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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戈如今手上終於有了數萬人的軍隊。只是離爾圖兆太近,受到他的轄制。
沒多久,一場大旱下來,山西田地裡又顆粒無收。百姓一個個忍飢挨餓。士兵們也是每日的稀粥可以照見人面。
恆戈上書爾圖兆,表說山西霜旱災多,兵士沒有糧食,請求移師山東解決軍糧問題。
爾圖兆長史慕容紹宗見書立即勸說不可,“將軍,那恆戈詭計多端,連天柱都不敢給他兵權,如今他擁兵數萬,一旦離開將軍您的管控,他且肯再受您的控制,他日恐成大患?。 ?
爾圖兆一聽大怒,麪皮漲的發紫,大罵道,“恆戈足智多謀是沒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都是你這等小人挑撥離間,要害我和恆戈兄弟失了和氣!”
爾圖兆盛怒之餘,更是下令把慕容紹宗關進牢房,接著大筆一揮,下令恆戈移軍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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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戈趕緊下令軍隊前往山東。
小路依著山谷,穿過鬆樹林,盤旋曲折,像一條淺色的帶子,纏繞著翡翠般的山巒。
恆戈帶著浩浩蕩蕩數萬人的軍隊行走在小路間。一路上,小鳥啁啾。
離開了爾圖兆的控制,身心彷彿是自由飛翔的小鳥一般輕鬆愉快。
突然遠處大約三百左右人馬靠近,連下人穿的都是綾羅綢緞,騎的全是好馬,比起軍隊裡的寒酸,那叫一個闊綽!
兼帶大車小車的貨物。
探子快馬回報,前方是爾圖榮遺孀帶著家眷從洛陽返回山西途中。
“爾圖榮的遺孀?”恆戈重複著這句話,心裡小鼓打的咚咚響,他的夫人溫婉可親,自己去爾圖榮府上幾次,每次碰到她,她都微笑著點點頭。吩咐侍女爲自己倒茶,問自己在軍隊裡是否習慣等等。
爾圖榮如此人物,卻只有她一個老婆。聽聞他們夫妻琴瑟和諧,爾圖榮對她是敬愛有加。
自己一向也是很尊敬仰慕這位夫人。只是如今,自己軍隊裡缺衣少糧的,馬也全是些老馬弱馬,眼前這麼一隻大肥羊就這樣白白放過?
恆戈眉頭蹙了足足一分鐘,終於面色冷然,“去把前面的人劫了,只劫財,別傷人,把咱們的老馬給他們留幾匹,讓他們也能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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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們一陣風的呼嘯而過,待離開,那羣肥羊只剩下一片狼藉。
恆戈打量著幾大車財物,心滿意足的笑了:爾圖榮的家底果然是豐富,馬車裡全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皇帝也不過如此!
爾朱榮的夫人被高歡劫去財物和好馬,不由的欲哭無淚,心知恆戈必反無疑,趕緊就著幾匹老馬拉車,回去告知爾圖兆。
半夜,爾圖兆睡的正香,被侍從叫醒,頓時火冒三丈,飛起一腳,將侍從踢的後退幾步。
“該死的奴才,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天明都等不及,要半夜吵醒我!”
侍從捂著胸口,一臉的委屈,嘴角有殷紅的鮮血流出,“將軍,天柱夫人求見,有急事,讓小人務必將將軍叫醒!”
嬸母回來了,急事!嬸母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不是要緊的是,她不會這麼著急要見自己!
爾圖兆不敢怠慢,趕緊麻利的穿好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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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內,嬸母淚痕未乾,一臉的憔悴,夫君和愛子慘死,已經令她心力憔悴,如今更要擔憂恆戈。
看見爾圖兆,她忙起身,責備道,“爾圖兆,你糊塗啊,那恆戈聰慧過人,詭計多端,且肯屈居於你之下,就是你叔父,也一直提防著他,如今,他有了數萬軍隊,又遠離你的控制,那還不是養虎爲患啊!”
待嬸母將路上偶遇恆戈,被洗劫一空的事和盤托出,爾圖兆大驚失色。恆戈的能力那是衆所周知,他如今又有了兵權,他若是要反,自己恐怕是兜不??!
悔恨不已,後悔當初沒有聽慕容紹宗的勸告。
爾圖兆急忙命人將把慕容紹宗放出來問計。
慕容紹宗回道,“大王,恆戈如今的軍隊裡有不少是天柱當初的契胡軍人,他們如今雖然聽令於恆戈,可是他們更忠心侯爺,忠心爾圖氏家族,想那恆戈不過剛剛登上帥位,此刻還沒膽量和您決裂。您一定要快馬加鞭,趕上他的軍隊,好言將他騙到您的營帳之中,再殺了他!”
“恆戈既然下決心要反,他且還能上當?”爾圖兆不解的問道。
慕容紹宗淡淡一笑,“無妨,您可以繼續裝傻,派使者對他說,錢財不過身外之物,以後打下江山,坐擁天下,他恆戈是您的得力干將,別說這麼一點財物,您會依據他的功勞,劃給他一片疆土稱王,子子孫孫都可世襲。只是如今嬸母哭訴,無法對嬸母交差,讓他別因小失大,速速將財物歸還嬸母,然後誠心向嬸母道歉。自己再從中說和,嬸母一定不會再繼續怪罪?!?
繼續裝傻?自己以前沒裝傻??!爾圖兆一楞,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只能聽從慕容紹宗之計,趕緊率領軍隊快馬加鞭去追恆戈。
爾圖兆自己親率軍隊追趕至襄垣。此時已是深夜。
恆戈的大姐夫尉景看對方來勢洶洶,兵馬遠超過自己數倍,心裡很是緊張,在大路兩側安排了士兵準備偷襲爾圖兆。
恆戈見狀,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你我已經準備和爾圖氏決裂,士兵們恐怕尚且三心二意?!?
說到這裡,心裡真有些後悔自己洗劫了爾圖榮的夫人。也罷,做都做了,早些決裂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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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爾圖兆派人前來請恆戈渡河去他的大營,表示錢財不過是小事,就算恆戈真要拿去也可,兄弟之間的誤會千萬不可有。
恆戈有些猶豫不決,現在還沒有公開決裂,還有機會和他解釋說和。就說自己一時見錢眼開,·······。
原懷朔鎮的好友,如今的部將孫騰趕緊阻止他道,“將軍千萬不能去,萬一爾朱圖兆動了殺心,那可是有去無回了!”
恆戈點點頭,緩聲說道,“也是,爾圖兆雖然愚鈍,他身邊的人可不傻?!?
於是,再不理睬爾圖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