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正是兩年前在古月山上被胡刻打飛出來,從此不見蹤跡的李斯,而在前段時間根據靈城的情報系統(tǒng),他現在應該是在烽火團附近搗亂纔對,現在搞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出現在宜城周邊,怎麼看怎麼詭異。
好了,現在應該可以來告訴我吧,關於你,還有他,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回事?胡刻手輕緩一引,將仍舊籠罩在李斯身上的那一片璀璨的光輝給牽引過來,在手掌之上化成點點碎碎的熒光,最終消散一空。
怎麼,我說的話你能信?李斯看著胡刻笑道,臉上沒有表現出半點尷尬之色,像是兩年多前,古月山上的一切都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怎麼說那是你的事,怎麼理解那是我的問題。
胡刻一臉無所謂地說著,像是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會亂扯,反正他也沒寄希望在李斯身上,兩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東西,更何況兩年來在他身上發(fā)生了什麼,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
即便是之前再怎麼信任,兩年前在古月山上的那一掌可以說是兩人之間一道裂縫的開端,而兩年的時間已經將這一道裂縫徹底擴張開來,現如今,所剩下的只是昔日的一點舊情而已,但這也不過是胡刻的一廂情願,誰知道兩年來他到底是變成了什麼樣子。
靈城的情報系統(tǒng),連續(xù)傳來的對於李斯的消息,已經讓胡刻將以前那個戰(zhàn)友給徹底埋葬了,在這種事關重大的問題上面,他絕對不可能單單憑藉往日裡所剩下的一點舊情,就放過他或是完全信任他所說的話。
無論是兩年來所發(fā)生的事情,或是之前身上的那一道戾氣,都讓他產生了極爲惡劣的感觀,即便是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判斷,但多少在情感上已經是將之前的印象給抹消了幾分。
先把他也給弄醒吧,這樣我可以省點力氣,也懶得說那些爛事了。
李斯起身,依靠在那一旁的樹上,但隨即,整個身體一震,臉上眉頭皺起,身體依靠著樹幹緩緩滑落,身上那一道戾氣激涌著,像是要衝破身體的束縛一般。
整個身體劇烈地顫動著,額頭上瞬息之間冒出一排密集的汗水,手上騰起一道道青色的筋痕,青色之中還透著那一絲絲鮮豔的血絲,那是體內的各道巨力在其中瘋狂衝擊的表現。
胡刻眉頭一皺,絲毫沒有猶豫,身周那一道懸立著的玄陽之氣,化成一片極爲熾烈的火光,轟然掀起一大片璀璨的紅色光華,將李斯整個人都給遮掩在其中。
灑落而下的一縷縷淡薄的紅色光芒,如同是細雨一般,緩緩地融入他的體內,化成一片柔勁將體內不斷激盪的那一片兇戾之氣給鎮(zhèn)壓下去。
卻是並沒有如同之前那般暴烈霸道的鎮(zhèn)壓方式,這也是往日留下的那一絲的舊交起了作用,大家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沒必要做得這麼絕才是。
當那一片光芒落下,李斯的整個身軀都在不斷地散發(fā)著一陣陣極爲濃烈的黑色氣息,那幾乎是欲將他整個身體都給掩蓋在其中,每一道璀璨熾烈的紅色光芒,其中所蘊含的力量都足以將他此時的身體徹底給打碎。
但那每一縷光輝落在他身上,都如同是那飛舞的雪花片一般,無法掀起半點波瀾,甚至連一點點漣漪都無法激起,整個人都在其中不斷地顫動著,像是在承受著某種非人的痛苦。
又是一道閃耀著的光輝落下,寒耀之氣從另外那人的身上騰地一下飛起,化成一道璀璨的虹光,直接落在李斯身上,濺起一大片幽藍色的光點,散化成一大片的光霧,將他整個身軀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黑色氣息都給瞬間消融掉。
那一股霸道的氣息,在玄陽之氣的調節(jié)之下,卻是並沒有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而是將他體內所激盪的那一道兇戾之氣給徹底鎮(zhèn)壓下去,敢於冒頭出來的戾氣,無一例外都是在第一時間被那極爲兇猛的冰火之氣直接給絞碎了。
過了好一會,李斯身上才逐漸平息下來,那一道道充斥與軀體之內的戾氣完全被碾碎,剩下的盡數潛入體內最深處,卻是直接鬱結在血肉深處,讓胡刻根本無法將其徹底清除。
呼……李斯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卻是攜著那濃濃的黑色氣霧,蘊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像是他整個身體的內臟血肉都被這一道戾氣給徹底感染了一般。
