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方南並不在意程魚彆扭的態度，“送警局？”
程魚氣鼓鼓地回頭看向那些被收拾得像雞仔一樣的混混們，齜牙，笑得鬼氣森森，“當然要送警局。”
這事兒當然不能大事化小了，小事化了。
“我跟瑪利亞有仇，這件事肯定是故意尋仇。”程魚咬牙道，“幸好阿姐去f國表演去了，不然搞不好出事情的人會是她。”
出國表演？明明這個人因爲在後臺打架得罪了一個小野雞被公司雪藏，她能有什麼活動？方南臉色沉了幾分。
程魚和方南也想到一塊兒去了，都覺得時愛去f國應該是去看男朋友了，“說起來這事兒也多虧你當年絕情，不然我阿姐怎麼會終於接受了艾維爾公爵呢。多謝啊，前姐夫。”
方南:“……”
當初他和時愛在一起的時候，程魚就沒有好好叫他一聲姐夫，現在分手了，叫什麼前姐夫……確定不是故意刺他？
憑什麼就覺得這個稱呼能刺到他？方南面無表情。
程魚捂住嘴，不對啊，不能因爲想要噁心方南就把阿姐給帶進去了，當年阿姐和方南的事情可是秘密。
“麻煩你，派個人去派出所給我作證，做筆錄。”
“就這樣？”
程魚敏銳地抓住方南話裡的深意，“給點意見。”
方南低垂眼眸。
“別賣關子。”程魚在情感上討厭這個男人，可是在某些方面，她很欣賞他，“這個瑪利亞就是當初害的阿姐流產的人。她有病。要不是當初阿姐勸著我不要跟瘋子計較，她哪兒還能像現在這麼作妖？不入流的垃圾用的手段也不入流。”
程魚說完之後，見方南沒有反應，撇撇嘴，談不上失望吧，畢竟也沒有指望過。
“去皇甫玨所在的醫院驗傷。”方南淡漠道。
習慣直來直往的程魚忍不住多看方南兩眼，“論怎麼折磨一個人，還是你厲害。”
語氣聽不出是在嘲諷還是在誇讚。
對於意味不明的表揚，方南不給予迴應。
接下來的事情特別順，沒有出現半點意外，瑪利亞被拘留，誰都撈不出來。皇甫玨拒絕跟瑪利亞家族的製藥廠再合作，因爲這個時候瑪利亞家裡的藥物被爆出來添加了違規劑量。
時愛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之後。
程魚以爲時愛什麼都不知道，沒想到她一見面就問起這件事。
“阿姐，你是怎麼知道的？”
“皇甫伯伯給我打電話了。”
“向你道歉嗎？哎呀，跟他沒關係啦，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程魚挽著時愛的手，沒有看到時愛臉上一眼難盡的表情。
“我們一起去吃個飯。阿姐，你這一趟玩的怎麼樣啊？商演順利嗎？”
“小魚，你先幫我把東西拿回去，我去見皇甫伯伯。”
程魚腳步一頓，“我好久沒見他了，我也想去見見。”
看時愛沒說話，程魚不解，“我不可以一起去嗎？”
“一起去吧。”
時愛希望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皇甫伯伯早就搬出時家。時愛完全可以理解，畢竟爺爺現在的情況不比以前，皇甫伯伯又是老一輩的人了，跟方南不是一個路數的人。
到了餐廳門口，時愛免不了提醒小魚一句，要是伯伯說話有什麼不好聽的地方，不要頂嘴，讓他說。
程魚似笑非笑，“我懂得。我又不是小孩子。阿姐，對待長輩嘛，只要大家講道理，我們肯定尊重。只要不是太過分，我也能忍。你不要看我在家裡面跟程女士懟得厲害，我也沒有說什麼太難聽的話。可是你很清楚，有些長輩吧，做事特別難看。真的讓人尊重不起來。”
時愛看小魚這樣子心裡頭就發毛，“要不……小魚……”
“別。阿姐。我一定好好表現，你一定聽你的。”程魚拽著時愛的胳膊撒嬌是，“阿姐，我好餓啊，我可是專門等著你吃飯的呢。”
時愛被程魚半拉半帶進了包廂。
進去了之後，程魚看到除了皇甫伯伯之外的兩個陌生人，心裡頓時有數。
“皇甫伯伯好久不見啊。”
程魚答應了時愛的，要表現得很好，嘴甜要有禮貌，“這兩位是您親戚嗎？我常年在國外不太認識人，我要怎麼稱呼您二位啊？今天是家宴，兩位雖然沒見過面，也不要太客氣了。我們都很隨意的。”
時愛看了小魚一眼，話有點多。
皇甫伯伯臉上尷尬了一瞬，“這是瑪利亞的家人。”
話音落地，對方倆人就被劈頭蓋臉澆了水。程魚放下杯子，笑吟吟的，“行了，也不用再特意道歉了。”
皇甫伯伯的臉色更難看了，這個程魚還真不是一般的潑辣。
抹了一把臉，瑪利亞的哥哥道歉，“時小姐，請您原諒。”
“早幹嘛去了？”程魚兩手環抱在胸前，“當初瑪利亞那個瘋子傷人的時候，你們怎麼不來道歉？當時就把瑪利亞帶出國避難了吧？”
“我們當時給了賠償……”
“賠錢就能完事？瑪利亞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程魚冷冷嘲諷。
“做人留一線……”皇甫伯伯輕聲開口，“瑪利亞這孩子精神狀況不太好。”
程魚笑得溫柔，“精神狀況不好啊？那您知道我阿姐失去了什麼嗎？”
時愛立刻按住了小魚。
小魚握住她的手。
另外一個女的開口了，“誰知道時小姐年紀小小的懷孕了？明知道瑪利亞和阿玨訂婚還一再找阿玨，是個人都會誤會。只是推了一把，怪誰？時小姐你要不要查查你身體是不是有習慣性流產，我聽說啊，打胎打多的女孩子都會這樣……稍微碰一下就流產，甚至打個噴嚏都能流產。”
說話的人看年紀像是瑪利亞的母親。
程魚當場發飆，“你再亂說一句，我先打得你進醫院，我再被關到拘留所裡面正好打你女兒。”
擺在桌子上的紅酒被她攥到手裡，用力在桌面上一碰，碎裂開紅色的液體。
時愛伸手去擋，“小魚。”
瑪利亞的母親冷笑，“那麼大反應是不是心虛？”
時愛嚴肅地對小魚搖頭，掙扎的時候，時愛的手被不小心劃傷，程魚立刻放下酒瓶子。
“當時的事情應該有誤會。我會流那麼多血，是因爲我被推倒在玻璃渣上劃傷了手。皇甫伯伯你知道的，我大學畢業在巴黎苦學三年鋼琴，拿到專業碩士，跟團表演。您還看過我的表演。可是我的右手……被瑪利亞毀了。”
時愛臉上的神情很平靜，“請原諒小魚的不冷靜，她實在是氣不過我失去彈奏鋼琴的能力。”
皇甫伯伯微微閉上眼，終於開口怒斥瑪利亞的家人，“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