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兜風(fēng)波
因爲(wèi)那個男人,未央度過了生平最“血腥”的一個夜晚。也如他所願,未看清容貌,睡了一晚,便也忘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翌日清晨,太陽竄上東方天際,溫暖的俯照大地,也正式開啓了未央的回京之旅。
一起同行的,還有她的養(yǎng)母,佟夫人。
自打養(yǎng)父病故後,未央便和佟夫人相依爲(wèi)命,彼此親密無間,與親生母女無異。
入京的馬車早早就備好了,待佟家母女出來,便被分別扶上兩輛馬車。
馬車裡擺放著兩株桑格花,雪白色的花朵,散發(fā)著幽幽清香。未央怎麼也沒有想到,桑格花會成爲(wèi)她再度返京的理由。
六年了,她從不敢忘卻孃的遺願。所等的,不過也就是今天!
只是不知道,安允灝見到她,會是怎樣的表情?
吃驚不已,還是暴跳如雷?會不會氣歪鼻子?
一想到這,未央就興奮不已,看來此生,她的快樂註定是建立在安允灝的痛苦之上。不然,爲(wèi)何一想到他氣惱,她心情就這麼爽呢?
馬車後站滿了前來送行的人,未央撩開窗簾張望,惟獨沒有高天祁的身影。
“哼!”她放下窗簾,賭氣地踹了一腳對面的紅木箱,“不來就不來,誰稀罕!該死的高天祁,沒良心、沒義氣,再也不想見到你”
“砰砰――砰砰――”
罵著罵著,木箱突然自己動了起來,未央嚇到大叫一聲,“娘――”
“央央!”佟夫人愛女心切,立即從前面的馬車跑了下來,“怎麼呢、怎麼呢?”
“它、它”未央指著紅木箱,語無倫次。
“這裡裝的都是你的衣服,是不是放在裡面太擠呢?娘這就讓人搬走!”說著,佟夫人跟宣旨公公說了聲,立即就有侍衛(wèi)過來要搬箱子。
望著那紅木箱,未央腦中忽而靈光一閃,著急地推開侍衛(wèi)的手,“不要搬,不要搬”
未央反覆無常,且這麼多人在場,佟夫人臉色微慍,“央央,別胡鬧!”
“娘,我剛剛只是好奇裡面是什麼,既然是衣服,那就不用般了,呵呵”未央陪著笑,催佟夫人上前邊的馬車,又岔開話題說,“公公,我們怎麼還不走啊?”
“佟姑娘急著進(jìn)京?”
“急倒是不急,只是怕遲誤了公公回京覆命的時間,惹上頭怪罪,那未央就過意不去了,萬事還是宜早不宜遲吧!”
“姑娘真是善解人意,主子定當(dāng)喜歡得緊。”
“主子?”未央不解,也一直覺得自己被欽點回京莫名其妙,正要詢問,宣旨公公卻扭頭衝戍邊將軍高霆道,“叨擾多時,咱家就此別過,將軍不必遠(yuǎn)送。”
“張公公好走!”高霆說著,又問未央,“看見祁兒了嗎?”
未央心虛的搖了搖頭,高霆失望而去。
張公公被人扶著,上了最前面的馬車,隨即,一聲令下,隊伍浩浩蕩蕩的前行起來。
車輪飛速滾動,塞外科洛草原被遠(yuǎn)遠(yuǎn)甩在身後,然而此刻的未央沒工夫感傷故鄉(xiāng)的遠(yuǎn)離,衝到紅木箱面前,拿掉插銷,猛地打開箱蓋。
裡面的人倏地竄了出來,雖然早作準(zhǔn)備,未央還是嚇得倒退兩步。
“呼呼”男人撐著箱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地方真不是人待的,都快憋死我了,呼”
“高天祁!”未央咬牙切齒的低吼,臉卻羞得通紅。
“怎麼呢?”高天祁無辜,俊朗的臉上掛滿豆大的汗珠兒,他下意識的扯下頭頂?shù)牟級K擦臉,聞到了股清新香味,不禁傻笑,“真香!”
未央的臉?biāo)查g變爲(wèi)豬肝色,這回不是羞澀,是憤怒,沖天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