真是***什麼爛事!李斯一臉不甘地罵著,手中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根乾癟的煙,叼在嘴上,但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麼引燃物,卻是擡頭看著胡刻。
胡刻無奈一笑,將手中那一道玄陽之氣一引而來,在李斯面前化成一道極爲璀璨的金紅色光芒,緩緩躍動著,化成了一道細小的火苗,陣陣濃烈的火焰不斷地燒灼著。
把嘴邊那一根菸湊上去點燃,吸納著那菸草帶來的味道,彷彿這股氣味能夠將他體內的那一道戾氣給狠狠壓制下去一般,也不著急著吐出來,就這樣讓這股菸草氣霧在肺腑之間迴盪著,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會,猛然把嘴上的煙直接扔掉,狠狠地一腳將其踩滅。
緋忘川那邊得到胡刻的示意,也是將之前那一道靈脈力量重新化成一道極爲明亮的光柱,將另外一個給籠罩了進去,一層層璀璨的光輝在其中閃耀不息,不斷地衝刷著他的身體,不求將體內的戾氣統(tǒng)統(tǒng)清除,只需要讓他的意識稍微清醒一下就行了。
而胡刻那兩道元氣,玄陽、寒耀也是環(huán)繞在他身周,不斷地撲滅一道道從體內逸散出來的戾氣,將其徹底絞碎,這些東西一道都不能夠讓它們逃出去。
也是差不多過了一分多鐘,當李斯掏出第三根菸在胡刻那一道凝聚得差不多快要化成實質般的玄陽之火下點燃的時候,躺在地上那人終於是醒來了。
異變之後,無數在之前的文明社會中極爲廉價跟普遍流通的物資,現如今卻是變得極爲珍貴,如同菸草這種東西,現在這種環(huán)境下,材料來源實在是非常難得,更何況國內的菸民數量實在衆(zhòng)多,供不應求,最重要的是現在的製造技術完全比不上異變之前那種。
只能夠依靠傳統(tǒng)制造工藝來支撐,雖然是質量上升了,但製造的效率卻是不如人意,進一步促進了這種‘奢侈品’的珍貴程度,現在若不是什麼大勢力大團隊的
中高層人員,根本無法將這些‘特供品’搞到手。
李斯手上的這些,胡刻辨認得非常清楚,雖然他並不是廣大煙民中的一員,但這種產品在出來的時候他也是特意去看過,這些菸草分明就是分配到南方地區(qū),烽火團的那一批。
已經晉升到‘奢侈品’的特供煙,在外界甚至是已經超過五百的恐怖價格,但在李斯的手上,卻是隻抽一口便是將其踩在腳下,也不知道是在享受這一股菸草帶來的味道,還是將這些奢侈品踩在腳底下的快感。
地上那人醒了,但卻是沒有直接起身,而是仍舊躺在落葉層上,雙眼無神地望著那樹葉縫隙之間的天空,那點點碎碎的光芒,彷彿便是他整個世界一般,支離破碎。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事情才能夠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胡刻直接從李斯兜裡面掏出了一根菸,將玄陽之火引過來,直接將其點燃,順手扔到那人身上去。
點燃的煙閃耀著火星,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直直落向那人臉上,但還未接觸到那個人,卻是被輕緩伸起的兩根手指夾住,彷彿一切都是事先預排好的演練一般,那兩根手指也不知道是在那個位置等待了多久。
手一撥,將遮掩在面目之上的散亂長髮給捋到腦後去,同時手掌之上閃耀起一層極爲淡薄的光芒,直接在自己臉上狠狠一抹而下,將臉上的大片污垢都給徹底抹消。
看著那人的動作,一旁的緋忘川心裡不由得一顫,這種極爲簡便的清理衛(wèi)生方式,也只有四五階的靈脈者才能用得出來,而這種方式也沒有多少人會去用。
雖然以靈脈力量匯聚而成,在自身的操控下將殺傷力降低到最小,甚至不會劃破臉上的皮膚,但卻是將這股壓制著傷害的反噬力有自己的手掌來承受。
起身,肩上一縷縷細發(fā)滑落,那卻是在剛纔那輕緩地一捋已經將自身頭上的髮絲給斷絕了大半,散亂的頭髮在瞬息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寸之長,再加上那已經被徹底‘淨化’的臉龐,若不是身上那一片污垢,完全可以站出來冒充陽光男孩。
那人站起來,也不去看身旁的李斯,直直地盯著胡刻,沉寂良久之後,終於是開口說道:看在朋友一場的份上,幫我報仇。
白淨的臉龐,但聲音卻是極爲沙啞,其中所蘊含的是完全掩蓋不住的濃烈殺機,甚至是連半點掩蓋的念頭都沒有,直接化成一道凌厲到極致的刀鋒,在身前閃耀著。
話語如刀,那是殺氣被凝聚到極致的表現,胡刻雖然也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但比起面前這人心裡所蘊含的殺意恨意來說,完全無法比擬。
胡刻皺著眉頭,沉吟片刻之後笑著說道:沒問題!那人愣了一下,那一股濃烈的殺機似乎是沉寂了下去,整個人那一股凌厲的氣機在瞬間出現了散化的趨勢,但隨即卻像是被一股力量所鎮(zhèn)壓,維持著不肯消散。
不需要看具體情況就這樣匆忙決定?你都說朋友了,我還能拒絕?胡刻……嗯?謝了!何必這麼肉麻呢,這可不像當年拳打中南,橫掃千里的劉小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