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都要絕望了……
參謀長扶著額頭，坐回了椅子上。前線打成什麼樣，他完全不清楚，他的部隊在什麼位置？正在經(jīng)歷著什麼？需要什麼？他現(xiàn)在是兩眼一抹黑。
他從來沒有指揮過這樣的作戰(zhàn)，事到臨頭，這位共和國的大校，只能默默地看著面前那張早已經(jīng)畫滿了標誌的地圖。
“有辦法嗎？”他問。
在場的參謀們都低下了頭，這只是演習，但這場演習，卻讓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緊迫感。那是身臨其境的危機，彷彿前線真的正在經(jīng)歷著槍林彈雨，流血犧牲。而他們，卻什麼也做不了。
“參謀長！派出防空哨吧……”楊越突然道，“他們的電子干擾機在空中呆不了多久，在我們恢復(fù)通信前，不能輕舉妄動?！?
“也只有這樣了！”參謀長掏出了一根菸，叼在了嘴上，然後摸出了火柴，擦著，滅掉，“楊越！去把他們找出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
找出來？找誰？
一堆的參謀不知道參謀長在說誰，到楊越領(lǐng)會了。參謀長的意思是說，把那些個想找指揮部的耗子們找出來。
“我去佈置！”楊越敬了個禮，退出了指揮部，然後飛快地朝防化連跑去。
防化連已經(jīng)全連集合完畢，車輛發(fā)動完畢。只等楊越一到，防化指揮車開路，各種型號的專業(yè)車輛緊隨其後。龐大的車隊掀掉了僞裝網(wǎng)，從5411南端的岔路口駛了出去……
眼鏡蛇戴著耳麥，一直在細心地聽著各種通話頻道。直升機在空中繞著大弧線，兜著圈在轉(zhuǎn)。
“眼鏡蛇，我是蛇穴。我們沒有監(jiān)測到信號，對方好像沒有上當??！”
“確實讓人有點意外！”眼鏡蛇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回答道：“他們爲了自保，居然扔下了前線的部隊！這一點，我始終不太明白。蛇穴，你還能堅持多久？”
“最多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以後，紅軍的通訊就能恢復(fù)。祈禱他們能在半個小時之內(nèi)暴露他們的位置吧！”
眼鏡蛇看了一眼手錶，“都已經(jīng)過去兩個小時了，他們要是想暴露的話，早就已經(jīng)暴露了。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蛇穴，命令蒼蠅，立刻回收人員，我們得下地幹活了！”
“蛇穴收到！回收多少？光纜線路還需不需要監(jiān)聽？”
“全部回收，X點的我去接，其他人你分配好接應(yīng)。紅軍偵察營現(xiàn)在鬧得正歡，我先去會會他們，晚上再來找紅軍指揮中心聊聊！”
“收到，通話結(jié)束！”
“確認結(jié)束！”
眼鏡蛇恢復(fù)了通話靜默，點著一支菸，在呼嘯的狂風中深深地吸了一口。高科技戰(zhàn)爭下，他們的通話甚至都不需要暗語，這種把對手吊著打的感覺，真好。
螺旋槳呼呼呼地旋轉(zhuǎn)著，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一處開闊地上。遠處有人正在招手，眼鏡蛇在通話頻道里道：“自己跑步過來，我不想離公路太近，這附近可能有狗。”
那兩人揹著儀器，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一路小跑了一公里多，纔到了直升機的跟前。
兩人可能覺得，這裡雖然是紅軍的大後方，但也沒必要這麼緊張。這一眼就能看出十幾二十公里去，別說是狗了，狗影子也看不到一個啊。
“廢特麼什麼話，立馬滾上來！”眼鏡蛇啐了一口，兩個兵吐了吐舌頭，爬上了飛機。
直升機接著了人以後，立刻升空離去，搖搖晃晃地跑了。
跑了沒多久，蛇穴忽然道：“眼鏡蛇，有人在公共頻道里點名找你！”
眼鏡蛇愣了愣神，哪個二百五在公共頻道里點老子的名字？活得不耐煩了吧？
“誰??？”
“不知道啊！說是紅軍的！”
“紅軍？電磁干擾結(jié)束了？”
“嗯！”
眼鏡蛇從鼻孔裡出氣，難道是楊越？被一頓電磁戰(zhàn)打得找不到北了，是要破口罵街了嗎？
他想了想，“蛇穴，你別急著掛，注意監(jiān)聽信號源?！?
“蛇穴明白，早就開始監(jiān)控了。”
眼鏡蛇打開了公共頻道，然後裝成了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哪裡呼叫張揚？我就是！”
電臺裡沉默了一會，然後一個聲音淡淡道：“我！楊越！”
“哦喲！稀客?。 毖坨R蛇哈哈大笑，“小盆友心情看來頂好的，你這麼堂而皇之地點我的名，不怕你家參謀長定你一個裡通外國，涉嫌叛變的罪?。?？”
楊越在電波那頭也不甘示弱，呵呵道：“我跟你講，我這麼跟你通話，肯定是被允許過的。倒是你啊，你不經(jīng)過你家參謀長同意，就跟我通話，不怕他撤你的職？我記得上一次你敗在我的手裡，他老人家就很不高興了。”
“……”楊越這貨陰壞，一開口就使勁揭眼鏡蛇的瘡疤。
眼鏡蛇舔了舔嘴脣，“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有本事你就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找你玩玩。你現(xiàn)在就把褲子脫了，翹著洗乾淨的溝子等著我！”
楊越嘿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問道：“導(dǎo)演部，導(dǎo)演部有沒有！”
電臺裡雖然沒有雜音，其他人沒說話，但是這個公共頻道從演習導(dǎo)演裁判部到各部隊之間，都是有人監(jiān)聽的，這會兒讓這兩個二五不著調(diào)的人在裡面打嘴炮，早就笑翻了一羣人。
電流飛了一會，導(dǎo)演部剛笑了幾聲的裁判開了口，“導(dǎo)演部有，請講！”
“我如果把我的位置告訴他，違規(guī)不違規(guī)？會不會扣分？”
“……”導(dǎo)演部的幾個裁判頓時捂臉，裁判長看了一眼一直在導(dǎo)演部蹲守的十六師副參謀長，表示這貨誰啊？這麼虎？副參謀長聳了聳肩，那意思是說隨他去吧，相信電臺裡這貨也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肯定有原因。
裁判長確認了對方的眼神，拿起了通話器，“我是總裁判長，互相通告位置不屬於違規(guī)情況，不扣分！但是演習結(jié)束之後，必須有書面的情況說明?！?
“收到！”楊越很乾脆地迴應(yīng)，然後接著調(diào)戲眼鏡蛇，“張教官，記住了，我的位置我就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