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之後，走在後面的程帆終於開始正視前面的這個女子了，她和水水不一樣。

水水最是討厭穿高跟鞋，偶爾參加宴會，都要偷偷的脫掉鞋子，站在他的腳上，他每次揹她回去給她揉腳的時候，她的腳踝都是紅紅的。

可是眼前的費莫雨晴呢，穿著十公分的細高跟，在這種地方，居然沒有表現出一絲不適，這不是一般的上班族女生能做到的。

剛纔情況緊急，沒時間去想，現在走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子真的和水水不同。

水水最討厭穿高跟鞋的，參加宴會偶爾才一次，也要偷偷脫下鞋子站在他的腳上，每次他揹她回去給她揉腳的時候，她的腳踝處都會紅紅的一片。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呢，在這種地方走路竟然沒有表現出一絲的不適，程帆有點接受不了，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似乎始終有一種聲音告訴他，她不應該是這種人。

而現在，事實就像是一記耳光，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不留一點兒情面，程帆心裡堵得難受，這就是現實。

兩個人一路無語，走了很遠，一直沒有發現人影，他們提著的心才稍稍放下，對他們而言，沒有情況就是最好的情況。

兩人倚在一棵樹上休息，程帆先在周圍看了一遍，纔看了一眼旁邊一直沉默著警惕的女子。

“你不累？”這其實是一個肯定句，不用費莫雨晴回答，程帆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果然，費莫雨晴聳聳肩，不置可否的微笑就是最好的答案。

兩個人走了許久，按理說，一般人早該氣喘吁吁的要求休息了，程帆自是不一樣，他就算再走兩個這麼遠也沒事，但是費莫雨晴同樣也沒事。

綜合種種情況，程帆有百分百的理由相信，費莫雨晴確實不是一般人家的大小姐。

能做到像她這種程度的，至少經過了很長時間的訓練，而這種訓練無一是艱辛的，甚至說是非人的。

要想對別人狠，必須學會對自己狠，這是當年的程帆在國外學到的第一句話。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費莫雨晴會用槍，不是會簡單的開槍，而是會用槍，真正的用槍殺人，這足以說明她身份的重要性。

金錢至上的年代，吃喝嫖賭早就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射擊騎馬玩起來得心順手的，不管男女，都是一抓一大把。

但是真正幹朝著活人開槍，而且在如此危險的情況下，還能臨危不亂、頭腦清楚的完全瞄準，要是說她這是第一次，傻子都不信。

只有真正經歷過槍林彈雨洗禮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那麼，她到底經歷過什麼，或者說她的身份到底是什麼，她和水水又到底有沒有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都讓程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由希望到絕望不是最可怕的，從絕望到希望再絕望，這纔是最可怕的。

如果，這幾年一直支撐他的信念到頭來竟然只是一陣繚繞的煙霧，散去之後，真真是不留一絲痕跡，這對程帆來說，比墜入不見底的深淵更讓他感到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