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雅臉頰貼著姚文浩的胸膛,身體的重量也全部加註在他的身上,凌烈的背影和蕭樣兒的背影模模糊糊直至消失,他們的離去好似從她的心頭剜掉塊肉一樣的疼。
她不敢哭,也不敢動,因爲(wèi)她根本就看不見他們到底走了多遠(yuǎn),因爲(wèi)眼前的光亮也變得越來越暗,這光明都離自己那麼的遠(yuǎn)了,死神是不是近了呢?
“疼嗎?”姚文浩撫摸著姚文雅熱得發(fā)燙的臉頰問。
“他們走了?”姚文雅低聲問。
“嗯?!币ξ暮瓶聪蚴挊觾合У姆较?,這一切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不是成心如此傷害她的。
隨著姚文浩輕柔的一句“嗯”姚文雅的眼淚霹靂啪啦的掉了下來。
“雅雅,我多希望你剛剛那些話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姚文浩低下頭拇指輕揩她臉頰的淚水,她的淚水每一滴好似都砸在他的心頭,此時的姚文浩覺得自己好沒用,對於雅雅他根本不能存在什麼幻想,對於蕭樣兒,他又欠下了她的。
“傻女人,你圖的是什麼?”
突然身後一個糾結(jié)的男聲低沉的傳來,姚文雅一愣腿又一軟靠在姚文浩身上。
“你……”
“知道你丟了我就找來了!”林子煦抓著姚文雅的雙肩,擡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擡起那佈滿淚痕的臉?!澳闳绱说降讏D什麼?你是在虐凌烈還是在虐自己?我可不信你不愛他了!”
“別告訴他?。 币ξ难啪o張的捉住林子煦的手臂帶著幾分哀求道。
姚文浩嘆口氣抱起姚文雅?!拔宜湍闵厢t(yī)院。”
聽到“醫(yī)院”兩個字林子煦蹙起眉頭愣了下,但是隨即跟了上去。
“怎麼回事?”
“好像和你沒什麼關(guān)係!”姚文浩不搭理他,雖然這個人幫過他們不少,可是他對他充滿敵意,因爲(wèi)他對雅雅的用心。
林子煦也看出姚文雅情況不大好,眼神迷離沒什麼精神,身體好似也癱坐一灘泥一樣,他不再多問,回到車上跟著姚文浩的車一同開往醫(yī)院。
洛川開著車,疑惑的看著旁邊的蕭樣兒,如此反常默不作聲的她讓洛川不知所措了。
“那個,其實(shí)有些事吧,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就像那個誰脖子上的……”
“你什麼也別說了,我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蕭樣兒知道洛川想勸她,她現(xiàn)在什麼都聽不進(jìn)去了,就想好好的靜一靜。
“小樣兒……”洛川看到這個樣子的她有些心疼,可是現(xiàn)在能帶她去哪裡呢?
沒多時蕭樣兒的電話響了,她想都沒想就給掛斷了,現(xiàn)在她誰的電話也不想聽。
“不接?是洛峰吧?”洛川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不是,根本就不是他的號碼……”
“他手機(jī)在我這裡怎麼可能是用自己的電話打的,傻??!”洛川拿食指戳了下蕭樣兒的額頭,心想她潛意識裡還是希望是姚文浩的,第一反應(yīng)還是看那號碼是不是他。
蕭樣兒恍然大悟,但是電話接著又響了,她做個深呼吸直接將電池扣了下來。
“幹嘛不接?”
“不想接就是不想接!你不是跟我吹噓你外公留下來的神駒嘛!我要去你家的馬場見識一下你的美娘!”蕭樣兒不知道怎麼的,當(dāng)意識到這個電話可能是姚文浩打來的時候心情有一絲報復(fù)的暢快,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在乎,反正她就當(dāng)那電話是他了,不接就是不接!她要浴火重生!
“浩哥哥……”姚文雅抓住姚文浩的手腕,“你去找小樣兒解釋清楚!”
“你先檢查!”姚文浩堅持著。
“有林子煦陪我呢,你去找小樣兒,要不然我就不檢查!”姚文雅也堅持著,她知道剛剛那樣傷害小樣兒有多深,蕭樣兒愛浩哥哥多少她再清楚不過了,是她支持她陷得越來越深,可是又是她把她就快到手的幸福生生的摧毀,如果是別人還好,她是她最親密的朋友,是她最親近的人啊,多麼殘忍!
“我會跟她解釋的,但不是現(xiàn)在……”
“現(xiàn)在!浩哥哥!”姚文雅忍著頭疼繼續(xù)要求著。
“她不接電話……”姚文浩很爲(wèi)難,他已經(jīng)試圖跟她解釋,電話被掛了,信息也發(fā)了,可是就是沒有迴應(yīng),他現(xiàn)在也顧不了太多。
“你有辦法找到她的!”姚文雅知道他的推脫就是藉口,“一切都因爲(wèi)而起,我知道你是不知怎麼面對小樣兒,你找到她的話給林子煦打電話,讓我跟小樣兒說,或者你把她帶到這裡!我不想這件事拖到明天去!”
姚文浩擡眼看看林子煦,不知道姚文雅的病情他真的不放心,把雅雅交給那個男人他更加的不放心,可是雅雅執(zhí)拗的脾氣他又再清楚不過了。
“浩哥哥,結(jié)果最快也要明天才知道呢!林子煦在這裡陪我檢查沒問題的,我等你和小樣兒的消息!”姚文雅推了把姚文浩,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連一步遠(yuǎn)以外的東西都看不真切了。
姚文浩拗不過姚文雅,他也只能聽從她的安排,另外他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蕭樣兒,這個打擊對任何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沉痛的??墒沁@時候他能去哪裡找她呢?
“你有辦法找到她的!”雅雅說得那麼肯定,可是他自己卻沒有這個自信,細(xì)想一下,他對蕭樣兒瞭解有多少呢?跟她一起的回憶又有多少呢?從前雅雅跑到哪裡他都會第一時間找到她,可是對於蕭樣兒,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無從下手。
他能想到的地方也就是他住的別苑,可是剛下了車就感覺氣氛不對,心想該面對的他怎樣都得面對,硬著頭皮走進(jìn)客廳。
“不覺得該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嗎?”洛泉海站在客廳中央臉色鐵青,他從來就沒有這麼丟人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成爲(wèi)全富海市的笑柄了!一個兒子不爭氣,兩個都這個樣子,都把他的臉面當(dāng)成兒戲!
“對於昨天的事情我沒什麼好解釋的,我只想找到小樣兒。抱歉!”
短短的一句話,抱歉兩個字分外的簡單,分外的生疏。
洛泉??粗ξ暮婆苌蠘堑谋秤八麌@口氣道:“都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