉的彈著,保姆笑笑,小心的告訴雨柔鍾安娜找她,無奈,瑾諾只能自己練習,雨柔應聲和張嫂一起下樓。下了樓,雨柔看了看艾寧萱,她還沒有離開?心裡莫名的有些奇怪的感覺,把自己叫下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雨柔啊,你能不能再跟我說說你去福利院之前發生的事情?”鍾安娜先開口問,帶著探測的語氣,雨柔看看鐘安娜和艾寧萱,奇怪,她們的臉色竟然也是一樣的,而且今天剛剛艾寧萱問了有關自己父母的事,怎麼現在鍾安娜也突然問這個?難道說是自己的身份有了什麼線索。
“我並不怎麼記得了,當時我只記得保姆阿姨帶我出去玩,過了好一會之後,突然她又帶我去了另一個地方玩,她說她要出去一下,讓我在原地等著,不能走開。後來過了很長時間,她纔回來接我了,但是她沒有帶我回家,而是說我的爸爸媽媽在別的地方等我,她要帶我去找他們,所以我相信了她,她帶我去坐了車,兩次車,下了車,然後她帶著我一直走,一直走,一直到了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她突然喃喃道,來不及了,沒時間了。然後又拉起我的手快速的向前面跑去,可是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正好迎面衝過來一輛車,就這樣把她撞倒在地上,但不知道爲什麼,在那一刻她用盡所有的努力護我周全,所以她最後死了。
然後只剩下在原地哇哇大哭的我,但她永遠的聽不到了,她就這樣離開這個事情了,後來幾經輾轉我就被送到了福利院。”雖然不完全記得了,但是保姆的死卻在雨柔的心裡紮了根,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烈,無法忘卻。有保姆,有車禍,讓艾寧萱不得不往女兒的方向想象。
“不知你是否有以前的照片,或者是能不能想起有關你家裡的事情?”艾寧萱有些激動,越來越懷疑,她就是自己的女兒。
“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我已經記不住了,我已經想不起我的爸爸媽媽是誰了,不過我有一個從小到大的護身符。”雨柔從身上取出來,遞給艾寧萱,這個護身符,雨柔一直保存著,畢竟這是她和家人之間唯一的聯繫了,艾寧萱接過,雖然有些退色,但依然一點也不影響它本身的面貌。艾寧萱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東西,她反覆的尋找著,終於在旁邊的地方找到了之前的記號。“雨柔”兩個字清晰的出現,這個是自己親手爲雨柔帶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