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北方,凱特鎮(zhèn),忙碌的一天在夕陽西下後開始喧鬧起來。
安寧,和平的小鎮(zhèn)充滿了波波生機。一聲吆喝響過,下了工的男人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塊兒,大笑著談論今天的收穫,手中的酒杯頻頻舉起,互相致以各自的敬意。婦女們則拿起手中的針線,對著殘陽,一邊和自家一兩歲的娃娃“依依呀呀”說著誰都聽不懂的外星語,一邊縫縫補補,止不住什麼時候手就被脾氣暴躁的針給刺了一下。渾不在意的將被戳的手含在嘴裡輕輕地抿了抿後拿出,飛針走線,依舊輕車熟路。最閒的莫過於一幫不過五六歲的小孩子了。不尷不尬的年齡使得他們能有時間暢快的玩耍,回憶童年對他們來說還太早,因爲現在,正是他們的黃金時節(jié)。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西部出現了“仙人”的傳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大陸。傳說中,“仙人”飛天遁地,揮手之間斬妖除魔。相比較由半人半妖所組成的大劍,人們自然要更加親睞一些。於是,各種扮演“仙人”斬妖除魔的小遊戲便在孩子們之間傳播了開來。
“石頭剪子布!”六隻小手攤開,通知的聲音格外響亮。
“爲什麼我又要當妖魔。”有的孩子神情沮喪,有的卻眉飛色舞,顧盼生輝。
“耶!我是“仙人”,飛天遁地的“仙人”。”
這是,孩子中的一個忽然叫了起來“基拉呢?今天怎麼沒有見到他?”
“他啊。”一個穩(wěn)重略顯成熟的聲音接了口。是那個扮演“仙人”的孩子,大概自認爲自己是
“仙人”吧。說起話來老氣橫秋,令路過的大人們忍俊不禁,捧腹不已。
“今天是他老爹和他哥回來的日子,他去接他們去了。”
“是這樣啊,本來還想讓他來言妖魔呢!”“確實挺可惜的。”……
嘰嘰喳喳說了一大通話,小傢伙們伴著月色再次開始了遊戲。畢竟才六歲的孩子,正處在純真年齡的他們,可沒有那麼多的花*思。
鎮(zhèn)子出口處,站著一個小男孩。蹲著身子瞇著眼,右手托腮看著遠方。夜色已經悄悄降臨,但熟悉的身影卻仍舊沒有來到。就這麼眼巴巴的看著前方,從日薄西山一直等到月掛枝頭上,整整兩小時的等待,已經讓小小的身軀麻痹。神秘莫測的黑夜降臨,讓黑暗中的小傢伙想起了各種妖魔鬼怪夜裡吃人的故事。瑟瑟發(fā)抖著看向遠方,小傢伙的身軀已經開始發(fā)抖,對剛剛有些懂事的孩子來說,沒有光芒的夜晚實在難熬。
“哥哥,爸爸,你們怎麼還沒回來?”
低聲抱怨了一下,小男孩站起身來踱了兩步。腿已經麻木了,腳也軟的使不上力氣。夜晚的風嗚嗚的吹著,不時刮過孩子的臉頰,然後惡作劇似的灌進他單薄的脖子中。可愛的小傢伙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衫,將原本就顯得小巧的身體縮的更小了。
風吹過大地,發(fā)出了陣陣嘯聲,如野地裡的野獸在悽慘哀嚎,黑夜,使人的恐懼增長至最大,小傢伙繃緊了精神,焦急的等待著親人的到來。
來了,來了!終於,那遙遠的地平線上,兩道身影慢
慢浮現,那熟悉到骨子裡的影子,那滿是泥土腥味兒的上衣。都令不聲不響趴在這裡等候了兩個小時的小傢伙興奮不已。
“父親!大哥!”一個虎撲,小傢伙便投入了那熟悉的懷抱之中。
剛硬的肌肉,溫暖的懷抱,令又冷又餓長時間等待的小傢伙充滿了安心的氣息。
“呵呵,基拉,你一直在等我們嗎?”薄扇般的大手輕輕撫上小傢伙的臉蛋,另一雙手則寵溺的撫上了小傢伙的頭,溫和的聲音帶著一絲慈愛,手掌上的皺紋如一條條虯龍,蒼勁有力。
“啪!”老爹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做兄長的手上。引來了一陣因疼痛而發(fā)出的急促的吸氣聲。
“老爸,你幹啥啊?”苦著一張臉,做兄長的一臉鬱悶。
感情你的兒子我的弟弟,我摸都摸不得?
“幹啥?你手那麼髒還想摸基拉的頭?玩去!”虎目一瞪,一股子做爹的威勢猛的一爆發(fā),做兒子的自然就只能唯唯諾諾退到了一旁。
“呵呵……”憨憨的笑,尷尬的笑,做哥哥的看了看手上的泥巴,這臉上燒的更紅了。
“兒子啊,跟爹說說,這幾天做了些什麼?”
“呃,俺包租了四十畝水田,準備……”“跟你說話了嗎?你爹我再跟基拉說話呢,玩去!”“呃……”
一家人高高興興大聲暢談著漫步在歸家的路途中。誰也不知道,長久的平靜已經被打破,黑暗中,一雙金黃色的眼睛已經貪婪的盯上了這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