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磊伸了伸舌頭,不敢反駁,對這個白髮蒼蒼的老頭,他心裡充滿著敬畏。【首發】
蘇浩鋒卻有點鬱悶的道:“其實我一直想在沙漠裡開開車,唉……”
他唉聲嘆氣的是因爲這次車隊的駕駛員全部由中情局特派,根本不要獨孤戰他們插手,讓他在沙漠狂飆的願望落空。
“有人開車不好嗎?”獨孤戰翻了他一眼:“到這裡來,以後少說話多觀察,不要發什麼牢騷!”
蘇浩鋒伸了一下舌頭,然後和天磊相視一笑。
當天晚上,車隊從沙漠邊緣向中間前進了大約七八十公里,到了一個無名的沙丘下宿營。
彭家穆安排大家搭建帳篷,怎麼選擇地形,怎麼釘地釘……他一套一套的,經驗十分豐富且精力旺盛,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誰能想到他是一個九十歲的老人?
二十位安保人員中包括兩個廚師,帳篷搭好不久,他們就開始準備晚餐。吃過晚餐後,除了景語萱和楚振華團隊中的那個女科學家葉詩雨,誰也沒有洗臉。用彭家穆的話來說,沙漠裡的男人,一個星期洗一次臉那就是帝王級的享受……
當晚獨孤戰彭家穆楚振華一干人歇息在中間幾個帳篷裡,而二十個安保人員則睡在外面一圈,同時安排了人員值班。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過早餐,隊伍繼續上路。
彭家穆獨孤戰及天磊蘇浩鋒坐在最前面的一輛車裡。彭家穆不時看著指南針,每逢捉摸不準時,就叫車子停下,自己不辭辛苦的跑到附近的最高點觀察一番,這纔下來指明方向。
其實車隊都有gps,但彭家穆不會用,而且他居然不相信那東西……這樣一路走走停停,沙漠風光倒是觀察得仔細了一些,可是速度就慢了。
天磊蘇浩鋒兩人開始進沙漠時,看到什麼都稀奇,但連著跑了兩天,幾乎滿眼都是黃沙,只覺興味大減。
第二天晚上,車隊到了一個叫鳳城的地方。據彭家穆說這裡兩千多年前也是一座繁華的小城,但隨著歲月變遷,早已消逝在漫天黃沙中。
楚振華他們就向他打聽這裡有沒有什麼著名的遺蹟,彭家穆卻搖了搖頭,說早年這裡有很多人發掘過,但出土的東西沒有什麼價值,原因是這座城真的很小,也不重要。
當夜無話。衆人還是按照昨晚那樣分佈休息,中情局安保人員在外面輪班值哨。
睡到凌晨,忽然外面一聲驚叫,煞是駭人:“死人了!”
獨孤戰因爲這次並沒有人爲他配備武器,所以手邊一直放著一個工兵鏟。他一個翻身,抓起鏟子就往外跑,只見帳篷邊緣兩個中情局的安保人員手持步槍呈警戒狀態散佈在帳篷一邊,另外幾個顯然也是剛剛從帳篷出來,正彎腰在一邊觀察什麼……
獨孤戰過去一看,只見地下直挺挺的躺著兩人,雖然夜色下看不大清楚,但估摸情況不好。
“怎麼回事?”景語萱也從帳篷裡出來,沉聲問道。
“景隊,我們兩個值班的戰友死了!”一個安保人員沉痛的道。
“啊?”景語萱驚叫一聲,馬上衝到死者面前,嘶聲道:“怎麼死的?”
隊員們都搖頭不語。他們沒守衛時,都在帳篷裡,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毫不知道。
獨孤戰也蹲下身來,馬上就聞到一股苦杏仁味,便道:“他們是被所氰化物毒死的!”
幾個人都啊了一聲:“你怎麼知道?”
“沒聞到這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嗎?它是氰化物獨有的。”獨孤戰淡淡說著,便站起身道:“你們是怎麼安排的?難道每班就兩個人嗎?”
所有安保人員點頭。
“把他們擡到帳篷裡面去檢查一下。”獨孤戰吩咐了一下,又道:“兩個人值班太少了,以後每班四個,有突發狀況也好支援!”
兩個犧牲的隊員擡進帳篷裡,獨孤戰打著強光電筒,仔細觀察了一下,又在兩個死者身上拍打摸索了幾下,然後走出帳篷,不再言語。
景語萱追上他,問道:“獨孤戰,有什麼發現嗎?”
獨孤戰搖了搖頭,只是沉痛的道:“太突然了……”
……
很快天亮了。
所有成員都知道昨晚兩個隊員已經離他們而去了,所以情緒都有點消沉。早餐是煮的方便麪,兩個廚師做好後,大家都吃了一點,然後聚集在營地前。
這時獨孤戰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只見他手裡拿著一個塑料袋,走到大家面前,舉起袋子中的東西道:“果然沒錯,我在東面離我們帳篷三十米的地方撿到這個……”
景語萱警覺的道:“那是什麼?”
獨孤戰道:“裝氰化物的瓶子!”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在獨孤戰找到瓶子之前,他們還寄望於兩個戰士是死於急病或者邪祟。因爲和不知在哪裡潛伏著的殺手比,那兩種東西只要大家注意點,似乎都不是事兒。
景語萱呆了一下,道:“獨孤戰,你怎麼知道附近會有瓶子?”
獨孤戰淡淡道:“首先用來殺人的氰化物最好是**,第二它極易揮發,不用瓶子兇手怎麼帶到這裡?如果他太早倒出來,只怕先死的是他自己!”
“現在你有什麼判斷?”景語萱目光炯炯。
“一切等調查結果出來吧。”獨孤戰看著他道:“你不是通知你們的局長了嗎?他怎麼安排?”
景語萱道:“局長說了,犧牲的同志按烈士申報,就地掩埋……”
“就地掩埋?”獨孤戰皺眉道:“怎麼不派法醫來?”
“局長說了,都已經確定是氰化物中毒,派法醫來有什麼用?只是再傷害死者一次罷了……”景語萱道:“再說這裡離內陸已經很遠了,他們過來,只能派直升機……那樣只會增加不必要的開支……”
獨孤戰一聲冷笑:“不必要的開支?!難道兩條人命還比不上一次直升機飛行的開支嗎?”
“獨孤戰,你什麼意思?”景語萱拉下臉道:“我們的同志犧牲了,我比你還難過!從我們加入組織的那天起,就決心不給政府添麻煩!”